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容锦心的这句话,大殿内的众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也好奇的向着北陌寻望去,自古帝王心最叵测,他们也想知道,他们的帝王究竟喜欢那个女人多一点。
在万众瞩目之中,只见北陌寻薄唇一勾,嘴角荡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冰冷开口道:“来人,皇后受刺激了,带下去好好请御医诊治。”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答案却在明显不过,这个问题北陌寻不想回答,或者说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慕容锦心。
一语落下,立刻有两个护卫上前就要将慕容锦心带下去,哪知却被慕容锦心突然用力甩了开来。
只见她一手撑地,猛地用力,踉跄着身子从地下爬起,就迎上面前的北陌寻,刚刚悲痛的伤眸已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从未有过的死寂。
“皇上,臣妾以后定会好好管教下人,刻敬职守,做好后宫的表率!”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儿异常,但是却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语落,不等北陌寻回答,慕容锦心就朝着他福了福身,转身退了下去,临走时还不忘撇了一眼北陌寻微后方的秦木宝。
被慕容锦心的眼神撇中,秦木宝只觉得一股透心凉,虽然那双眼睛看似再平凡不过,但是她总觉得,那双眼睛好像毒蛇般,汇聚了丝丝毒液,不知那个时候,就会朝着她喷洒而出。
待到慕容锦心离去后,两护卫上前将已经死透的蔡吟抬了下去,立马有几个太监端着洗漱盆将那散漫血迹的地面清洗了一遍。
几个眨眼之间,殿内已经焕然一新,如果不是空气中还飘荡着一丝丝微弱的血腥味,谁也不会相信,这儿刚才经历了一场战争,还死了人。
“都退下吧!”见太监打扫的差不多了,北陌寻随意的挥了挥手,意识退下。
太监们会意,立马躬身退了下去,一些王宫大臣们也借机离开了去,看今晚这皇上和华鹭太子不罢休的架势,待会肯定还有一场大的较量要进行,他们可不想再待在这儿将小命丢了去,到也有一些不怕死的大臣们纹丝不动,摆明了就是要看北陌寻和万野平的争斗。
原本拥挤的大殿因为一些人的离开瞬间变得宽敞起来。
北陌寻冷眼撇过那些纹丝不动的大臣们,在看到一旁悠闲看戏的凤九歌时,横眉一挑,就开口说道:“天下第一楼的主人亲临皇宫,朕有失远迎,还真是失礼,不过,凤九歌凤小姐难道不觉得这出场太过匪夷所思了!”
刚刚他可是没有错过这位凤姑娘袖中那呼啸而出的丝带,琴音鸣魂,红丝毙命,这就是江湖上对天下第一楼神秘莫测的主子唯一得描写,而这两条眼前的这位女子都符合,联想这几天事情的种种经过,北陌寻立马就猜到了凤九歌的身份。
不过,虽然面上他依旧波澜不惊,但是心底也不小惊讶了一把,叱咤整个商业的天下第一楼的主子居然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小姑娘,这怎能不叫人震惊。
虽然说着歉意的话,但是北陌寻字里行间,丝毫听不到一丝歉意,反而全是冰冷的客套音,虽然天下第一楼在商界盛名远播,但是在他北陌寻的眼中,只是一座交易的据点罢了他还不放在眼里。
闻言,众人都不由的反抽了一口气,满眼不敢置信的望向了一旁悠闲自若的凤九歌。
怎么回事,刚刚皇上说这位凤姑娘是天下第一楼的主人,那个神秘莫测,神龙不见尾的凤九歌,可是,这凤姑娘明明只有十几岁阿,怎么可能和那杀伐决绝的凤九歌联系在一起。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听到北陌寻的话,凤九歌微微一愣,随即休闲的拂了拂有些凌乱的秀发,随意的开口道:“没事,我只是陪着宝儿来玩玩而已!”
