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接近张府里那点着灯的主屋房门前,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花飘零一路避过了所有人,包括她派人保护张省和张景的人,潜藏在屋外梁下。
“怎么就不是那样!我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你是我的弟弟,她凭什么一声不吭就带你走?为什么带走你还要放出假消息说你死了?她这摆明是想到时机之后用你威胁我!”这是张省怒气冲冲的声音。
“哥,我都说了,当初是我让她带我走的!当初我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愿留下拖累你,所以让她带我离开,也是我不愿和你联系,我怕这毒解不了,可是她真的帮我解了毒,而且这段日子待我也是极好的!我不明白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有什么要威胁你的呢?”张景不满的反驳。
“你这是不知道人心险恶!你可知她是谁?你就这么相信她,连你大哥的话也不愿意听了?”张省见张景维护花飘零的语气,不由得问道。
“我……我确实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和大哥你又有怎样的纠葛,但是她是个好人。”张景坚持的说道。
“你看看,她对你隐藏身份,这不就是心怀不轨吗?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呢?这次你既然回来,那就别过去了,大哥不可能再让你被人利用!”张省也颇为坚决的说道。
“她隐藏身份定是有她的缘由的,而且这次被利用的不是我,是大哥你!大哥你在宫里行事太不谨慎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呢?这可不像是大哥你一贯的行事作风,所以她才赶紧让我回来劝你,怕你出事!”张景劝道,“大哥你应该领这份情才是,她帮了我那么多,从来没有要过我半分回报!”
“傻弟弟!为兄这次停职就是她的主张!你可知……她就是我腾龙国的皇后!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她不要你的回报?大哥我在宫里过得久了,那里面什么肮脏的勾当都有,现在不要你回报,那就只能说明她所图非小!而且现在,你就是她让你来劝我的吗?为什么呢?因为你大哥现在在宫里做的事情妨碍了她的手脚,差点推翻了她的朝凤宫!”张省的影子在窗纸上来回走动,看样子是十分激动的。
花飘零在屋檐梁上不禁捏紧了手指,这个身份还是让张景知道了,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她心里其实并不想让张景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的吧,可是……平常她也说不出来。
“什么……她……她是皇后?”张景似乎有些失神的说道。
“是!她就是那个一步登天的女人,现今荣宠六宫,执掌宫闱大权之人,就连一贯老谋深算的太后后宫都斗不过她,可想而知她的城府与心机定是不浅的。在宫里,风云变幻,当初进宫可与之比拟的四妃怎样了?论家世门第人家都不差,可是最后还不是死的死,废的废,幽禁的幽禁,这个女人的手段毒矣!”张省见张景有所动容,便继续说道,“所以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当今圣上几乎事事都听她的,这朝政之事她也有所涉及,这就是蛊惑不轨!你可别被卷进这样的是非里去!”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高贵……”张景反驳。
“皇宫里的人哪个不高贵不漂亮!那都是美人面皮蛇蝎心肠!弟弟,你该不会也被她迷惑了吧?你可要清醒一点!你知道宫里原先有个她的亲姐姐,也是荣宠一时,可是呢?被废黜冷宫,当初揭穿她假孕的就是皇后,而且那时候还让贵妃娘娘失了孩子,最后想想,这一石二鸟获利之人只有皇后!包括后来皇上撞见了淑妃的私情之事也很是蹊跷,几乎宫里和满朝上下都心知肚明这是皇后娘娘的计谋,当初若不是皇后娘娘去告发,淑妃最后就不会死,而且最后淑妃生下的孩子滴血验亲后仍旧是皇上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淑妃的事情很可能是被皇后冤枉的,可是那时候淑妃已经冤死了,这里获利的仍旧只有皇后……弟弟,她可没你想象中那么温柔,不要相信她!”张省苦口婆心的一一举例劝道。
这张省对她倒还是很有些了解……花飘零在梁上不由暗自苦笑,这些事情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没想到不知觉中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变成的这样,她还能说什么呢?好在她也不是介意那些名声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还是不愿张景也这么想她……
“咚”的一声极轻的瓦片声响,让早被屋中两人对话牵引住神思的花飘零瞬间回神。
是谁!花飘零不禁更小小心的潜藏着,有细微的声响在屋顶上走过,应该是有人偷偷的溜到了屋顶。会是谁?难不成是刺客?
