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去请示城主,怎么处置你们。”队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花霁雨并不是可以随遇而安的人,但是凌天熤在身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安心,好像,有他在,那么,不管什么危险都会迎刃而解一样。
大概,是因为他很厉害吧。
他们在监狱里待了两天,两天的时间不长,不足以让他们计划周详地逃出去,两天的时间也不短,足够让他们弄清楚现在的情势。
现在的他们,除了听从那个城主的安排,见机行事之外,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走吧,你们去参加斗兽,赢了,就可以获得金岩城的居民身份了。”队长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暗暗摇了摇头,资质还算不错,可惜了。
斗兽?
凌天熤对这个词并不算陌生,当年的他走南闯北,也知道一点皇家秘辛,只不过那些都是暗中进行的,怎么到了这里,反倒成了获取身份的途径了?
直到他们被关进笼子里,送到斗兽台上时,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获得身份的方法,供人观赏还差不多。
一腔怒火从心头直直地烧起来,这样的屈辱,他记住了。
斗兽在金岩的确是供人观赏的活动,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观看这种节目。当然了,对于奴隶而言,这也是获得身份的唯一途径,不是没有人在这里大放异彩的,只不过,大多数都葬身虎口罢了。
他们俩被蒙住了眼睛,关进笼子里,带上了斗兽场。等到身上的枷锁除去,从笼子里放出来的时候,两头巨兽也一并放了出来。
那是两头猿型兽,很大,也很丑。一声咆哮都能让地面颤动起来。
听着台下观众的呼声,那两头猿型兽似乎很是兴奋,双目赤红,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就朝着他们扑来。
他们的身手很灵活,绝不亚于一般的武者,每一次跳跃都带着很大的力道,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掀翻在地。
一只猿型兽的手掌呼啸着朝着凌天熤扑来,他抬起胳膊格挡,虽然阻住了它的攻击,可胳膊却被那一下拍的生疼。倒退了几步,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柄惯用的宝剑来,直指那只猿型兽。
见到凌天熤在重击之下完好无损,还能拿出武器来挑衅,台下的观众几乎沸腾了。
而花霁雨那边就稍显狼狈了,她仗着灵活度,在一只猿型兽身边上蹿下跳,时不时给它一击,时不时被它打到。那只猿型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花霁雨的苍凌造成的,可是却都不致命,而她本人更是灰头土脸的好不滑稽。
台上的比斗也越来越精彩了,凌天熤拿出了剑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凌厉的剑招几乎让人看花了眼,而挥剑转身时的那种风姿气度,更是震撼人心。
“我的天,这么帅的人,是哪家的奴隶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台下已经有女人在心里算计起来,不若将他招至麾下,即便是当面首养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我听说他们不是奴隶,是外面派来行刺城主的,幸亏被那天的队长抓住了。”不然,按照他们那么厉害的身手,城主岂不是很危险?
“行刺城主?”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这样城主还给他们机会?”
“就是就是,应该直接处死才对。”
“是啊,城主还是太善良了。”
因为“行刺城主”这四个字,台下对于他们俩的欣赏瞬间变成了讨伐。金岩城主在城中颇受爱戴,不仅是因为他给了他们富庶的生活,更是因为他本人的独特魅力。
城主叫金岩,据说已经活了一千多岁了,这座城在的时候,他就在了,对于城中的人而言,他更像是神明,或者说,信仰。
这一场斗兽,在凌天熤亮出武器的时候,就已经毫无悬念了。
还不等他们休息够,第二场就开始了。
这一次出场的是两只猎豹,矫健的身姿,流畅健美的线条,黝黑光亮的皮毛,花霁雨是第一次见到猎豹,虽然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也在心里暗暗称赞了一句漂亮。
论起速度来,猎豹绝对是佼佼者,可是斗兽场远不及草原的宽广,它们最为擅长的速度,在这里也只能发挥出十之一二。不过,哪怕只是十之一二,也够他们受的了。
“唰——”只见到了一道黑影闪过,花霁雨的脸颊上就多出了三道血痕,而她的一缕头发也从耳侧缓缓飘落。
“咝——”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现在肯定是血肉翻涌。
“噗——哈哈哈哈——”台下的不少女性观众爆发出了笑声,“那是一只雌豹吧,不然怎么对着人家小姑娘的漂亮脸蛋下手。”
笑声很大,而且越来越大,花霁雨想不注意都难。她看着那只悠闲地舔着自己爪子的猎豹,似乎还从它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里看到了挑衅的意味。大概,台下的人,真的猜对了吧。
凌天熤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几分浓重的杀气,那只猎豹,真是好胆,看来,他不用留手了。不过刚才的速度,换了他也是很难躲过的。既然躲不过,不如主动出击。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猎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
执起长剑就朝着它砍去,他忽然记起了在圣殿的时候,风彩依使的剑法,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拿来忽悠这只蠢豹子,不是正好?
