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于是乎就出言问道:“在下愚钝,之前还未闻得符道一途,还想请教东郭长老。”
那张南明显露出不耐的神情,道:“原来这些修道之人的基础都不明了?那你是在那里修行的?你师父呢?姓甚名谁?”
赫连宏干咳一声,笑道:“我本就是散修之人,连个正统的师傅都没,只不过是遇人指点罢了。说实在的,在我出山之前,我对修道是什么都不清楚。”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不过自己也只能这样应付,再说了自己现在也聪明些了,能不说的尽量不说,能不说清楚的尽量不说清楚。
但是可何曾想到,一经出言,顿时勾起了那梁婧的兴趣,当下问道:“听你名字像是大蒙之人,要知道大蒙可是我们驼驼人的死敌,你不会是他们派来的探马吧。不瞒你说,我是出生驼驼国梁家,梁家是驼驼的军方之人,我从你身上若有若无的看到了一丝军人的气息。”
又半撒娇的道:“你也不能瞒我,实话说与我听。要是你是大蒙之人,那我们也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会给予你相当的报酬,好做答谢。但是万万不能与你有何瓜葛牵连。”
看着赫连宏一头无奈也不言语,当下又没好气的嗔道:“你倒是说话啊……”
赫连宏看着面前等待的三人,心想,看来当年凸那日的所作所为定是深深的刺伤了驼驼国的人心。只是不清楚他们在面对仇恨是化为了力量还是胆怯。但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不管是那女子还是一直看自己不对眼的张南,或是那一直表示谦和的老者,都对自己的身份很是在意。
于是叹口气说道:“我祖上本是大蒙之人,但是早已经南迁了,现在是南朝的子民。”
闻言,那女子表现的很是高兴,欢呼道:“我就说你不像那些大蒙之人,凶人恶煞般的。倒像是个读书之人,师兄你倒是疑心太重了。哼!”
赫连宏当即被这天真无邪的女子所震惊,这与自己出道之时相比,也不曾想让啊。
那师兄闻言很是尴尬,也只能干笑一声加以掩饰。倒是那老者对着赫连宏报以微笑点头,而后出言道:“为师要抓紧恢复,婧儿你就帮赫连小友说道说道吧。”
梁婧闻言,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道:“符道是我西凉观的镇派绝学,不过要到元婴期才可以修炼,最少也要到金丹圆满。不然会被符文所含的力量反噬。”
又道:“其实符道就是利用符文来汇聚天地间的精气为自己所用,符文是我观的秘法,又有相应的修习之法。一般是用黄纸和朱砂所制,使用时加以特殊手法即可。好处就是符文可以现做现用,也可以事先做好。不过符文随着时间的流逝力量消退很大。而我派的高人却是可以一边作战一边画符,符成法成。就像那些修士的掐诀手法一样。不过师父修的鬼符,也就是降服阴魂用的。对阳间之人的力道不大。”
赫连宏闻言,也对符道有了一点点了解,当下问道:“那什么遁逃的符文,还有可以开天眼什么的,也是符道吗?”
一旁的张南失笑道:“那个你所谓的开天眼,那叫阴阳借法,算是符道的一种,利用符文可以借来特殊的能力,最高强者可借得天雷、九天神焰等等。而你说的遁符,只是符道里的小道而已,分什么神行符、土遁符、水遁符等等。”
说道此处,那梁婧打岔道:“对了,你怎么不怕雷电?”
听得此问,就连那一旁喝着酒水的张南也来了兴趣。而赫连宏则是哑然失笑,总不能说自己渡过天劫,挨过雷劈吧。于是笑道:“其实也是难受的很,可能是和我的功法有关吧,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练的是什么路数。不过关键还是那小子的雷电不给力,虚有其表,其实落在身上没有看着厉害。”
这最后一句明显得到了张南的认可,这个张南可是从小就长在观里,什么奇闻异事通通晓得。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不怕雷电的法诀?就是单一的木属性体质也扛不住天雷,只有那传说中的天一雷体还有可能。再看眼前之人,明显就不是那块料呗。所以也只能相信那碧西渊耍的是花样枪而已。
倒是那梁婧道:“那怎么毒也不怕?还有你是怎么给我们解毒的?”
说到此处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不禁想起先前被人家的所作所为。
赫连宏当然不能说出玄武噬天诀那无所不吞的能力,只好忽悠道:“这个要谢你师父,是他封住了所有的毒素,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能用功吸净所有毒素。”
一旁的老者悠悠转醒道:“小友不必谦虚,说实话,老朽是没那个吸毒的能力,小友了得啊。”
梁婧看着师傅收功,忙出言相询。东郭长老道:“好多了,等明天到了那洞府,可要向那些老友讨颗仙丹妙药,也好助我恢复。”
又道:“此次正邪两派定下规矩,尽要年轻一辈之人入洞探奇,要是赫连小友不嫌弃,就和我的两位徒儿一起,如何?”
