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粪工在公厕掏出两具尸体的事情很快传遍整个片区。
第二天,发生多起命案。
这一天早上八点半,掏粪工完成了周边包干区域公厕的清理任务回到环卫所,在单位的男厕中死亡,内脏被掏空,阳具被割掉。
同日上午,刑警队长休假在家,他嚷嚷着痔疮犯了,在卫生间一蹲就是半小时。等到妻子打开卫生间门,她被吓得直接晕厥过去:刑警队长整个人像根折断的筷子一样缩在抽水马桶里,两头朝外,屁股已经完全陷了进去,血水已经四溢……卫生间布满了红色与黄色交织的色调,让人作呕。
下午,参与公厕命案的法医收到刑警队长死亡的讯息,火速赶来增援。在增援的途中尿急,下车在路边解手,突然一个趔趄滚下山崖……数小时后,民警在山崖下的一个茅厕中翻出法医的尸体,内脏已经不见……
哎!谁叫我是学道之人,遇见鬼怪作恶必须出手,所以,在准备一些物品之后准备晚上义务除鬼。
晚上下班回到出租屋,讲去鬼屋、黑狗血、墨斗等物品准备妥当,然后下楼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回到房里静静等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发。
晚上十一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背着包来到了街道附近的公共厕所,此时的厕所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厕所闹鬼将周围的人们吓得不敢靠近,遇到晚上内急了,全部跑去隔着两条街的地方解决。
来到地方,我把昨天准备的东西去拿来之后,从包里又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炉子,一叠金纸,名香,按照特地的方式摆好了。
接着掏出了一些纸剪的小物事儿,就是些兵将甲马之类的,也按照特定的方位摆好。
其实我本人是很不喜欢设法坛的一个人,常常是能简就简,这就是私人传承与名门大派的区别,在很多细节上随意了一点儿。
至于那些兵将马甲虽然也祭炼过,但我所长不在这里,所以很少用到。
摆法坛于我最主要的目的,是对道家始祖的一种尊敬之意,做法之前祭拜是必须虔诚的。另外,就是要在掐手诀之前上表。
法坛布置好以后,我拿出了九支香,点燃之后,毕恭毕敬的拜了拜三拜,然后把香插入了香坛。
接着,在厕所前慢慢踱步,终于选定了一个点儿,挖了一个小坑,挖好小坑之后,我从布包里拿出一把黑白石子。
这些石子并无出其之处,就是仔细一看,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还有一层经常用手摩挲才能产生的老光。
手里拿着石子,我四处走动,偶尔走到一地儿,就扔下一颗石子儿,厕所前后都走过了,最后停在门前,连接扔下了几颗石子儿。
做完这些,我走回刚才挖得那小坑面前,拿出一个铜钱,想了想,放了回去。接着又拿出一块雕刻粗糙的玉,思考了一阵。
最终,我叹息一声,把那块玉放进了小坑。
铜钱和玉,都是我师父惊心温养的法器之一,最终选择玉,是因为用玉当阵眼,相对温和一些,铜钱本身就是对鬼怪灵体杀伤极大之物,原因只是因为在人们的手里辗转流传了太多,沾得阳气太重!
道家一般劝鬼,驱鬼,镇鬼,但就是不会轻易灭鬼,毕竟魂飞魄散是天地间最凄惨的事儿,若是把一个人直接用歹毒的方式弄到魂飞魄散,是最大的杀孽。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在阵眼上不想太违天和,因为这法阵的原本之意也只是为了锁住这厕所里的孤魂野鬼,不让它们跑掉而已。
布好阵眼以后,我开始闭目养神,整个人站在那里的感觉竟有点模糊不清的样子,这就是敛气宁心,收了自己的气场,给人的感觉也就是这样。
只是一小会儿,我就睁开了眼睛,而在我睁眼的一瞬,整个人的气势陡然爆发开来,根本看不清楚的速度双手结了一个手印。
那手印在一般人看来十分复杂,就是根本看清楚哪根手指是哪根手指,盘知错节在一起,结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
而在手印结成之时,我开始念念有词,语速之快,而且是极不规则的短语,同时我的眼神十分的凝聚,全身心的投入心中所想的事情。
最后我大喊了一阵:“结阵。”
顿时,我所在的阵眼,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一样,那感觉非常的不真实,接着整个厕所附近就给人一种玄而又玄的自成一方天地的感觉。
布阵必须请阵帅压阵,这才是关键中关键,请阵帅必须配合道家的功法,行咒,掐诀,存思同时进行,能不能成功,则取决于布阵者的功力了。
所谓行咒就是道家特有的咒语,分为‘祝’和‘咒’,‘祝’加持于自身,而‘咒’多用于行功之时,这特有的口诀是不以文本记载的,而是口口相传,加以传授之人的领悟和讲解,最是神秘不过。
至于掐诀,就是刚才结的手印,也是一种繁复的功夫,平常人把手指头弄骨折了,都不一定能结成,就算勉强做到了,也只具其形,不具有这手印中独特的神韵。
存思简单的来说,就是集中精神力,凝聚于脑中所想,刚才我是在请阵帅,不同法阵坐镇的镇帅并不相同,在请特有阵帅的那一刻,脑中所想,全部的精神力必须全部系于这位阵帅身上,这其实就是意念的应用。
无意中,我真正的展现了道家绝学,玄学正一门中的秘术!