凤九歌说的坦然自若,众人却听得心惊肉跳,纷纷眼珠子掉了一地,玩玩而已,这是玩玩而已吗,惊艳亮场不说,如果他们没有看错的话,刚刚杀蔡吟可是有这位凤姑娘的一份吧,
等等!他们好像错过了什么,宝儿?难道是指丽妃娘娘,这天下第一楼的主人什么时候和丽妃娘娘关系这么好了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难倒是刚刚认识的,也不对阿,她们可是一起进宫的,而且刚刚蔡吟要杀丽妃娘娘时,这凤姑娘可是毫不犹豫的出手了的。
众人一头污水,纷纷猜疑起来,当事人却再清楚不过,听到凤九歌悠闲的话语,北陌寻眉头一蹙,就是一声冷哼,当下说道:“这天色也不早了,凤小姐就请回吧!”这是要赶人了。
只见他随后又转向旁边的万野平,沉沉说道:“当然,万太子也请回吧!”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日在天下第一楼的拍卖会上,这万野平可是和她们俩在一起的,蛇鼠一窝,在北陌寻的眼中,万野平和凤九歌早已成了拐骗秦木宝的罪魁祸首。
一语落,万野平猛然睁大了狭长的黑眸,不可思议得看向了北陌寻,还真不愧是奸诈腹黑的帝王,连赶人也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只见万野平眉头轻蹙,微微一思索之后,就风淡云轻的开口道:“商阳皇,恐怕本太子还不能走吧,这小家伙虽然解了毒,但是体内还有余毒未清,如果本太子这个时候离开的话……”
万野平故意将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北栗黎。
既然北陌寻迫不及待的要赶他走,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反正宝儿也要留在皇宫,闲来无事逗逗宝儿在趁机拐跑也是一种乐趣。
听到万野平欲言又止的话,秦木宝心下一惊,立马意识到万野平还不能离开,不然,如果中途黎儿再出什么症状,她上那找人去。
“万……万太子,麻烦你这几天先留在皇宫,我会命人给你准备上好的客房。”秦木宝直接将北陌寻无视了去,以主人的口吻将万野平留了下来。
其实,她脱口而出的是“万野平,麻烦你……”,但是她立马意识到这是在公众场合,所以马上改了过来。
但就是这一个轻微的停顿,让面无表情的北陌寻立马变了脸色,他只觉得胸口处腾的冒出一股火焰,刚要发火,衣袖却被人轻轻的拽住。
“皇上,你说呢?”轻柔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撒娇味,淡淡的划过北陌寻的耳畔,却让北陌寻刚腾起的怒火瞬间灭了下去。
迎上秦木宝那双带着丝丝祈求的水眸,北陌寻猛然一失神,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好!”待反应过来时,却已经答应了秦木宝,于事无补。
最终,一场巅峰之间的较量,以万野平给北栗黎看病为由留在了皇宫终止,而凤九歌虽然对秦木宝依依不舍,但最终还是离开了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连三天,秦木宝都衣不解带,爬在床榻边照顾着身体虚弱的北栗黎,而锦沁宫那边也没有一丝的动静。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当初,宁静安详,殊不知,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宁静的,慕容锦心怎么可能会因为北陌寻的警告而终止对秦木宝的报复。
琉璃宫内。
秦木宝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草药,蹑着脚步,轻轻拨开翠玉珠帘,走进了内室。
哪知,翠玉珠帘清脆的碰撞声还是吵醒了床榻上的人儿,秦木宝见此,微微一笑,快速走到床榻边,朝着那还睁着惺忪睡眼的人儿轻声说道:“黎儿醒了,来,先把碗喝了!”
秦木宝边说着边用勺搅动着草药,顺势在床榻边缘坐了下来,淡淡的药味瞬间弥漫在了空气里。
原本还睡得迷糊的北栗黎一听到草药立马一个鲤鱼翻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那干脆利落的动作,哪里还像一个大病初愈的孩子。
只见他圆眸倏睁,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恐惧,紧张的望着秦木宝手中的药碗,生怕下一秒秦木宝就会把碗全部倒进他的嘴里。
“母妃,黎儿都已经好了,可不可以不要喝药。”北栗黎满眼纠结,朝着秦木宝就是一嘟嘴,撒娇的开口道。
不是他不喝药,而是这药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一想到这药是万野平配的,北栗黎不由的心里面将万野平咒骂了一遍。
而此刻正躲在某棵大树上懒洋洋的晒太阳的万野平,猛地“阿嚏”一声,他揉了揉有些难受的鼻子,朝着琉璃宫的方向开口道:“一定是那个小家伙又再抱怨药苦了,难道不知道良药苦口嘛!”
同一时间,琉璃宫内,秦木宝在听完北栗黎的话后,不但没有依北栗黎的意思把药拿掉,反而脸色一沉,有些生气的说道:“黎儿,生病了就该吃药,不能顽皮,还有不要在心里骂万叔叔,良药苦口,他也是为了你好。”
一语掷底,床榻上的北栗黎猛然睁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秦木宝,母妃怎么知道自己刚刚在心里面骂了万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