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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拼酒罪己诏

2016-10-27发布 3174字

突地,齐谓抬起头,透过朦胧,看着掌柜,“清风醉。一百年。”

他记起来了。当年他机缘巧合下尝的那几滴清风醉,便是这般醉人!酒劲上来,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方逸抬眼一瞥,运力把一桌子隔空推了过去。

碰。

齐谓正正好半躺在桌子之上。

齐谓十二杯下肚,已然醉倒,最后一杯的结果,方逸挑眉看向掌柜。

“一百年,清风醉。”掌柜十分佩服道,如此高手,当真不辱酒者的称号。

方逸眸子里佩服之色一闪而过,齐谓的酒品,她自愧不如。

世间万道,都不是独立无关的,酒道如武道,齐谓武功不低,酒道同样精湛,当真是人才。

方逸挑挑眉毛,“掌柜的,清风醉给我即可,我与他是一道的。”她当然不能让齐谓今日得到清风醉,不然,如何以次为由收服他?

酒,她便与他来一次拼酒。

前世组织里有精于此道的人,闲谈时聊起。酒,不一定是极品才能醉人。

最劣质,最低等的酒,同样能放到一片。

那掌柜的面色有难,清风醉珍贵至极,若不亲手交与齐谓,他恐会被方逸“贪污。”

“掌柜的。你不必担心,我定不会吞下这清风醉,若当真清风醉未到齐谓手中,与来福客栈也并无关系。”

等的,就是这句。

掌柜拿下清风醉,“公子既是一起的,自然可以。公子拿好。”

方逸接过那小小的一“坛”。连拖带拽的时候把齐谓拉走,目的达到,后面的品酒也不必再看了。

像扛牲口般拖这齐谓上楼,这店家倒是想的周到,凡是参加品酒赛的人,只要醉倒,都可以免费住在来福客栈直到酒醒。

一把把门推开,毫不吝惜的把齐谓摔在床上,眸子扫视一周,阴测测的勾起唇角。

“哗。”一盆凉水,浇了齐谓一个透心凉。

齐谓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眼里还有未退去的酒意,刚想出手,就啊的捂住脑袋,烂醉的后遗症。

方以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刚刚拿来的清风醉,“我劝你还是赶紧逼出身体里的酒,不然有你受的。”

真气在身,自然可以虽是逼出酒水,只是齐谓个酒鬼,嗜酒如命,喜欢醉倒一瞬间的感觉罢了。

现在他头痛欲裂,也顾不上问自己身上的水是怎么回事,麻溜的运气逼酒。

复睁开眼,眼神清明。

“我说,我怎么在这?那清风醉!”齐谓摸着脑门,本一脸茫然,待回忆起来后,猛地站起,“那清风醉不会被别人拿走了吧!”

说着就要冲出门去。

方逸一上一下的扔着酒瓶,也不拦他,只是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

啵。

酒塞开了。

极为浓烈醉人的酒香霎时盈满了整个房间。

齐谓身子一震,转而猛地关上门,贪婪的深吸口气,这清风醉,没错,就是这个香气。

狂喜难以置信之下,身子几乎是踉跄着走到方逸跟前的,“这,这是我的?我赢了?”

方逸耸耸肩,嗯了一声,随意的盖上塞子,远远的朝齐谓扔过去。

齐谓面色大变,身子腾起,连轻功都用上了,半空中抓住酒瓶,仿若命根子般护在胸前。

指责的看向方逸,刚想开口,却被方逸抢了先,“一瓶清风醉而已,若你答应我件事,便是一大坛清风醉,我也能送给你。”说着用手虚虚比了个大笑,比齐谓手中抱着的“坛子”大了十倍有余。

“好!”齐谓连什么事也未问,便双眼冒光的答应。

“我便与你拼酒。”方逸挑眉看向齐谓。

齐谓却哈哈笑了起来,“拼酒?我连楼下的酒阵都能抗过来,你小子能与我拼什么酒?”

方逸也不争辩,只是淡淡道,“既然答应,便不能反悔,若你醉了,不如,就卖身给我如何?”话音刚落,便看到齐谓一脸懵逼的后退,一手揪着衣领。不可置信的看着方逸。

方逸失笑,“我对你身体没兴趣,你若输了,便在我身边,替我卖命一年如何?放心,不让你干违背原则伤天害理之事。”

齐谓放心的舒口气,连犹豫也未犹豫,点头应允。

“你就不挣扎下?”轮到方逸疑惑了。她这准备的大把说辞,倒是毫无用处了。

“不必,只要你真的能给我清风醉,莫说一年,便是三年,我也是答应的。”齐谓眼里闪着渴求的光。

方逸低笑着摇头,嗜酒到这个地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出门吩咐小二下去准备酒,十种酒水,无任何要求,只需要低劣,再低劣。低的连名字都没有听过,方逸也不知这个世界最劣等的酒叫什么,只是吩咐拿最下等的酒来就好。

