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惜抽成嗓子没说话,眼神里流出了一丝茫然,低着头悲伤的看着前方。正宇看了一下她,随后又继续说道:“师父走了,剩下了咱俩,师父生前说过让我好好照顾你,即使师父没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你跟我回李家村吧。”
芷惜看了眼正宇,此时对于芷惜来说正宇是唯一的亲人了,而且打心底是不想离开正宇的;但对于未来她又不知会是如何,心里充满着忐忑,楞想了一会才犹豫着回了一句:“嗯,听你的。”
正宇想了一下,又转口说道:“哦,你若是想呆在上水乡不想走,那我就留在这里,毕竟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这里才是你的家。”
芷惜连忙回道:“不,正宇哥想去哪我便跟正宇哥去哪,不必为了我一个人,
而让你继续呆在这里。”
正宇直直的看了会芷惜,心里充斥着复杂的心情,搂紧了芷惜抬头看向了前方,眼含泪光的点了几下头。此刻对于两人来说心情都是复杂的,对未来的生活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忧虑和忐忑。
按正宇的想法,两人在家收拾好了东西,然后离开上水乡去了李家村。离开屋里那一刹那,芷惜回头看了眼房子,这住了多年的地方,此刻要离开它,心情是百感交集的。正宇垂下头没有说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过了一会才勉强笑着说道:“我们只是暂时离开这里,以后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住了这么久,我也舍不得这里;只是父母在家,我不得不回去照顾二老,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的,这里也是我的家。”
芷惜转身点了下头,随即说道:“走吧!”
两人在临武坐了车到星子镇,下了车后走了半天才走到李家村。回到李家村正宇母亲待自己女儿一样对待芷惜,给她收拾了一间干净房间,从此后便住下了正宇家里。此时正宇大哥正青已经成亲,住进了新盖的房子,三个姐姐也已嫁人,家里除了二老外也只剩下正宇和芷惜,加上二老对芷惜百般照顾,很快芷惜便融入了这新的家庭,相处起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
正宇母亲唐氏知道了芷惜的身世后,心生怜悯,从此对她是格外的关心疼爱;而芷惜本是个很聪颖的姑娘,平时也很主动帮忙干起家务活来,随着时间的相处二老慢慢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芷惜也很快适应了这新的家,安心的在李家村住了下来。
正宇从黄头子哪里学会了木工技术,所以在家依旧操起了这手工活,平时给邻里乡亲做些木工活谋生。村里的人都知道正宇跟黄头子学了玄门术法,慢慢的乡邻一带开始有人找正宇帮忙看风水择日等事情。正宇凭着自己的所学尽力的帮助别人,到后来找他做事的人逐步多了起来,包括找他祛病的,处理邪乎事的,定墓穴的等各种不同的事情。
经过长年的抗战,一九四四年日本侵略军开始节节败退,国民的抗战情绪一度高涨。日军不甘败寇,力图控制各战略扭转局势,发起了进一轮的攻势,抗战局势一度紧张了起来。广东省府为了避开日军的疯狂轰炸,进一番研究之后决定将省府从广州临时迁到连县来,瞬间小小的县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这一天正宇跟平时一样在家干着活,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皮靴踩踏的声音,不一会便有人向家敲起了门。正宇怀着好奇的心走出门口,打开门立时看到门口站了几个陌生的人,看样子像是部队的人。正宇立马笑着问道:“不知几位有什么事?”
这时侧面有人“咳咳”的咳了两声,听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正想看清楚是谁时,那人走了过来,大声说道:“怎么,小子不认识我啦?”
正宇仔细一看,眼前的人倒着一头油亮的头发,穿着一身中山装,脚下是一双敞亮的皮鞋。再仔细看了看五官,一脸惊诧的笑了出来:“宗轩,你这副摸样差点认不出你来啦!”
李宗轩随即大笑了起来,伸开双手给了正宇一个拥抱,松手后两手拍着正宇肩膀感慨说道:“兄弟啊,自从上次一别,已有好多个年头没见啦。”
正宇一时开心,以致于手脚失了慌乱,过了一会才连忙说道:“你看我高兴的,忘了请大伙进屋了,大伙请里面坐,里面请。”
李宗轩举手示意了一下,随后连同跟随的几人进了屋子,进去之后恰好看到芷惜在打扫卫生,便大声嚷叫了起来:“大妹子,哈哈哈,哥可想念你咯。”
芷惜一看是李宗轩,立马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丢下手中东西后走了过去:“哟,来稀客了,这几年不见,差点认不出来了。”芷惜向李宗轩打量了一番,满脸笑容的说道:“看你现在这行头,嗯当起官来了?”
李宗轩扬手笑道:“什么当不当官的,只不过在帮省府的人做事。”
芷惜给李宗轩几人倒了茶,正宇和李宗轩坐在了一块,正宇上下看了一番李宗轩,张嘴说道:“真没想到啊,这几年不见,你都变成这副摸样了,我啊就知道你会有出息呵呵,说说这几年你都发生了什么事啦。”
李宗轩笑着说道:“这说来话长,在道县和你们分别后,我就去了北方,这一路辗转就走了十六个省。后来遇到了几位高手,跟他们拜师学艺,学了几手好功夫,再后来的时候有一次无意救了一个人;这个人没想到是省府副主席陈铭抒,他见我身手不错,打跑了几了想杀他的几个匪徒,于是叫我做他的贴身保镖,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你呢,这几年又过得怎么样?”
正宇微微一笑:“我可比不了你,这几年一直呆在上水乡跟师父学艺,过的是普通日子,半年前才回到家里来,”说完低下了头,脸色有一些黯然。
李宗轩觉察出正宇脸色有了一丝变化,故仰头笑着说道:“先不说这个了,哥俩好多年没见了,等下好好喝一个。”
母亲唐氏和芷惜去厨房弄了几个菜,正宇招待着李宗轩和随行的几个人吃了一顿饭,李宗轩喝着酒朝母亲唐氏和芷惜说了一句话:“伯母,大妹子你们也过来一起吃,正好有话跟你们说呢。”
两人没有推托,往桌子坐了过去,一桌人坐好之后,李宗轩一脸思索的说道:“这次回来啊是有事求正宇帮忙,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帮政府的人做事,现在省府搬到了咱们县里来。这县里比不比以往,来的都是省政府的人,有主席、司令官等高官。自从省府搬来后,怪事也多了,最近县里闹起了蛊术,弄得人心惶惶的;我便想到黄师傅和正宇,你们都是学道法的人,我向主席报告后,主席便叫我来请你们去查看这件事,所以我就立马赶回来了。”
正宇思索了一阵,夹了一口菜,边吃边说道:“蛊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的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