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艾尼与舒克都退了出去。
不多久,门外冲进了一批黑衣人,他们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双诡异的眼,他们把她包围起来。卡洛儿如梦初醒,“你们干什么!”这些人不说话,只发出淫荡的笑,他们七手八脚地扒光她血淋淋的衣服,一个还笑淫淫地嗅了嗅衣服上的血味。
恐惧涌上心头。卡洛儿表面保持淡定,但心里已不能平静。
忽然,疼痛与不适遍布了全身上下,她能感到一股股炽热的魔爪瞬间覆盖了她……
卡洛儿坚决不流泪,咬牙不吭声,愤怒并没有换来蔷薇之刃的解救,她竟然与蔷薇之刃失去了联系。
她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绝望与无助,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轻生念头。她苦笑,本以为已经看淡了一切,谁知在这种时候,她竟有这种念头,她还是这么无能,以为有了蔷薇之刃就能安然无事,可是现在……
修……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三番四次救她的男人,现在就站在那儿,厌恶地看着她。他露出嘲讽的笑脸,仿佛在说:原来你还是对别的男人有感觉。
不,她只对他有感觉,只对他有感觉啊!她想说出来,可是到嘴的都是呻、吟!她仿佛看到他的嘴型在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救我,不要抛开我……卡洛儿呼喊着,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健壮的背影逐渐地消失她的眼帘……
她何曾对人低头?就连皮肉与精神的痛都抬头倔强地撑过来了,为什么她唯一一次的请求,都得不到满足?
不对……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曾冒死救她,怎么会这么狠心?他喜欢她,所以恨她不救她借此惩罚她是吗?不……不是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可他们故意玩弄,根本不给她思考的余地,她情不自禁地配合他们的动作喊出诱惑的旋律,然后闭起眼,忍着泪听着他们满意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卡洛儿闻到刺鼻的异味,似有只手探到了她鼻翼下,脸上也似乎被抹上了什么东西,恶心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仿佛在炫耀这场恶作剧的成功。
接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在乎了,唯有那个曾救过她的男人,她多希望他能折回来救他。可是为什么,还没真正开始,已然结束,在她眼角奔涌而下的泪水,就像是埋葬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也许她该对他死心了吧?
他们轮流上阵,卡洛儿抵不过疯狂的折腾昏迷过去,却又被他们活活弄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行刑,无能无力。他们不会从她的角度思考,每当她昏迷,都会残忍地唤醒,继续上阵。
在扯下眼罩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们一张张欲求饱满的春风得意样。
卡洛儿简直要咬舌自尽。
他们临走前在说什么?下次继续?
卡洛儿蓦然感到恐惧。这是从事故之后,第一次产生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果不其然,歇息后不到半天,又一批人黑衣人进来,他们都是新面孔,可是行事方式一模一样……她麻木地任凭他们为非作歹,完全没有了生存的欲望……
撕心裂肺的叫声在石室里回荡,卡洛儿大呼大喊着,反抗之猛甚比之前,摇得十字架都晃倒下来。
“你对她说了些什么?”舒克背负双手,却握着拳头皱眉问。就算他是铁石心肠,也忍受不了这种绝望的凄嚎,简直锥心,刺骨。
“对女人来说最痛苦的是什么我想狱长比我更清楚,尤其是这样貌美倔强的女人,身体的折磨还不如精神的摧残自尊的侮辱来得深刻。”艾尼自信满满道:“等会药过了你就可以问她了,保证她什么都说出来。”
这时,黛丝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给光芒笼罩的长匕首。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她声音有点虚弱,转眼却见卡洛儿躺在地上疯狂挣扎,嘴里就像给奸了似的发出凄厉喊叫。
“就像你看到的。”艾尼翘手道。
“这把匕首三番四次挣脱了我的魔法束缚!”黛丝话落,匕首就冲出了光芒向卡洛儿飞去,将到胸口之时舒克一把接住,同时黛丝一阵光芒把它重新禁锢半空。
黛丝一屁股就坐到了旁边的椅上。为了制伏这把匕首,她可耗费了不少精神力,再这样下去总会有暴走的时候。“什么时候结束!”
