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梁小燕得保曲鸣,北派人宴请鸿门
曲鸣道:“沙帮主,这是你燕子帮帮内之事,我本不该有所言论,只是这事事关灵雀教,当日我也在场,所以希望沙帮主听我一言,不知沙帮主可愿意听我说一句。”
沙仲卿点头道:“曲阁主但说无妨。”
曲鸣道:“梁小燕当日已经受过惩罚,他险些丧命,当日断腕之心何等决绝,若说这苦他已经受过了,若是让他再到江湖上,恐怕是活不过多久,我知道沙帮主治帮严明,但是也不能视人命而不顾,所以,沙帮主纵然恼怒,之需要给这梁小燕派个不甚重要的活便可,若是逐出了帮,恐怕他难以在江湖中活下去。”
沙仲卿道:“我沙仲卿也并非是不讲情面之人,只是我方才对曲阁主你很是无礼,其多半原因是梁小燕的事情,此前对曲阁主,对灵雀教也多有曾很之意,曲阁主此刻还为梁小燕求情,着实让小老儿佩服。”此刻沙仲卿的话,亦是金宗祺想说的,金宗祺看着曲鸣,眼中多的是赞赏。
曲鸣微微笑道:“沙帮主说笑了,曲鸣只是一介后生晚辈,长辈教训,岂能有别的想法?在这江湖中,恨我骂我之人,不计其数,我又怎会计较多一个少一个呢?不过沙帮主为人也着实另外钦佩,侠肝义胆,不偏私,对待我一个晚辈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晚辈深为折服。”
沙仲卿哈哈大笑,道:“好个年轻人,不卑不亢,却也是谦逊有礼,气度非凡,必能成大事。这样的碧血阁阁主来找我,我为何不同意入阁呢?”
金宗祺道:“想不到今日我神丐教和燕子帮还能同在一起某事,若是海金吒前辈九泉之下有知,也该是含笑了。”沙仲卿却道:“其实帮派到时其次,若是大家都有相同的目标,还要分什么派别?”
这时众人听见耳边有人渐渐奔来,四周并无游人,沙仲卿道:“这时我帮中兄弟把那些银两分发完毕,会来了。”
不久,便见一位年轻人前来复命。那人道:“禀帮主,城南苦水街的银两分发完毕。”沙仲卿点头,那人便退下了。接着,由四面八方而来的燕子帮中众人都尽数前来回禀,这临安城内外,大大小小的穷人聚居的地方,尽然都被照顾到了。金宗祺道:“沙帮主真是好计谋,在那吴尚书家中失窃的当晚便已经把银两散发给了穷人,便是他要查,怕是也查不到的了。”
沙仲卿哈哈大笑,此刻他才发觉自己在吴尚书家顶行窃之时竟然都被人看见了,道:“我干得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你居然看见了,也罢。我此生,最恨贪官污吏,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难道不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这些人手中拿着那么多的钱财,只知道挥霍,又哪里知道老百姓日子的辛苦呢?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积德了,以免日后他到了阎王爷那里,阎王爷见他罪恶太多,不让他投胎为人,若是投胎做了癞蛤蟆到也好,若是做了猪,恐怕这肉里也是一股铜臭味。”沙仲卿的这一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淳于珊也是小的花枝乱颤,沙仲卿这是注意道曲鸣身边这一个娇俏的少女来,凝视许久,淳于珊见他盯着自己看这么就,便打趣问道:“沙帮主看那些值钱宝贝的本领一流,这看美人的本领也是一流嘛。”
沙仲卿忙低头陪着不是,道:“实在是失礼了,只是小老儿看这位姑娘颇像那魔宗宗主淳于谨的女儿。”淳于珊咯咯地笑道:“为什么是像?我就是啊。”
沙仲卿这时方才明白,忙道:“看来曲阁主还真是有大度量的人,魔宗中人也敢收到麾下。”曲鸣道:“沙帮主,魔宗是过去了,她现在是我碧血阁中的人。”
沙仲卿点点头,心中想到:这曲鸣果然是不可小觑,魔宗的妖女都能够为他所用,着实是不俗,只是以后可别被这妖女骗了才好。沙仲卿知道曲鸣想做之事绝非仅仅是让自己的燕子帮加入碧血阁,定然是有更大的事情要做,便问道:“曲阁主,接下来是要怎么做?需要小老儿做些什么,只要是于江湖有益,维护这武林正义之事,我燕子帮义不容辞。”
金宗祺与祁老六相视一眼,知道和沙仲卿果然是个七窍玲珑心之人,已经猜出了曲鸣接下来要做的绝非是小事。曲鸣道:“沙帮主果然智慧过人。沙帮主是长辈,日后叫我曲鸣便可。”
沙仲卿却道:“既然你要和我亲近,以后也别在叫我沙帮主了,你不嫌我老,便称呼一声老哥。”曲鸣点头道:“老哥,接下来我要发布碧血令,广纳天下有才之士,重整江湖,重振中原武林雄风,让那鞑子们看看,我汉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沙仲卿点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虽然年轻,可是眼眸里却是说不出的镇定,老成。沙仲卿便道:“老弟的想法甚好,我燕子帮与金教主的神丐教人数众多,传碧血令的事情交给我们再合适不过了。”
