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快就拿上来了,是一个黑色的小坛子,看上去大概能装四五斤酒的样子,上面的封泥很完整,明显是没有喝过的,秋山尹慧刚送完酒就被老头打发进了厨房。
“这可是1915年一位清朝官员访问日本时,送给我的一坛陈年佳酿,被我收藏了至少二十多年了,今日有贵客上门,便拿出来献丑了。”秋山浩这个老家伙捋着胡须不经意间便装了一个满分的逼,二十多年的窖藏老酒,还真是舍得。
1915年,那是正是清政府穷途末路的一年,那一年清政府甚至向曾经的敌人日本求援,放下了曾经天朝上国的身段,卑微可耻的向日本政府进献大量的珍宝以及贵金属,祈求援兵,很显然,日本政府东西收下了,事儿却没办好。
“哈哈,这可真是太让您破费了,叫我怎么好意思?”陈烬双眼放光的盯着那坛子老酒,陈烬生平没有什么爱好,平生最爱干得事情就是赌和酒,当年西藏至少了当了半年的赌徒和酒鬼,今日见到这一坛子好酒哪能不激动?
陈烬起身毫不客气的抄起了酒坛子,一掌拍碎了封泥,就倒了一碗,端起碗细细的一嗅,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仅仅只是闻了一口陈烬便感觉到了三分醉意了,肚子里压抑已久的酒虫再也忍不住了,顿时便将那些战时禁止饮酒的条令抛到了脑后,端起酒来一口满饮此碗。
“好酒!”感觉这那股凛冽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一股灼热的火烧感遍布整个胸腔,整个人都为之一振,感觉身上日久积压的所有湿气全被驱尽了,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呵呵.......少尉先生,酒虽好,但还是请细细品尝呐,莫要辜负了这坛酒数十年的内涵呐。”看着陈烬牛嚼牡丹一般的鲸吞着,秋山浩心疼的眼角直抽抽,委婉的提醒了一句,就差没有直接说陈烬是个匹夫不懂品尝了。
“哈哈,让秋山阁下见笑了,许久没有尝过这么好的酒了,一时兴奋,莫见怪!”陈烬喝了一碗酒便拿起筷子夹起了面前的日式菜肴吃了起来,虽说量少吃不饱,但拿来当下酒菜还是不错的。
秋山浩也给自己端了一碗酒细细的缀饮着,眼光却在静静的观察着陈烬。
陈烬一人就那么喝酒吃菜,不一会儿面前的桌案上便是只剩下了一堆干干净净的瓷碟,吃完了菜陈烬意犹未尽的灌了一口酒。
这时雅子终于端着两大碗加热过的单兵口粮和罐头走进了客厅内,给秋山浩和陈烬一人摆了一碗,不过陈烬的那碗明显规格要大得多。
粗糙的工业化食品在雅子心灵手巧的加工下成了一份雅致的便当,最重要的是量大,吃得饱,味道还不错。
陈烬端起了碗便在顾不上什么党国军官的形象了,就像一个刚放出来刑满释放的囚徒一般,端着碗仰起头,抄着筷子,在秋山浩和雅子两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一口气吃完了。
陈烬吃完了饭一抹嘴,又干了一碗酒,长长地打了一个带着酒气的饱嗝。
雅子送完饭菜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温顺的替陈烬继续满上了酒,随后便抱着酒坛子伺候在了一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秋山浩看见陈烬已经是面红耳赤眼神迷离了,这老家伙从开始到现在便没喝多少就,撑死了就是舔了两口而已,窖藏数十年的老酒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把自己给喝醉了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见到陈烬快到火候了,秋山浩便开口想说正事了:“不知少尉先生对老朽的这一番招待可否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陈烬再次端起面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脸色也变得更加通红了,整个人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说话也开始打起了结巴。
秋山浩朝着雅子眼神一撇,雅子顿时便心领神会,再次给陈烬空空如也的酒碗给满上了。
“少尉先生,老朽最近正为一事发愁呐,可谓是夜不能寐呀!”秋山浩摆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哦?什么事情?先说说看,能帮上忙的,我陈某人定不推辞!”陈烬连灌了好几碗老酒此时已经是说话不经脑子了,他也是过分高估了自己酒量,这上了几十年的老酒岂能是那些平常白酒可比的?
“如今是战乱之秋,镇子里虽有老朽庇护能得一时之安宁,但却求不了一世之安定,秋山家自身也是难保呀,毕竟不是每一位长官都像少尉先生这般通情达理的。”秋山浩旁敲侧击的七绕八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我当是什么难事!不过如此嘛!”陈烬酒劲一上脑子,便拔出了腰间的勃朗宁手枪,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这一出可把秋山浩这个老家伙给吓坏了,见到陈烬突然拔枪了,顿时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少尉先生,为何突然拔枪?难道是我们秋山家招待不周了吗?”雅子也是被吓得花容失色,但好歹还是问了一句。
陈烬虽说喝高了,但脑子还是有着三分清醒的,既然秋山家这个地头蛇有意投靠想必上峰也不会拒绝的,于是便将勃朗宁手枪卸空了子弹观赏保险,扔给了秋山浩:“若是有我同僚来此,你便以此枪为证,说你是良民,帮助国防军,他们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这...这....能管用吗?”秋山浩面露难色,心中不禁一阵嘀咕,开始有些后悔把陈烬灌醉了,虽然灌醉的人好说话,但说的话也不靠谱呀!
