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门外有一位姓韩的公子求见。”
管家突然来到映月苑,而柒月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目歇息,碧静本不想去打扰柒月,但碧雨听见韩公子的名字就猜到来人是谁,柒月与韩修阅的赌约碧雨是知道的,算算时间,今日正是三日之后,碧雨琢磨了一下,还是在柒月身旁轻声说了一句。
柒月睁开眼睛,眼中清明没有一丝睡意,她猜到了韩修阅会来,却没想到会这么早。
“让管家带韩公子到大厅等我。”
“是。”碧雨去回复管家,碧静则好奇的问道:“小姐,那韩公子是谁啊?奴婢怎么没听小姐提起过?”
碧静的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十五六岁的姑娘,喜欢八卦再正常不过,再加上平日里柒月并没有拘着她们,碧静时常也会和柒月开开玩笑。
柒月淡淡一笑:“神医韩修阅,怎么,小丫头怀春了?”
“小姐……”碧静本来听见韩修阅的名字,正有些讶异,结果柒月又来了那么一句,不由脸蛋羞红,“小姐你又拿奴婢打趣。”
柒月看着碧静羞涩的面容,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走吧,去大厅看看碧静的韩公子去。”
“小姐!”碧静羞恼道。
时隔三日,柒月再次看见韩修阅时,不曾想会看到一个……“疯子”。
玄色衣袍一片脏污,头发蓬乱,韩修阅却丝毫未觉般,不停的在大厅上走来走去,是不是望向门口,眼中急切的像个毛头小子般,不知情还以为他着急等新娘呢。
管家在一旁看着韩修阅不停走动的身影,想要说小姐很快就会过来了,让他坐下等,然而韩修阅压根没注意到管家,一心扑在了门口。
柒月刚出现在大厅门口,就见一个“疯子”扑向自己,若不是认出了这个“疯子”是韩修阅,柒月下意识的防备一定会把韩修阅扔出去。
柒月在韩修阅快要扑过来时,就脚步轻移站到旁边。
碧雨在第一时间挡在柒月面前,等柒月站到旁边后,再要躲开已来不及,又不能动手将韩修阅打趴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修阅向她扑过来,然后被韩修阅扑倒在地上。
咚的一声,脑袋砸到地上,碧雨狠狠皱眉,看着压在身上的韩修阅亦没了好脸色:“登徒子,还不快起来。”
“对,对不起啊,”韩修阅赶紧爬了起来,面色通红。
他本是看见柒月来了,又一心想着药粉的事,一时忘了男女之防,心情急切之下直扑了过来,想要问问药粉的事,不曾想用力过猛,竟将人家姑娘扑倒在地。
现在冷静过来,也知道自己行为失礼,且他不是不负责任之人,他方才将人家姑娘扑倒在地,她也没办法再嫁人了,于是当即对碧雨说道:“姑娘,方才是在下失礼了,但请姑娘放心,既然在下已经……那样对姑娘了,那么在下一定会娶姑娘为妻的。”
“谁要你娶了,”碧雨寒着一张俏脸道,“方才什么都没有,我不需要你负责。”
“姑娘,我韩修阅绝不是不负责任的无耻小人,虽然不是我有意为之,但我坏了姑娘的名节是事实,我一定会娶姑娘为妻的。”韩修阅一脸坚定,偏偏他此时不是风度翩翩的神医,而是形象糟乱的“疯子”。
“我说了不用。”碧雨一脸寒霜,奈何韩修阅只坚持自己的想法。并承诺会回天医谷与他师父说明情况,然后就来将军府提亲。
柒月很不厚道的在一旁看好戏了,当然,她不会真的把碧雨许给韩修阅就是了,像这种因责任而结合在一起的夫妻,在古代是很正常,然后柒月不认为这样会有幸福,碧雨是她的人,就算许人也必然是碧雨喜欢的人。
碧静没有见过韩修阅,只以为韩修阅的形象就是这个样子,不由一脸同情的看着碧雨,虽然是神医,但是被这么一个“独特”的神医缠上,她为碧雨默哀三分钟。
而当日后碧静看见“真正”的韩修阅时,看向碧雨的眼神就变成一脸羡慕。
碧雨与韩修阅说不通,干脆不再理会,站到柒月身后当背景板。
韩修阅看到柒月也想起了来这里的正事,赶紧问道:“沐姑娘,在下想知道,那包药粉里要药引是什么?还请沐姑娘告知。”
“药引?”
