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燕子帮旧事再提，梁小燕苦果难逃

“梁小燕！”曲鸣猛然间想起了那个偷了白铃的东西当场身中剧毒的人，他依稀记得那人似乎没有死，便问道：“梁小燕，他是否无恙？”

沙仲卿冷笑道：“拖你的福，命算是保住了，但是这手却是能保住，我燕子帮做事，历来恩怨分明，今日你若是说这灵雀教于你一点关系也无，我便不与你提这档子事，若是这灵雀教与你有瓜葛，亦或是碧血阁中也有灵雀教的人，今日就必须说清楚了。”

曲鸣心道：铃儿姐对我甚好，刀大哥也不辞辛劳，跟着我的东奔西跑，我怎能弃他于不顾？淳于珊在曲鸣身边悄悄拽着曲鸣的衣袖，低声说：“你先当做灵雀教没有进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曲鸣却不理淳于珊，说道：“灵雀教却是加入了我碧血阁，灵雀教的事情，我碧血阁也管得。”

沙仲卿却道：“好个年轻人，如此口出狂言，且不论你这碧血阁阁主江湖中是否人人承认，就凭你，也敢管灵雀教与我燕子帮的事情？”祁老六欲与那沙仲卿理论，却被曲鸣与金宗祺拦下，曲鸣道：“大哥，祁长老，此事中的关键之处，你们并不知晓，还是让我来吧。”

曲鸣道：“沙帮主，我敬你是长辈，所以礼遇有加，但是我这阁主之位也不是你说如何便是如何的了的。当日梁小燕偷盗了灵雀教教主白铃的荷包，灵雀教尚不追究那梁小燕是否偷了她的财物，你却指责灵雀教的不是，岂有此理？”沙仲卿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一派胡言，就凭你，也想要我燕子帮入碧血阁？除非你能打赢我。”

曲鸣道：“好，我答应你。”三证齐全心中暗自嘲笑道：你这毛头小子，当真是不知深浅，竟然敢答应，我今日就教你败得一塌糊涂，灭一灭你这凌人的气势，也好让你知道我燕子帮的实力。

金宗祺暗中道：“曲弟，你要仔细了，此人功夫老辣无比，又极为灵活，不少好手都在他的手下吃过亏，你可要注意了，他的换日探手妙不可言，常常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败对手，其功夫中破绽极少，你可要小心应对。”淳于珊看着曲鸣似乎是胸有成竹，便微微地放下心。

曲鸣道：“您是前辈，我们如何过招，您定。”沙仲卿道：“很简单，你出一招，我来躲避，若是我躲过了，我便还手，若是我没有躲过，你便可以再出招，知道我躲过为止，躲的一方，不能还手，只有躲过了，才可以，你看行吗？”

曲鸣心中明白，这样的出招，看似是让了自己，其实若对于较弱的对手，岂不是永无翻身之地？可是此刻是想让燕子帮入碧血阁，若能够依照着他的方法赢了他，自己才能够说的动他，这沙仲卿也就没有什么好抵赖的了，便同意了沙仲卿的方法。

沙仲卿将双手背于身后，道：“动手吧，年轻人。”沙仲卿丝毫未把曲鸣放在眼里，知道他是年少轻狂。这沙仲卿在江湖中名声是极好的，燕子帮也以帮规甚严从不扰民在江湖中闻名，此番比试，沙仲卿意在教训曲鸣，让他不再这般目中无人，没有它意。曲鸣不知沙仲卿心中所想，只到时他着实怀疑自己的实力，所以便想要一招制敌，抢占先锋。

在江湖中，前辈与晚辈比试，前辈让出个一招半式是极其正常的，一来显示前辈爱才之心，而来是晚辈对前辈的尊敬。曲鸣虽然也在江湖中漂泊了许久，却从未与前辈比试过，现在看沙仲卿双手背于身后，一片气定神闲之态，便在心中怀疑他是否会使用暗器之类的。

曲鸣道：“请沙帮主赐教。”说罢，便以 一记横掌使来，这横掌看似无甚威力，可是中途无论是要变成钩，亦或是拳都十分灵活。沙仲卿见曲鸣只是一张肉掌前来，手中并无兵刃，便心中道：这小子竟然敢以一对肉掌和我对打，也许是真有一点功夫，我可要打起精神来，以免这第一招接的不漂亮，失了体面。沙仲卿看着那一记横掌击来，中间并我变化，便顺着那掌力向后撤去，可是不料这看似无奇的肉掌，却是含了上乘的内力，这内力如同洪水决堤，沙仲卿凭借着自己敏捷的身形，勉勉强强地躲过了这一掌。曲鸣本欲在沙仲卿躲避之事便便掌为钩，熟料那沙仲卿变化着实巧妙，其动作虽然算不上是极快，毕竟比不过淳于谨的换影神功，但是动作十分巧妙，如同是几个一同上山的人，沙仲卿所练的招式便是寻了捷径来走，不仅如此，又有很多的虚招，让人分不清楚到底那一招是实，那一招是虚。

曲鸣的这一招是消息大法中的最为基本的招式，这样的招式虽然朴实，满是拙意，但是却威力巨大，只是曲鸣轻敌，未想到沙仲卿的身法变幻如此巧妙。淳于珊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样的武功，论速度，比不上换影神功，论招式，实用也不及，唯有这骗人的虚本领要强过换影神功百辈。诚然，沙仲卿早年在街头卖艺，讲究的就是这样的障眼之法，在自己的武功中将其发挥的更大了，若不是沙仲卿，任凭任何人也不能把这换日探手做好，这换日探手到了沙仲卿的手中，也是极尽其用处了。

