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二长老的风波之后,陆承风一行人和土堡的人开始正式的进入信息共享时刻,而这时三长老也已经来到了议事厅。
关于阴阳门的事情,陆承风所知很少很少,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这一行人和阴阳人势如水火,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当然还编造了一些自己和阴阳门产生仇隙的原因。其中有一条倒不是编的,他说自己是炎岩的徒弟,虽然他没有正式拜师,但的确又师徒之实。当然在来土堡之前和众人一起商量这些措辞的时候,他从驼右使的口中知道了炎岩现在正被关在血煞的地牢。
土瑞将信将疑的看着一脸诚恳的陆承风,道:“你的故事可真是太过简单啊。”
陆承风道:“族长看我这年纪轻轻,像是有大故事的人吗,如果非要说我的修为和年纪有些不对称,我也只能说和一次奇遇有关,至于是什么奇遇,我先要得到我想要的。”
土瑞内心暗中低估道,你要是没有大故事,睡会相信?很大度的道:“行,既然已经是盟友,就不该在意这些细节,你想知道什么?
最让土瑞头痛的是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陆承风到底想知道什么,或者他到土堡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说仅仅是因为阴阳门的缘故,那是怎么也说不通的,他们大可一走了之让土家独自来面对阴阳门就行。所以在不知道陆承风意图的情况下,他干脆将主动权让给陆承风,让他自己开口,这样自己就可以知道他的意图。
陆承风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他缓缓的道:“我当然想知道土堡和阴阳门之间的仇恨是怎么产生的?”既然战天大帝是阴阳属性,而且还让自己走遍八大家族,想必他们是有交集的,说不定还能了解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这事说来再简单不过,阴阳门本来和土堡一直和平共处的,只是最近他们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土堡,而开始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
“这过程似乎比我的故事还要简单。”陆承风当然不相信,一个大家族会这样就和一个实力相当的势力彻底撕破彼此之间的假面。
土瑞叹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如果一个家族的历史足够久远,曾经足够辉煌,就算是现在不复往昔的荣耀,开始衰败,但有些东西他始终是会存在的,甚至会越来越重视,越来越敏感,那就是作为一个古老大家族脆弱的尊严。”
土瑞的这段话不仅不假,还说到了所有土堡人的心坎里去了,他们都沉默了,包括土略。尊严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着,有时候比那些能看到,能摸到的东西带来的影响更大。
陆承风当然也相信这话不假,但这并不是他所要的,于是他开始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既然土堡作为大陆上最古老的八大家族之一,我想阴阳门创立之初你们也有所闻,只是为什么那个时候怎么没有遏制他们的成长,这其中难道还发生了什么?”
从陆承风的话中,土瑞似乎嗅到了一些什么,道:“这些,恐怕我也不能给你答案,先祖们所做的事自有他们的打算,你似乎对过往的历史很感兴趣啊。”土瑞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那道历史实在是太屈辱了。只是他虽然能把表面控制得很好,又怎么能控制住内心不让他波动呢?
瞒住了所有人的土瑞,却没能逃过陆承风的感知,自从二长老的事后他就一直运转着阴阳之力,所以土瑞在说那段话引起的体内土之力波动早已扰动了陆承风的感知。
“与阴阳门为敌,当然得更多的了解他的过往,作为盟友,我想土堡会满足我的要求。”
“这个我们也无能为力,关于阴阳门的记载,祖上留下的资料实在是不多。”
陆承风见土瑞依旧推脱,知道自己这样下去肯定没办法让他开口说出事情的真实,于是他只能说出部分实话,因为有时候只有说实话才能交换到实话。
“其实,我遇到的奇遇事关一个阴阳门的前人,我想知道他和土堡有没有焦急,他的名字叫战天。”说道战天这个天狼族的最伟大的狼王,陆承风还是充满了感激的。
当战天这个名字从陆承风的口中蹦出来的时候,土堡九大决策者不受控制的浑身一震,所有人的气势在一瞬间暴涨开来,脸上露出一种夹杂着屈辱的痛苦表情。反观陆承风这边,除了娜拉听到这两个字稍微有些激动之外,再无人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在这一刻,两拨人的关系再次紧张起来,似乎有一触即发的可能。陆承风兀自朝前走了一步横亘在两拨人的中间平静祥和的道:“土瑞族长,阴阳门才是我们的共同敌人。”
被陆承风惊醒的土瑞瞬间收回自己的暴涨的气势,道:“不错,我的敌人是阴阳门。”
陆承风道:“族长能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恐怕就再也走不出土堡。”
土瑞道:“承风,你说笑了,这一切你不是掌握的很好吗?”
陆承风道:“族长,看来战天就是我们的关键,我也没有必要兜圈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给我想要的,我给你想要的。”
土瑞颜色一改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你想要什么?”
陆承风道:“还是先听有关战天和土堡的故事。”
土瑞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兆,难道,他想要的和当年战天所要的一样?如果真的是那样,到时自己有该怎么选择呢?