“是,药引,在下研究了那包药粉三日时间,其中百种药草的成分都已弄清,唯独药引,在下无论如何也验不出是何物,还请沐姑娘告知。”
能在短短三日时间内就将药粉中的上百种草药成分弄清,还能找出方方中最重要的药引,韩修阅不愧为神医之名,柒月倒不怀疑韩修阅的话,毕竟,堂堂神医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作假。
柒月真心地赞了一句:“韩公子神医之名确实名不虚传。”
“沐姑娘过奖,在下只想知道,沐姑娘能否将药引告知?”
韩修阅双眼灼灼的看向柒月,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过,却一点也不觉得累,柒月的那包药粉绝对是疗伤圣药,就连天医谷也配不出来,但是韩修阅明白,那包药粉能成为疗伤圣药,绝对是药引的功劳。
因为韩修阅已经反复用那百种药草搭配过,虽然效果胜于一般的疗伤药,但是比起柒月那包药粉的效果却是相差甚远,所以韩修阅大胆猜测,药粉里有一味他没有验出来的药引,并且是最主要的药引。
韩修阅从小就对医术异常痴迷,碰到任何有关医术的事情都有可能会让他疯狂,更何况是这他验不出来,却有着显著效果的药引。
因此,三日之期一到,韩修阅就迫不及待的到将军府来了。
见柒月只是淡笑不说话,韩修阅的脑子难得冷却了一下,瞬间明白自己太过莽撞了,很明显那药粉是沐柒月的独家秘方,而他这么理所当然的询问人家秘方的药引,傻子才会告诉他。
柒月眼中的笑意很明显,她不是傻子。
韩修阅面皮不禁羞红,赶紧解释道:“沐姑娘,在下绝无觊觎沐姑娘的药方的意思,只是在下从小痴迷于医术,沐姑娘给在下的那包药粉里的药引实在太过奇妙,在下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药引为何物,绝无觊觎沐姑娘药方之心,也请沐姑娘放心,此事在下绝不会告知于别人。”
柒月单手托腮,没有回答韩修阅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所以,你认输了?”
“额?”认输?
韩修阅的脑回路一时没有跟上柒月,满脸不解,他们不是在说药引的事吗,怎么又说到认输了?
“韩公子不会是忘了,三天我们打赌,若韩公子不能在三天之内辨别出药粉中的所有成分,你韩修阅就要听本姑娘差遣三年。”柒月在说到所有时,加重了语气。
韩修阅虽然将药粉中的上百种草药都辨别了出来,但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引他没有找出,如今三日之期已过,所以,按照他们的约定,是韩修阅输了,从今日起他该听从柒月的差遣,三年。
韩修阅也想起了这回事,之前是他心中一直想着药引一事,把赌约的事给忘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但他从未想过要抵赖。
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是他,那么他也愿赌服输,只是:“沐姑娘,赌约一事确实是在下输了,沐姑娘的医术在下佩服,也甘愿听从沐姑娘差遣三年,但是在下有条件。”
柒月挑眉:“条件?说来听听。”至于应不应就是她的事了。
韩修阅拱手,一脸严肃的说道:“我韩修阅可以听从沐姑娘的差遣三年,但是,我不会帮沐姑娘做有违天理之事,也不会帮沐姑娘做有违在下底线的事情。”
“那与不听我差遣有何不同?”柒月嗤笑,“我自然不会让你去做有违天理之事,但是你的底线我驳回,如果任何一件事情你都说有违你的底线,那你听与不听我的差遣,有区别吗?”
韩修阅气恼:“沐姑娘,在下又岂是这种言而无信之人。”
“可是我不信你,”柒月一句话就驳回了韩修阅千百句辩驳,看着韩修阅一脸郁闷,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柒月只是淡笑着说:“韩大神医,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愿赌服输,听我差遣,不得有异。二嘛,大门在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会拦你去当言而无信的小人的,你放心。”
柒月老神在在的坐到主位上,端起茶杯慢慢喝茶,表明她绝不会干涉韩修阅的选择。
韩修阅见此,险些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这哪是两个选择,分明只有一个。
“如果在下听沐姑娘的差遣,那沐姑娘是否可以告知药引为何物?”韩修阅还是不死心,想要为自己谋福利。
“当然,不行。”柒月抿了一口茶水,才继续说道:“韩大神医,你别忘了,你听我差遣是因为你赌输了,而药引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