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此时心里满腔的怒火和平日里受的委屈一并迸发出来，他冲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王明的衣领就开始乱揍。

王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秦将一把拖到地上按倒在地，脸上瞬间多了几块红色的印记。

气急败坏的男人想要起来反抗，哪里想到却被秦将死死地按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妻子害怕的站起来，看着扭打的两人说着:“你们不要打了。秦将，你快住手。”

王明被秦将的拳头捣的鲜血直流，地上衬衣上全部都是模糊的血迹，似乎已经支持不了多久就会晕厥过去。可秦将像是疯了一般，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一拳一拳捶打在王明身上，一点儿都不留情。只见王明虚弱的蜷缩在秦将身下，说道:“快，快杀了他。”

莫流零不知道该怎么办，试着把秦将和王明分开，可却被秦将一把推开，直直的撞向床旁边的角上。莫流零看到桌上放着的台灯，颤颤巍巍的拿了起来回头看看快要昏死过去的王明，一狠心朝着秦将的后脑勺直直的砸去，只见秦将像是突然没有力气一般，血即刻便冒了出来的瘫倒在王明身上。

王明挣扎着起来，整了整衣领，喘着大气道:“你倒是快点啊，想看着我被他打死才开心吗？”回头看到秦将后脑勺已是血肉模糊，镇定一下，把手伸过去试探着摸了摸呼吸，发现秦将只是昏了过去。

“一不做二不休，杀掉他。”男人眼里闪烁着愤怒与仇恨，这样的神情是莫流零从来没有见过的。

莫流零将手里的台灯丢在地上，砸出好大的声响。

王明却压低声音:“你疯了？是想让楼里的人都知道吗？”说完把台灯上面的血擦掉，一边说道，“做掉他，咱们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你不是早就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莫流零却在一旁战战兢兢:“真的，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以为要是他活着我们能好过吗？他不死那死的人可就是我们俩了。”男人说着把台灯用衣服简单擦拭干净，从床上拿来一个枕头，直直的对准秦将的口鼻，捂了上去。

孩子此时像是着了魔一样大声哭了起来，只听到隔壁大声喊道:“吵什么吵，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莫流零马上过去把孩子安抚好。

秦将被王明捂住口鼻，本来还是昏着的，一时间像是突然醒来一样，身体剧烈的挣扎着。

“快过来帮我按着他！”王明费力的喊道。

莫流零害怕邻居听到，安抚好孩子赶忙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按在秦将身上。

可是秦将的拼命反抗让莫流零差点控制不住。过了好久，终于看到秦将没有了反应。终于才松开了。

王明和莫流零互相对眼看着彼此，不说一句话。眼里闪过一丝害怕和兴奋。

王明慢慢掀开捂在秦将头上的枕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心生寒意。

只见秦将眼睛怒睁，双眼布满红色的血丝，因为充血而散大的瞳孔像是要吞噬掉一切一样。脖子上怒张的血管青筋暴起，拳头因为用力紧紧地攥着，王明一时有些后怕，看着同样颤抖的莫流零。说:“现在怎么办？”

莫流零哪里还知道要怎样做，精致妖艳的脸蛋发着惨白的光泽，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完了，完了，我们会坐牢的。”

王明听得有些不耐烦，点了一支烟:“你这败家娘们，能不能别说这种丧气话。真是整天听你叨叨，不倒霉也要被你咒的倒霉了。”

一支烟燃尽之后，王明默不作声，走到厨房翻来翻去找到一些绳索和防雨用的塑料纸。

莫流零看着王明，茫然的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先把他处理好，等到后半夜的时候，把他丢到后面工业区旁的小河旁边。什么都不要说，就当做是他失踪了，后面的事等警察找上门再想对付的办法。我们一定会没事的，每天失踪的人那么多，警察不会知道的。”王明像是冷静下来，不慌不忙的说起对策。

莫流零哪里还管的了什么对付的方法，眼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能依靠的也只有王明一个人了。只好频频点头，赶忙起来帮着王明把死去的秦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仔仔细细的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又重新换上一套新的衣服，再把尸体拖到客厅里，等待后半夜的来临。

这一夜像是过了很久一样，莫流零蜷缩在客厅有些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还时不时的看看已经僵硬的尸体，像是害怕秦将再突然醒来一样。

