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另外三人的速度也不慢,而且是早有准备,在黄逸繁露出破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了。那条响尾蛇被三把剑架了起来,离着黄逸繁只差一点点,但是蛇毒已经喷洒了出来,将黄逸繁的衣物腐蚀出了一个硕大的洞来。
“好险好险。”黄逸繁拍着胸口跳开两步,将手里的苍极对着响尾蛇的七寸刺去。
动物的本能让它察觉到危险,对着黄逸繁的方向就喷洒出了一滩毒液,速度很快,但是身子被禁锢住了,毒液能够喷洒出去的范围有限,这样的攻击,黄逸繁轻巧地避过了。
困兽之斗,不过如此。
苍极刺入了它的七寸,“嗤”的一声轻响,这一条毒倒了莲娜和张耀齐的响尾蛇彻底了死了。
花霁炀熟练地拿出瓶子来,右手将蛇头掰开,毒牙抵在瓶口,挤出最后的一点毒液来,再换一个瓶子,将蛇血接住。蛇皮、蛇肉都分离开来,分门别类地装好。
这样的事情,他似乎常做,动作非常熟练,甚至,身上一点都没有弄脏。然而这样的事,花霁雨和白梦婷却是第一次看到,心下难免震惊。不过,花霁炀虽然平时行事乖张了点,但是长相还是真的很不赖的,有种浊世佳公子的味道,但是做起这样的事情来,却一点都不违和。
响尾蛇的毒性可比一般的毒蛇的毒性强多了,因此莲娜和张耀齐虽然在解毒丹的作用下,很快就醒过来了,但是彻底将毒素清除干净,却花了近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他们都没有继续往前走了,而且,安诺也赶回来了。
“天哪,你们居然跑到了响尾蛇的地盘上了?!”安诺对此很是吃惊,响尾蛇啊,那是它看到了都要退避三舍的生物,居然,就被这群人杀掉了。看来报仇什么的,真的是遥遥无期了。安诺又怨念地看了一眼花霁炀,但是它的心理活动却被花霁炀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咳,”花霁炀假意咳嗽了一声,“你知道琉璃心具体在什么方位吗?”
“只记得它最后出现的地方了。”安诺低着头,尾巴也垂了下来,似乎对于不能帮助主人很是懊恼,“它那么香,要是在沙漠里我肯定闻得到的,但是现在只能闻到一点微弱的味道,就在它最后出现的地方。”
“带路。”琉璃心的味道变得微弱,大概是有什么东西掩盖住了它的气味,所以,它肯定还在那个地方附近。
当他们到了那里的时候,才发现,这和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片黄沙。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黄逸繁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很是危险,“之前是靠着安诺避开的危险生物的领地,可是到了这里,却不需要绕着路走了,这里没有任何危险生物,不是很奇怪吗?已经是沙漠的中心地域了啊。”
“好像是哦。”安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每次来这里都碰不到什么让它害怕的生物。
众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没有危险生物,只能说明这里更加危险了。
“四处看看,不要走远。”花霁炀眯了眯眼,语气似乎比平时还要冷静。
几人分散开来,朝着不同的方位走去,凌天熤还是不动声色地注意着花霁雨的方向。
“沙沙”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微弱声响,好像就在附近,好像就在脚底。
“我怎么觉得琉璃心的香味刚刚变浓了一点。”安诺摆了摆钳爪,自言自语道。
“啊——”一只脚突然陷进了流沙里,花霁雨不自觉地惊呼出声来。
她努力地将那只脚拔出来,可是似乎不管用,好像在越陷越深。一直关注着她的凌天熤此刻第一时间跑到了她的身边,扶住她的腰身,想要把她带出来。
可是这流沙奇怪的很,越是用力,就越是陷的深,流沙的速度似乎也变快了。
他没能成功地将她拉出来,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沙,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她掉进去了。
顾不得那么许多,他也跟着跳了进去。
洞口,在他们俩进去之后,就又渐渐被流沙覆盖住了。待到沙漠重归于平静,这一片,竟是连流沙也找不到了。
“安诺,快找找,刚刚那个洞口在哪里?”花霁夜焦急的不行,刚刚他只慢了一点,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妹妹和凌天熤掉了进去。
“好好好,你先放我下来。”安诺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摇晕了,八条腿也不利索了。
