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墩没有和陆承风继续啰嗦,提起三尖枪一枪刺向陆承风,只要不和土略动手他的心里就不会有任何的负担,更何况陆承风似乎还是最让他讨厌的阴阳门门人。
两个灵魂合二为一的陆承风再也不是当初的陆承风,现在的他一半是属于那不知名灵魂的,充满了暴虐和黑暗的他给陆承风的指令只有一个:那就是杀,痛快的杀,而陆承风的本体也早已被娜拉和陆承清重伤的仇恨蒙蔽,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杀了土墩。但是杀了土墩之后会发生什么呢?他不知道,他的脑子很乱。
看见土墩刺过来的三尖枪,陆承风并不闪躲,法杖一抖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形成的护盾挡在身前,法杖再一挥,一道夹杂着黑白两色的巨大雷电从天而降,土墩想不到眼前怪异的陆承风不仅人变得怪怪的,连出招都和之前不一样,不敢拖大的他迅速的在身上布下一层护盾,三尖枪速度不减的朝陆承风的护盾刺去。
三尖枪刺在透明的阴阳鱼护盾上似乎陷入了某种粘稠中一样,深陷进去却并不能突破,而陆承风释放的雷电已经悄无声息的降临在他的土盾上,然后消散不见,看似毫无改变的土盾在土墩神情大骇退后的瞬间龟裂为无数碎片洒落在地,虽然人并没有受伤但是衣衫却有些凌乱不堪。
土墩和其他人一样无比怪异的打量着陆承风,他不知道在这短短的瞬间他是怎么做到变得这么强的。但是陆承风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他的攻击又来了,依然是黑白两色的雷电,只是这一次不是单一的一条而是九条,八条分布在外围八个不同的方向,另一条直指土墩。
看着密密麻麻的闪电朝自己袭来,土墩的眼角没由来的跳动了起来,他还记得上一次眼角跳动的时候他是被紫须和蓝凌轮流背回家的,那一次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难不成这些细小的闪电竟然有那么的凶险?阴阳门的人他是交过手的,更何况他的地牢还一直关着没有放弃求生梦想的炎岩,但是眼前的陆承风真的是阴阳门门人吗?与之前所有见过的有一股正气的阴阳门门人相比,陆承风的脸上更多的是黑色的邪气。
由不得他继续发呆,手握三尖枪的他将枪柄往地上重重的一插,身体周围荡起无数的土块和石头,双手一阵揉捏飘荡起来的土块和石头凝聚为一条巨大的长蛇盘旋在他漂浮的身体上,大蛇的蛇头仰着天,张开嘴巴迎接那一道直轰他头顶的闪电。
毫无偏差,大蛇的嘴巴准确的吞噬掉了中间的那道闪电,而身旁的八道闪电在砸到地面上时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顺着地面朝中间的土墩汇聚而去,只是它们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漂浮在半空的土墩呢?
土墩暗叹自己早有准备,手一甩将吞噬了黑白闪电的长蛇直接指向陆承风,得到命令的长蛇犹如忠心的死士一般张开嘴巴朝陆承风咬去,同时尾巴从侧面甩过去,准备围剿他。
正在操控八道闪电的陆承风想不到土墩还有这么一手来不及撤退的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被长蛇的大嘴给吞噬了进去,土墩看着被吞噬的陆承风,手一挥,微笑着召回还插在地上的三尖枪,当他握住三尖枪的时候他的眼角再一次迅速的跳动起来,准备丢弃三尖枪的他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出三尖枪直达他的身体,顿时土墩丢掉三尖枪犹如被雷亟一般浑身不停的颤抖,整个右手手臂不停的胀大。
失去了土墩操控的长蛇迅速的跌落在地再次瓦解成泥,而陆承风的身上大大小小的被土锥刺破了好几个洞口,鲜血从伤口不停的溢出,染红了那高低不平的土锥。
陆承风冷漠的凝望着手臂正在胀大的土墩,再次举起了法杖,这一次没有任何的花哨,一个巨大的阴阳鱼直接朝土墩的前胸袭去。
正在不停颤抖抵御进入身体内部外来能量的土墩肥脸一横,把那只肿胀的奇大无比的手臂平伸着大喝一声道:“爆”,巨大的手臂带着庞大的能量在浓烈的血雾中朝陆承风释放的阴阳鱼撞去。
断臂的土墩在抵御了陆承风的攻击之后忙不迭的闪到一旁,三尖枪也被丢在一旁不敢再用,刚才如若不是他的反应够快将陆承风潜藏在三尖枪里面的八道闪电的能量阻挡在手臂处,恐怕轻则他整只手报废,重则可能身陨。
看到土墩丢掉了一只手臂,陆承风冷漠的眼睛里面闪出一丝血红的狂热和兴奋,丝毫不顾自身的伤势,狂暴的带着法杖再次朝土墩而去。
土略在一旁看着土墩被陆承风在两个回合之中就逼迫自断一臂,无比的震惊又无比的痛惜,如若土墩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一心向善,人生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偏激和灰暗,但是他却忘了,如若不是那些偏激和灰暗又怎么能塑造出今天的土墩呢?
