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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共用晚膳

2016-10-22发布 3780字

当晚三人一起吃饭时, 杜德对菲利普 和泰特斯说:“过两天我要回去首都巴纳。”

杜德早就想把奥尔丁顿从尼克手中拿回来。只是,早前卡内基 认为如果他无原无故出现在首都巴纳,会引来皇储拉格伦和肯尼迪的胡乱猜测,而且国王也不想杜德为了奥尔丁顿的事,特别由南方回首都巴纳,加上回报都夸大了皇军逼迫的情况,故杜德要回去,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而此刻,法庭的传召,正好提供了一个机会。

“我和泰特斯也要去。”菲利普说。

菲利普的要求,令杜德大大感到意外。

“我不是回去玩,而是要处理一些麻烦事。”

“我也不是去玩的,我要去找一些治疗眼睛的草药。”

杜德这才注意到自己过分关注奥尔丁顿的事,而忽略了妻子的眼疾。

菲利普来到南方军营,使用了北方高地的药水,眼睛能看见更多的影像,不过仍然模糊。回首都,也许能找到合适的药材。

“好吧。但是泰特斯不必要跟来。”

“除了治病,我想让他看看我们相遇的地方。”

“就是妈妈遇见到父亲的花园?”泰特斯富有兴趣地问。

“是。”

泰特斯每次称呼杜德为父亲时,总觉得对方神情不太自然,直觉他并不喜欢这称呼。

菲利普的双目几近失明,同时令她的感觉变敏锐,从倾听对方的说话语气,心跳等微妙的变动,就可猜出真正的含意。她知道丈夫心中有事隐瞒,也知道丈夫不太喜欢儿子。泰特斯虽没说出口,但她知道,却不明白。

她问过杜德:“是不是泰特斯长得不像你,所以不喜欢他?”

杜德否认,只说突然多了个儿子,不太习惯。

菲利普觉得这样的回答并非出于真心,但她知道杜德不肯坦白说真心话,再怎么逼也没用。故她希望杜德能抽多一点时间与泰特斯相处,增进彼此的了解和感情。然而,杜德依然故我,完全无意要改善父子俩的关系。 “泰特斯在这里有很多工作要做,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首都巴纳。”杜德说。

“交给路易莎吧。”菲利普说。

“路易莎己经忙得要死,那有时间兼顾泰特斯的工作?”

“你身边有很多人材,随便一个都可以。”

“大家都很忙,没时间兼顾泰特斯的工作。”

“那么,泰特斯的工作回来再做吧。”

“你根本是乱来!”

“乱来的是你。”

泰特斯看着父母为了小事而争辩,有如小孩子吵去那里玩一样,各不相让。觉得好笑而笑出声来。

杜德瞥见儿子在笑,觉得自己有点失仪,不再与菲利普争辩。

“你看,孩子在笑啦。”菲利普笑说。

杜德哼了一声。

“就此决定。”菲利普说。

“你又胡乱决定什么?”

“我们三人一起去巴纳。”

“不可以!”

“你不想与我们一起吗?”

“他有工作在身。”

“如果不是反对的话,就此决定。”

在未搞定奥尔丁顿的事之前,杜德不想让菲利普知道。

“杜德,”菲利普语气转温柔,说:“我们分离了十八年,将来还有多少时间相处,只有上天才会知道。所以,我才会想一家人多相聚。”

“装可怜是没用的。”

菲利普有点生气了。

对于杜德这种过份自我,不顾他人感受的性格,菲利普从小就知道,多次想改变他,都努无功。

“即便你反对,我们……”

杜德插口道:“也会跟着来。是不?”

“知道了就别反对。”

“我早跟你讲过,我不是去玩的!”

“我管你是不是去玩,我和泰特斯一定要跟着你去巴纳!我要让他看看那个花园,还要他帮我找薄雪草!”

“都过了那么多年,你还相信那个无聊的梦?”

“等我的双眼治好了,一定要看清楚你……”

“够清楚吗?”

杜德把面靠近菲利普,近得差不多面贴面。菲利普突然看到他的近面,面颊一下子涨红了,杜德恶作剧的笑起来。

泰特斯有点意外。记忆中,母亲是个坚韧不屈人。在任何困难严苛的环境下,她都会带着乐观和坚强的心志,支持着大家度过难关,只要见到她,就会感到安心和希望。

那么受人敬爱和依赖的母亲,这一刻却像平凡的妇人向丈夫撒娇。

在母亲面前真情流露的父亲,也让泰特斯觉得他是个活生生的凡人,而非高不可攀的天上神祉。

两日后,泰特斯把手上的工作分别交给五名军官代理,与杜德和菲利普一起出发。

杜德对菲利普两母子说:“记住:只要你们任何一人说头痛,我就踢你们走。”

“放心。我早己安排好了。”

泰特斯今早己饮过母亲特别为防止高山反应而制作的草药。

“那就出发吧。”杜德说:“去到个地方,好好看清楚我们的敌人。”

菲利普从认识杜德那一天就知道他视拉格伦等人为敌,她对那两兄弟的争夺战,没一点兴趣。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将来谁当国王都与她无关。她只关心一件事:那个梦何时才能成真?

坐了一日的车,渡过贝多河,再次踏足北方高地。菲利普虽然有点累,仍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她闭目依偎在杜德的身边问:“杜德,花园有没有变?”

“我己经很多年没去那个花园,应该没有太大的变动吧。”

“不知道找不找到薄雪草呢?”

“你不会想在夏天令他们开花吧?”

“不可以吗?”

