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腕上戴一只和田玉镯,白中透翠,一瞧便知道价值不菲。耳旁坠着一对琥珀耳坠,晶莹剔透。身披直拖至地的流苏,将青丝慢慢握在一起,绕成上挑的圈形,用一支银簪挽住,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百合别上,显得清新俏丽。
慕容轩看着这些一米多的画作,忍不住赞叹,这么长的纸,比例却把握的准确不差分毫,而且每一张的福宁都是那么生动活泼。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慕容轩忍不住念出这首词,看着手里的画,画上的福宁没有了那份霸气,满满的都是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福宁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只身一人在在紫竹林里漫步。
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慕容轩突然脸红了,但随即而来的就是气愤,这些,福宁怎么都让他画!慕容轩有些懊恼的合上了画,脸色微红,可懊恼过后,就是挫败感,福宁连这样的画也不避讳的让他画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呢!
自己和福宁虽然是青梅竹马,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呵呵呵~!“我爱你十年,却不敌他陪你十日。”
画面上的福宁一席她平日里极少穿的淡粉色的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眼角含笑,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
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这样的福宁没有了平日里的戾气,脸上满满的都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情怀。
慕容轩心里一痛,这样的福宁他有多少年没见过了啊!当福宁过完十岁生日的时候,当轩王受伤的时候,她将自己生生的封闭了起来,那个强势霸道,蛮狠的五公主从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了众人的耳目,唯独皇上对福宁的恩宠有增无减,他默默的守候着福宁,在背后看着她在那路上一席红衣与他越走越远!他努力的去追,却追不上!
再看洛瑶笔下的福宁每一张都是那么清纯可人,这么多画里竟然没有一张是穿着红衣画的,各色衣衫,像极了平日里的官家小姐,王侯公主,也像极了十四岁女孩子该有的模样,没有一丝的戾气,眼神里满满的娇俏和宠爱,那么单纯,那么清新!
“原来只有在他的笔下,你才能如此淡然!”慕容轩拿着画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是没有给福宁画过画,可每一张都是鲜衣怒马,每一张都带着防备与强势。
“或许只有在他身边,你才能回到最初的模样吧!”慕容轩突然死了心,既然福宁只有在洛瑶的身边才能安然如处,那么,他还执着着什么呢?罢了,罢了,守着她就好了,还妄图那么多做什么?
“你既然喜欢他,那我就帮你好好守着他!”慕容轩垂下脑袋,眼角的泪水不着痕迹的滴落在了福宁的脸上,风吹过,泪痕干!画上的福宁依旧巧笑嫣然!
胡静在宫里已经俩天没见过洛瑶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知道福宁和洛瑶是好友,却又不敢轻易去问,默默一人心里想着,不免心烦。
俩眼呆滞,出了神儿,捣着药不小心就戳到了自己的手上,手指一吃痛,慌张的送开了药碗,咣当!药碗掉在了地上,悠悠荡荡的转了几圈才稳稳落地,胡静才送了口气,幸好捣的药不是散粉,不然一定撒完了,顾不得手疼,将药碗仔细弄好端回了桌子上,检查一下药没事了才感觉到了手上的疼,划伤一道不说,胡静放在嘴了允吸了一下,才发现已经肿的老高了,自己这一下还真没放松,下了狠手了!嘶!胡静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疼!正要往内室走,打算找些伤药来敷一敷,就听得身后有人来唤了:“参见胡医丞!”一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在门口等候。
“起来吧!是太后有什么事情吗?”胡静将手背后,出来查看。
“哦,倒不是,是锦王入宫了,上次锦王爷不是生病了吗?是胡医丞查看的呀,太后不放心,非要叫医丞再去当着她老人家的面瞧瞧去!”小太监如实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麻烦公公先回禀太后,我马上就到。”胡静点了点头。又想起了自己和锦尧吃饭时候闹的不愉快,现在去啊?心了泛起了咕咚,太后传召,非去不可的。可是见了他怎么办呢?还真是尴尬!
