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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攻心为上

2016-09-12发布 3426字

田恒庞大的身躯配上一根令人遍体生寒的玄铁棍在风雪中狂舞着,相对于田恒的高大壮硕,火凤凰显得越发的娇小玲珑。但她手中的长剑火凤却一点也不娇弱,面对田恒刚猛的玄铁长棍火凤显得游刃有余,并在避开玄铁棍的攻击后巧妙的向田恒发出意料不到的攻击。

那绿的玄铁棍和红的火凤一来一往,一高一低,一进一退,在这洁白的鹅毛般的飘雪中犹如两只自由飘飞相互追逐的蝴蝶,只是这蝴蝶会伤人,甚至是杀人。

屡屡攻击却不见成效,使得田恒暴走了,这一天本来就是他期待已久的,现在到来了,但是他却并不能把火凤凰怎么样,他怎么能不怒?一个人一旦愤怒了,那么他所释放爆炸出来的能量在短时间内将会得到一个巨大的提升,那能量甚至能够超过他身体现在所能发挥出来的极限,田恒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只是这已经不是潜能的开发而是用透支身体为代价换来的。这代价的后果便是在这狂暴的能量消失后他会迅速的进入一个虚弱期,而且在以后的一段较长的时间他的身体也不可能达到以往的最佳状态。

捷径总是伴随着各种可预见或不可预见的后遗症,而且就算走捷径也不一定能过到达终点,这才是最悲哀和讽刺的。

狂暴的田恒果然战力大增,从他那玄铁棍上愈发浓郁的绿色就能看出来,属性力量得到了提升,伴随着是力量和速度的提升。他的力量更雄厚了,速度也更加迅敏了,地上的积雪在他腾挪奔走的脚步中早已化为乌有,而那裸露的犹如小孩子光屁股般的青石板街道在他一棍接着一棍的轰炸下早已龟裂成无数的碎片。

只是火凤凰不是那化为乌有的雪花,也不是那龟裂的青石板,她依旧完好无缺的在玄铁棍的扫荡下婀娜的飘逸着。田恒的怒火并没有烧着她,作为以前易天行的搭档以及血煞在神风帝国据点的直接负责人,她的冷静和沉着是旁人意想不到的。田恒越狂暴她便越安静,只要田恒的攻击稍微的有所松懈她便如妓女勾搭客人般的上前去挑逗他继续攻击,她就是要他疲于攻击让他在自己的攻击中疲惫,当他露出疲态的时候那是便是她的机会,一击即中的机会,一个一剑封喉的机会。

而狂暴中的田恒早就已经失去作为一个曾经是黑风崖大当家应该有的冷静,也忘了他眼前这个多次与之交手的女人是他的大哥易天行都要提防的狠角色,他现在满脑子的只有一个声音:进攻,进攻,打倒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田恒完美的陷入了火凤凰的诱杀圈套中,在她的眼中他已经是一个毫无威胁的死人。只是迷失的田恒却依然毫不知情。

有时,两个人的打斗,考量的不一定就是修为的绝对高低,还包括了情绪,情感,心智。

陆承清一袭白发满肩,在白色的暴风雪中迎风而舞,白的发丝点缀了雪的世界,雪的世界接纳了白的发丝。

身穿白色衣服的陆承清现在恐怕除了两只眼睛和手中那柄雷电交织的紫剑不是白的外,已经通体雪白了,就和这个被雪花笼罩的世界一样。而二令使和他却几乎是恰恰相反,他除了手中的那柄剑在金之力的作用下是白的之外全身上下都是是黑的,黑得浓郁。

一紫一白的两柄剑在转瞬间的碰撞中已经相互出手了三次,当他们再次分开的时候,二令使开始凝视着眼前这个少年白头名声却响彻组织的后起之秀阴雷。在血煞一个人名声的响亮绝不是靠吹嘘拍马就能得来的,而是靠他们一次次在生死徘徊的任务中得来的,这一点在毫无人情,实力至上的血煞是任何人也颠破不了的。

他的确很强,这是二令使的第一感觉,如果他不是背叛了组织他日后在组织中的地位绝对是自己不能相媲美的,只是这也只能是如果,他早已经没有了这机会。

陆承清也开始打量二令使,虽然之前他并没有能看出他的身份,但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他看见了他缝在袖子上的暗淡的金丝线,金使者的身份自然明了。关于金银使者的事情易天行曾经在黑风崖和他讲过。虽然两人的交手都是带有试探性的,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二令使的强悍,毕竟作为血煞内部的执法队伍,他们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当两个强者开始凝视自己的敌人时,这场战斗注定是漫长的,因为同为血煞成员的他们都非常的清楚:任何的差池都有可能是把自己带入死亡的魔掌。他们要让这魔掌不出现就必须得在露出自己的破绽之前发现别人的破绽,然而这又是何其的艰难,但与付出生命的代价相比这艰难又变成了必然,然而必然的最后往往都是顺其自然。