这第一找曲鸣输了，让沙仲卿躲了过去，接下来便是沙仲卿出招了。淳于珊在曲鸣的耳边小声提醒道：“他的功夫中虚招多，你不要急，先躲着，看清楚了在还手。”

曲鸣躲着那沙仲卿的一招一式，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曲鸣不知此时出手，究竟是会落到自己的身上，还是引自己向反方向夺取，曲鸣期初躲避起来十分吃力，可是渐渐地发现，这沙仲卿若是那一招是实，他的眼睛必定会跟着这一招，所以只要看着沙仲卿的眼睛，便知道他接下来的是实招还是虚招了。

曲鸣发现的这一秘密让曲鸣立刻反败为胜。曲鸣躲避了沙仲卿的招式，接着便是反击，曲鸣的反击，招招是实，沙仲卿纵然灵活，在他密集的掌风下也是无能为力的了。沙仲卿制定这比武的方法，本来是要教育曲鸣的，可是现在却朝着对曲鸣有利的方向而去，沙仲卿心中也隐隐觉得，面前的这个青年似乎不是狂妄，而是确实有实力。沙仲卿趁着一个间隙，说道：“我想停下来，你我二人好好交谈一番，可不是比这动手要好得多？”

曲鸣停手说道：“沙帮主。您同意燕子帮加入我碧血阁了吗？”沙仲卿道：“不急，不急，我现在倒是对你很感兴趣，方才是我说错了，这阁主之位，你做得，只是这梁小燕的事情，着实是要有个说法。日后若我燕子帮真的入盟碧血阁，若是此事不解，恐怕到时候会与阁中的兄弟其些矛盾。”

曲鸣对沙仲卿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沙帮助考虑的周到，只是当日却是是梁小燕有错在先。”沙仲卿笑着道：“果真是后生可畏。不过当日梁小燕对我说的可是与你说得有很大的出入。”

曲鸣道：“那便要请沙帮主详细地说一下了。”

沙仲卿道：“梁小燕说，那日他在街上，正无事可干，看见一个富绅虐待他身边的侍女，那侍女被打得很惨，他上前制止，可是谁知灵雀教的教主出来，说是这是人家的家事，要他操什么心，梁小燕与她争执，在这过程中，梁小燕的手被白铃下毒，眼看就要性命不保，小燕他一刀砍断自己的手腕，幸好被帮中兄弟遇见，被送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好在他命大，命是保住了，可是手却没有了。”

曲鸣摇着头，道：“沙帮助可愿意听一下我看到的事情？”沙仲卿点头。曲鸣将那日所见道的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沙仲卿听后，久久不言语，后慢慢说道：“你说得，让我也有点相信了，不过其真相如何，只有等梁小燕会来再说，他也去派发钱财了。”

不久，便陆陆续续的有人回到沙仲卿的身边。分别汇报着自己的情况，有人把银子送到了孤寡鳏独之人手中，有的给了路边饥饿的孩童，有的把钱交给了无钱买药的老人手中。个人说完自己将前分发何处之后，便不再言语，沙仲卿一一对他们道辛苦。沙仲卿问道：“梁小燕在何处？”

无一人回答，沙仲卿只好再问一遍，“梁小燕在何处？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出来？”

这时梁小燕站出来，他穿着有宽大衣袖的衣衫，把他那只断手藏在袖下。沙仲卿问道：“你眼前的这个人你可见过。”梁小燕看这曲鸣，摇头道：“我不认识。”沙仲卿道：“他是碧血阁的阁主，说是若是你还记得他，便可让你如碧血阁。”

说道碧血阁，梁小燕的眼睛亮了，继而眼中又是黯淡了下去，曲鸣道：“我碧血阁只收有才之士，不论其身形如何，这些都不重要，人死后，还不是融入泥土，所以还注意这些做什么。”

梁小燕看着曲鸣，道：“我似乎想起来了，那日在临安的街头。曲鸣点点头，道：“那日你中毒，究竟是为了什么，你都和你们帮助说清楚了吗？”梁小燕不由得担心紧张，故而后衣湿了大片沙仲卿看那梁小燕的神情便知道当日他是在说谎骗自己，便呵道：“好你个梁小燕，竟然敢骗我，你可知欺骗帮主，盗取平民百姓亦或是同道众人该做何等处罚吗？”

梁小燕被吓得伏在地上，不敢出声。沙仲卿道：“执法何在？”一中年人拿着法杖，上前道：“依照帮规，当杖责五十，挑其手筋，使其终身不得行窃，再逐出燕子帮。”

沙仲卿道：“你已经失去了一只手，本来便无法行窃了，所以这手筋便不挑你了，你既然已经残疾，便只把你逐出本帮便可，你交出自己的燕子令，让执法洗去你足上的燕子刺青，便走吧。”

梁小燕跪坐在地上，面前已然是泪痕纵横交错了，梁小燕道：“帮主，你若是要把我逐出帮去，还不如杀了我。我梁小燕从小便没了爹娘，根在您的身便，您便如同我的亲人一样，现在你让我走，我走到哪里了？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别人只会把我当成是没有手的怪人，帮主，求你，你杖责我，多少都行，别赶我走就行。”

梁小燕的样子着实让人可怜，淳于珊悄悄地拉着曲鸣的袖中，在他的耳边道：“这梁小燕可怜，不如帮帮他。”曲鸣虽也有意要救梁小燕，却不料淳于珊也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