原来的碧血令,须有阁主信物那方印加盖方可,可是此时那阁主信物被魔宗中人夺取,曲鸣只好在每一封信后都按上了自己的手印。碧血令分发下去了,不出数日,便会有接过。未几,刀文波也带着灵雀教的教众前来。
神丐教与燕子帮本来是出于同源,此刻又聚集在一起,两方中的人在一起切磋,倒是十分相宜。几日之后,派出去送碧血令的众人纷纷回来,有的说要考虑考虑,有的不愿加入碧血阁,有的则直接说从未听说过曲鸣。碧血阁的碧血令在江湖中想来都是占有一席重要之地,此刻却是这样的反响,这让曲鸣十分焦灼。曲鸣年轻,在江湖中的时日还短,没有几人知道曲鸣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那些教派中,有人又是持着自己的身份,不愿意屈居一个年轻人的手下。
曲鸣的一举一动都收到魔宗的密切关注,神丐教与燕子帮帮中都有这魔宗的眼线。苏月娥得知曲鸣的碧血令在江湖中失效后,心中大为得意,并连夜召集人马,将那些不愿意归附于碧血阁的小门小派集合起来,或收买,或逼迫,将他们集合一起,合称为北派,目的是为了抵制碧血阁的发展。那北派中人,也有不少是利欲熏心,企图通过北派来对整个江湖进行把控,但是众人初次合作,面子上还是要讲的过去的。
这日,曲鸣正与众人在酒楼畅饮,忽然听见有一阵破空而来的尖锐之声,未见人影,只见那酒楼的实心木珠上有一个圆形的钉子顶部露在外边,下坠着一封信。
刀文波取下那信,再三检查上边没有浸染毒物之后便交给了曲鸣。曲鸣打开信,只见那信是用小楷所写,虽是小楷,可是笔力迥劲,倒是如同是刻在那纸上一般,之间那信上写到:
“吾乃北派众人,合书此信,尔发碧血令,要联合武林云云,纯属荒诞之言,尔无阁主印信?如何可信?尔无碧血阁,何来碧血令?尔本黄口小儿,如何勒令众英雄?可笑,可笑。”
金宗祺听后,双手紧握,道:“这帮人也太不识抬举,现在成立北派,为的不是就和碧血阁相互抗衡?可恶。”曲鸣没有言语,却是继续念道:“今北派众人向碧血阁挑战,若是失败,以后莫要再提碧血阁之名。这世间,无碧血阁,唯有北派。”
沙仲卿笑道:“如此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今日为利而聚,他日必定为利而散。”
曲鸣点头说道:“这群小人,便是成立北派,也成不了大的气候,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应付,毕竟对方人多。”金宗祺却毫不担心,笑着道:“方才沙帮主的话有道理,他们只是为了利益才聚到一起的,我们以利益相诱,他们其中有人必定会倒戈。”
曲鸣金宗祺与沙仲卿三人便开始研究如何击垮这看似强大内力如同棉絮一般的北派。三人研究了许久,曲鸣道:“他们来信说,若是有胆量比试,则在三天后在运河边上的临江楼会面,共同约定比武时间。”
金宗祺道:“这会面实则只是一个试探,我们需要赶在会面之前把北派中的几个较大的教派逐一击破,这些教派中,凉山派实力最强,其凉山派的掌门也是这北派盟主,其坐下有一个大弟子,名叫辛昊,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却还是一个大弟子,恐怕其早已蠢蠢欲动,我们若是从他的身上入手,想必可以突破。”
沙仲卿道:“不错,这个主意甚好。”曲鸣道:“那这个辛昊便交给金大哥了,沙老哥,蓬莱七派虽然是七派,但是这七派却是同气想通,不知沙老哥可有什么想法?”
沙仲卿原来与那蓬莱七派有过交情,也知道那蓬莱七派绝不是为利而聚的,便道:“老弟,实不相瞒,我与那蓬莱七派是有交情的,他们必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我想不如我就做个说客,想来不必费太大的劲力,便可说动那蓬莱七派。”
“如此便有劳沙老哥了。”曲鸣拱手行礼,沙仲卿连忙还礼。
曲鸣将众人的任务分派下去,自己却一个人来到了临江楼。
曲鸣看着这临江楼,其状貌一点未变,可是此刻早已是物是人非了。曲鸣知道北派众人此刻应当是早已在临安城内扎下了根,便现行在这临安城中探访。北派中人,曲鸣鲜有了解,不知其深浅如何,三日后在临江楼会面也不知凶吉如何,若那临江楼之会是鸿门宴,自己也应当去闯。
曲鸣见临安楼外灯火通明,如往日一般,走近却见那伙计在关店门,那伙计见曲鸣走近,便道:“客官,太不巧了,今日打烊早,您还是改天再来。”曲鸣问道:“怎地今日这般早?”
那伙计赔笑道:“今日有一些北方来的贵客,他们包下了这临江楼,所以不接客了。”曲鸣听那伙计说是北方来的,便猜测是那北派中人,便问道:“明日是否也被包下了?”
伙计道:“明日没有,后天有,那群北方来的客人可是阔绰地很,客观,您要是没有别的事,小的就先回去了,掌柜的要是见了我不在干活,又要骂我了。”
曲鸣便挥挥手示意那伙计回去。三日后便是约定的会面之时,那北派若是想在这临江楼里埋伏,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想道这里,曲鸣便隐隐担心,看着这临江楼,决意混进去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