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正常人类
通天塔是s市的标志。
这座属于造物主公司的塔真的像它的名字一样直入云霄，高达一千米的它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就是丝毫不做掩饰的追求高度。传说中古人类建造巴别塔妄图进入天国，如果真的有神的话，也是不会允许这座高塔的存在的。
白灵依姑娘今天起了个大早来到厨房，为他的爸爸白琅准备生日礼物——一份爱心小早餐。她爸爸是造物主公司的老板，还是公司科技开发的主研究员，平常吃饭赶时间，只吃又快和又有能量的食物，有孝心的灵依姑娘一直说他，白琅也只是嗯啊答应着，却还是该吃啥吃啥。
“热锅的同时把蛋液搅匀……”白灵依按照菜谱简单炒了鸡蛋，拍了个黄瓜之后，小米粥刚好也熟了，“大功告成！”她俏丽的面容挂上了满足的微笑，掏出手机和精心制作的爱心早餐合了张影。
“哇。好香的味道，把我都勾醒了。”白琅推开厨房的门，笑着对白灵依道。白灵依立刻一脸紧张的护住早餐，“讨厌，我还没有做好呢。”说着就把白琅往门外推，“等着等着，这可是惊喜，你提前看了算什么！”
白琅看着女儿紧张的样子，笑意更浓了，道：“好好好，我出去等，好好尝尝我女儿的手艺。”说着出了厨房。
白琅虽然工作忙，却是个很顾家的父亲。他在通天塔顶端专门装修了一间住房，和白灵依住在一起，让女儿每天都能见到他。十几年前白灵依的母亲失踪，白琅坚决不雇保姆，一个人把白灵依养大，做实验的时候都带着女儿，说来也是白灵依小时候听话，坐在那里不惹麻烦，要不然随便在实验室乱动，就能出大乱子。
“一转眼灵依都长这么大了。”白琅坐在餐厅里回忆白灵依小时候的样子，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但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刚好被推门进来的白灵依看见。
“叹什么气啊，会老的很快。”白灵依说着，把早餐一样一样地码在了桌子上。
“当当当当！老爹生日快乐！”
“谢谢闺女，难得记得老爸生日。”白琅摸了摸白灵依的小脑袋，白灵依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又急切地催促白琅道：“快快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白琅点头，“好吃。”
“你还没吃呢！”白灵依翻白眼。“敷衍！”
一会儿的功夫，白琅就把早餐吃的七七八八，他吃完饭又要陷入无休止的工作中，这让白灵依很不满。
“自己生日也不放假啊。”
白琅抱歉的笑了笑，“没有工作哪里有今天的生活，你也知道我闲不住。”正说着，他话锋一转，道：“女儿，有个任务给你。”
白灵依愣了一下，问道：“给我？什么任务？”
“替我接个人。”白琅语气严肃起来。“这个人很重要，而且不能被别人知道，我怕公司内部有……所以不方便让外人去。”
“明白。”白灵依点了点头，造物主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集团，以生物科技为方向做研究，任何研究资料泄露出去都会引起公司的麻烦。
白琅把一把钥匙放在白灵依手心。“你去接一个叫做零的人。”
“零？”白灵依有些惊讶，“就叫零？好奇怪的名字。”
“这个人对公司非常重要。”白琅点点头道：“开我的车去吧，我知道你早就想开了，不过要注意安全。”
白灵依一听白琅的话，立刻欣喜地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s市精神病院建立可有些年头了，老旧的红砖墙加生锈的铁丝网围着发黄的筒子楼坐落在郊区，墙上的涂漆已经快掉光了，白灵依依稀能辨认出来——“只生一个好”。
白琅的车科技感十足，流线型的车身上流动着璀璨的星辰，白灵依听说车身的漆是一种细菌，经过特殊处理之后会显出宇宙一样的图案。它就停在被红砖墙包围的筒子楼门口，把整栋病院衬的更加破旧。
“这什么破地方！”白灵依抱怨了一句，看大门紧闭着，只得敲了敲传达室脏脏的的玻璃窗。
“有事？”玻璃窗后猛地出来一个老头的脑袋，吓了白灵依一跳。
“我的妈呀！”白灵依一看，是传达室的老大爷，定了定神，道：“我是来看病人的。”
“进去吧。”说着老头的脑袋消失在窗后，大铁门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白灵依皱了皱眉，不由腹诽：“为什么这精神病院看门的老大爷都感觉不正常。
一路走来，院中倒是有不少晒太阳的病人，有的对周围的人高谈阔论，大声批判牛顿的力学原理是不正确的，有的目光呆滞，干脆就坐在阳光下面流着口水。
“老爹让我接的人难道是个精神病？”看到这些景象，白灵依心里有些打鼓。要是真的这就麻烦了，白灵依虽然有同情心，但要让她这个千金小姐和流着口水的病人同坐一辆车，她的内心还是挺抗绝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类呢。”白灵依的心里现在还只是好奇，她想着，脚步却不自觉加快了几分，嘴里还念念有词：“要是个流着口水的弱智，我就把他打昏塞在后备箱里……嘿嘿”
“你好。”白灵依找到了护士站，奇怪的是，放眼望去这里的护士都人高马大，身躯厚实，一个个堪比强壮的男人。
值班护士头也不抬的问道：“看病人还是接病人？几号房？”
“是来接病人的，嗯，名字是零。”
“零？”值班护士猛地抬头，嘴巴惊的能放进去俩鸡蛋，周围护士的表情也是惊恐至极，对着白灵依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白灵依看到了周围人的反应，疑惑道：“好像……是这个名字……”
“负一楼，就那一个房间，你自己去吧。”值班护士见了鬼一样，有些同情的看着白灵依。“自求多福吧。”
