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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尊师重道

2016-11-14发布 2224字

镇海堂,青州十三支海盗之一,在群盗之中势力排在数一数二的位置,不仅是因为镇海堂兵多将广,更因为镇海堂堂主乃是绝顶的武林高手,脱胎之境。

海岛名为明霞岛,明霞岛上遍布着参天大树,在明霞岛最中央的地域,有一座颇为古朴的茅舍,茅舍四周皆是竹林,数只形态硕大的狼犬等在竹林之中,睁着血红的双眼,瞪着竹林之外。

几声犬吠惊起竹林中觅食的雀鸟,扑棱棱的展翅远去。

阿敏、金鲨以及被称为三叔的中年男子行在通往茅舍的唯一小道之上。

当狼犬见到阿敏之后,便停止了狂叫,哼哼几声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去了。

茅舍之前,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一方竹椅之上,慵懒的晒着太阳,此人正是镇海堂的大当家金镇海,金镇海身材魁梧庞大,哪怕是躺在竹椅上,也像是一座小山一般横亘在那里,给人一种极为强大的压迫之感。

阿敏上前一步扑到金镇海的身旁,挽着金镇海的右臂道:“阿爹,我回来了。你的身子骨可好些了?”

而三叔金镇江和金鲨却是远远的站着,神态显得异常恭敬,不敢越雷池一步。

金镇海缓缓睁开双眼,一道野狼一般的的锐利光芒顿时迸射而出,再看向阿敏之时,锐利的目光变成了慈爱和不舍,其间还有几分愧疚,极为复杂。

阿敏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父亲目光中的复杂意味,但一想到阿爹对自己极为宠爱,也就没有多想。

金镇海摸了摸阿敏的头,再看向金鲨道:“你说说,青州上下形势怎么样?”

金鲨见问,立马上前一步道:“据孩儿在青州半月来的打探得知,青州上下都在全力以赴的在做清剿海盗之事。”金鲨顿了一顿,偷看了一眼金镇海的反应,但见金镇海古井不波的模样,接着低头道:“这都是因为自洛阳来了两位大官,一个是殿前侍中张华,另一个是禁卫军虎贲军中的越骑校尉李元,二人本是来青州督查治水一事,不成想青州刺史刘向将青州之内的海盗猖獗一事向二人提及,所以就有了后来,青州上下整饬军务,锻造海船之事,还有就是据说,张华已经派人前往兖州借兵去了,目的就是清剿陆上十三家堂口。所以,孩儿斗胆,已经明令所有弟兄都退走了,隐匿了起来。”

金镇海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虽然我们镇海堂没有做过那些烧杀抢掠青州父老之事,但树大招风,说不定也被朝廷列为了必剿之列,短期内,避避风头也最好不过了。那李度那边有什么动静?”

金镇海这么一问,金鲨、金镇江、阿敏都露出了复杂之意。

“李度亲自前往了临朐城,而且在其旗下一处产业福寿楼里出现了,想必是有所行动来对付朝廷的清剿。”金鲨没有提及阿敏冒大闹福寿楼这一节。

阿敏也是松了一口气。

金镇江却是闻得李度之名,做出咬牙切齿之状。

金镇海缓缓道:“他自持手眼通天,以为此次能在朝廷大力清剿之下,能完好无损,恐怕这次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露出振奋之色。

金镇海接着道:“关键就是这个张华,老子当年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看似文弱,但行事雷厉风行,刚正不阿,认定的事情就定要做到,有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气,再加上其在朝中与贾充素有嫌隙,李度向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的。”

金镇江道:“那就是说他们断浪门这一次要栽大跟头了?”

金镇海摇了摇头道:“断浪门本是一个末流小势力,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李度接掌后,势力是一日千里,不仅在江湖上打出了大大的名头,将我们镇海堂赶到了外海,而且还结交了一大批当朝权贵,有很多保护伞,往来于东瀛、百济、交址等地犹如无人之境,无论怎么说都不会被怎么样的。”

金镇江面色阴郁的道:“而且这个李度武艺高强,居然能伤了大哥,但就这一点,朝廷那群草包就奈何不了他。”

说到此处,茅舍之前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金镇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此人一身业艺了得,这天下间能胜过他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

就在半年之前,身在青州腹地的金镇海不知为何,露了行藏,被断浪门盯上,本来金镇海没有当回事。不成想在欣赏云门石拱之上的篆刻之时,一时之间,心神忘我,一个疏忽被人暗算,受了重伤,暗算金镇海之人正是李度,断浪门的门主。

断浪门作为青州十三支海盗之一的末流,自李度出现之后,一扫颓势经过多年的成长,俨然已经盖过了所有势力,坐稳了第一把交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镇海堂虽是海盗,但从来不在青州陆地上胡作非为,更不在海上对汉人商旅有所骚扰,自己的劫掠对象都是那些从中原走私盐铁等重要物质的东瀛、百济等国的奸商。但正因为如此,镇海堂因为财路比较狭窄,财力跟不上,导致势力江河日下,其中帮众有很大一部分投靠了其他势力,留下来的都是当年金镇海从青州带出来的死忠之士,这些人要么是金镇海一起亡命天涯的伙伴,要么就是金镇海救得一命的穷苦人。

阿敏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挽着金镇海的右臂摇了摇道:“阿爹,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我这次上岸,请来了一个书生,这下岛上的那些熊孩子能有个好老师了。”

金镇海颇为惊讶的道:“哦,那些书生都自命不凡,自称圣人弟子,怎么会委身与我镇海堂?老子当年不知道走访多少名仕儒生,许下重金,就没有一个就范来我镇海堂的,你是怎么请到的?该不会是把人劫过来的吧?”

金鲨闻言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敢作声,阿敏却是嬉笑道:“这就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自命清高也好,不想与我镇海堂同流合污也好,只要钢刀架在脖子上,那还不乖乖来了?阿爹,你那一套对文人文绉绉的法子没有我霸王硬上弓来的灵光。”

金镇海面色一沉道:“胡闹,怎么如此对待读书人?来呀,还不赶紧的给我请过来,让老子给他赔礼认错。”

阿敏见金镇海真的生气了,站起来身,气鼓鼓的跺了跺脚,便嗯了一声离去了。

不仅是阿敏,还是金镇江以及金鲨都很不理解金镇海为何这般看重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