这么一折腾,胡静连上药的心思也没有了,随便拿出伤药撒了一层,拿着纱布一裹就完事了,提着药箱就去太后内宫,住在宁圣宫就是好,随传随到!连拖延的时间都没有,胡静一边自嘲着一边有些小小的心酸。
快步走进宫殿里,锦王正坐在太后塌下陪着太后说话呢!胡静看了一眼后,垂眸跪下给太后请安:“微臣叩见太后娘娘,参见锦王殿下。”
“小医丞啊!起来吧!起来吧!”太后对她们素来宽让,在宁圣宫里规矩宽松的厉害,太后老了,经历了大半辈子的宫廷礼仪,晚年就特别想自己少女时候生活的地方,也不喜欢太多的繁文缛节,胡静明白太后的心思,所以尽量让自己放松。
“微臣来给太后诊脉。”
“好啊!来吧,今天哀家中午可吃的多了,这几天啊,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呢!”太后打趣的看着胡静,抬手点了点胡静的额头“可多亏了你啊!这小小医丞也是有着大才华呢!”
“皇祖母说笑了,您身子本就好,只不过是胡医丞借鉴前面几位太医的辅助,才能医好您的。”锦尧缓缓的说话,看着胡静一脸复杂的表情。
“哪有!那群庸医怎么能和哀家心灵手巧的小医丞相提并论呢!”太后不满的嘟嘴,表示护短很有必要!
“是,锦王说的对!”胡静也点了点头道,得到了太后的允许后,胡静垂下眼睑,看都不看锦尧一眼,径直走上前来跪下给太后手上搭上淡粉丝帕,上面秀了点点樱花很是好看。
“这帕子倒是新奇,哀家还没见过这样的帕子呢!”太后老顽童一个,不喜欢单一的东西,胡静就把诊脉的隔帕也整的五颜六色的,看到秀样子好的也让阿娘买下来,这样太后诊脉的时候也不会太无聊。这不,又吸引了太后的目光。一诊完脉太后就拿起来小心的把玩着。
端着药碗的宁息刚进门就被太后唤来看帕子,宁息笑着打趣道:“哎呦我的太后娘娘,您这个月已经从胡医丞哪里拿走八块帕子了,人家一诊脉你就把人家的隔帕拿走了!”
“哎呀!谁让小医丞的帕子好看呢!哀家就喜欢!”太后有些耍赖皮的道。
“太后喜欢就好,臣也是怕太后诊脉的时候无聊,所以才把帕子换成了其他样式的。”胡静乖乖的回答道。
“你看!还是哀家的小医丞贴心!”太后抬手就握住了胡静的手想拉胡静起来,却不小心拉到了胡静受伤的手,本来就没有好好包扎只是随便上了一点药,被太后这么一拉,刚刚止住血的伤口顿时就崩溃了,胡静倒吸一口冷气,嘶!慌忙把手从太后手里扯回来,背到背后。
太后有点慌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太后谈前身子想看看胡静的手。
“没,没什么大碍的!”胡静下意识的后撤了一下。太后不好勉强胡静,但是眼神中的关切还是让胡静感动了一下。
“微臣没事,就是捣药的时候不小心被药杵砸了一下而已。”胡静有些尴尬的道。
“哦,那就好,记得抹点药,虽然是男孩子,可留疤到底是不好的!”太后关切的看着胡静,想了想转头看向了宁圣:“上次皇帝给哀家的那个云南白药呢?”
“哦,在呢,奴婢去取!”宁息知道太后的想法,转身快步就将药取了来。
“真的没事吗?给哀家看看,到底伤的严不严重!”太后关切的看着胡静,胡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真的没事的,太后。就是有点肿,不碍事的。而且,我已经上过药了。”胡静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何况太后心善,若是知道自己是为了她捣药受伤又要让人送来一大堆的补品了,她,受不起了。虽然,纱布被刚才太后一握已经脱落了,她能感觉到手上的血已经滴滴的落在了衣服上,强忍住疼攥了攥衣袖,
把血擦干了点。
“真的吗?”太后还是不太相信的看了看胡静。
“太后,拿来了!”宁息小步走上前来递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