“快了吧。”艾尼看了看天色道。
卡洛儿嘶叫连连,脑里的那些野兽仿佛精力无限,这种疯狂的非人折磨一直持续到下午。卡洛儿只剩下一口气。
蔷薇之刃也因为卡洛儿的精神重创完全安静了下来,黛丝便把它放桌上,撑着脑袋小憩起来。
艾尼看差不多了,就上前又在卡洛儿耳边说了一句话,回头又道:“可以开始了。”
舒克眉头舒展开来,等她喘了几口气,就试探性地问她名字。
“卡洛儿……”卡洛儿脑子里一片空白,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你来天使之城有什么目的,与莱茵是什么关系!”舒克又继续问。
“复活……凯撒王子……”卡洛儿道。
“哎哟,”艾尼一听就笑了,“这姿色就是行啊,竟然能把堂堂的帝国王子都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舒克眉头一皱,也有点意外,“凯撒王子跟你什么关系?”
“前男友……”卡洛儿茫然地回答。
“啧啧,还真不赖!”艾尼又嫉妒地打量她。
“凯撒王子是怎么死的?”这问题虽然对他无关紧要,其实也就是好奇。毕竟三王子死了,帝国怎么不公布出来?这其中实有蹊跷。
“不……知道……”
舒克与艾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舒克又问:“精神追踪也无法勘察出凶手?”
“不能……”
舒克倒吸一口凉气。帝国里的每个大城市都有精神追踪师,自从这一职诞生以来,没少协助帝国破解千种奇怪的案件,倒是最近这段时间,两件案件竟然都查不出凶手来?“凯撒王子的死相是怎么样的?”
“完好……无缺……有魔法波动……”
出乎意料的答案,就与天使之城的真凶脱离了关系,看来刺杀王子的凶手实力不凡。
不过根据从卡洛儿口中得到的信息,舒克大致也想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首先王子死了,身为王子的女朋友要复活他,虽然不知道不知卡洛儿对王子的感情有多深,可从刚才毒发时的表现看来,绝对不是随便能斩断的感情,于是就有复活王子的想法,一来查出真相,二来前缘再续,一箭双雕,也就有了今天的局面。
“舒大人要不也给艾尼我问个问题?”艾尼道。
舒克点了点头。
艾尼昂了昂首,冷声问:“你为什么要杀队长,又是怎么杀他的的?”
这一问,戳中了重点,舒克也期待地等待回答。
“他无礼……莫名就……死了……”
“什么意思!”艾尼大怒,一来是怒队长的欺骗,二来是对卡洛儿模糊的答复。“你敢说他不是你杀的!”
舒克听到这,蓦然想到什么,开口:“他的死是不是跟凯撒一样?”
艾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是……”
“你说什么!”艾尼震惊,大致也猜到了一件事,就是杀凯撒与队长的凶手是同一人,而凶手杀人的目的,是因为卡洛儿!很可能凶手是喜欢卡洛儿!可是想到这又不对,如果凶手真的在乎卡洛儿,那他们对她接二连三的折磨时候怎么不出现!
“舒大人,我看这个凶手完全是空穴而来,其实真凶就是她!”艾尼果断地指证卡洛儿。
“你的想法我知道,我也怀疑凶手就是她。不过……”舒克皱了皱眉,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杀了人又不自知?
“你是个孤儿?”舒克得要证明之前的信息是否属实,也许与她的身世有关呢?
“父亲尚在世……”
果然撒谎了吗!舒克紧握拳头,没想到那种情况下都敢对他撒谎,果真大胆!
“你父母是谁?”
“父亲哈尔伯爵……母亲……”说到这,卡洛儿就闭上了嘴,涣散的眼有了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