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从头再来东山再起
从大山里出来,我才发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或许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安分的人,不喜欢过平淡的生活,喜欢每天都是新的一天;不喜欢朴素,喜欢浓妆艳抹;不喜欢庄重规矩,喜欢浮夸抽象…
不喜欢的多了,喜欢的更不在少数。 无论走在什么地方,感觉好像都一样,一样的迷茫颓唐 。
从北方来到南方,变的是距离,变的是温度,变的是地方人情,不变的确实按捺不住的初心。
我常在抱怨,为什么我的人生路那么坎坷?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活的潇潇洒洒?为什么我不行?我抱怨上苍不公,其实上苍又怎能听到你说话呢?
现实生活或许不公平,但命运始终公平,我们要做到的不是反对这种不公平,而是适应这种不公平,总而言之无非就是俩字——适应。适应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努力。
我几乎就要弹尽粮绝了与老人一别后,我就来到长沙,我以为在这里能找到新的生活。
夜幕降临,我身无分文,从张家界来到长沙的钱还是老人出的。我肚子早就饿瘪了,远处一家不大的商铺正冒着令人遐想连篇的蒸汽,走上前去,发现那是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包子,我一下子停住,回忆起了我那些年自己的经历,那些年的辉煌,罢了,英雄不提当年勇,不免又有太多感伤。
我走进铺里低声的问:老板,我要俩包子,这是一个身材极瘦的男人,像是大病初愈,一张尖酸刻薄的鬼脸,蜡黄的面孔,凸着老高的鸭嘴。“哎,好嘞!那人兴奋的答到。”
包子端了上来,我说:“老板,我没有钱,等有钱就还你好吗?”
“什么,你没钱,没钱吃什么包子,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那人又将两个包子端走。见我还不走,他便将我推了出来。
我站在门外,一声不吭。 倚在墙上,听见屋里老板说的话:今天真tm的倒霉,生意冷淡,客人不来,来的全是叫花子。
我也是有尊严的,我真想宰了他,可饥饿让我乏力,虽说老师经常教育我们说,不可偷别人的东西,可我还是没忍住,趁老板不注意,我抓起两个包子,狼吞虎咽起来。可不料还是被发现了,老板拖着扫帚将我一顿狂揍, 因为理亏,只好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这时一个女人,连忙跑上来制止,“老板,多少钱,我帮他付,顺便再给我拿五个包子。”
就这样,她在一旁坐着,看着我将包子全部吃完。
”
一番聊天后,我们觉得彼此很像,性格像,经历像,脾气也像。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她成为现在所说的红颜知己,而我也成了她的蓝颜知己。
我今年34啦,想一想真的错过了太多到了这个岁数。少了些躁动,多了些成熟。 她叫刘萨 ,一听名字就是一个干练的人,她39岁了,大了我五岁,与丈夫离异,有一个六岁的孩子,由丈夫抚养。我们坐在桥头上各自说着自己的事情,分享各自的心情。
这一切非常熟悉,与当年遇到可儿时的一样,只是物是人非啦!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
星星眨着眼,月亮颔着头,我和眼前这个叫刘萨的人手拉手决定共创辉煌,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像可儿一样。
人人都想创业,人人都想当老板,可岂会这么容易?创业首先需要大笔资金,而且她也是农村出身。商议后,我们决定各自去找一份临时工。
电话的那头刘萨激动地说:“我找到了,我找到工作了,你呢?李廷?”
电话的这头我故作乐观地说:“我也找,找到了。”
电话的那头:“你是做什么的?我这边的活是在一个超级有钱的家里做保姆。”
电话的这头:“哦,我四下望了望,我在银行做保安!”