“夏天是无可能开花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泰特斯也想看看父母邂后的皇家花园,还有令他俩订情的薄雪草是什么样子。 伯爵尼克命儿子回军队工作,希望工作可以令他重新振作。

重回军队前的五日,他带着浓浓的酒意兴高采烈的回来,立即走进奥尔丁顿的房间,其时仆人正在帮奥尔丁顿洗伤口换药。

“出去。”尼克跟仆人说。

仆人不敢有误,立即退出房间,向管家报告。

奥尔丁顿知道他来意不善,把放在身边的配剑握紧。

队长尼克盯着奥尔丁顿左腹未完全越合的伤口,他说:“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王子杜德明天回皇城。”

殿下要回首都?奥尔丁顿眼神一亮。

“国王会开一个宴会招待他,父亲年纪大,不会出席这种场。”尼克盯着奥尔丁顿的面看,说:“如果你想去,给我跪在地上叩三个响头,我就带你去。”

我自己不会去皇城找殿下吗?

奥尔丁顿别开面,连回应也懒得做。

队长尼克有点意外,然后他明白了。突然出手夺走奥尔丁顿手中的剑,在奥尔丁顿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另一只手捏住他的喉咙,说:“杀你,不需要五秒。”

队长尼克怒目证着他,他憎恨这个害死希拉瑞莉的傲慢小子,手力加强,捏得奥尔丁顿有点窒息。

奥尔丁顿不想死,他要见杜德,至少在死前见杜德最后一面。

奥尔丁顿拼命反抗,队长尼克更想捏死这个酷似杜德的家伙。

门外有仆人叩门的声音,然后管家和仆人进来,合力阻止队长尼克。

队长尼克回过神,放松手,奥尔丁顿才没掉命。

队长尼克问他:“去还是不去?”

奥尔丁顿瞪着他那张铁一样的面,极想挥权打偏他,身体只要稍微移动一下,伤口就会痛;刚才被尼克捏颈,令伤口差一点爆开。

“去。”

尼克嘴角向上扬,把椅子拖地离床最远的角落,坐下来,指着他面前的地板说:“过来这里向我叩头。”

管家和仆人企图阻止奥尔丁顿下床,并劝队长尼克。

队长尼克对他们咆哮,命他们退开。

奥尔丁顿捂着伤口,併命移动手脚下床。一想到要向这种人叩头,心里气得要命。

然而,想见杜德的心比憎恶面前这家伙来得更强烈,奥尔丁顿极不愿意地走下床,吃力地来到尼克的面前。

尼克指着雪山石打磨的平滑冰冷的地板,说:“叩头。”

“你要遵守诚诺。”

“当然。”

奥尔丁顿慢慢的,小心不要再弄痛伤口,跪下向他叩头。

待奥尔丁顿跪下来叩完一个头,队长尼克爆出近乎疯狂的笑声。

“再叩!大力的叩头呀!”

奥尔丁顿发誓今天所受的屈辱,一定要百倍还他。

队长尼克抓起奥尔丁顿的头,再重重的压向地板。

奥尔丁顿眼冒金星,伤口即时爆裂,殷红的血液泊泊的涌出,奥尔丁顿痛得双手抱腹倒地綣缩。看见奥尔丁顿痛苦的样子,尼克心感痛快,自从希拉瑞莉死了之后,他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还想抓起他的头一直叩下去,老管家和仆人再次上前阻止,他暂时收手离开。

及后,医生来看奥尔丁顿的伤,他看到伤口爆裂,内脏差点露出,因此表达强烈的不满并严正告诫不可以再弄破伤口。

一连昏睡了两天,当他醒来时,见到仆人,便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下午五点。”仆人回答。

“五点?”他心念着杜德问:“我睡了多久?”

“两日。”

“什么?”奥尔丁顿大惊,以为杜德己经离开首都了。

“宴会还没开始。”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队长尼克,他阴沉地说:“不过你再睡下去,就见不到那个人。”

奥尔丁顿复了麻醉药,精神散涣,全身乏力,但他强逼自己起床,并要仆人帮他换上礼服。

仆人见奥尔丁顿连站着都显得那么吃力,便劝他不要去,可是奥尔丁顿坚持一定要去。仆人向管家救助,管家不并知道队长尼克要带奥尔丁顿出席皇宫的宴会,而老主人正巧出门跟棋友下棋。管家怕他俩在一起会出什么乱子,因此亲自跟着他们出门,同时派人通知老主人。 来到皇宫时,大家刚开始入席。

这两天,杜德没有陪着妻子去找草药,反而忙于去法庭处理无谓的控告,然后谨见国王报告和会见各大臣要员,报告荷尔高地皇军的近况及要求物资的支援。 单是这些事己经够他忙,现在还要他参加浪费时间的宴会,心里十分痛恨。

他心里打算,等宴会结束后说服国王准他带奥尔丁顿回南方。

坐在国王的右身边,左边是长子拉格伦一家。前面五张长餐桌,坐满了上城的贵族大臣。

看到队长尼克进鸮鹰殿,走到国王面和拉格伦面前行礼,向杜德行礼时对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杜德皱了一下眉头。 杜德从来对这个没脑筋的家伙不感兴趣,因妻子有点不舒服,顺便倍她走到露台方向,免得对着碍眼的家伙。

以队长尼克的家族地位来说,只是仅次于国王,被安排坐在国王前面,位于中间的餐桌的第一个坐位上是理所当然的。

马车从家门去皇宫的路上摇太多,伤口又沉出血水,奥尔丁顿感到撕裂般的痛楚。 通过金色的皇城大闸时,他从车厢的窗口瞥见王子杜德的随身副官及几位同袍,正在大闸门口接受守军的检查。他知道王子杜德确实回来了。

心中大喜,更期待等一下见面。

伯爵尼克因为在王国有其特殊的地方,故无需如其他的贵族大臣般停在大闸口,接受守军的检查,而是直接驶入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