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用手指捅了捅阿珂，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不情愿地看了我一下，然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这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柔情似水了。

她往前面走近了一步，强胖子还有瘦子以为她要严讯逼供了，连连往后退去。阿珂看到他们退后那么多，便径身走进屋子里。我也跟在她后面进来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很想打他们两个一顿。整个屋子的墙壁上都挂满了一些裸女的写真海报，有几个还是一些国外的当红明星和模特，我盯着那张斯嘉丽的海报多看了两眼，突然觉得和阿珂长得好像。

不过这些海报大多数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白花花的，就像鼻涕一样。我偏了偏头看了一样瘦子，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不过这个也还能勉强忍受。倒是地上，沙发上堆的到处都是的废弃没有吃完的快餐盒子还有汤盒，那些包住它们的塑料袋都开着口，散发出来的那股特殊的味道真的是让我想上天了。还不时有一些小虫子在上方来回盘旋着。再夹杂着丢弃的烟头的烟草味，我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此刻我心里面的感受，但是我可以用几个英语字母来概括一下，那就是“F、U、C、K”。

阿珂用脚扫开凌乱地扔在地上的臭鞋，一个箭步向前，抓住了强胖子的肩膀。胖子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瞅着阿珂的眼神满是求饶。我捂住嘴巴在一旁偷笑着。

阿珂用另外一只手拨了拨头发，然后一边给胖子整理头发，一边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弟弟，姐姐呢现在在查一个很棘手的案子，这个案子呢关系到很多人。虽然姐姐知道你们可能是不想惹麻烦的，但是如果这次可以帮帮姐姐，把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话，那姐姐会很感谢的。”说完，还朝胖子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顺带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

我站在一旁，清楚地听见了那两个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也不能说他们两个人没出息，光是听到阿珂这声音，我都觉得心里面酥酥麻麻的。

胖子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样子是在做着思想斗争。我是时候地凑上前去，在胖子的耳边说道：“还想什么呢？你要是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我就把这个美女姐姐的联系方式给你呦。”

听到这话，胖子猛地抬起了头，日光灼灼地盯着阿珂说道：“姐姐，你想知道些什么就问吧，我什么都说。”

阿珂听到胖子这么说，笑得很漂亮，说道：“姐姐就想知道，你们出去包夜的那天，张帆有没有和你们一起去？”

“嗯，他是和我们一起去的。”强胖子点了点头。

“那，那案子发生以后，警察应该有找你们问过话的啊，为什么当时没有说？”我问道。

胖子摇了摇头，说：“您也别看我们几个人平时吊儿啷当的，但是胆子是真的挺小的。那阿姨被发生之后第二天，我们几个就跑到这华市的另外一头去包夜了。我记得好像是连着有一个星期。本来想要张帆一起去的，可是怎么都联系不到他，所以就我们几个人去了。再后来等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他死了。”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都说是他杀了那阿姨，然后去抓他的时候，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认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弄个这么下场。”讲到这里，胖子和瘦子都摇了摇头，一副可惜的样子。

我给他们每个人递过去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接着问道：“那警察就没有找过你们？”

“老哥啊，你是干这个工作的难道还要我细说吗？那大部分人不就是在那边混吃等死的吗？真正踏踏实实做实事的又有几个？”我被他这么一问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虽然我很想反驳他，但是又仔细一想，好像说的也确实有那么几分的道理。

“反正我也说那么多了，也无所谓再多说一点了。如果可以给帆子翻案的话，那就是最好不过了。不瞒你们讲，我和瘦子回来之后，在家里窝了几天，也没敢出门。大约是过了有半个月的样子吧，那哥几个喊我们出去唱K，我们在家也是实在憋得慌了，就去了。不过也没敢多玩，六、七点的样子就回来了。可是啊，回来的时候碰到一个人，把我们吓坏了。”

我抽了一口烟，问道：“哦？什么样子的人啊？怎么吓着你们了？”

胖子闭上眼也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了出来：“那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天也黑了不少了。我和瘦子就加快脚步走。走到楼道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蹲在墙角那边烧纸钱！我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人听到有动静，就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就恨不得要把所有人杀掉一样！我们就站在那边，然后那个人就在我们面前跑走了。我们缓了好一会，我怎么着迈不开腿。瘦子就硬是拉着我跑上了楼。那家伙给我吓的，好一段时间就又没有下楼去了。”

阿珂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胖子摆摆手说道：“没有，那个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只露出个额头还有眼睛。不过那个身上的味道还是蛮香的，跟一般的那种便宜的香水不一样，就特别自然的那种。”一旁的瘦子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眼睛盯着地面默默地抽着烟，看这样子，现在还是有阴影。

我笑着说道：“呦，当时吓成那样还能闻到香味啊？不会是太紧张了所以把烧纸钱的味道当成了香水味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会我还比较臭美，整天就爱喷点个香水，不过我那些都是便宜货，刺鼻。所以对那种好的香水就比较敏感。“

我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我们知道了。今天就问这么多了。你们两个也辛苦了。这一两天里面不要出门，也不要和别人接触。我们会随时找你们的。”说完，就丢下他们两个，拉着阿珂出了门。然后反身把门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