土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之便开始讲战天和土堡的故事,他的语言和沉重,犹如现在所有的的土家人脸上的表情一样,就算是土墩当年被土家遗弃的人脸色也很沉重,毕竟他身上还流淌着土家的血液,只是他不曾想到,表面风光如斯的土堡,在过去那么强盛的时候既然会受到那么大的侮辱。
“战天和他的同伴上家族挑战,并与家族达成了一个协议:败者需要满足胜者一个要求。家族见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他们提出的是以二敌四,所以就答应了,毕竟家族当时认为这更本不可能输,家族那时对他们太了解了。”
“可是当战胜当时家族修为最高的长老群之后,家族知道被骗了,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而战天更是提出了一个家族没有想到的问题,而正是这个要求让整个家族蒙羞,直到现在,那个要求就是家族需要交出家族的传承武技让他们参看。”
“虽然家族很为难,但是家族是守信用的,既然交手之前有了约定,那么家族就得去履行,即使那是永远也抹不掉的羞辱。”
……
土瑞将这个本该豪气干云的陈年故事讲得很简略,甚至还故意漏掉了某些对陆承风来说极为重要的细节,而这个细节正是他所担心的。
战天的要求并没有土瑞说的那么简单,他还在那后面附加了一点,就是日后如果有人持着他的信物天狼牙来土堡参阅御土决的时候,土堡不得拒绝。
还有一点当年战天和苏途在参阅土堡的传承武技御土决时,骇人听闻的参透到第九层,这对土堡当然也是极大的侮辱,因为土堡当时所有的人中就一个人参透到第九层,而且他还输给了战天和苏途。
而后来,在战天和苏途离开土堡的势力范围之后,土堡派出了大量的人手追杀他们俩,只是那不过是徒劳而已。
这样的故事不仅发生在土堡,而是所有的八大家族。
讲完这个故事土瑞犹如虚脱了一般再无力气,站在那里和土略的状况看着差不多。其他的土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神情暗淡。而陆承风身后的那些人都觉得这故事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真的是个故事,而不是真实发生的事实。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个时候,八大家族还是很守信,讲道义的,他们并没有因为那个要求而再家族势力范围之内对他们出手,要不然他们恐怕再厉害也不可能能活着离开。从那以后,八大家族就收起自己的骄傲,慢慢的在大陆中藏匿起来,当然也有家族逐渐衰弱腐朽的缘故。
听完这个故事陆承风也陷入了沉默,因为他就是来做和战天大帝当年所做过的事,这不仅是在给土家人的伤口上撒盐,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失控,那自己不是自寻死路吗?但是,战天大帝也不至于没由来的让自己送死啊,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被漏掉的东西,只是到底是什么呢?这当然只有土堡的这几位决策者知道,只是有意隐瞒的他们是不会开口的。
“我能给你们什么?”既然不能先从他们那里得到他们的传承武技,还不如让他们先得到他们想要的。
土瑞盯着陆承风,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既然家族的屈辱已经掘开了,所幸直白的道,“我们要的,你已经给了。”
这次轮到陆承风疑惑了,他什么也没做啊,“什么东西?”
“一个希望!”
“希望?我没听懂。”
土瑞这是才缓过之前那种沉重的情感,道:“这是一个流传在家族里面古老的预言,当家族图腾土龙的眼睛睁开之时便是家族振兴之时,多少年过去了,现在这个传言已经只能在最高的家族文件中看到,而你的到来让这个预言看到了希望。”
陆承风道:“你们相信?”
土瑞道:“我不相信预言,我只相信事实,土龙的眼睛的确睁开了。”
陆承风道:“那么自从我们踏入土堡的那个时候你就一直在试探我们?”
土瑞摇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虽然说你给了我们一个希望,但是希望这东西就和预言一样,要有事实证明才行。”
陆承风道:“那你的意思?”
土瑞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许我不该有所保留的,但是我还是得确定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承风道:“族长你也说你还有所保留,那么就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土瑞道:“事关重大,我不能马上给你答案,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土略,你也参与。”
土瑞带着八大长老和土瑞进入了议事厅隐藏在一道暗门之后的小的议事厅。
土瑞环顾众人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你们有什么意见。”
土略首先开口了,“我同意答应他,第一,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第二,如果家族真的能振兴,唯一的可能就在传承武技上面。”
土略开口了,五长老和八长老立刻复议,赞同了他的看法,四长老道:“我反对,首先他的身份和目的都不清楚,难道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第二,阴阳门的人需要土属性武技有什么用?”
六张老和七长老赞同四长老的意见,这是大长老开口了,“我现在不反对也不赞同,为了小心谨慎,我建议先观察一段时间。”三长老同意了他的意见。
这是没有发言的只剩下被陆承风打伤的二长老,二长老的发言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他道:“我赞同土略的看法,家族如果真的要振兴,那的确是唯一的可能,而且你们不觉得他的出手太诡异了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当我攻击他的时候,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像被人看穿了一样。”
这时土瑞惊道:“难道真的被看穿了,我也有这种感觉。”
随之,他看着众人道:“既然大家比较倾向土略的意见,那么我们这就让家族振兴的希望在我们的手中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