重获自由的肥尾蝎一下地就活动活动了螯肢和钳爪,哧溜一下就钻进了沙漠里,朝着方才花霁雨和凌天熤掉进去的地方,一路往下钻着。
它就像一个钻子,直直地在沙漠里挖出一条隧道来,但是很快,这条隧道就被上面的黄沙覆盖,什么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它越挖越深,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仿佛刚刚出现的那个黑漆漆的洞,只是幻觉。它不知疲倦地挖着挖着,不知道挖了多久,挖到它已经有些无法呼吸了,又立刻往回跑,飞速地钻出沙地来。
“我,没有找到那个洞啊,下面除了沙,还是沙,什么都看不到。”大概是上来的时候有些急,现在的安诺说起话来还有点喘。
如果他们看得到的话,就会知道,其实安诺挖的,并不是一条直直的通往下面的通道,而是下去之后,又拐向了别的地方。
“怎么可能?”他亲眼看到的啊。
安诺被花霁夜现在的模样吓到了,一溜烟地跑到了花霁炀的怀里,钻进了他的衣襟,只留了一个尾巴在外面晃啊晃。它也看到他们掉进去了啊,可是它没有找到嘛。
花霁夜此刻急得眼睛都红了,拿着苍山,灌注了满满的灵力,对着那处地面就是狠狠的一劈。沙很细软,在花霁夜那一劈之下,分开了一道巨大的、很深很深的裂口,但是裂口下面,还是漫漫黄沙。
黄沙又慢慢合拢,那道被劈开的裂口,就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没有道理啊,刚刚还看着在那里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他跪伏在地,双膝深深地陷进了沙里。
他用双手一捧一捧的将沙往外面挖,似乎要用手挖把那个洞挖出来一样。
“没用的。”花霁炀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做,“她现在又没有死,刚刚安诺已经下去找过了,没有那个洞,你也把这里劈开了,也没有看到,别再做无用功了,想办法找出他们才是。”
“对啊,她还没死,还没死。”花霁夜似乎被花霁炀这么一吼,清醒了几分,也冷静了下来。
“说不定琉璃心就在下面呢。”安诺这个时候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们出来的时候或许还可以把琉璃心带出来。”
它明明想要安慰一下他的,怎么感觉他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呢?安诺有些挫败地看着花霁夜依旧不苟言笑的脸。
“你说,琉璃心在下面?”木以风大概是这所有人里面最淡定的了,只要出事的人不是莲娜,他都很是淡定。
“对啊,那个洞出现的时候,琉璃心的香味很浓的。”安诺挥舞着钳爪,那香味很勾人的,可惜了,那是主人他们要的东西,自己肯定是吃不到了。
这一头的几人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另一头的两个人也并不好过。
这里金光闪闪的,刚刚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着陆了,才发现原来全部都是黄金。
这里似乎是一个独立的地下城池,而且,整座城池都是用黄金堆砌的。
他们着陆的地方也很是巧妙,恰好在城主府的外面。因为他们的从天而降,还是降在城里最为尊贵的城主的居所外面,护城队自然地将他们俩当做刺客抓起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想要闯城主府?”这是一座监狱,也是整个城池里唯一不是用黄金堆砌的地方。
“我们没有闯啊,只是恰好掉在了那里。”花霁雨无奈地解释了几十遍,可是对方并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你们的名字并没有登记在案,你们不是金岩城的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问话的人说话一字一顿,严肃又刻板,还很好笑。
大哥,你说话是不是一定要用“你们”开头?
花霁雨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们本来在亚伦大沙漠,踩进了流沙里,流沙下面是一个洞,掉进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这样的答案让那个问话的护城队队长狠狠皱起了眉头,这不是在耍他吗?不过,沙漠?
“你们是从沙漠进来的?”队长的脸色又臭了几分。
这座城池是封闭的,不与外界沟通,只有每个月的采集,还是几个队长一起去的,从城主府的传送阵里。作为城主府的亲信,他当然知道沙漠那里,有一扇通往金岩的门,可是,那个门不是被封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