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巳午惊异道:“现在哪有这么多生灵?我也只是希望师兄再炼制一个而已。”
冷凝却嘿嘿笑道:“前些年不是有两个小星域投靠了炙火域吗?依魔主的判断,还有我在雷域的遭遇,估计我们是要借道雷域的,那我们刚好杀鸡儆猴。嘿嘿,就拿那两个星域的生灵为我们祭旗吧。”
又道:“不过到时候就要劳烦魔主大人移驾了,那么多生灵我是背不会来的。”
魔主奇道:“难道冷凝兄弟要亲征?”
冷凝阴笑道:“嘿嘿,早看他们不顺眼了,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再说了,我只有在厮杀中才能提高。”
魔主大喜道:“那好,我就提供你之所需。当今我族论谋略巳午自当无人能及,但论武力却是你冷凝首屈一指。能有二位助我,还愁大业不成?”
……
赫连宏驾驭龟甲盾的技艺愈加的娴熟,现在自己也可以站立其上,再也不用做那趴伏之态。按照地图上的路径,依现在的速度,再有不到一日的时间当可赶到高土城。于是乎也就收回甲盾,放慢速度徒步而行。看地图的方位,前方应该有个不小的寨子,赫连宏也不想在遇见洪德开之前节外生枝,于是决定绕过寨子。
寨子的北面不远处是一条不宽的河流,应该是地图上那流往内陆湖代海的支流。赫连宏决定先到河边歇息一番,稍作休整。
此地本是黄沙遍地,一旦起风就是不落的沙尘,可是沿河两岸却是郁郁葱葱,既有草甸又有树木,而且灌木丛生,不时的还能见到野兔活跃其中。
由于此时正是午时,河边也少有他人。赫连宏避开寨子一面,到得河流对岸的树下。看着灌木丛中不时跳跃的野兔突然食欲大增。自己自一路赶来就少有进食,只是在休息时打坐辟谷。可是口腹之欲乃人之常情,何况神仙不也是仙酒美膳?
可是刚走两步不到,却嗅到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一丝血腥气息。此时风向是由上游吹来,难道上游出现打斗?不由得走向河边仔细看那湍急的河水。
河水中一丝丝不经意间划过的红色正是那气味的源头,赫连宏摇头苦笑。原本自己不想再节外生枝,可万万想不到刚刚落地就有此发现,这样自己岂能坐视不理?
于是寻着向上游方向摸索过去。不到一里的路程就见得一个身着军服的士兵赴尸于此,看似是从河里逃亡,不料重伤而死,后被河水冲击上岸。
赫连宏前去小心将他翻过,仰面躺倒的军士早已毫无生机,看样子最少也死去个把时辰。胸口一个流出暗红血水的伤口是致命的原因,但胸口周边的黑血却未被冲淡,看样子先前的一击不但将其心脏击破,同时还附带强力的毒素。是什么人下此重手?难道这些军士是寨子里的驻军?
快步向上游潜伏,不远处又陆续的出现军士的死尸,而赫连宏也在一个看似兵头的身上找到一个铁制的令牌,背面一个“百”字表示这人是个百夫长职务,而正面的两字却惊了赫连宏一跳,那正是“定北”二字。
难道是洪德开的大军出了问题?可是反思一下,应该不会,不说洪德开的军中高手不少,就是那亲卫也个个是上等好手,哪能被一般人击破?
连忙检查其余的军士看看有无活口,可是大失所望。每个军士都是被一击毙命,而且也都是身中剧毒。看来洪德开定是遇上了了不得的对手。再向上游走出两里之后,忽的草丛一动,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赫连宏看得细致,那正是身着军服的南朝士兵。连忙抢到那人藏身之处,却不料此人刚才一经冲动血脉上涌,导致毒素扩散,眼看就不久于人世。
水性真气勃然而出,强行输入体内,欲要护住心脉,可不曾想到,此人的心脉竟被一层淡绿色的光芒包裹着,看样子是在保护此人。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连忙将真气导入对方丹田。
少顷,那人闷哼一声,悠悠转醒。看着赫连宏的脸庞先是一愣,随即急忙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却力有不怠,连忙喘着粗气道:“宏爷?是您吧,快去……”
噗的一口黑血咳了出来,紧接着是更剧烈的喘息声,赫连宏急忙加强真气,助其用功活脉。同时还出口问道:“你认识我?”