白灵依走向负一楼的路上一直在怀疑，这里的护士们看起来就不好惹，到底是什么能把护士吓成这个样子，连提到名字都觉得恐怖？“老爹啊，你让你女儿接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白灵依此时欲哭无泪，这白琅狠狠的坑了亲闺女啊。
负一楼。
这层只有一条长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没有病房，只有尽头有一扇门，门上用红漆歪歪扭扭的喷了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0。走廊发昏的黄灯忽明忽暗，天花板上漏着不明的液体，加上白灵依自己的脑补，硬生生的把她吓的一步都不敢动。
“我的天啊啊啊，这个门里……就是零了吗，怎么感觉突然这么压抑呢。”一滴冷汗从白灵依的脑门上冒出来，她往日里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大长腿一直在控制不住的打颤。“刚刚……旁边的护士好像说什么……死了五个护士什么的？”
白灵依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白灵依，你不能在这里停止不前，你不能被一个精神病人给吓住。”她鼓起勇气往前挪了两步，天花板上的一滴液体刚好落在她的脸上。
“啊！”白灵依惊呼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嗓子驱散了恐惧，她脚底生风，一溜烟的跑到了病房门口。回过神来的白灵依大口喘气，顺手就把门把手拧开了。
“咔嗒。”一声轻响，门开了个小缝。
白灵依愣住了——她还没做好开门的心理准备。
她的心里隐约回荡着刚刚护士们议论的声音：“杀了……十八个护士什么的？是这个数吗？”白灵依想着，一咬牙一跺脚，那一刻犹如穆桂英附体一般，快刀斩乱麻的斩断了所有的思绪，当下就要准备推门而入。
“啊！！！”一声声尖利刺耳的惨叫从负一楼不断传了出来，护士们纷纷摇头叹息：“多好看的姑娘啊，可惜了。”
白灵依正要推门的时候，门竟然自己开了，白灵依身上附体的穆桂英当时就被吓走了，她开始闭着眼惨叫起来。
“小姐。你能不能闭嘴。”
“？”白灵依听见了一个年轻的男声，她试探着把眼睛睁开一个小缝，看见门里是一个蛮清秀的小伙子正捂着耳朵和自己说话，他穿着洗的发白的病号服，年纪和白灵依差不多大，可能是许久不见阳光的原因，他的脸色有点病态的苍白。
白灵依停止了尖叫，弱弱的问道：“你……是人类吗？”
小伙子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有点不屑的看了看白灵依，道：“你说呢？”
“嗯……好像是人类哈。”白灵依上下打量了小伙子。小伙子翻了个白眼：“这不明摆着吗！我还觉得你不像人类呢，自带声波武器。”
白灵依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片红霞飞上脸颊，都怪自己吓自己。调整了一下心态，她想起了自己来的任务，于是朝小伙子开口问道。
“那我问一下，你是零吗？”
“是。你找我？”零点了点头。
白灵依心下一喜，这个人看起来挺正常的啊，这下就不用把他打昏塞在后备箱里了。
“我是来接你的。”白灵依对零甜美的笑了，水灵的瞳里闪烁着星光，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加上她本来就有可爱的气质，这幅笑容她自信能秒杀百分之九十九的雄性生物。
“不去。”零嘴里蹦出来的两个字让白灵依的表情僵住，她无往不利的笑颜竟然吃瘪了！
“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白灵依急忙拉住零。“你都不问我接你干什么，就不去？”
零一脸的不耐烦，道：“好好好那你说接我干啥。”
“接你出院生活啊。”
“不出，好了你走吧。”第二次的拒绝依然干脆利落，零说着就要关门。“你怎么这样！”白灵依急了，一步踏进了房间，摆出一副你不走我就赖在这的流氓模样。零皱着眉头，恐吓道：“我告诉你我可是精神病！你小心我犯病！”
白灵依一听，先是往后退了一步离零远一点，不甘心的说：“我真的是来接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的。”
“好地方？”零的眼珠转了转，好像院长那个老秃头确实说过最近会有人来接他出院。“你们那有游戏机吗？”
“啊？”白灵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点头：“有有有，啥游戏机都有，我们公司有部门就是专门开发游戏的。”
“真的啊！”零高兴起来，眼里散着渴望的绿光。“那我去！那我去！”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白灵依捂嘴轻笑，不过精神病院的病人嘛，没见过世面，心智不太成熟也可以理解。
“那你等我收拾一下。”零说完就转身离开去收拾东西。白灵依四处打量一番，这个房间虽然有点乱，但还是很干净的，墙上贴着四十年前的老游戏《街头霸王》里女角色春丽的海报，病床前放了一个电视机，旁边用几根破数据线连着上个世纪的游戏机。
这线都快断了，还能用吗？白灵依撇了撇嘴，心里又开始疑惑。这个零，看起来挺正常的啊，为什么住在精神病院呢？
零收拾完毕，站在了白灵依面前。这么一对比，白灵依看起来十分高挑，零有个一米七五的身高，白灵依也就比他矮两根指头，这点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走吧走吧！”零急切道。白灵依看了看他空着双手，问：“你收拾的东西呢？”“你们那不是有游戏机嘛，游戏机就不用带了，整天玩早就腻了，我也没有其他的衣服。”零摊了摊手，“然后发现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
白灵依摊了摊手道：“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