花飘零小心探识周围的事务,屋顶上那人的气息并不是花飘零所熟识的人,看来不是来的刺客那就是别方势力的探子。暗影楼的人呢?怎么会都让人到这儿来了?
花飘零仔细探去,四周原先花飘零让亲自过来守着的棋洛和书临已经不见了。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擅离职守的人,那就是……调虎离山计!
花飘零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词语,心内立刻道了一声“不好!”张景和张省有危险了,正这么想着,屋顶上破瓦之声便响起了,花飘零来不及多想,一章破开窗户,便跃进屋内,正见着一柄闪着冷芒的剑锋在不知是张景还是张省的颈前顿了一下。
稍一停顿,一瞬间便可决生死!花飘零袖间一支银针飞射进那人头顶,那人双目立刻圆睁,手上动作也永久的停了下来。
花飘零见两人平安无事,刚想松口气,结果又敏锐的感到了有一批三四位高手的气息正往这里围过来。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花飘零转身立刻说道,,伸出手来,但是面对的两人竟都齐齐退了一步。
虽然知道,即使她蒙着面,这两个人经常见她蒙面的人也定会认出她是谁,但是花飘零对张省和张景两人同时退避的举动有些不解,却又来不及细细辨别谁是张省谁是张景,大门就“砰!”的一声,被人用剑破开了。
“走!”花飘零一面用袖中一把银针逼退要闯进来的人,一手悄然抖出一些粉末沾染到身后两人身上,然后面对着前来的黑衣人,向身后伸出了一只手。
“走!”花飘零吐出了这一个词。
但是身后没有手握住她伸出的手,怎么回事?就算张省不愿意,张景怎么也……正想回看看,结果一个身子不稳的靠到了她身上,她来不及多想,这时候能靠着她的也只有张景了。
对面攻势越来越猛,花飘零手中银针射倒了两个人,然后脚尖一勾,将最先刺杀倒下的那人手中的剑勾了起来,剑光闪过便抹过一人的脖子,而后转手一把针射向另一人,趁其不备又是一剑了结,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再一伸手搂住靠过来的那个的腰,对身后那留下的一人说道:“找地方藏起来,我立刻回转来救你!”
然后搂着那人便从刚才刺客弄穿的房顶跃了上去,站在房顶上,运起轻功立刻飞掠出张府,往感应到的离这里更近的棋洛那里去。
一见到棋洛,他正被三人围攻在中间,虽然仍旧没有落下风,但是却也脱不开身,身上似乎还是受了些伤。
花飘零眸光微冷,手中那把夺来的剑寒光一闪,正射中一人,自背后射穿前胸,正透心脏。
“主子!”棋洛一惊,回头一看,见一女子紧身衣裙,黑纱蒙面,搂着一人从天而降,那身形气质和一双明眸,让棋洛立刻认出了来人,不禁又惊又喜。
“接着!”花飘零将搂着的人一个柔劲送入棋洛身上,棋洛伸手接住。
然后花飘零再夺过一柄剑,利落的将两人手脚筋给挑断了。
“这两人你要带回去严加拷问,现在联络书临和楼里的人,只怕书临他也被人缠住了,你安顿好他,让来人速去援救书临。”花飘零吩咐道。
“皇后娘娘!你……唔……”站在棋洛身边靠着棋洛的人似乎这时候才缓过劲来,但是只说了半句便捂着嘴似乎想吐。
但是只这半句,花飘零便猛然惊醒,这人……不是张景,是张省!
“你!”花飘零惊讶,但是一想到这时张景还在那屋里身处危险之中,也无心再说其他,一提气便又立刻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