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川抽出短匕,每探一步路,确保了是安全的,才牵着沐珞走下来。越往下走周围的雾气越浓重,沐珞被这一大团雾气围绕着,倒是嗅出了一丝熟悉的味道,白原川还在牵着她的手继续往下走,沐珞忽然一个激灵,忍不住激动地大叫:“是温泉。”白原川本来是在极为小心翼翼地探路,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喊吓了一跳,脚下猛地打滑,沐珞察觉到了本想去拉他一把,不料手反而与他的肩头相撞,变相地助力推了他一把,白原川挺拔颀长的身躯顿时坠落,“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沐珞小小的双手捂着脸,没眼看自己酿成的悲剧,因为身上还绑着藤条,所以即便失去了白原川的支撑,沐珞还是轻而易举就到了崖底。潭水面上氤氲着浓重的雾气,果真和沐珞猜测的一样,从崖底到崖边,不过三个白原川的高度,并不算高,只是这满潭子的雾气,让人误以为是很深罢了。白原川摔进了潭水里,身上的衣袍已经如数被打湿了。沐珞本来想摆出一副愧疚的模样,可是看见白原川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了。白原川艳胜海棠的妖孽面容因为她这一笑显得越发阴沉,待他抬腿迈上了岸时,沐珞已经笑累了,微微俯下了身子,目光倏地望见了温泉潭边开满的鲜红色的花朵儿。
白原川本来是想制止她再笑下去,正欲开口,去看见她清澈莹透的湛蓝色眼眸怔怔地凝视着脚边的花朵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些花和蓉婆婆在内堂里种的一样。”沐珞细细的手指微微摩挲着那鲜红色的花瓣,发现这花瓣带着微热的触感。“你确定吗?”白原川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蹲着,幽幽的深紫色眼眸看着这些笼罩在水雾里的红花。“确定,”沐珞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因为蓉婆婆说这花不能从根部浇水,所以我记得很清楚。”白原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纤长如玉的手绕过沐珞的肩头在她脚边摘下一片叶子,扔进了温热的潭水里。绿色的小叶子浮在水面上,微微泛起了黑色,沐珞清澈的湛蓝色眼眸染上一丝讶然,剧情转折得太突然了,这温泉也是有毒的,不是应该是干净的吗?沐珞还在困惑,白原川却又摘下了一片叶子,不同的是,他连同着摘了一朵红花,一起扔了进去。只见后来扔进去的那片叶子不仅没有变黑,先前扔进去的那片也渐渐恢复了青绿色。
“不是这里的水干净,而是这花有解毒的功效。”白原川解释道,“这是红菱花,专解尸毒,刚才你说蓉婆婆在内堂里也中了这些花,那么,”沐珞粉嫩嫩的小嘴微张,接下了白原川的话,“蓉婆婆可能知道内情。”白原川微微点了一下头,站了起来,即便一身湿哒哒的,也不折损他的妖孽气质,“先回去吧。”他道。“好。”沐珞应了一声,也站了起来,却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四处张望着,连带着脚步也是一走一顿的。白原川回眸,发现沐珞还愣在原地,便唤了唤她:“沐沐,在找什么?”
“那个黑衣服的女人,她不见了。”沐珞拨开身后的草丛,发现那里有一条隐蔽的小道,于是朝白原川招了招手,“小白,这里走。”
小道是另一条下山的路,沿路可见水滴落的痕迹。
“那个黑衣服的女人打了水,应该就是走这里下山的。”沐珞走在跟前,白原川跟在她身后,看见沿路的水滴,幽幽的深紫色眼眸涌动着淡淡的光泽,蓦地开口道:“她挑的不是水。”听见白原川的话,沐珞的步子一顿,仰起清澈的湛蓝色眼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点点淡淡的水滴,突然也明白了,倘若那个女人挑的是满满的两桶水的话,即便她武功再好,才撒这么一点儿水也说不过去,而且这么大个谦来客栈的用水量,只用两个小木桶挑一整天也才勉强挑够用水量。
“是红菱花。”细细思索过后,沐珞仰起清澈的湛蓝色眼眸望着白原川,笃定地说道。
沐珞和白原川走回谦来客栈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客栈大门已开,小朱正忙前忙后地清理店面打扫卫生,看见沐珞和白原川从外面回来,热情地上前搭话,“白公子,小姑娘,这么一大早这是去哪儿了呀?”“没什么,随便逛逛,”沐珞扬起灵动的笑颜,若无其事绕着店面走了一圈,“小猪,蓉婆婆呢?”“蓉婆婆没有那么早起,老人家年纪大了,一般都是我在看着店里。”小朱说话间将放在桌子上的长凳摆了下来,利索地擦了擦桌子。“你们店里只有你和蓉婆婆两个人吗?”沐珞想了想,似乎从昨天到现在,她也是只看见了小猪和蓉婆婆两个人。
“不是,还有掌厨的金伯和杂工小张。”
