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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2016-09-24发布 2648字

(第七节)

吃过中饭,送走了吉木阿红,蔡福对向大家宣布:“装备明天上午到,今天下午同志们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再请假了。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跑得太远了。晚饭以前一定要回来报到。”大家一阵欢呼,都准备各自活动。郝胜却说了一句:“不对,有问题。”大家都看着他,担心他又会有什么新的规定。却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正是刚才吉木阿红要送给他的那五千元钱。

曾强赶紧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同郝胜一样,他也从身上摸出了五千元钱!

曲小凡一旁说道:“丈夫还在医院躺着呢,汽车也毁了。人家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们吃了人家一餐饭不说,却还要收人家的钱,太说不过去了。不行,一定要还给她。”

也许是女人都心肠软的缘故吧,谷月峨在一旁喊道:“我有个提议,我们去医院看望一下人家。顺便把钱还给他。另外我提议每人捐一百元钱,这个建议如何?”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百元钱。

裴云小声说道:“把钱还给人家就可以了,干么还整那么多名堂。这捐钱我看就不必了吧!”

谷月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捐就不捐,干么说那么多废话。”大伙纷纷掏腰包拿钱。裴云看到就剩他自己了,赶紧在身上摸了半天,极不情愿地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了一百元钱来。谷月峨见凑足了一千元钱,把它交给了蔡福对,说道:“蔡对,做为考察队的队长,就由你来代表大家向伤者致意了。”大家坐上吉普车,直奔人民医院而去。

峨边县人民医院住院病房内,吉木阿红正陪伴着阿约马尔小声说着话。

门外传来了一阵低语却很嘈杂的说话声,使原本很安静的住院病房里一下子倒显得热闹了不少。“这医院病房里,怎么会一下子这多人?”阿约马尔不满地说了一句。

可说话的声音却渐渐来到了他的病房门前。

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一群男男女女涌了进来,将小小的病房瞬间挤得满满的。

一个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男人冲着躺在病床上的阿约马尔说道:“你好!阿约马尔同志。我叫蔡福对,是四川省黑竹沟科学考察队的队长。现在,我代表考察队的全体同志,向你表示慰问。这是我们考察队员为你筹集的慰问金,希望你收下。”说着,蔡福对将大伙凑的份子钱递了上去。接着继续说道:“另外,我还要批评你和你的妻子。你不该给帮助过你的人,也就是我们考察队的郝胜和曾强同志,送钱给他们。你们的这种行为,是在侮辱他们两人的高尚品格,使他们这种高尚的行为变了味道,变得有了铜臭的味道。”蔡福对说着话,伸手递过一个纸包。那是吉木阿红偷偷放在曾强和郝胜口袋里的钱。

吉木阿红和阿约马尔顿时被蔡福对说得面红耳赤,来不及解释只有连声道歉。

站在一旁的谷月峨看不过去了,说道:“蔡队,我们是来看望病人的,不是来批评人的。你的那些大道理还是不要再讲了。”

蔡福对听了谷月峨的话,这才把嘴闭上。不然以他的脾气,继续讲半天时间也不知道累的。

阿约马尔躺在病床上,回答着考察队员们因好奇心而提出的对交通事故的各种问题。随着话题的增多,大伙慢慢谈到了考察黑竹沟的话题。当阿约马尔听到考察队要去黑竹沟的时候,便把身体硬撑着坐了起来,说道:“你们要去黑竹沟!我就是那的人。那里很恐怖的。”

“怎样个恐怖法?”蔡福对问道。

阿约马尔答道:“对于我们彝族人来说,黑竹沟就是死亡谷。在我们彝族人当中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猎户入内无踪影,壮士一去不回头。很少有人能够从里面活着回来。你们到那里去考察,那不是去送死吗?”

听了阿约马尔的话,考察队员们都来了兴趣。有好奇的、有惊恐的、也有表示怀疑的。总之大家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开始向阿约马尔打听着黑竹沟的情况。

江迪是搞动植物研究的。在出发之前,曾经查过了一些资料。对黑竹沟有一些了解,不过都局限于黑竹沟的动物种类及植物种类如何丰富多彩。对于死亡谷的说法,却了解不多。于是向阿约马尔第一个提问:“说说为什么会叫死亡谷?”

阿约马尔答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有好多都是听我爷爷讲的。在小凉山中,有一座山谷,彝族人叫做‘依吉拉达’。 而黑竹沟这个称呼是汉族人起的名字。

很早的时候,当地人在那里引山中的泉水种植水稻。而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引种水稻以后,在当地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得病的人忽冷忽热,烦躁不安,胡言乱语。而谁要得了这种病,过不了多久就会痛苦的死去。后来这种病还在家畜中流行。到后来人们把水田改成了旱田,种起了玉米,这种病才慢慢平息下来。那座山谷便被改名叫做‘斯豁’。在彝族语言中,‘斯’就是打摆子的意思,而‘豁’就是死亡的意思,所以合起来便是‘打摆子而死’。从此,‘死亡之谷’的称号便被叫开了。这是第一种说法。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在外面流传的,传说人畜进入黑竹沟以后,屡屡出现失踪和死亡事件,而且还很少能够找到尸体。最著名的一次人员失踪事件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一九五零年,当时国民党胡宗南的残部大约三十余人,仗着精良的武器装备,从黑竹沟穿越。结果进去以后三十余人全部失踪,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也没人见过他们的尸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先后又有解放军的测绘部队一个班的战士和四川省川南林业局的森林勘测人员在黑竹沟中失踪。使这里更显得恐怖离奇。因此,这里便留下了‘恐怖死亡谷’的说法。”

听着阿约马尔的讲述,考察队有人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那么,难道说就没人能够从里面活着出来么?”郝胜有些不服气,阿约马尔的叙述倒更是增加了他的好奇心,使他更想早一点到黑竹沟去看看。

阿约马尔说道:“那也不一定。据我爷爷讲,他年青的时候就经常出入黑竹沟。不过那都是偷偷去的。”

“为什么?”此时,曾强也来了好奇心。忍不住也问了一句。做为身怀绝技的特种兵,他同郝胜一样,越是危险的环境,越能激发他们的斗志。

阿约马尔回道:“在黑竹沟里有座石门关,在它的上部有一片开阔的谷地,那里是彝族祖先居住过的地方,‘祖训’规定彝族人不得入内,否则会遭致灾难。我爷爷年青的时候打猎,去过几次。现在政府为保护野生动物,不许猎人再上山打猎了。我爷爷也就没有再去过了。曾有不少的探险队历尽艰辛去到黑竹沟,石门关是黑竹沟的腹地,最终也未能深入石门关这块险恶地带。大多都半途而废。”

运装备的小货车终于到达了峨边县城。第二天一早,考察队出发前往斯合镇。

三辆车沿着大渡河的一条支流向上行,一路的盘山公路不断地向着大山深处延伸着,让坐在车上的考察队员们可以饱揽祖国的大好山河的同时,也承受着陡峭的山崖所带来的惊恐。

路况由最初的水泥路面,变成了黑色的沥青路面,再到最后变成完全由碎石而铺成的道路。郝胜也随着路面的变化,把车开得越来越慢。沿途的植被也越来越茂盛。阴沉的天气,再加上两旁峭壁和茂密的森林,使大伙都有一种被压抑得透不过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