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小姐,请出第二题吧。”萧正峰很淡定,看不出喜怒,这让湘云有种异样的感觉。
湘云轻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美目一扫周边的人,说道:“湘儿本是贫家女,生在关中,家中虽然贫穷,倒也挨得下去。可是战争无情,夺去了双亲的性命,湘儿也流落南方,幸被妈妈收留,教以才艺,方有今日。湘云也是妈妈给我取得艺名,取其湘妃斑泪,云飘四方之意。”湘云眼圈微红,娓娓道来,周围安静了不少。
萧正峰轻轻吟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好,好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穆之佩服。”看着刘穆之对着自己拱手称是,萧正峰连忙拱手回礼。
湘云轻拭眼角,对着萧正峰嫣然一笑,”公子好文采!湘儿想打一谜,让先生与公子猜一猜湘儿我本来的名字。”
“姑娘,请出谜面。”刘穆之说道。
“二九子,为父后。玉无瑕,弁无首。荆山石,往往有。打一三字的名字。”
湘云说完,周围变得悄然无声,众人都陷入了思考当中,刘穆之手抚长髯,含笑不言。
“先生可猜着了。”湘云有意问道。
“那公子呢?”湘云同样问道。
靠!这都是些什么啊,看样子我得脱了,还好还有两件,脱了中衣,这不还有一窦鼻裤衩吗,怕什么。“还是先生先说吧。”也许是萧正峰刚才所吟的诗博得了刘穆之的好感,刘穆之毫不推辞,正要作答。
“不行,不行,刘先生说了,萧大人再说。谁知道这萧大人到底猜得出猜不出啊,还是你们各自写在纸上比较妥当。”李三这人有时也傻精傻精的。
“对,对,拿纸笔来。”何无忌也跟着掺和了进来。
“不必了,我不会。”萧正峰仰着头,相当地大气凛然,子曾经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萧正峰觉得猜不出这谜语,也没什么丢人的。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咳咳……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小狼崽,也有你丢脸的时候呀,真是报应啊。”透过人群的缝隙,萧正峰看到坐在兀凳上的诸葛长民,边笑边咳嗽着。
唉,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这就叫报应了?鄙视,严重地鄙视这些人的思维方式。萧正峰虽然想得超脱,可也经不起众人的一片嘲笑声,一浪一浪叫他脱的声音,自己老脸也禁不起红了一红。
“敢问先生如何解这谜面。”萧正峰向刘穆之问道。
“这二九十八,十加八木字。子为父后,木下子,当是个李字。玉无瑕,去其点。弁无首,存其廾也。王下廾,当是个弄字。荆山石,往往有者,荆山多玉,当是姓李名弄玉。湘云姑娘,我这解可对题?”
两声掌声传来,刘敬宣笑道:“妙啊,先生高才,佩服佩服。”
萧正峰眨了眨眼,这一说出来,也没什么吗,如果当时开动脑筋,说不定也会猜出来,后悔啊。
“哎哎哎,你也不要苦着脸了,赶紧脱吧。”李三尖着嗓子,像极了太监。
都被逼到这份上了,男子汉大丈夫,该脱衣时就得脱,萧正峰毫不犹豫,脱下了中衣。一声尖叫传来,原是站在廊边看热闹的丫鬟们一个个捂着脸,急急地跑开,虽然跑开,犹自叉着捂着脸的小手,眄斜着萧正峰。
说实话,萧正峰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小腹平坦,胸大肌饱满,背阔肌硕硕。虎背蜂腰,呈倒三角形,是迷死人不搭钱的那种。
砸吧砸吧嘴,李三傻眼了,这个在别人看来是无比耻辱的事,萧正峰做来却是轻松无比。诸葛长民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本想看萧正峰难堪,受万人唾骂,没想到他倒大方,说脱就脱。诸葛长民无力地挥了挥手,被仆人搀起,对着萧正峰狠狠甩着话,“你----够----无----耻!”
