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敬齐手指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笑着说道:“这帮金子铸出来的狗。”
老者适当的提醒道:“我们却靠这帮狗吐出来的金子打仗,我的陛下,没有财力的支撑,这么多的军队连宁国都出不去。打仗靠的是金子,哪怕是狗头金。”
“哦?这么说那宁国该改国号为白国了。战争靠的是战士手里的剑,战争靠的是战士的忠诚,战争靠的是正确的指挥以及强大的执行力。战争不是拿着金币往城里面扔,那是白痴干的事。况且那帮唯利是图的混蛋,干了什么我不是不知道。”
老者把弯下的身板挺了挺:“您是指?”
宁敬齐在原地踱步:“白家私下联系青炎,向他们兜售战争借款。”
老者表现出一脸的震惊:“白家竟然做出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宁敬齐冷笑着:“更过分的事情他们也干得出来,毕竟他们是金子铸出来的狗。”
“如果陛下需要我召集银骑,您忠心的战士随时待命。”
宁敬齐表情反而轻松了起来:“像你说的,我们还需要这帮狗吐金子。斯维因,帮我把弟弟叫来。”
“好的陛下。”说着老者便要退出屋子,宁敬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我说你……该把你这古怪的名字改改了。”
“抱歉陛下,但这是传统。”
老者离开了屋子,在城堡中穿行。伛偻着身子却健步如飞,丝毫没有他看起来那般老态龙钟。路过一处建筑时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那曾经刻在墙壁巨石上的长渊两个字早已经不在了,这处建筑也改为了国家军事学院。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宁敬轩的住所。作为当朝国君的弟弟,他的命运可谓一波三折。没有赏赐的领地,不能拥有忠于自己的卫兵。这个打小就活在自己哥哥阴影中的男人,这一生都注定是个悲剧。
斯维因在门口抖落身上的雪,犹豫了一会才推门而入。屋内扑鼻的香气令他头昏脑涨,几处窗户的窗帘全部垂下,把屋子笼罩在阴暗之中,几处地方插着蜡烛,闪烁着幽幽的火光,因为开门吹进来的风,差点将这些仅剩的光明熄灭。
宁敬轩此刻陷两个女人的肉体里,迷醉的抽着长长的烟枪。屋外吹来的寒意让他微微抬起头,见是斯维因,哼哼一声,又将头埋入女人的乳房之中。
不得不说,宁敬轩生了一副堪称完美的五官,那细腻的美感,极其容易让人将他误认为女子,而女子见到他,都要自惭形秽的低下头。
斯维因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喝了一口暖暖身子:“陛下找你过去。”
宁敬轩发出一声笑,把身子半倚着,搂着身旁的两个女人,不屑道:“老爷子,怎么说我也是陛下的弟弟,您能不能稍微表现出一点点,哪怕一丝丝”说着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对我的尊敬呢?”
“如果我的表现冒犯了您,那我深表歉意。”斯维因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只不过此情此景,我实在想不出尊敬两个字的笔顺。”
“看来您已经老到不知道怎么写字了,抑或此情此景,您对自己某些方面的反应不太满意吧。”宁敬轩尖酸的揶揄道。
斯维因对宁敬轩的无礼选择了无视,他不愿和宁敬轩逞这口舌之能。然而宁敬轩却没有丝毫要作罢的意思,继续说道:“我倒是听说,您终身未娶,来人世一遭,没有酒和女人岂不是太无趣了。”说着他将女人的头按到自己的胯下,拿过身旁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没有酒和女人,但我有国君的信任。”斯维因不急不躁的说道。
宁敬轩脸色一变,继而狂笑。
自从宁敬齐上位后,自己几乎是处于一种软禁的状态,没有封地,没有属臣,自己就这样毫无尊严的被套牢在满是风雪的城池,再没踏出一步。
“哈哈,国君的信任,听起来您真的是忠心不二。我倒是听说您为宁家和白家的合作出了不少力,甚至发展到经常私会的地步。啧啧啧。”宁敬轩说着摇摇头,撇开女人坐立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斯维因:“不知道哥哥知道后,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信任您呢。”
斯维因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起身往外走,到门口那里停了下来,回头微笑道:“但你我都知道,国君什么都不会知道,不是么?”
宁敬轩闻言,心中突然开始剧烈的波动着。目送着斯维因离开,风雪从门外吹进来,寒冷让宁敬轩清醒万分,他起身穿好衣裳,忽然想起床上那两个女人。宁敬轩抽出匕首,干脆利落的割断了一个女人的脖子,另一个女人刚要尖叫,匕首在声音发出之前便插入了喉咙,女人瞪大双眼,嘴里汩汩冒出猩红的鲜血,发出“咯咯”的声音。
宁敬轩歪着头看了一会,接着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往宁敬齐那里的路上,他不断揣摩着斯维因临走说的最后一句话,想着这句话建立在何种信息下。路过国家军事学院的时候,他突然惊醒,嘴里小声骂道:“他妈的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