小二办事效率极快,毕竟是客栈,各层的人都回来,低等酒水并不难找。整整端了十瓶过来。

不理会一旁的齐谓好奇的眼神,方逸在十瓶里各取了一杯注入一个碗里,然后拿碗一扣在空中快速挥动,只听碗里的酒水发出啪啪的激荡声音,须臾,方逸拿过桌上的杯子,也不大,大约只能盛三口的样子,也就只倒满了一般,似笑非笑的递给齐谓。这是前世与自己同组织的杀手教给自己的。也是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调酒技法,不想在此处用上了。

齐谓看着碗里十分浑浊的黄色液体,咕嘟咽了口唾沫,呐呐的问道。“你不会是让我分辨这酒有多少种混杂,每个说出年份吧?”若真是那样,他真是无能为力。

方逸笑着摇头,“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喝完后,不醉即可。”说着又确认道。“你体内的酒水全数逼出来了吧?”

齐谓点点头,转而朗笑,“就这两口酒,你便想灌倒我?”说着仰头喝下。

面色无改的看着方逸,齐谓已经打定主意伸手要清风醉了。

一、二、三。

噗通。

齐谓面色潮红的倒在桌子上,已然是醉了。倒的,竟是比刚才还快。

方逸勾唇,笑声放开,跟她斗,看她不玩死他。

也不再管齐谓,对于齐谓的人品,她还是相信的,他既输了,自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自己又多了一个助力。

第二日。早朝刚下,祁风便下旨各宫妃子同聚迎凤宫,真相。即将被掀开。

妃子们或茫然或嘀咕的立在迎凤宫,就指望着皇后能解惑一二。

但皇后只是阴沉着脸。连带着气氛也压抑了几分。

蓝妃却仍旧勾着嘴角,慵懒的倚在椅子上。她自觉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任她兰挽云如何不甘,也绝对查不到她的头上。

不一会,祁风便与兰挽云并肩走进,连带着,后面还有端着玉瓶的方逸。

一看这架势,众人嫉妒兰挽云的神色也消逝不少。

众人心知肚明的滴血认亲。

她兰挽云还能讨得了好?

兰挽云牵着祁言,她本打算把祁言就在初嫱宫,可祁言却坚定的看着她,一定要跟来,她本欲跟他说开,却被祁风拍着肩头打断,“带他去吧,他也总是要面对的。有我在。”

兰挽云只得轻轻点头。今日便带着祁言一同过来了。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蓝妃身后也站着一脸严肃的祁弘。

只是蓝妃究竟打的是何算盘,她便不得而知了。

祁风锐利的眼神扫了大殿内众人一眼。一片寂静。

“ 朕今日来,是想揭露个被掩盖模糊的真相。”祁风握着兰挽云的手淡淡道。

“祁言见过各位娘娘。”祁言站在原地,没有行礼,也仍旧没有改口,似乎已经极力不想与这皇室扯上关系。

皇后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护指,如血的指甲缓缓握起,冷笑几声,“祁皇子连最基本的礼数也不懂了么?”

“我的孩子,自有我来管,皇后不免管的太宽了。”兰挽云嗤笑一声,仰头回到。

“怎么,云妃在这宫里待久了,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么。”

皇后突而泫然看向祁风,嗔道,“皇上,您看,臣妾不过尽了皇后的本分,云妃妹妹便这般言语,当真是……”

“够了。”祁风厌恶的看向皇后,极为不耐。待看到兰挽云时,眼神又变得柔和的欲捏出水来。

“父皇早已应允挽云出宫,不再受宫规约束。皇后怕是还不知道吧。”方逸双手抱起,闲适的倚在殿内的柱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

一众妃子脸色都白了白,兰挽云,出宫?

皇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原本美艳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眸里满满的难以置信,丹蔻的指甲陷在手心,兰挽云这个贱人,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反倒是蓝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底冷笑几声。兰挽云终于呆不下去了么?带着体内不是祁风的血的祁言,终究是难以立足吧。

走吧,走的越快越好,只要兰挽云一走,皇后,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祁弘的血液换的也差不多了,她不说,没人会知道,

后宫里其他的女人,呵,没有孩子。没有容貌,没有手段,凭什么和她争宠?

祁风颔首,“朕的确已经应允。但朕不能让挽云背负冤屈,今日,便是来换挽云和祁言一个清白。”

众人不紧有点摸不着头脑,清白?莫不是祁言是皇帝的儿子?但两次滴血认亲,皇上还在质疑什么?

祁风闭了闭眼,薄唇微抿,眼神锐利,却夹杂这心痛懊悔,瞥向一旁的李公公,“宣旨。”

李公公躬身前行几步,俯身听旨。

“罪己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