我结成法阵后收势,精神竟无一丝疲累的样子,双眼神采奕奕且神色平静,这锁魂阵只是小儿科而已。
接着我走到了法坛面前,从包里拿出一支符笔,一盒朱砂,一叠黄色的符纸,却不见有任何动作。
这一次我念的只是一般的宁神清心口诀,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画符之前,是最讲究心如止水,一气呵成,在这之前,绝对要把心境调整到最恬淡的境界。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我提起已经饱蘸朱砂的符笔,深吸了一口气儿,然后果断落笔,那口气竟然含而不吐,一直到符箓完成,我才徐徐的吐出了那口气儿。
写符箓为免分神,一般都是念心咒,一口气含而不吐,讲究的就是那一气呵成的功夫,在这过程中,念力由符笔传于符纸上,在最后收笔之时,用特殊的结煞或落神口诀,赋予一张符箓‘生机’,或者理解为激活符箓。
画符是我的长项,虽是蓝色符箓却也不显太过吃力,符箓画好之后,我搁下符笔,却是不去动那张符,只是等它放在地上静静风干。
最后,我开始迈动一种特殊的步伐,配合着行咒,缓缓走动,只是走动的位置飘忽而杂乱,当最后一步落下时,双脚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站定,再也不动。
上表请神。
开眼观势。
封身定魂。
封七星脚定神。
在开始用真正的手诀之前,我把这些施展手诀的必要功夫如行云流水般的完成,如果不是这样,枉动手诀的话,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接下来,我双手举于离胸口三寸之处,开始掐动第一个手诀,依然是繁复的让人看不清楚,也依然配合着口中的咒语,只是这一次的手诀成形之后,竟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韵。
交缠的十指间,其中一指高高竖起,其余手指呈众星环绕之状,有一种聚的感觉。
果不其然,随着我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阵内竟然吹起了阵阵旋风,全部朝着针眼之处汇去。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我的下一个手诀成形,那一阵阵的旋风忽然就没有了,那感觉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此时我结的那个手诀,同样是由于指头的位置奇特,根本分不清楚哪根手指是哪根手指,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一掌在前,大拇指与小指掐在了一起。
我脚步不停,在阵中继续以奇异的步伐飘忽行走,接下来更加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手诀所指之处,竟然又出现了一道一道的旋风,这一次这些旋风全部朝着那法坛吹去。
怪异的是那些旋风竟然吹不过法坛,明明是见着法坛朝着朝着旋风那面的黄布都被吹起,却就是吹不到另一面来,以至于整个法坛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现象,一边的黄布被风吹得飞扬不止,另一面的黄布却纹丝不动。
我的手诀不停的指向各处,旋风亦不停的吹起,全部涌向法坛,过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这时,我的声音如炸雷一般的在阵中响起。
“冥顽不灵,当真要我将你魂飞魄散吗?”
这一声吼威势十足,我这一吼,含了功力,和‘镇’的法门,对阴魂一类有一种天生的压迫,就算是普通人的生魂一样会有感觉。
我这一吼之下,阵中竟不见动静,我闭着眼睛,似乎动怒,连连冷笑,忽然双手就举过头顶,整个人如同标枪一般的挺直,而口中更是连连行咒。
当咒停诀成之时,我2根竖立并稍稍并拢的手指,有一种沉重大刀的感觉,让人必须得避其锋芒。
“你可要我斩下?”我的声音如滚滚天雷般在这院中回荡,而整个人就如的气势更是凝聚到了极限,就如战场上的猛将即将一刀劈向敌人。
随着我的这声质问,忽然院中就起了一道空前的旋风,这一次也朝着法坛吹去,到法坛的时候,甚至吹的法坛上的摆放的清水都溢出来了一些,但终究还是过不了法坛这一关,渐渐的就停止了。
我缓缓的收了诀,再慢慢的睁开双眼,此时我疲劳至极,但也不忘收拾东西转身回到出租屋。道家功德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