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我挑单之后竟然遇到了一个“蓝道”骗子,想不到我堂堂一名正宗‘正一派’的传人竟然套给一个‘老神棍打工,还是骗神骗鬼的勾当。要是让师父老人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废我武功,逐出师门。
要说到现在这个地步就要说一说老袁这个人。
老袁是师父一个同道朋友,师父带着我和老袁也见过几面,大家都很相熟。在师傅回老家之后,我一个人来到兰州闯荡的第三天突然接到了老袁的电话邀请,地点是兰州城关的一家小餐厅。
和老袁见了面,老袁笑呵呵的对我说:“小星子,好久不见了,可惜就是你师父回老家了,要不然和老朋友一起喝酒多好。来别再说了,咱俩喝。”
老袁是师父的朋友,关系说起来也很近,论起来我还得叫袁叔,于是我俩便开始喝上了,可是一喝酒我才发现老袁也不简单,说起话来挺有哲理,基本上每句话都有深意,不禁让我佩服他。
过了一会儿后,那阿姨笑呵呵的从厨房里又端出两个菜,一个是炒木耳,另一个是干烧里脊。老远就问这菜香四溢,很有食欲感。
两瓶酒下肚,酒精有些上脑了,我和老袁越来越熟络,也将我出来闯荡的事情告诉了老袁。
老袁端着啤酒,笑呵呵的打量了我一番,接着点着了颗烟,然后微笑着对我说:“小星子,别气馁,就你一身真本事,到哪创不下一片天”
我苦笑着回答他:“袁叔,我就一个新手,以前还有师父带着,现在一个人有没有路子,我哪有活啊。”
老袁听完我说的话后,微微一笑对我说:“小星子,看你叫我袁叔的份上我帮你一把,谁叫我摊上你那个师父了,要是以后让他知道我袖手旁观,又得受一顿训。”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
哇靠,不会吧?这老江湖也这么神啊,专门为我来的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了名片,看了看那个店的名字,竟然呆住了。
那张名片上正面印着‘福泽堂’三个黑体字,这店名看的我直迷糊,这是什么店啊?卖药的?我又看了看背面,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家请佛像,永保平安。专业受理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相地解煞。联系人:文先生。’
这店是干啥的啊?算命馆么?我疑惑的问着老袁,老袁笑着对我说:“这是我一位老朋友开的店,主要是卖佛像的。前两天他跟我说,他那里以前的店员不干了,所以让我帮忙找一个店员,他那里平常很清闲,而且工资不低,你考虑下?”
所谓算命馆,在那时的我心中,差不多和吃阴间饭是一样的,因为在以前的旧社会,很多的阴阳先生都是以开店的形式谋生的,但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们平日里往往还都会做一些别的兼职,比如开算命馆、积善堂(佛堂)、棺材铺、义庄等等。想当年的碾子山刘先生开的就是一间棺材铺。他们平时营业,一到有事的时候便恢复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降魔除妖于民间。
这不就是量身为我设计的么?要知道哥们儿我可是正宗“正一派”的传人啊!我之前其实也想过要找一间这样的店打工,可是现在的大城市中可是和谐的厉害,我根本不知道哪些店才是真做这行的,如果贸然前去应聘,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大概是我喝多了的缘故吧,我也就没有多想。一看饭饱酒足,于是便起身对老袁说,袁叔,谢谢您,以后请您喝酒啊。
老袁还是笑呵呵的,他起身对我说,行了小子,和我客气什么,我就不送你了,好好保重,以后常联系。
出了饭馆带着酒意回到了出租房,躺在床上睡着了。睡醒一看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一看时间还来得及,于是打算去找一下这个‘温先生’。
简单一番洗漱,出门打的来到了那福泽堂的门口,不由得有些紧张,在整理整理了情绪后,我推门走了进去。刚一开门,一股供香的味道便扑鼻而来,我立刻感受到了这里的气氛,店里四周摆满了各种佛像,有大有小,有喜有怒。我看见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电脑桌,一个中年的男子坐在电脑前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些什么。
这男子大概有四五十岁,身上披着一件米色的中山装,头发略长,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小眼睛眯着紧盯着电脑,还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
看来他就是温先生了,可是他这番尊荣实在让我联系不到他是吃阴间饭的。这和我想象中的差距有些过大了也。
但是我是来找工作的,又不是来相亲的,于是我就上前问道:“请问,您是温先生么?”
他这时才发现了我,看了我一眼后,对我说:“没错,你想请佛么?在那边,随便挑。”
我对她说:“不是的,温先生,我是袁叔介绍来的,是来应聘工作的。”我注意到了这位温先生原来正在玩斗地主,怎么这么多人喜欢玩这玩意儿?
他一听我不是来消费的,就又转过去打扑克了,他边出牌边问我:“老袁介绍你来的?你叫啥名,之前有没有工作经验?”
