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奔回张府主屋,但是这里却已经再无任何人的踪迹了。
花飘零站在空荡荡的,已经破损的屋内,试探着喊了一句:“景?”
没有人回答,她的感觉自然也是没有探查到任何人的气息的,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却让花飘零心内更加不安。
花飘零闭上眼睛,轻轻的嗅到空气中淡淡的一股莲香,花飘零睁开眼睛,循着这莲香而去。
这是刚才遇袭时花飘零情急之下,捏碎了袖中一直戴着的一个香囊里的风干的莲花,将莲花的粉末洒向了当时身后的张省和张景二人,就是怕到时候来不及顾上那么多人所以做的准备。这会儿果然还是用上了,但是花飘零内心里情愿这手准备永远用不上,特别是……现在被那群人绑走的是张景。
也许是因为张景久病的缘故,在花飘零的感觉中,那个男子是需要小心呵护,不堪碰触的,所以对他难免紧张些。
一路顺着莲香渐渐有出城往偏僻荒野之地去的迹象,花飘零微微皱眉,若是往那高宅大院或者某处住宅而去那有可能是背后之人有什么要交代或者要做的事情,张景倒还是暂时无甚危险,起码那人不会蠢到在自己的府院杀人。但是……这往荒山野岭的方向,只怕是张景要被带去见了某人之后就地格杀的意思。
想到这里花飘零不禁再次加快了速度,终是发现前方一块儿地方竟有三个高手在暗处围城了一个圈儿的护卫着,而那之中明着的侍卫又有八人,虽气息内力并不高,但胜在人数多,而那若隐若现的莲香就在那圈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景的声音传来,透着一股无力,看来情形不怎么好。
花飘零更加小心的隐藏的行迹,这时候不能贸然出去,看来还是得将阻力消除掉才好做事。花飘零悄然无声的移到一个藏在暗处的高手背后,趁其不备袖中手腕翻转,一根银针便直直插入那人背后的穴位里。
速度加快,花飘零如法炮制的解决了下一个人,还剩最后一个。
“张太医何必装糊涂?你有什么就说好了,花淑音那贱人最近没有问过你什么吗?”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诡秘和压迫。
花飘零正迅速移到那最后一人背后,手中银针刚刚抽出来,正准备依旧打入那人身后的穴位,没想到听到了这个女子的声音,不禁一愣。
那人早觉得身后一阵冷风,又隐约见到一线寒芒,虽想反抗但是身后那人却让他连转身的速度都没有,谁知身后那人突然停顿,所以那暗卫立刻转身,一掌向花飘零拍来!
高手对决,只能求快,偷袭更是如此,因为一不留神就会暴露,只能猛地发起进攻,在对方没有出手之前压制住对方,让对方再无反击的机会,所以偷袭最重要的往往只有一招。
可是花飘零此刻却是尽失先机,面对那快速拍来的一掌,花飘零不能躲,更不能再给对方任何机会,不然对方一有任何响动,那些人听见了对张景实为不利!
所以花飘零只能不退反进的迎上去,一只手掌精准的捏住那人手腕关节,卸了他的力,另一手更快的握住对方的喉咙,接着轻微的一声“咔嚓”声便捏碎了那人的喉结,那人睁大了眼睛和嘴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就死去了。
花飘零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响的将那人的尸身靠在隐蔽处,然后微微缓了一口气。
看着那人委顿的倒在一边的模样,花飘零不禁捏紧了手指。刚刚捏碎了那人喉结的感觉犹在,那温热的皮肤和她手下用力时那一瞬间跳动的脉搏让花飘零的手指捏的越发的紧。
其实尽管刚才花飘零确实是一直在用银针对敌,但是除了在张府来刺杀时千钧一发的那第一个人她是直指要害和之后为攻出重围用刀剑杀了人之外,她没有用银针真正置人于死地过,本也没有想过真要杀了谁,但是没想到那个时刻她竟然在那一瞬间便伸手亲手捏碎了一人的喉结。
这种用手去感受一个人死亡的感觉,和之前的极为不同,这让花飘零不禁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怔愣。
也许……锦儿说的是对的?早在柳姨死时的那次爆发她也许心里就早有一种感觉,她的本质就是冷的。她并不是什么好人这她知道的,即使不争不夺,可是一旦碰到了她心里不能碰到的东西,她内心里就会有越发恐怖的一面彰显,那是一种暴戾和血腥。
“没有。”张景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啪!”极为清脆的一声响,在寂静中传的很远。花飘零微微一惊,迅速收敛心情,暗中靠近。
这才看见那一片空地上,停放了一顶精致的轿子,有四个侍卫守着,另外有两个侍卫正一左一右的押着一个年轻男子跪在轿子前。此刻那轿帘内伸出来的一只玉手正缓缓收回轿中,而那年轻男子发髻微散,偏着头,看不清神情。
“张太医,你别忘了你是在跟谁说话!你这次的事情居然留下那么多的破绽,明明已经有人暗中相助了,你怎么还是失败了!回话!”那个女子骄横的说道。
