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宣布了一些主要事宜后,就让楼下的人把九重楼的大门打开,众人争先恐后,鱼贯而入。沐珞拉着白原川退到人群后面,看着人进得差不多了,才迈开步子。顾名思义,九重楼有九层,每一层都设有不同难度的关卡,越往上难度就越大,第一层楼是字室,墙上挂满了风格迥异的字,沐珞顿时心里一惊,这是要考写字啊,第一楼都上不去,还怎么赢钱啊?
“小白,你写字漂亮吗?”沐珞扯了扯他的衣袖,白原川微微垂眸,幽紫色的眼眸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沐珞取来了纸和笔递给他,精致粉嫩的小脸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抓起笔。墨色的笔锋在雪白的纸张上游走,白原川不过写了几笔,沐珞就冒冷汗了,“小白,你确定这是字吗?不是你平时写了贴在棺材上的镇鬼符咒吗?”白原川握着笔的手微微一抖,没有理她。沐珞撇了撇嘴,开始去巡视其他目标。角落里摆放着一张漆色木桌,一袭青衣的少年微微俯着身子,白皙如雪的面容一脸专注地凝视着笔下的字。忽地,一道细长的影子笼罩在他前方,宋祈楦稍稍抬眸,只见少女低着头看着他的字,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在白皙剔透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漆黑的长发恍若精美的丝绸,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有几缕落到纸上,越发显得乌黑。沐珞抬起精致粉嫩的小脸,湛蓝色的眼眸泛着浅浅笑意,“你的字,漂亮。”她由衷地感叹,比小白的鬼画符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她精致乖巧的模样宛如一尊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宋祈楦被她这样突然一夸,白皙的面容透着几分腼腆,“姑娘过奖了。”“不过不过,”沐珞摆摆手,“你就别谦虚了。”她大大的眼眸染上几分灵动的光泽。倏地,沐珞的手肘碰到了桌上的砚台,打翻的墨水顿时满溢桌面,染黑了雪白的纸张。
“对不起对不起......”沐珞连忙把纸抬起来,用一旁的抹布去擦桌面,墨水沿着桌角滴到了宋祈楦的衣袍上,青色的衣袖被染黑了一大片。
“无碍,我再写一张便是了。”宋祈楦微微一笑,说去清洗一下,提着衣袖往别处走去。待宋祈楦的身影渐渐消失,沐珞嘴角忽然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不能怪我啊。她高兴地甩干了纸张的墨汁,走到楼梯口,把纸递给了福叔。望着那一大摊墨汁,福叔皱起了眉头。
“福叔,这是我不小心弄到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她灵动清澈的眼眸纯粹干净,精致稚嫩的小脸扬着乖巧可爱的笑容,福叔想了一下,道:“你上去吧。”沐珞道了谢,就蹬蹬蹬上了二重楼。二重楼又名画室,以画为主,摆放了许多花鸟鱼虫,山水林间的画卷。看到一幅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前的白色身影,沐珞惊得差点摔了一跤,
“小白,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沐珞脑中有很多想法,“你是偷了别人的字,还是塞钱给那个福叔了,再不然,你画的那些不会真的是符咒吧?可以施展催眠术控制他们的行动和思想吗?”白原川嘴角微微一抽,“你就不能想点正常一点的原因吗?”“比如,你的字很漂亮?”沐珞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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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儿,这么晚了一个人喝酒多闷啊,”彪形大汉已经按耐不住了,几乎是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不如陪我们哥儿俩乐乐如何?保证让你开心起来。”