恩?怎么还要工作经验?我倒是消灭过几只脏东西,不知道这算不算,应该不算吧。于是我对他讲:“温先生,我叫刘星,今年刚毕业,所以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可以学。”
他又打量了我一眼后,就直接对我说:“月薪两千,三个月试用期,转正后三千五,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明天上班。”
卧槽,他到挺直接,也不问问我别的。看来袁叔的面子挺大啊,想想两千块钱一个月足够我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问我我也落得清闲,于是我马上说道:“好的,谢谢你,温先生。”
他没有再转头看我,依然在集中精力的欢乐斗地主。他对我摆了摆手后,说道:“行了,老袁找的人我放心,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八点半上班,对了,别叫我什么先生,听着别扭。叫我温叔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早早的上班,想着好好表现表现,几天的工作倒也清闲,可是随着几天的观察也出现了新情况。
老板温叔,竟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神棍。在我上班的这几天,他就经常教我混这一行的门道,和平时如何配合他骗人的方法。这不由得让我大跌眼镜,想不到我堂堂一名正宗‘正一派’的传人现在竟然是给一个老神棍打工。望着温叔那副猥琐的样子,我心中浮现出了一种不想继续在这里打工的想法。
而致使我留下来的原因是我想在这里帮助一些特殊的病人,能够“斩妖除魔”,积德行善,也不枉师傅老人家一番教诲。另外一点,温叔这个老神棍确实有一些门道,客源也比较多,这里是我这个新手磨练的好地方。当然,这些肯定不能告诉师父的,在和师父通电话的时候,只是说在挑单帮。
要说温叔这个老神棍,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他还真有一口能骗神骗鬼的本领,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找他帮忙看相、选地、破煞。能把那些前来解心疑的人给哄的一愣一愣的,我不禁感叹,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门牛逼的本事啊。
刚开始我还有些不适应这种骗人的生活,但是一个多月后,我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过来,因为那些来找温叔的,多半都是一些有钱人,和高官。他们平时见不得人的事情做多了,所以一发生点奇怪的事,他们就杯弓蛇影以为是鬼神作祟,其实完全就是他们的心理在作祟。
老实说,我十分瞧不起这种人,我觉得温叔赚他们的钱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这种所谓的高官,所谓的有钱人,平时社会上不知道有多少穷苦人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他们都没有管,但是为自己买座佛像却舍得花上上万都不带眨下眼睛的。活该他们让文叔骗。
其实温叔对我还算挺好的,我跟他混熟了以后基本上在他面前没什么忌讳,而且他在斗地主的时候我还经常在旁边帮他看牌。温叔瞧我也挺顺眼的,毕竟我还算机灵。而且嘴也够贫,他说我挺像他自己年轻时候的。
其实在温叔这里的日子也是比较清闲的,因为我基本上一天的工作就是打扫一下卫生,和批发市场购买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经过一倒腾,基本上能卖出高出成本二十倍的价格。这这点我真佩服他。
于是我就平安无事的在这里过了一个月,直到快9月份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契机,间接的证明了我的正确。
那是一个下午,我和温叔吃完了午饭没事儿做,便做在温叔身边看他斗地主,午后的阳光给人一种很慵懒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后我不知不觉的就有些困了,于是我趁他不注意,溜到了收款台后面,双手拄着脸晕晕乎乎的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没等我睡踏实的时候,听到外面的行人正在说附近的 公共厕所发现两具尸体。好奇心上头的我急忙赶出去看看。
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
发现尸体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掏粪工。他跟围观的人说,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过来了。这片小区的公共厕所就这一个,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解决,所以业务量不多,他几乎是几个月来一次。这次,有人向环卫所反映,说这里的厕所都快臭气熏天了,希望来人及时清理。
掏粪工先掏的男厕所,男厕的代谢物并没有想象的多,但是厕所四壁上都溅满了污渍。正是清晨时分,掏粪工打开男厕的灯,昏黄的灯光里四壁的污渍呈现暗黄色。
接着他去掏女厕。凭借着多年经验,掏粪工确定公共厕所的臭气熏天是缘于女厕。让他觉得诧异的是,这么个少有人来的厕所,为何这几个月以来突然多了这么多代谢物呢,而且多在女厕。按理说,这里小区家家户户有卫生间,女性来公共厕所解决既无必要也不安全。
不管怎么说,他今天可以捞到很多。那两坨分量很重的尸体从女厕拽出来时,天还很暗,他以为是哪个恶心的家伙丢弃的建筑垃圾袋。等到天色渐亮,掏粪工掏完所有的粪便准备装车时,才发现抬出来的两坨东西看上去不太正常。
蹲在地上看了许久,在天色进一步亮起来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是尸体,不是一具,是两具!发生命案了!驾驶着装粪车,掏粪工一路开到了派出所。
上面紧急调派的法医赶到现场,费了好大劲从围观人群中挤了进去.。他们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大口说话:好臭。
拍照,查验,提取证物……一系列的检查过后,法医将刑警队长拉到一边耳语:“一男一女,不超过25岁,男的死了有24小时,内脏都被掏空了,那个东西,你懂的,有被啃食的痕迹。至于那个女尸体,恕我无能,无法辨别死亡时间,而且……”
“而且什么?”刑警队长疑惑地问。
“总是不对,算了,是我瞎想了。”法医选择了沉默。
回去的车上,刑警队长故意坐在法医旁边,他用胳膊抵了法医一下,低声说道:“说实话吧,兄弟。我还不知道你么,女尸体怎么了?”
“是僵尸。”法医用手比划了个男女性交的姿势,“你懂的,嗯?”
“年轻女僵尸强奸活人?”刑警队长斜睨了法医一眼,觉得这事儿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