“没什么不管用的,106团的人没人不认得这把枪,你亮出来,就说是我陈烬给的,肯定不会有人为难你!”陈烬拍着胸脯作出了保证。
“好吧,老朽相信。”秋山浩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将陈烬的手枪收起来了。
“不过,秋山老先生既然选择了投靠我们,那以后就必须尽心尽力了,切忌不要做那种两面三刀的人,老老实实的为国防军办事,我陈某人虽不敢保证你秋山家荣华富贵,但至少也是平平安安的!”陈烬脸色一正,强压下胸中那股醉意。
“明白,秋山浩一定明白!”老家伙一看陈烬严肃的脸色,那还有之前醉成猴子一般的样子,顿时便清楚了,陈烬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行了,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了,该做什么你比我清楚,秋山家以后会是什么样全在秋山阁下一念之间。”陈烬端起碗再次一饮而尽,抱着装具和步枪起身想离宴了。
“少尉先生,请跟我来,客房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也烧好了,我带您去吧。”雅子放下了酒坛,引着陈烬便去客房了。
“行!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多久没过这种日子了?”陈烬抱着东西步伐迷乱的跟着雅子走了。
秋山浩看着雅子和陈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想要出言阻拦,但却还是没有说出口,长长地谈了一口气,原本直挺挺的腰也疲惫的弯了下来:“毕竟这也是为了秋山家的未来呀!”
雅子领着陈烬来到了一间客房,推开门带着陈烬进去了,陈烬继续踩着一双脏兮兮的军靴走进了房间,将怀中沉重的装具扔到了地上。
“少尉先生,那边的大木桶里面装的全是热水,您赶紧趁热洗个澡吧。”雅子推开了另一镶们,露出了一个热气氤氲的房间,房间内蒸腾着热乎乎的水蒸气,大大的木桶下面似乎还烧着柴火,保持着桶中热水的高温,一股温暖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了,多...多...谢秋山夫人了,我....自己能行。”陈烬醉醺醺的说道,说完便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走进了浴室内。
雅子并没有离开房间,反而跟在陈烬身后一同走进了于是,蹲在木桶下照看起了火候。
醉醺醺的陈烬也没有注意那么多,自顾自的开始脱了起来,军刀,手枪、军靴、袜子、外套、内衣,一件件的全部脱到了地上,陈烬的身材算不上什么肌肉男,但一米八几的各自显得还是十分健壮的,只是身上那一条条伤疤显得有些狰狞,赤身裸体的陈烬看上就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古代士兵一般,胸前和肩膀是一条条弹片划破留下的长疤和子弹穿过留下的弹孔,背上则是一片烧伤留下的大疤,常人无法去想象,拥有这些伤疤的人到底是怎样活下来的。
雅子蹲在一旁早就看痴了,见过最多的男人也就是自己的丈夫,不过一米六出头的身高,与陈烬一米八几的身高没得比,至于体格更是天差地别,而且陈烬那满身的伤疤令她更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雄性气息,狰狞而又强壮,就像是一头孤傲的猛虎一般。
“真爽!”陈烬脱光之后便噗通一声跳进了木桶内,感觉这滚烫的热水环绕周身,一种畅快的感觉从脚底只冲上脑门,化作一句痛快声从口中长吁而出。
泡在热水中的陈烬开始变得更加醉醺醺了,陈年老酒的后劲极大,再加上热水的高温催化,陈烬的清醒意识也开始被慢慢的模糊了。
依稀中一道妖娆妩媚的赤裸身影从弥漫的水汽之中走入了木桶内,迷醉的陈烬想都没想便一把将其抓入了怀中,刚想说点什么,一道红艳欲滴的双唇便吻住了自己最,意识模糊的陈烬便开始用最原始的本能回应起来了,干柴烈火孤男寡女的终于缠到了一块,难分难舍。
云山雾罩,鱼水交欢,浴室内暧昧的气息更加浓厚了。
正在秋山家大院里搭建帐篷准备休息的一众兵痞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异常机敏的兵痞们对于身边环境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是敏感的,此刻他们都竖着耳朵听着一股奇怪的低吟声。
“什么声音,有人受伤了吗?”李斌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的问道,这个一从学校毕业便走入军队的小骚年,到底还是不清楚这些男女之事,这得怪他爹妈去。
“这个.........或许是有人受伤了吧,这是一种持续性的伤害,不过应该不会维持多久,因人而异。”易世星上士模模糊糊的回答道。
“持续性伤害?听上去像是个女人的声音,让人感觉怪怪的,我们不去救她吗?”薛冬这个好心的孩子发出一股诚挚的善意,他那只有J-22机枪和弹链的脑子肯定听不懂上士话中的深意。
“救她?这可不行,你还是去问你们组长陈强中士的意思吧!”易世星上士撇了撇嘴继续搭着自己的帐篷。开什么玩笑,长官在里面办事,自己带着人进去搅和,还想不想继续混下去了?
“别多管闲事,搭好帐篷睡觉!”平日十分好事的陈强中士此刻却老老实实了,不过在搭帐篷的同时却低低的咕哝道:“原来少尉并不是同性恋,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陈烬一个澡洗了快一个小时,不仅没有洗去身上的疲惫反而变得更加劳累了,他几乎是从浴桶爬出来的,而且身上还挂着一个八爪鱼一般死死缠住他的妖娆少妇。
两人的战场再次转移到了客房内,哪怕是平日铮铮铁骨的陈烬也是被折腾的屡次求饶认输,但却还是被她骑在身下,陈烬虽是一条壮汉,但却也还是敌不过深闺怨妇的无度索求。
低吟声几乎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整夜,是夜,整个秋山家的人都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