他是个天才,也是个高手,简单的剑招在他手里幻化出无数种形态来,横劈竖砍,招招凛厉,分不出孰真孰假,孰虚孰实。人尚且看不穿,何况是猎豹呢?
躲过了虚晃的招式,躲不过实打实的一击,没多久,那只猎豹就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了。
另一边,花霁雨却是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眼见着那只猎豹的脸色一变再变。
她可是记着呢,在苍莽森林的时候,璃就是不小心舔了舔它沾了血的毒牙,就被她霸道地契约了。她虽然不知道血契是什么,她又为什么可以对灵兽血契,但是按照璃给她讲的,这是最为霸道的契约方式,她才不信这只猎豹躲得过呢。
在看到那只猎豹挑衅地舔爪子的时候,她心里可高兴着呢。
“主人。”那只猎豹站起身来,走到花霁雨的面前,跪伏在地,垂下了它高贵的头。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能够血契的人?
没想到居然栽到这个小丫头手里。
这样的惊天逆转,不仅看呆了台下的观众,连凌天熤都是一头雾水,刚才,他还在想着怎么让这两只猎豹生不如死呢,这才多久,这只猎豹就被花霁雨给驯服了?
契约纹络浮现在他们的眉心处,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台下的观众和凌天熤都看的清清楚楚。
血契?!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血契这种古老的契约方式?
花霁雨才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呢,淡定地将猎豹收入灵兽空间,让清鹂好好地调教调教。伤了她的脸,想就这么了事,怎么可能!
清鹂在灵兽空间被半淮抓住不让出去就已经够郁闷的了,看着主人在外面被欺负就更是生气,偏生还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来了一个受气包,简直不能更让她开心了。
可以预见,那只猎豹在灵兽空间里的命运将会有多凄惨。
另一只猎豹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凌天熤没能将那只伤了花霁雨的猎豹千刀万剐,本来就憋着火呢,现在眼前只有这么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那还不是往死了整。
本来那只猎豹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凌天熤突然又不继续这么玩了,只是制住它,一剑一剑地往它身上扎,每一剑都避开了要害,血流不止,却又不足以致命。那只猎豹竟然呜咽了起来,它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要被这么虐待?
最后,还是花霁雨看不下去了,上前去给了它一个痛快。
凌天熤简单给她处理好脸上的伤口,看着那皮肉翻涌的三道爪痕,他都恨不得将那只猎豹救活了再多刺几剑。这样的伤口,怕是要留疤了,怕弄疼了她,他不敢用力,很轻很轻地往伤口上撒着他储物戒指里最好的伤药。
只一会,血就止住了,伤口也开始结痂。
“可能要留疤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花霁雨却莫名听出了一股子心疼的味道来,脸颊微微烧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热,伤口竟然又疼了起来,疼中还带着些许的痒,这种又疼又痒的感受,将她心里刚刚升腾起来的轻微的旖旎心思,全部驱散的一干二净。
凌天熤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只在心里说了一句,他会找到最好的药,消除掉她脸上的伤疤。他认定的人,可不能这么委屈着。
没多久,又是两头灵兽被放了出来,这是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而这一次上场的,是两只体型巨大的剑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