其实我是四处碰壁,如果我选择沉稳一点,或许不会像现在这般落魄。没人要,我也不想去解释,可又不想辜负刘萨的心意。
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视野,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乞丐,拿的铁钵乞讨,竟也会有很多人向里投币。
我来到街角旮旯,找了一个空瓶子,从中间用石头划破,用灰往脸上抹了抹,拿着瓶子坐在桥头佯装要饭的,行人源源不断,可谁也没有看过我,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
一群孩子竟和我作对,有的在一旁取笑我,有的在一旁挑逗我,更有拿着沙子直接扬在我的脸上。我给了他一个巴掌,一个个吓得哭着找娘。
路人们纷纷停住脚步,将手中的东西扔向我,扔菜叶,水果…一个个凶狠的眼神扑向我,我的肾上腺素不断喷涌,无助的样子让我自己都感到可恨,是不是男人!
刘萨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扶起我,和他们互撕,想不到我堂堂大丈夫需要女人保护。
“你不是做保安吗?你怎麽能在这乞讨,你是不是个男人啊!她红着眼激动地说。”
“对不起,我也努力地去找工作,可就是没人要我,我就是个废人!”
她的情绪有所缓解:“没关系,你不有我吗,走,咱就挺起腰板向前走,什么都不怕!”
我这次做快递员,是真的,她还是夜以继日的工作,为了多挣钱,我们又做了兼职,我在吧台做收银,她在饭店招待客人。小半年了,我们攒了五万多元,我们租了一个门面,分两间屋,一间是她的美容美甲化妆,另一间是我专门卖包子的,一天生意就爆红,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不,梦中或许梦到。
从此一天比一天好,或许有时不尽人意,或许有时短暂停摆,但这些都是一时的,没有必要太在意。 一切都像曾经一样。
挥霍了时间那麽久,早知道,我就早点努力。感情也一天比一天深,后来我们真的就在一起了,还是她主动追的我。
从头再来,大不了从头再来吗!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如果一昧的惧怕,那你就要穷尽一生要与之搏斗,其实战胜它,只不过刹那间,没有什么的。
如果你想做,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泰国商人施利华,金融危机爆发,他的公司倒闭,但他反而觉得更加精彩,于是他就卖披萨饼为生,他每天都沿街叫卖,重头再来也是一种突破自我。
过了几个月,我们领了证,她说她想要一种旅行的婚礼,不想办的轰轰烈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去了三亚度假,在海边,感受海风,聆听海浪,看涨潮退潮,看螃蟹在海岸上成群结队。在那我们度过了最轻松的一个礼拜,她,我的妻子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事业愈来愈好,房子有了,车子也有了,工厂也有了,孩子也出世了,是个小王子,一切的一切都看似如此和谐,令人羡慕。
可惜好景不长或许是因为以前的过度劳累,刘萨患了乳腺癌,从此她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之中,放疗,化疗日复一日。但好在发现的早,癌细胞没有扩散,相对稳定,只是切除了一半的乳房。
人穷点苦点都不怕,就害怕有病,一生病,立刻就对生活丧失了信心,不管你有多少钱几百块甚至几个亿,都一无是处。 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我在外挣钱,她在家看孩子。
两年后,不幸还是降临在我的头上,刘萨去世了,乳腺癌复发,癌细胞扩散全身,抢救无效身亡。
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什么都没留下,哪怕像一只蝉,留下蝉蜕也好。
享年43岁,我38岁了,孩子两岁还在襁褓里。儿子本命叫李志林,如今我要为他改名,为了纪念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奶奶和刘萨,我决定给儿子起名为:刘香忆——这个极富女人味的名字。虽然说他现在还小不懂,但也许长大后他会厌恶这个名字,当然也不排除理解。
我是自私了一点,但我完全可以将自私转化做爱。
那些天我开阔了思想,除了仅剩的一个门面,其余全部被我贩卖,换取直接利益600多万元。
我决定带我的儿子展开麦哲伦计划,开始了环球旅行。
儿子现在还很小,将来还得上学,我其实并未儿子的将来做太多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至少有双手就不至于饿死。到了将来儿子长大后,我不渴望他能有所作为,只希望他能够听从自己的内心,去追逐自己的喜好梦想。
“一路春光好,可惜事与违 !我轻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