“小张是不是一个三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喜欢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沐珞想着金伯的性别这么明显就不用问了。可是出乎沐珞意料的是,小朱听见她的描述,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小张是个男的,年纪和我一般大。”他说着忽然目光越过了沐珞,朝门外招了招手,“小张。”沐珞转过身,只见一个绿色衣袍的男子提着一个空空的潲水桶走了进来,年纪约莫二十出头。“这一大早去哪儿?”小朱和他搭话道。“倒潲水,昨夜本来想倒了潲水再睡的,可是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就睡了,早上起来潲水都馊了,可不得赶紧倒了,不然都没有客人了。”小张说着扬了扬手上的潲水桶示意道,立刻一股酸馊味飘来,沐珞退开了几步,忒难闻了。瞥见长得宛如一尊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样的沐珞,小朱不好意思地赔笑道:“抱歉啊,小姑娘,小张粗人一个。”“没关系。”沐珞微微笑道,小张也朝她笑了笑,腼腆地回了内堂。
“你们这里没有女工吗?”白原川问道。
“白公子,我们谦来客栈不大,除了蓉婆婆,就只有我,小张和金伯三个人。”小朱说着将最后一张桌子擦干净,也走进了内堂。沐珞微微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一脸纳闷,这就奇怪了,年龄判断失误沐珞觉得还可以理解,可是以她的专业能力来看,性别她是不可能判断失误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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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看见尹姝彤的身影,遇萤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立刻直起了腰板指着常德数落他的罪行,“这个常德不将你放在眼里,带着这些人来长安殿说是要来帮雪妃搬相思叶,我不答应他还要驱赶我。”面对遇萤的指责,常德也不急着解释,而是微微福了福身子,朝尹姝彤行了个礼,“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尹姝彤轻轻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婉,“你说,是雪妃让你来搬走长安殿的相思叶的?”常德垂首恭敬地回道:“回皇后娘娘,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带着他们来把长安殿的相思叶搬到雪柳殿去的。”常德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一切都是圣旨,违抗不得。尹姝彤神色微微一变,却是不露痕迹地掩饰了过去,她道:“如此,便搬吧。”闻言,遇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娘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个雪妃就是看你好欺负,什么都要抢你的,先前的那些衣服首饰就算了,现在不过是一盆相思叶,她要了去也是糟蹋,你怎么…….”话还未说完,尹姝彤便轻轻打断了她,“遇萤,你若是再这么说话,往后,就不用侍奉我了。”未吐出的话哽咽在心头,遇萤纵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听话地住了嘴,不敢再多说一言,眼睁睁地看着常德带着那三个公公捧着盆栽离开长安殿,她又怒又恼,只得满腹不甘地喊了一声尹姝彤,“娘娘。”
“好了,”尹姝彤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微微敛了敛神色,看着遇萤气鼓鼓的脸,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眉眼之间似乎笼罩了一抹惆怅之意,“回去吧。”遇萤顺从地点点头,连忙走过去搀扶着她往回走了。造孽啊,沐珞微微摇了摇头,站在尹姝彤的角度来看,这个曲雪柳倒真是欺人太甚了些,这妃子啊,其实就是跟妾室差不多,这皇后,就是正室,可是皇宫里的妾室和正室又与寻常百姓家的妾室和正室不一样,因为皇后可以废除,妃子也可以变成皇后,按照凌昊天对曲雪柳的宠爱程度,不排除有一天,他会废了尹姝彤,封曲雪柳做皇后,毕竟一切皆有可能。倏地,身后一股陌生的气息渐渐靠近,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沐珞迅速地一转身,细细软软的手指精准无误地扼住了来人纤细的颈项。
“咳咳咳咳……咳咳…..”艳若桃李的细致面容顿时涨得通红,凌紫敛如玉般的长指艰难地覆上了沐珞细嫩的手背,一双潋滟漂亮的眼眸因为难以呼吸泛起了点点水雾,显得格外楚楚动人。软软细细的指头渐渐松开,沐珞一脸无奈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凌紫敛,语气颇为不耐,“我说七公主,你没事老躲我后面做什么?”