“滚。”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苏姽婳正欲往前走,不料鼠眼却突然伸出手来想要拽着她她微微一侧身,鼠眼便扑了个空,扬起的衣袂飘来一阵香气,顿时把鼠眼迷得七荤八素的,彪形大汉看了看步履摇晃的苏姽婳,二话不说便也想要扑了上去,酒坛子“嘭”地一声在他头顶上炸开了花,
“你这个臭娘儿们!”鼠眼扶着疼得龇牙咧嘴的彪形大汉,张嘴便是对着苏姽婳大骂,如丝的媚眼浮起一层寒光,苏姽婳不过轻轻扫了一眼的功夫,刚才还吵得直瞪眼的鼠眼的眼珠突然一下子炸裂,瞬间便痛得捂着双眼满地打滚。沐珞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撇过了精致粉嫩的小脸,真的是画面太美她不敢看。眼看着鼠眼被弄成了这副模样,彪形大汉又是恐惧又是愤怒,手掌摸到手边的碎瓦片,他就一下子抓着冲上来朝苏姽婳的脸划去。锐利的碎瓦片被横飞而来的石头击落,苏姽婳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墙边,媚眼轻抬,一抹纤细小小的身影便映入了眼帘。清澈剔透的湛蓝色眼眸不过微微扫了一眼,原本就两股战战的彪形大汉瞬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奔走惊叫。还未酝酿好的台词一下子被扼杀了在摇篮里,沐珞颇为苦恼地蹙起了精致的眉头,她长得没那么吓人吧,暗暗叹了叹气,她微微俯下身子去扶起摔在地上一脸醉意的苏姽婳,柔弱无骨的身躯一下子压在了她单薄的肩头上,沐珞抬起细细软软的手指将苏姽婳嘟起凑过来的红唇推向了一边,“苏姽婳,你别趁机占我便宜啊。”她思量着要不要找个地方先把她放下。
“酒,我,我,我要,我要喝酒……”苏姽婳挣扎着,涂着蔻色的纤纤玉指不停地在半空中挥舞着。沐珞本来想着要不要先把她绑起来先给她醒醒酒,以免她的手指抓花她的脸,不过转念一想,苏姽婳醉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她可以趁机问点东西套套话什么的。
“你别乱动啊,我带你去找酒。”长长的睫毛微微抬起,沐珞仰起清澈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沿着长巷望去。
陈年画卷留几许沧桑,无字碑掩埋过往。
“姑娘,你的酒来了。”小二殷勤地将一坛子酒搬了上来。“去拿两个酒杯吧。”沐珞刚刚开口吩咐,一闻见酒的香气,原本还趴在桌子上的苏姽婳倏地支起了身子,二话不说便揭开了酒坛子上的红布,对嘴便猛地灌了起来。“姑,姑娘,你,你看。。”小二惊得目瞪口呆,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沐珞。
“没事,你先下去吧。”朝小二摆了摆手,沐珞将视线重新转回了灌着酒的苏姽婳身上,眼看着她喝了几大口,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姽婳啊,本右使有些话想问问你,你不是在邺城吗?怎么跑到茗城这里来了?”她细细软软的指头搭在木桌上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敲着,一双清澈恍若琉璃珠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静静观察着苏姽婳脸上的情绪变化,提及邺城的时候,她喝酒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可是听完了沐珞的话,她却是半个字也不说,还在继续灌着酒。那次去邺城,去的就是宋府,宋府里面和他们接触的人之中又和苏姽婳接触的,恐怕只有宋陵玦一个人,那么,沐珞软糯糯的声音轻轻开口问道:“姽婳,你不是跟在宋陵玦身边吗?是不是他识破了你的身份所以把你赶回来了?”