“承蒙过奖,长史大人保重身体啊,你看你那小脸白的。有时无耻也需要勇气,能不逞英雄绝不装大尾巴狼啊。”萧正峰淡然笑道。
诸葛长民只觉一股血气直往上冲,他憋红了脸,连道:“世子,恕卑职身有微恙,就不能奉陪了,”
司马元显微微笑着点头,“我们走,我们走。”诸葛长民大声吼道。
李三看见诸葛长民走了,顿觉底气不足,他瞄了萧正峰一眼,但还有最后一题,他是绝不会放弃的,一定要看着这无耻的家伙脱得一丝不挂,看他以后还怎么做人。其实萧正峰心里也想好了,顶多来个裸奔,快速地溜回府去,这种事,欧美国家的人做的多了。
湘云美目瞄了一眼萧正峰,继续出题,“现有两段绳,将它们烧完都需一个时辰,现在只通过燃烧它们,湘儿想问公子和先生,当怎样烧法,才能知道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时刻了。”
“这,这我知道!”湘云刚说完,李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劈头说道,“这还不简单,把绳斩为四段,一段一段烧它个三段,不就成了。”
“不对,湘云姑娘说了,只可用燃烧的法子,是不可借助于其他的手段的,你这法子不对。”刘穆之皱着眉毛,拧着胡子说道。
“不对啊,那你说怎么办?”李三一摆头,反问道。
“穆之也正在思考。”;刘穆之依旧皱着眉头。
“切,没办法,还在那瞎挑刺。我说啊,就我这办法实在……”李三梗着脖颈,很是自得。
“等等!”萧正峰扫了一眼李三,底气十足地走到湘云的面前,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韵味扑面而来,湘云不自觉地翕动了下小瑶鼻,看着萧正峰薄薄的嘴唇,俏皮的眼神,淡淡笑道:“公子,有何妙招。”
“呃哼----”,萧正峰重重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首先,将第一段绳子两头点燃,第二段绳子一端点燃,待第一段绳子全部燃尽,那么就是过了半个时辰,这时第二段燃了一半,再将另一头点燃,等第二段绳子也全部烧尽,又刚好用时一刻,两相相加,也就是三个时刻了,敢问湘云姑娘,我这解可对。”这可撞到萧正峰枪口上了,读小学时,他就喜欢玩这种智力逻辑题。
“公子所言甚是,湘儿佩服。”
“萧公子高才,穆之佩服。”
“哪里!哪里!都是各位兄弟姐妹们抬爱了。”萧正峰边说还边挥着手。
“小人得志。”李三气呼呼地撇了撇酒糟鼻头。
“我说这位兄台啊,你既然踊跃参与了这道题的回答,却没回答上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萧正峰拖着长腔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
“脱就脱,我李三还没怕过谁,总比你脱得只剩一件裤衩要好。”李三果然也够光棍,他脱下了单衫,露出了虬结的肌肉块,可是还真没多少人看他。
李三心道,也该有几声尖叫声才是,没想到世态炎凉,只爱小白不爱小黑了。他突然感到很是无趣,趁着众人连声称赞萧正峰的关口,他狠狠瞪了萧正峰一眼,悄没声息地溜了。
李三刚溜走,萧正峰就“阿嚏、阿嚏”地打起了喷嚏,湘云拿起萧正峰放在桌上的中衣,俏脸艳红地说道:“萧公子还是先将衣服穿上吧,请公子移步,到怡红楼一聚,湘儿当备好姜汤,为公子驱风避寒,不然公子生了风疾,湘儿罪过可就大了。世子,那湘儿可就践行诺言了?”
司马元显微笑点头,并不答话。湘云莲步轻移,迈步向王府外走去。萧正峰见佳人相邀,顿时浑身血脉贲张,他穿好衣服,急忙向司马元显请辞,迈开长腿就跟了过去。
司马元显望着湘云和萧正峰的身影,眼神流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我说湘儿妹子,那个什么小狼的,可没有回答出三道题啊,怎么就成了今晚的入幕之宾呢?”一个带着弁帽的官员咋呼了一声。
“本世子说了,一切由湘儿乐意,你有意见吗?”司马元显一扬眉毛,撇嘴说道。
“不敢,不敢。”弁帽官员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好了,各位大人,前面只是些彩头,后面还有歌舞百戏表演,特别是那西域来的胡姬可不比我们的湘儿差,各位达人继续欣赏吧。”司马元显说完,满面春风地重新走入了大殿。
各位大人公子当然是满口称谢,感谢世子的精心安排,不过大抵下都在窃窃私语。
“你看那呆货,还以为自己得了便宜呢,只不过是龟儿子一个。”
“嘘,噤声,小心被世子听见了。”
“嘿嘿,要我说啊,你们就是羡慕加嫉妒别人,别吃不到葡萄讲葡萄酸。”
“嘁……”
“哎,最难消受美人恩哪,萧正峰这家伙今晚可有的忙活了。”何无忌一脸的无趣。
“呵呵,你这话中怎么透着些酸啊。不过的确,美人恩重,你我难得消受啊!”刘敬宣犹自自斟自饮,似有所感。
“可惜了……”何无忌也不知道在说谁可惜了。
“好了,真名士自风流,何必在乎那些碎言碎语,来,喝酒,喝酒。”刘敬宣又为何无忌满满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