“我,我,我不是,不是七,七公主,”凌紫敛微微站直了身子,颀长挺拔的身姿恍若清竹一般,比沐珞还要高出一个头,除了面容过分漂亮粉嫩了一些,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你这个死丫头下手怎么这么狠,一上来就掐脖子,本殿下看你在偷窥,没有开口喊住你已然是帮了你,没想到你这么恩将仇报,狗咬吕洞宾,还想要我的命,真是枉费本殿下对你的宽容。”他勉强待到呼吸顺畅了一些后,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沐珞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偷窥?她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一旁观看好不好?只是尹姝彤和常德那两伙人注意力太集中了没有注意到她罢了,这也不能怪她啊。
“看见别人在偷窥你怎么不出言阻止?”沐珞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抬,睨了凌紫敛一眼,总觉得这个神出鬼没的七皇子行踪比她还要诡异。“因为,因为你,你是我的七皇妃啊。”凌紫敛理所当然地说道,白皙如雪的面容微微浮起一丝淡淡的赧色,“我说过了,我会对你负责,要娶你做七皇妃。”沐珞想挠墙,细细软软的指头微微屈起,她软糯糯的声音甚为无奈:“你要是再乱说话,我便要扭断你的脖子了。”“你要谋杀亲夫啊?”凌紫敛惊讶地看着她,沐珞成功地被他这句话激起了杀心,正欲出掌之际,凌紫敛忽然拉住了她细细的手腕,极为神秘地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对了,我发现近来母后有些古怪。”他口中的母后,自然就是元皇后尹姝彤无疑。他是别的妃子生的皇子,喊自己的生母是喊母妃,喊皇后自然是喊母后,这是大天朝的习俗。
“如何古怪了?”沐珞被他这一句话带离了刚才的话题,心头的怒气一下子消散了,她仰着精致粉嫩的小脸望着他,低声问道。凌紫敛微微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看见她在做很奇怪的事情。”清澈恍若琉璃珠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珠灵动地微微一转,沐珞的目光顺着身侧的高墙落到了长安殿屋顶层层叠叠的琉璃瓦上,“凌紫敛,你恐高吗?”她清甜的声音传来,凌紫敛微微摇了摇头,还未反应过来,沐珞便抓着他的肩胛处,带着他跃上了高高的屋檐,踮起脚尖行走在琉璃瓦上,沐珞正欲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趴着,身侧的凌紫敛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在她耳畔说道:“哎,三哥来了。”沐珞循着他的话望去,远远的,便看见凌寒寻的身影从长巷里拐了出来,情急之下,沐珞只好按着凌紫敛藏匿在屋檐的一角,悄悄地注视着凌寒寻走进了长安殿的大门。
“咦?三殿下,你怎么又回来了?”尹姝彤正在内殿里看佛经,遇萤正欲去为她沏一壶茶水,一出内殿大门便看见去而复返的凌寒寻,不由得询问道。“忘了拿写给父皇的奏折,所以折返了。”凌寒寻微微一笑,由遇萤带着进了内殿。
“拜见母后。”凌寒寻施施然行了个礼。尹姝彤缓缓放下书,将桌案上的奏折递给他,似乎并不惊讶他的返回,“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吧,这可是关乎国家安危的重要奏折,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这样的话往后皇上如何能放心将天朝交付给你?”她慈爱的语气里充满了责备之意。“是,母后,儿臣错了,往后不会再犯了。”微微朝尹姝彤福了福身子,凌寒寻诚恳而恭敬地说道。内殿的屋檐被揭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沐珞看着交谈的尹姝彤和凌寒寻,听着他们的对话,总是觉得这二人哪里不对劲儿,不由得小声嘀咕道:“奇怪了,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生分?”对了,就是生分,虽然凌寒寻对尹姝彤很尊敬,尹姝彤看凌寒寻的目光也甚为慈爱,可是不知为何,二人之间总是透着一种有别于血缘的疏离感觉。听见沐珞的嘟囔,凌紫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轻轻开口道:“这有何奇怪的,三哥本来就不是母后的亲儿子,他只不过是她的养子罢了。”“不是亲儿子?”清澈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浮起一丝茫然之色,沐珞一脸疑惑地看着凌紫敛。“是啊,我记得三哥好像是,”凌紫敛艳若桃李的面容微微仰着,细细思索了一番,终于想了起来,“对了,三哥是莀妃的儿子,在三哥出生后不久,莀妃便死了,临终前,她把孩子交给了母后抚养,所以三哥自小在长安殿里长大,对自己的生母也知道得很少,我也是偶然间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的。”凌寒寻不是尹姝彤的亲生儿子,那么就是说,他不是尹画蝶的表兄之类有近亲关系的人,那么也就是说,二人成亲的话算不上是真的近亲结婚,她之前好像还极力反对着凌寒寻爱慕尹画蝶来着,沐珞轻轻抚了抚额,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啊?真是造孽啊。