她不确定地猜测着,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极低,不是说她很看得起苏姽婳的办事能力,而是沐珞觉得依照宋陵玦的智商,是看不出苏姽婳的破绽的,长年生活在宋府,与白素凝白芍红宋祈楦朝夕相处,他居然没有看出来这些人背地里的关系暗涌和手段,智商和敏感度也是堪忧,沐珞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于是换了个猜测的方向问道:“是不是宋陵玦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沐珞觉得极有可能,苏姽婳这么妖妖艳艳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宋陵玦好歹也是一城之主,城里的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之中肯定不乏芳心暗许立志非他不嫁的人,这样一来苏姽婳肯定是不入他的法眼,门当户对门当户对门当户对,宋陵玦极有可能就是秉持着这种想法的榆木疙瘩,唉,沐珞忽然觉得自己领悟到这一点很悲伤,啊,她和越云槿的距离又远了一步。听见沐珞的话,原本还在大口灌着酒的苏姽婳突然嘤嘤哭了起来,美人落泪,风情万种,看着苏姽婳因为抽泣而起起伏伏的胸脯,沐珞瞬间粉碎了自己方才的念头,去他的什么门当户对,以苏姽婳的硬件和勾人的手段,把宋陵玦拐上床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他,他喜欢九儿,下,下个,下个月便,便要和,和她成,成亲了……”苏姽婳说完又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了一下,沐珞抿了抿粉嫩嫩的小嘴,怎么又扯到了九儿那里去了?“烈璃彧不是让你去接近宋陵玦,然后盗取他身上的玉佩吗?”沐珞记得那日在御花园遇上烈璃彧的时候,那个妖艳贱货大祭司是这么和她交换信息的啊,“难不成,他是派了九儿去?”苏姽婳不语,拔高的哭声隐隐默许了沐珞的说法。微微挑了挑眉,沐珞抬起细细软软的手指戳了戳苏姽婳哭得抖动的肩头,“你哭是因为觉得烈璃彧不信任你了不让你去做事情,还是宋陵玦要迎娶九儿了?”沐珞隐隐觉得后者的可能更大,可是向来钟爱调戏美男的妖娆姽婳,又不像是这么痴情的人,宋陵玦模样是不错吧,可是比他俊美有趣的美男多了去了,怎么会独独倾了苏姽婳的心?
“右,右使,你能否替姽婳保守,保守秘密?”这么一顿哭下来,苏姽婳也清醒了不少,看着眼前粉雕玉琢一般精致的沐珞,她轻轻开口,声音还带着些许的哭腔,“上官琉微无法理解的,我相信右使一定能明白。”她的言辞中隐隐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清浅的眸光微微流转,沐珞清澈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染上淡淡的笑意,却是没有接下苏姽婳话里的意思,“你知道本右使一向是很善解人意的,自然不会窥探别人的隐私,就当做,是我没有为你向苏晴如讨要七夜藏的解药的补偿吧。”闻言,苏姽婳困惑地抬起了头,如丝的媚眼看着沐珞精致粉嫩的小脸,“右使,你不是托了上官琉微把从苏晴如那里要来的解药给了我吗?”眉头微微蹙起,她怎么没有记忆她做过这件事情,精巧的菱形小嘴微微扬起浅浅的弧度,沐珞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继续开口问:“这个不重要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她犹豫着,轻轻说起了那个在青绸口中听到的称呼,“离护法近来如何?”“离护法?”秀眉不解地轻轻皱起,苏姽婳妖娆的面容越发地困惑:“苏姽婳从未见过离护法,他所住的流萤阁,一向只有右使和青绸大人进去,除此之外,他很少见任何人,右使,怎么会问我关于离护法的事情,他的事情你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沐珞好想挠墙,三番四次说错了话,这该如何是好?好在苏姽婳不是烈璃彧那种人精,不然一百条命都不够她死了,“不是,一直出门在外没有回过魇狱门,所以,心里异常挂念才问了你,你最闲了不是吗?”被沐珞这么一说,苏姽婳努了努嘴似乎想要辩解,沐珞急忙打断了她转移话题,“那么,九儿和宋陵玦何时会成亲?”这感情一旦是确定了,古代人一般都很喜欢尽快安排婚期,宋陵玦正是适合婚娶的年龄,除了宋陵琰这么一个弟弟也没有别的人了,成亲仪式应该是越早越好,没有什么拖沓的理由了,不过她有一件事情到时很好奇,“九儿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宋陵玦喜欢上她的?”虽然说沐珞没有看见过九儿的真颜,可是能让宋陵玦放着苏姽婳这么一个娇滴滴又美艳的大美人不要的,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是容貌优越于苏姽婳,便是使得法子很有效。