那两个侍卫便很识相的抓起张景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轿中的那女子,让他回答。
但是张景还是沉默着闭口不言,目光清澈,不愿直视轿中女子。
但是张景的唇角明显溢出一线血丝,看来那女子也是下了狠手的,花飘零此时想冲过去将张景夺回来,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宜和轿中的女人发生正面冲突。
因为……对彼此,她们实在是太熟了。就像花飘零只听声音就能认出那女子是谁一般,所以对于花飘零,不管她换了什么样的衣裳,一直蒙面的形象会让她一出现就即使蒙面也能迅速被认出来。
但是无论如何,花飘零也想不出为何这个女人会在这里出现,和这件事情又有了关联。花云惜……这个让花飘零觉得可以放下抛置脑后的名字,这个时候竟在这里以这种捉摸不透的方式又出现在花飘零的脑海。
为什么?她不是应该在冷宫里呆着的吗?难道这件事情又和花禀业有什么关系了?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花禀业尚需要她的力量,没道理想要暗害她,而且花飘零掌握宫禁以来,也明白花禀业是不可能让花云惜在这个时候还能出入宫闱的,更别说还带着这些护卫。
看来花云惜背后还有别的势力,还是说……花云惜其实在进宫以前就已经和谁达成了一致?她当初进入宫闱也是有目的的?那会和谁呢?
不过不管怎样,有一件事情起码说的通了。难怪花飘零明明在张府周围派的有人,明明没有发现任何和张省接近和传达消息的可疑人士和势力,张省却早已知道花飘零“杀”了他的弟弟,并因为他人教唆而进行了一系列的举动。原来这接头之人并不在张府周围,而是在宫里头,所谓灯下黑,在宫里反而让花飘零一时间没有察觉。
“你以为不说就行了?呵呵,反正你今天也要死了,你最后祈祷你真的什么也没对那女人透露过,如果有……”花云惜怒道,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突然语气一转,颇为讥讽的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吧,你那弟弟没死呢,听说被那贱人养着玩乐,在城外置府添院的,可是宠的很!你要不要见见他?”
张景抬起头愤恨的看着那轿中的花云惜。
“哎哟哟,你这表情该给那贱人看看才是,逗弄着你们兄弟俩的可是咱们腾龙国大名鼎鼎受尽三千宠爱的皇后娘娘呢!这也算你们的福分不是?哼,本宫已经找人去接你那弟弟了,你们一会儿就团聚,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贱人会有何反应!”花云惜阴冷的笑道。
什么!看来花云惜竟是连别苑的位置都知道了!虽然张竟此时不在别苑,但是只怕现在别苑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花飘零不禁握紧了拳,这次绝对是有人泄露了别苑的地址有人在暗中相助花云惜和花云惜背后之人进行这项阴谋,不然,根本不会变成这般困局!而那个人是谁……花飘零心里不愿意说出那个答案。
“为什么要牵连无辜?”张景冷冷的问道。
“哎哟我的张太医,你可别这么一副清高的样子,你不是为了要报你弟弟的仇,对那无辜稚儿还有那一宫的宫女太监们都敢下手吗?本宫现在不过是救你们兄弟脱离那贱人的掌心,再让你们兄弟团聚罢了!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花云惜冷笑着说道。
“一派胡言!你不是皇后,何以能自称‘本宫’!”张景闭着眼睛摇头,不愿意接受花云惜的说法。
“胡言不胡言的,张太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用本宫来说的吧!而且……本宫很快就会是皇后的,这么称呼也没有错,你难道不是应该清楚的吗?那个位置迟早是我的!”花云惜略带张狂的说,“本来还打算让张太医你也做做开国功臣呢,没想到你却让王爷那么失望,看来你的命不好,只能让你走到这儿。”
“没有几个王爷可以在这件事情上成功的,你也不要太过于自信了。”张景几乎不带感情的说道,但是花飘零隐约能感觉到张景说这句话的意图。
“哼,别的王爷算什么!寿王爷血缘正统,不论是身份地位,学识家世俱在当今皇上之上,这皇位本就该是寿王爷的!现在不过是要夺回来,有何不可!张太医,你说的话现在让本宫很不高兴,你若是还想活着见你弟弟一面,你就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花云惜对张景的话十分不满。
但是花飘零此时却已经想到了答案……寿王爷玄雅么?真是他?花飘零心里不由又浮起一些疑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