“你今日是否有什么不适?怎么看你总是心不在焉的?”孩子认了错,做母亲的也不会过分苛责什么,只是看见凌寒寻似乎很疲惫的模样,尹姝彤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担忧之情,“莫不是,为了画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到底是过来人,尹姝彤看得出来凌寒寻对尹画蝶的确动了心思,她的本意也是撮合这二人,眼看着自家儿子的确是有这份心意,她也感到分外欣慰,“若你真的喜欢画蝶,母后便帮你去向画蝶的双亲说媒。我看着画蝶长大的,这孩子虽然性子骄纵了一些,心底还是很好的,是个好姑娘,也适合做你的三皇妃。”“母后说的可是真的?”听见尹姝彤的话,凌寒寻的眼眸顿时闪过一抹喜色,蓦地,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喜悦之色渐渐褪去,连带着声音也低了几分,“谢谢母后的美意,只是不用了,画蝶已有了心仪之人,就是那日和她一同前来的言漠,他们二人自小在云衍宫长大,是师兄妹的关系,画蝶对他钟情已久。”“这样啊,倒是可惜了。”尹姝彤对言漠还是有些印象的,那小子看似长了一副花花肠子,本质倒是不坏,对画蝶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到底是年轻人的事情,她也不便插手太多,可是要论心仪的侄女婿人选,她还是更倾心于自家儿子,“母后也不干涉你们小年轻的感情了,不过倘若你真的要娶画蝶为妃,母后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儿臣在此谢过母后,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朝尹姝彤施了个礼,凌寒寻也未多作逗留,拿着奏折便又离开了。凌寒寻走后,长安殿内又恢复了寂静,尹姝彤继续看着书案上的佛经,时不时执起笔抄一抄,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沐珞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异样,渐渐觉得有些倦了,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凌紫敛在耍她玩儿呢?她回过头去正欲质问他,却忽然发现身侧不知何时没有了凌紫敛的身影,小样,溜得倒是挺快的,沐珞看这模样自己八九不离十是被凌紫敛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兔崽子给耍了,啊,她的一世英名啊。沐珞有些懊恼地捂着脸,倏地,一道清冽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事趴在屋檐上做什么?睡觉?”沐珞轻轻抬起长长的睫毛,清澈剔透的湛蓝色眼眸里映照出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男子恍若妖孽般摄魂夺目的面容比那盛放的海棠花还要美艳,清冽敛幽的深紫色眼眸宛若夜色下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难以看清其中的情绪。“小白,”沐珞一瞬间有种想泪奔的冲动,仿佛是被丢弃的孩子看到回来找她的家人一般,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精致粉嫩的小脸显得有些可怜巴巴,“你终于来看我了。”
或许因为是沐珞澄澄湛湛的眼眸过于柔软,白原川的心头忽然生出一丝陌生的温热感,幽幽的深紫色眼眸眸光动若幽泉,他微微抬起如玉般冰凉的长指,轻轻点了一下沐珞精巧嫩白的额头,“不过是一日的时间罢了,哪有这么夸张?”他低沉动人的声音不由得放软了一些,用仿佛是在跟一个年幼的孩子对话一般的语气说道。被白原川这么一说,沐珞仔细想了想,昨日今日,似乎真的只是过了一日,可是不知为何,在这深宫里的日子,一日也仿佛是过了很久一般,她忽然有些佩服起尹姝彤来,在这寥寥深宫中不受宠爱,还要日日被曲雪柳添堵,眼睁睁地看着昔日所爱将本该是她的东西一点一点双手奉与另一个女人,愣是一声不吭,也不找她位高权重的父亲讨要公道,给凌昊天施压,一般按照这种宫廷戏的套路,帝皇之位再高,也是要靠底下的臣子扶持才能坐得稳,凌昊天若是聪明一些,也该表面上做做样子,至少不要让尹姝彤这么难堪,可是沐珞依稀记得紫依曾经说过,凌昊天与尹姝彤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感情也很好,三年前凌昊天也曾经为了尹姝彤只身在雪域以身犯险带回了冰蝉青莲,也正是因为去了雪域,他才遇见了曲雪柳,这才有了往后的种种,今日的局面。沐珞向来是觉得喜欢是没有缘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好比凌昊天对尹姝彤,以前喜欢的现在不喜欢了,那便是不喜欢了,即便被很多人责骂,他心里不喜欢了,旁人依旧无可奈何,可是沐珞觉得自己真的要是和尹姝彤一样的处境,肯定没有她那么大气,毕竟沈碧颜与越云瑾相识的时间比她与他相处的时间要长,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沐珞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要是越云瑾这么对她,把她喜欢的东西都给了沈碧颜,沐珞觉得自己一定没有那么大度,不说立刻把沈碧颜弄死,至少搞点小动作给沈碧颜添堵那是一定的。
“小白,云瑾哥哥怎么样了?”沐珞忽然想起那夜跟着竹离子离开别别院的时候,越云瑾是还未酒醒,她也没来得及给他留下只言片语,她倒是希望越云瑾能够担心一下她的去向,至少不要全副心思都在等着那个容貌丑陋,孩童模样的她的消息,虽然那个也是她,可是沐珞看着还是觉得很闹心,这个司空珞还真是留下了一场大戏给她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