“她把和宋陵玦有婚约的张牡丹杀了顶替了她上门去寻找宋陵玦。”一提到这件事情,苏姽婳便一肚子火,恨恨喝了一口闷酒。万恶的娃娃亲。沐珞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手锏,沈碧颜如此,九儿也是利用这个,倏地灵光一闪,沐珞记起了那日和白原川在河岸边看见沈碧芷和君无心出游的时候遇见苏晴如那会儿,她好像听见越云槿曾经说过,苏晴如和君无心是有婚约的,这么一来,她倒是找到了给沈碧芷添堵的好法子。
“苏姽婳啊,那你现在是打算如何?继续在这里借酒消愁吗?”沐珞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回去睡睡觉了,晚了连后半夜也睡不了,若是明日竹离子使唤她的时候她起不来,那她的耳朵就可以不要了,“你要是喝大了让别人出了什么事情惹上了官府,本右使可不会去救你啊。”就如方才一样,沐珞倒不是很担心苏姽婳会被那两个贼人地痞欺辱,她想着来个英雄救美也是为了更好地和苏姽婳建立感情以便于交流,再者她杀了人万一被告上了官府,这月黑风高苏姽婳倒是可以逃,再不然她就见一个杀一个,沐珞觉得滥杀无辜苏姽婳也是可以做出来的。可是这万一要是在青天白日的一大群人看见了,苏姽婳总不能将整个茗城的人全部诛杀吧。脑袋微微转了一下,苏姽婳摇了摇头,“我待会儿还要去和大祭司会合,就约在了茗城城门外。”“如此便好。”轻轻撑了一下,沐珞说着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和苏姽婳说了一声,她绕过了苏姽婳坐的位置往皇城大门的方向走去,倏地,身后响起了苏姽婳的声音:“右使,”沐珞步子微微一顿,侧过了身子,
“你,千万要小心大祭司。”月色疏淡,隔着不远的距离,沐珞难以看见苏姽婳低垂的面容以及她脸上的情绪。
“你千万小心要小心大祭司,千万要小心烈璃彧,千万,小心?”沿着皇城寂静的长巷静静地走着,沐珞轻轻地咀嚼着苏姽婳方才对她说的那句话,提防烈璃彧是她一直以来就在做的事情,苏姽婳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她,是意欲何为?是因为她帮助了她保守秘密,所以她作为回礼也要说些什么,还是,苏姽婳有别的打算,她是要打算背叛魇狱门吗?为了宋陵玦?所以作为让沐珞闭嘴的交换,她想要把一些信息透露给她,借此获取她的信任?可是她等一下就要和烈璃彧会面,“难不成,她是把我当成了保命的筹码?”沐珞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先前沐珞误以为上官琉微偷偷给烈璃彧打小报告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的时候,上官琉微曾经和她解释过他并没有将那些事情告知给烈璃彧听,可是烈璃彧又不是什么法力通天的妖孽,这么一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烈璃彧的耳目比沐珞知道的要多得多,所以苏姽婳方才告诉她的那句话,很有可能会落到烈璃彧的耳中,被他得知。倘若等一下苏姽婳一去不回,那么沐珞会觉得苏姽婳肯定就是被烈璃彧杀了。而站在苏姽婳的角度想,因为顾忌到这一点,所以等一下哪怕是烈璃彧有了杀自己的心,苏姽婳觉得烈璃彧是不会下手的,是这个样子吗?苏姽婳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所以才提醒她这一点,可是沐珞很奇怪看不懂的一点是,她知道与否,又怎么会变成烈璃彧顾忌的事情,除非,烈璃彧背后的大boss,也就是魇狱门的老大魇离,是沐珞可以接触的人,不然依照烈璃彧那个人精的性格,又怎么会三番四次看出她的心思却不处置她。
“师姐,”头顶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清透的声线淡淡的音调。
“微微?”长长的睫毛微微抬起,沐珞仰起清澈恍若琉璃珠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长巷一侧高高的城墙上,身形清隽挺拔的男子矫健地一翻身,稳稳落在了沐珞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