知道实情的王二丝毫没有其他人的兴奋和喜悦,而是暗自在内心为陆承风担忧,希望他不要迷失自己被他人控制而陷入杀戮的漩涡中。
已经结束战斗的陀右使看着无比狼狈的土墩和冷漠无情的陆承风,喃喃的道:“这也许才是真正的阴阳之力吧。”参与了围剿炎岩和水姬的他同时也是某段时间负责审问他们的人。
土墩顾不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左手一挥一道巨大的土之屏障堪堪挡住飞奔而来的陆承风,大手一挥一柄薄而微弯的短刀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样的刀,紫须和蓝凌也各自有一把,自从他们三个人决定将各自的命运绑在一起歃血为盟的时候,三把注入了他们混合鲜血的同款式的弯刀就在那一刻应运而生。
紧握着弯刀同时也紧握自己命运的土墩低声的道:“大姐,紫须,再陪我大战一场,最后的一战。”
不等陆承风再次发动攻击,土墩已经握着刀箭一般的朝他奔过去,来不及布防的陆承风不得已被土墩近身缠住了,使用法杖的陆承风完全不适应近身搏斗,根本就施展不开,当陆承风准备替换法杖使用月刃的时候,脑海中另一个灵魂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坚持要使用法杖,于是灵魂之间开始出现了争执,“让我使用月刃。”“不行,你要听我的,不能使用月刃。”“这是我的身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也是我的身体,为什么不听我的?”“这明明就是我的身体。”“是吗,你去看看你的识海,看看着究竟是谁的身体?”
陆承风大惊,一缕意识伸入识海中,赫然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和之前依附在自己灵魂里面的灵魂相互纠缠在一起,而且自己的灵魂明显有被驱逐到出来的迹象。大惊的陆承风一个激灵,似乎从仇恨中清醒了过来,大惊道:“原来是你。”
“当然是我,除了我,谁还能让拯救你替你报仇?”
“赶紧收回你的控制权,否则。”
“否则怎么样,如果你想替你的亲人和朋友报仇完成自己的使命你就得听我的,否则,我一个不高兴,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是威胁我。”
“威胁你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还有得选择吗,哈哈,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你不会知道的。”
这些对话在陆承风的脑海中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完成,但就是这分心的一瞬间陆承风的腹部被土墩的弯刀划破了一道巨大的血口。
“乖乖的服从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的,这一刀不过是前奏。”幽冥提醒着陆承风。
没有任何别的办法的陆承风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妥协于他,让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幽冥桀桀的笑道:“放心,你要做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做的。”
土墩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这一次如此轻松就能伤到陆承风,以为看到了转机毫不松懈的扬起弯刀朝陆承风砍去。
完全让幽冥控制的陆承风怎么可能再次让土墩伤到?在幽冥的手中法杖再也不是简单的远程能量发射器,在这一刻法杖就是一柄特异的近身武器。法杖在他手中犹如长了眼睛的如意棒一样,总能在适合的时机挡住土墩的攻击,逐渐适应了土墩攻击习惯的陆承风突然放弃躲避,放任土墩的弯刀砍向自己,土墩看着空门大开的陆承风以为有诈,弯刀迟疑了一刻才朝陆承风砍去,只是这迟疑的一刻几乎让土墩送去了性命。
陆承风的确有诈,放弃抵御也是真的,只是如果土墩能够果断的砍向陆承风并迅速的撤退的话,可能就不会遭受接下来的伤痛,但是万事没有如果。当土墩迟疑着继续砍向陆承风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道带着黑白色的巨大风暴在土墩的身后朝他席卷而来。当土墩感觉到身后有异常,准备撤刀躲避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陆承风法杖带着巨大的能量一捅,土墩肥矮的身体就被推到风暴之中。
陆承风看着土墩落入漩涡不由的露出了邪恶得意的笑容,握着法杖站在一旁等待风暴的消失,然后继续给土墩以致命的打击。
只是当风暴消失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心目中想象的满目苍夷的土墩,土墩消失了,彻底的消失在地面。
陆承风迅速的从地面跃起,俯视着身下的地面以寻出蛛丝马迹,但是平静的地面除了尘埃飞扬之外什么也没有。
陆承风知道土墩一定就躲在他身下土地里面的某处,但是要用肉眼找出他的位置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但他依然没有放弃,而是漂浮在空中低着头审视着下面每一寸的土地,以期望能有什么发现,但是,结果是令他失望的。
半响之后,陆承风放弃了寻找,神情冷漠的缓慢降落了下来。只是所有人都没有看见他紧握的法杖正聚集着强大的能量,落入地面的陆承风感到脚下有一丝丝微弱的颤抖,他再次笑了,这正是他等待的。法杖重重的一杵,根部没入土地里面,一个巨大的阴阳鱼一闪而没也消失在土地里面。
被阴阳之力破坏露出宽大裂痕的地面并没有出现土墩那肥而圆的身体,出现的是一个令众人谁也猜想不到的龙头,一个由土块聚集而成的龙头正张开嘴从地底下朝陆承风撕咬而来。
看到这个龙头,土略大骇,一旁躺倒在地面的镇长也是大骇。对于这个龙头的意义他们再清楚不过,只有修炼到家族中的传承武技御土决到第七层之后才会出现,而现在土龙出现了,是不是表示着土墩已经将御土决修炼到七层之后?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一个亘古颠破不了的真理:若要将属性力量凝聚成龙图腾非得将御土决练至七层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