梁婧一看自己的师傅这样说到,忙出言帮腔:“是啊,这样我们也可以照应,本来我们西凉观就是人少力孤,再说你不是也孤身一人吗?”
张南也道:“也就是顺路一起,到时候都是各凭本事,各取所需。”
看着眼前的情形,赫连宏也不好拒绝,点头应好。同时问道:“我是初来此地,不知贵派可有那洞府的详细信息?”
东郭长老道:“是有一些,不过那洞府很是远古,一些情报也只是猜测。对了,这次为了公平起见,入洞之人必须是年轻一辈,且修为在元婴圆满之下。像我这样是不能进入的。”
又道:“从先前得来的情报看,那个洞府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前辈埋骨于此。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洞府不是那位前辈修炼的道场,一来洞府开辟的很仓促,二来洞府无任何装饰。试问那位前辈大能的洞府能保留这么久远,却毫不加以修饰?”
赫连宏忽然想起“白虎洞。西方利金之地,阵基所在,旁人不可入内,甚之。”这些言语。
当下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记载之类?”
老者摇头道:“毫无记载,只是在洞府之前的石碑上有只言片语。说是洞府名白虎洞,好像说里面有个阵基,还不要外人进入。可是阵宗的长老两仪子探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大阵。有的只是一些小的阵法,都是用来防御的,可是从阵法来看。两仪子说,阵法布置的很是精妙,但是不难看出当时的仓促。真不知道那位前辈当时遇到了什么情况?”
赫连宏好奇,问道:“那如何知道是前辈的埋骨之地?”
东郭长老道:“这个消息是得知于邪派,他们有个鬼道修士利用那阴阳借法阴魂出窍的符道之法,问了这里的山神土地。可是具体是什么情况,那土地也不太清楚。毕竟这土地爷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那鬼道之人是不是故作神秘。”
赫连宏心想,看来真的正如小碧所言,现在的世人已经开始怀疑土地等神明,可见天机的确出了问题。现在很多有关神明的说法都成了统治者利用的工具,早已经没了很久以前的灵验。
一旁的张南明显也不知道洞府的情况,问道:“师傅,那洞府具体有什么危险?又有什么好东西?我们这不是扒坟吗?”
东郭长老叹口气道:“可不是吗,不过谁都是自私的,都想着自己强大。之前也出土过很多洞府,里面的宝物实在是厉害,往往能靠着一件法宝或者一套法诀振兴一个宗派啊。就像南朝的大林寺,本来也就是默默无闻,还要向西域的藏黄寺来学习功法。毕竟大林寺是修佛法的,不主争斗。可是不曾想到,千年前的一次偶遇,那大林寺不知从何得来一套名《摩诃降魔》的功法,使得自己一步升天,一跃成为各宗派的最强战力。”
赫连宏闻言,原来大林寺是这样一举升迁的,当下出言道:“这个摩诃降魔是怎么回事?听名字也像是出自佛家啊。”
东郭长老道:“不错,不过佛家向来不主争斗,修的是禅法,以苦海无边修的最多。当然也又修枯荣功的。但是这些功法都是主修自身,攻击不强。但是摩诃降魔则不同,据说那是之前一位大林寺的叛逆所创。是自己为了追求武力偷师藏黄寺,本想修习那藏黄寺的经典般若金刚,可是不知道为何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后来坠入魔道,被称为魔僧。可就是这个魔僧凭借着自己惊人的毅力从般若金刚里悟出了盖世神功,那是更适合苦海无边与枯荣功为内功修为的强力攻击手段,他自命名为‘摩诃降魔’。但是他一直对大林寺将自己逐出一事耿耿于怀,直到死去也没有将此功法流传。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林寺却是看中了这个机缘,几百年的寻找,终于在一处密地寻得。而且那魔僧的圆寂之处不但留下了摩诃降魔的整套功法,还留了两本手记,一本是说摩诃降魔如何与大林寺的禅功契合,一本是自己的自传。自传中无不透出自己对回归大林寺的渴望之情,让人看之动容。而自传的结尾也写了自己的预言,那就是将来的一日自己的功法定能从见天日,也定是会被大林寺所得,而大林寺也将一跃成为上上之派。当时的主持也是了得,不但收录的摩诃降魔,还让众多修为深厚的老僧修此所谓的‘魔功’,在得知此功不但没有危害反而能强大宗派之后,那主持就借此壮大宗派。而最可笑的却是,那位被称为魔僧之人,也大摇大摆的入驻金殿,被他们称为‘降魔尊者’。现在还供奉于大林寺内殿。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