所以,陆承清和二令使的打斗虽然各自都小心谨慎但也不是畏首畏尾,血煞出来的没有一个是胆怯的,这也是事实。

陆承清之所以博得阴雷的称号这得得益于他那迅捷而又不按情理的剑法,特别是在别人毫无防范的位置和角度。现在他就像一个白色鬼魅般在风雪中诡异的挥舞着他那把用来收割人命的长剑。

二令以前虽然没有见过陆承清出手也没有和他交过手,但是组织里面的卷宗关于易天行和陆承清的他可是看了一遍又一遍,若战,就得知己知彼,这样才能令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二令使从来都是这样要求自己,这要求也的确让他受益匪浅,他不仅活到了现在还在血煞中获得不低的地位。

同时他也从火凤凰的口中理解了更多关于陆承清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却是火凤凰也无从告诉他的,那便是陆承风的绝杀技。其实他们也并不清楚陆承清到底有没有绝杀技,因为谁也没有见过他使用过绝杀技,但有时候没用过并不代表没有,所以就算是对他知根知底的二令使也不得不小心的提防他的绝杀技。

陆承清又朝二令使举剑刺过来了,他出招的角度虽然依旧刁钻诡异,但刺出去的剑法却是平淡无奇的,完全不像是曾经血煞里面最优秀的那一部分杀手。挡住他攻击的二令使在这一刻觉得非常的奇怪和诡异,眼前的这个陆承清完全不像他所了解的陆承清,这不是他想象中的阴雷该有的攻击。他的内心开始怀疑了,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产生了错误,带着这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怀疑他开始了反击。

他举剑猛的朝前突刺,那气势犹如他手里拿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杆长枪,但这正是他的风格,他的猛进正好将金之属性的攻击和破坏发挥得淋漓尽致,他虽猛进却并不冒失反而还很谨慎,这也是他异于常人的一个优点。

陆承清双眼紧紧的盯着二令使威猛刺来的长剑,但是他却并不躲闪,甚至于连身体都懒得移动一下,但就是这样的他却并没有给那一剑给刺中。剑刺偏了,但是陆承清的人却似乎并未曾移动过分毫,他依旧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与风雪溶于一块,仿佛他就是漫天白雪的一部分。

但是二令使却把那一切分明的看在眼中,他虽然早就料到了他这一剑是不可能刺中的,但是却并不是以这种方式被躲避。就在长剑刺向陆承清的时候,他看见陆承清只是随意的把手中长剑斜斜的刺出,随意到连看也不看刺出的剑,似乎他就确信自己一定能过避开那一剑一样,事实是他的确避开了二令使的那刚猛的一剑,而让二令使刺偏的原因就是他那随意间斜刺出的一剑。但那一剑却在那一刻发挥出了奇特的效果,他的剑遇见陆承清的剑似乎怕了一般不受他主导的偏向一侧。

这一招是迄今为止是陆承风迄今为止让二令使最诧异最吃惊的一招,但这一招和之前陆承风使用的无数的平淡无奇的招数一样都起到了他应有的作用,所有的这些都是用来迷惑和误导二令使的,之前已经使他在无形中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而这一招却让他对自己的实力产生怀疑,他在怀疑这个白发青年到底是不是就是前不久背叛组织的阴雷。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显示他并不像。

不像,但的确就是他,归根到底这一切都是二令使先入为主的思想扰乱了他应有的分析能力,在这之前他们无数次的分析了易天行和陆承清,他们甚至把易天行的变化也算计进去了,但是却并没有考虑陆承清的变化,他离开组织的时间实在太短,只是他们不知道一个人为了他的家人可以做到常人所认为一切不可能的改变,就像他的一夜白发,谁也不敢相信一个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会在一夜白头,就连易天行刚开始都觉得不可能,但这就是事实。如果陆承风看到了他的白发他一定不会惊讶,他只会心痛,心痛他的傻大哥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自己,这便是他们兄弟。

别人以为不可能发生的在陆承清的身上往往就发生了,就如这攻击方式的变化。他早就料到有朝一日会和血煞成员交手,所以他在离开之前就在不断的琢磨离开血煞之后怎么才能在血煞杀手的追杀下逃生。当他料定组织派来的人一定会仔细研究他的攻击手段和方式的时候,他就顿悟,他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一点来误导他们呢?

于是,从未失手的二令使在今夜的行动中成了冤大头,在潜意识里面怀疑自己的判断和实力的时候他就已经败了,败给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要求,知己知彼的确是能百战不殆,但是当你突然发现敌人不再是自己研究的那个敌人的时候,一切的筹码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天平猛然间倾向了另一方。

一个国家的败亡往往来自国内,一座城堡的崩塌也往往来自堡内,而一个人的成败也往往来源自己的内心。

总之,此战,二令使已然已败。交战,攻心永远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