那军士缓了一缓道:“您不记得了?宏爷您受伤的时候就是小的把守房门啊。”
赫连宏忽然想起,的确有这么个人,连忙道:“你们出了什么事?看样子你是服用了那颗丹药吧,虽然你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是也捱不住剧毒的侵袭。”
那军士点头道:“不错,我负伤逃到此地,却被剧毒害的瘫倒,于是报着侥幸心理服下那丹药,可曾想到那丹药的药力化为精气护住了我的心脉,并且还在慢慢的帮我解毒。可是我真气不济,推送不了药力。好在宏爷的那股先天真气才使我峰回路转。我们是一童大哥的手下,我们是帮着那寨主前去扫除马贼的,可曾想到那贼人里有一个不知名的高手。宏爷快去营救,一童大哥坚持不了多久。”
赫连宏忙问道:“那你怎么样?他们在什么方向?”
军士道:“我已无大碍,再用功一会就可回营报信,请求援军。他们在前方大约二十里的石峡沟。”
赫连宏闻言向那军士点头示意,而后驾起龟甲盾风驰电掣般的赶往石峡沟去了。
……
河流上游的一处峡谷内,三十几名身穿南朝军服的士兵结成一个圆形的小阵抵御着围攻之人。只见南朝军士各个带伤,且都是左盾右剑的战士,此时只能靠着大盾的防御勉力自保。而圆阵中央有一个身穿轻甲的俊朗之人,细看之下,正是那寨子坡之主。原来这一行人就是前来剿匪的洪德开精兵。
围攻人数在五十开外,都是身穿兽皮或者粗布麻衣之人,手中兵器也版样多变,看着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在峡谷的高地上却立有三名弓箭手,不时的发出冷箭,杀伤南朝军士。两个带头之人一老一壮,骑着大马位于包围圈之外,虎视眈眈。
战圈内的仝一童仗着自己刚开始炼化的道器劈推一波又一波的敌人,而自己右肩和后背也插着两支利箭。中央那寨主问道:“我们的援军还不赶来?来回也就五十里不到吧。”
在战的仝一童刚要回答,那包围圈外的壮汉则笑道:“牛叔的断心掌下向来没有活口,那些个逃出去的王八羔子一个都活不了,你们真是白日想阎王,非要送死。”
那被称为牛叔的道:“不过话也说回来,你们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仝一童闻言喝道:“军爷我是定北大将军坐下,将军正在寨子坡休养,不时援军到达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牛叔笑道:“原来是有带兵的来了,怪不得敢来找事。要不是你爷爷我在,还真要被你一个筑基修士伤了我的侄儿。”
原本马贼中只有这带头的壮汉是筑基前期的修为,而此时的仝一童也算是筑基后期之人了,再算上带来的一百精良军士,清除这些乌合马贼可谓是手到擒来。可哪曾想到,突然蹦出一个金丹修士,且还是个中期的老者。
仝一童不敌,只好一边断后一边命人回去求援,也不知道那些报信之人能否逃过牛姓老者的追杀。
那壮汉道:“就由你我叔侄二人一同出手,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老者闻言道:“哼哼,那些崽子们一个也回不去。”
说罢当即弹起杀将过来,那壮汉也紧随其后。仝一童的压力马上变大,身边的军士不时的有人倒下,看样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要交代于此。
三声惨叫声不分前后发出,三具尸体由高处掉落。砰的一声激起大量黄尘,一个圆形的兵刃划着弧线飞入一个一身布衣打扮之人手中,圆盘光华一闪没入体内。
前冲的二人当即止步,那老者道了声:“好身手!”
而战圈内的仝一童见是赫连宏前来当下喜出望外,赫连宏也看向了前者,只见他铠甲破裂多处见血。但整个人的精神还是比较饱满,看似还留有一战之力。当下点头道:“一人一个,杀!”
语毕,一马当先冲向那牛姓老者。仝一童也是了得,闻言连砍两剑逼退敌人,脱离战圈对上那马贼的壮汉头子。其余士兵更是士气大振,借着坚盾利剑不停反击。那些看似人数占优的乌合之众当下不敌,形势立马扭转。
赫连宏的蛇形刁手当即缠上了那老者,招招角度刁专,叫那老者疲于应对。当赫连宏一脚将其命中之后,老者一个倒地后翻化解了力道。起身之后却是双手一搓,掌心立马变为黑色。赫连宏见此一幕,知那用毒的高手必是此人。
虽然自己境界不及对方,但是刚才的拼斗都是自己占上风。而在见到对方用出毒掌,当下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青光一闪,甲盾覆于左臂之上。
那老者嘿嘿笑道:“炼化的道器?”
一掌拍来,赫连宏不敢与之对掌,只好躲开,无法避开则共甲盾格挡。那老者看是久攻不下,也有心情烦躁,神识不稳。赫连宏当下把握机会,右手一个刁手探出击中那老者胸口。老者一个踉跄后退一步。而赫连宏却感觉自己仿佛击在铁板之上。那老者稳住身形,一把撤掉自己的外袍,露出的却是一件软甲。嘿嘿一笑道:“老夫的本命道器就是这件幽甲,怎么样?不好受吧。死来!”
双掌如飞,攻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