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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逃匿雪山

2016-09-13发布 2000字

无双和司马安相扶相搀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因着急赶路不曾作停歇,此时无双额头已略有薄汗。

司马安建议道:“公主,我们在此坐下休息罢!”

无双感激的点点头,她确实累坏了,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何曾遭过这等罪?更别提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了。

“公主,你还好吗?”无双再次点点头。

“要不要吃一点?”司马安将携带的生马肉递到无双面前。无双摇摇头,实在不想吃这物,再忍忍,等到饿的受不了了再吃。

“你说,父王和母后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无双突然问道。

司马安一怔,不知如何作答。其实昨日分别之时,王上和王后已经做出了选择,无双那么聪慧应该也明白的。东阙、西凉、南陵今日作为,显然是为歼灭北芜,王上是北芜国君,他们是决计不会放过的。不忍看到无双伤心难过的神情,遂安慰道:“公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无双看着司马安深情的双眼,知道他是认真的,至少现在是,却对他道“其实就算你弃我而去,我也不会怪你的!”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他凭什么效忠自己?

“公主,我司马安今对天起誓:有生之年,誓死效忠公主!”司马安看出了无双的心思,指天宣誓。

他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是真心愿意守护公主的。十八年前,还未有现在的四国,天下正处于乱世,各方群雄逐鹿,战火连连,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当时还尚在襁褓中的自己饿的奄奄一息,幸运的被无天的人马所救,又蒙跟随无天左右的司马青云将军收为义子,并取名为安,希望天下能够早日安定。可惜义父已死于这次的战乱,但义父的养育和栽培之恩,王上的提携再造之恩,皆重如山,此生没齿难忘。公主是王上仅剩的血脉,自己当誓死守护。

无双感觉到了司马安的情绪变化,出言道:“你今后就叫我名字吧,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

司马安深深的看着无双倔强的小脸,才吐言:“好!”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散落下冰城,好像在祭奠这一场亡国之战。曾经平分天下的四国之一北芜,现已成为历史。曾经天下独一的冰城,转眼便成了一座死城。北芜几十万臣民被屠杀,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千里浮尸,万魂成祭。这血染的江山原来这么多人角逐。

无双望向雪花纷飞的空中,内心百感交集,再望向王宫的方向,那里还有黑压压的大批敌军。无双失神片刻,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和司马安继续行走。

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2小时),无双疲惫不堪,终于晕倒在雪地。

司马安紧张不已,“公主?”掐了掐无双的人中,看见她悠悠睁开的双眸才放下心,伸手抓了把白雪递到无双干枯的嘴边让她吃下,无双无力道:“我没事,许是太累了!”

司马安不言,把携带的生马肉拿出,取一小块递到无双的嘴边,眼神不容拒绝。无双不再反抗,忍住内心的恶心吃了一小块,司马安神情才稍放宽,索性就地小息,食些生肉和白雪补充体力。

才一天,无双便没了昔日的光彩,司马安心生疼惜,却又无可奈何。他自己也是狼狈不已,穿着破烂不堪的脏衣糟糕透了。没有衣物可换,雪山深处会更冷,只能继续穿在身上多少还能御寒。

静坐了大约两刻钟,两人都沉默未语。无双感觉自己已经好些了,对司马安说:“我休息好了,我们走吧!”

司马安担忧地看着无双,确定她的脸色比刚刚好了些才起身,抬手轻拂掉落在她青丝上的雪,她的发黑如墨、滑如绸,轻柔地从他指间滑过,来不及握住,便剩指尖残留的冰凉。

雪越下越大,现在已是鹅毛大雪。山上晚间不便行走,所以必须在天黑之前多行些路。

突然,司马安耳廓微动,站定不前。“怎么了?”无双不解。司马安唇角微扬:“等我!”便闪身离去,无双立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明所以。

大约过了两刻钟,终于看见司马安渐近的身影,无双迎向他,司马安将手上拎着的一只山凰(野鸡)仍到雪地上,一手托着衣服包着的什么,小心打开展现在无双跟前。原来他突然离开是去捉山凰了,之所以去了这么久,是特意跟去了巢穴取山凰蛋。无双明了,刚刚的不安一扫而空。

山凰蛋可是好东西,以前太子哥哥经常寻来给自己解馋的,只可惜现在没有火,再美味的东西都只能吃生的。司马安不知道无双所想,拿起一颗拨出一个小洞递给无双,示意她直接吃,接着自己也吃了起来。非常时期,能寻到裹腹的食物已实属不易,故没那么多讲究了。

五颗山凰蛋,无双吃掉了两颗,司马安吃了一颗,剩余两颗和山凰都暂且先收着,生马肉已食用完。

将近黄昏,雪依旧簌簌地下。两人不再耽搁,加快了步伐向山中前进。

约莫走了近两个时辰,应该快近雪山中心地带,因为气温变冷了。

无双一夜未眠,又连续赶路,此时状态很不好。

“啊······”无双略不留神,脚下一滑,身体就往下栽倒了,此处又正是斜坡,无双的身体顺着斜坡就滚了下去。

“公主!”司马安心惊,不作多想,便向无双扑去,跟着往下滚,没来的及拦下,只能运力加快翻滚的速度,一把抓住无双护进怀里,两人才终于停下。

“公···无双,你感觉怎么样?”司马安紧张的问无双。

无双惊魂未定,脑袋还在嗡嗡作想,整个人晕呼呼的,直到司马安出声相问,才稍回神:“我无碍,就是头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