王明一直在床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边看着窗外的情况和时间，偶尔听到孩子的哭闹声，烦躁的骂几句:“这孩子针特么烦人，再哭小心把你也弄死。”

莫流零也有些不安，平日里虽然不喜欢秦将，但孩子终归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听到王明这样说，莫流零只好赶快回到卧室安慰孩子。

两点的钟声准时响起，在秦将家里空荡的客厅里回响，声音显得格外尖锐。

王明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为了壮胆大声喊了句“操你妈的，老子送你去乱葬岗。”

说罢喊来卧室的莫流零，一起动身。

莫流零颤颤巍巍的触碰到冰冷的尸体，不由得惊叫一声。王明却骂道:“别特么一惊一乍的，吓唬老子。你动作快点，好尽快完事。”

莫流零只好忍着艰难的抬起尸体的下边，那是秦将一双冰冷的双脚，虽然已经僵硬，但莫流零却好像仍然能感觉到有什么在微微颤动，不由得害怕起来。

“阿明，我怕。”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这年头活人才可怕呢。”王明头也不抬，双手掐在秦将的脖颈上，用力一下子便抬了起来。

“我在前边走，你在后边跟上我的脚步。”王明安顿好莫流零，便打开门，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秦将住的这个地方本是市郊一个老式的单元楼，以前解放后用来给当地领导住而专门盖起的一栋楼。只是后来城市改建中心慢慢移到了现在的市中心，这儿的房子也就渐渐不被人们关注了。楼里只剩下年老的大爷大妈和初到盐城打工赚钱像秦将一样的小夫妻。

莫流零抬着尸体下边，紧紧地跟着王明的步伐。楼里的感应灯在他们沉重的脚步声下一楼层接一楼层的亮了起来。

莫流零却不敢回头。因为她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一股很大的寒意一直紧紧地跟随着自己。她试探着叫了叫王明:“阿明？”

回复她的却是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别特么突然说话，想吓死老子啊。”

莫流零只好安静的闭上了嘴巴。可身后的那股寒意却好像一点一点在将自己包围吞噬一般，直到从楼里出来，才消失不见。

莫流零松了一口气，难道是一路上自己太过于害怕了，可刚才那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真切，有点真的不切实际的样子。

莫流零不愿意再回想起那种感觉，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催促道:“阿明，我们快点走吧。”

王明左右看看楼下并没有什么人，于是加快了脚步。一路上飞快的绕小道来到了化工厂，那是一个因为经济效应不好而早早关闭的废弃场子。

王明确定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在，重重的将死去的秦将的尸体摔在地上,“真特么累死老子了。”

莫流零撇到倒在地上的尸体，惊恐的问道:“阿明，你看，你看秦将是不是醒了？”

王明本来轻松的脸突然又变得凝重起来，“你，你说什么？”

莫流零没有说话，颤抖的手指指向了倒在地上的尸体。

地上躺着的秦将不知什么时候变化了姿势，原本僵硬的小腿此时却突然着魔一样不自主的抖动起来。

王明看着也有些害怕，惊恐的四下翻找，终于找到一根生锈的铁棍。不由分说的朝着秦将重重的挥打过去。

一旁看着的莫流零只是闷不做声，咬紧牙关紧握双手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一直祈祷上天不要惩罚自己。可那尸体却仍旧动着，看着幅度似乎比刚才还要大一些。

“操你妈的，真是邪了门了，看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再来吓唬老子。”王明看着秦将抖动的双手和双腿，大声喊道。

“阿明，咱们回去吧，我害怕。”莫流零说话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乞求道。

可王明像是杀红了眼一般，回过头一把掐住莫流零的脖子，“你特么给老子闭嘴！”

说完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秦将的脑袋砸去。

这次好像确实起了一些作用，秦将抖动的四肢渐渐开始停了下来，过了不久，变得安静下来。

莫流零哭着喊道:“阿明，我求求你了，我们赶快走吧。”

王明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秦将，一动不动，终于停止了动作，他用手抹掉脸上发黑的血迹，看到河边不知什么时候放着的一个竹席，便拖了过来，把尸体裹在里面，又用绳子结结实实的绑了好几圈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