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面前的女人,一直在哭哭啼啼。老实说,我不是没有同情心,但是我真的很怕看到女人哭的。
我试着制止她:罗女士,你不用那么伤心,警方会帮助你找到你女儿的,你不要再哭了!
她一直在颤抖:我女儿很乖的,生活很正常,又没有和其他人结怨,而且她的为人很好,经常做义工,我只有她一个女儿,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我提出了一个请求:我可以看看罗晓云的体检报告吗?
她很明显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女儿最近做了体检报告!
我可不敢告诉她真相,免得她直接晕倒在我面前。
我只是猜猜而已,我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她手里的体检报告。
心脏那一页……我翻到了,看到了上面的结果,我激动地喊着:果然是这样,犯罪嫌疑人的目的就是这个。
我拿走体检报告,临走前我对她说:借我用一下!
Amy已经在咖啡室等我了,我手里拿着体检报告,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将报告藏好,问她:我要的东西呢?
她故作神秘地说:我要的东西你也未必带来!
你以为拍《无间道》阿!我粗暴地打断她。
切!玩玩不行阿!她一脸的不高兴,将资料递给了我。
三份资料,我都懒得看了,直接说:我不看了,你直接告诉我!
她从我手上夺回资料,开始念着:三名受害人的健康报告指出,他们的胆固醇都偏高,而且饮食极度不规律,不多不少都有一些心脏方面的毛病。
我阴沉地问她:他们三个是不是都是a型血。
她看了一下资料才反应过来:对!没错!你怎么知道?这份资料只有我一个人看过,你不可能猜得到。
我将罗晓云的体检报告甩给她:这是最新失踪者的资料。
她看着资料,自言自语地说:她也是a型血,但是她的身体很健康,平时经常做运动,饮食很规律,胆固醇都属于正常。
她的身体非常健康,尤其是心脏的那一部分。她做出了总结。
很好!我夸她。
我开始收拾资料离开,将现金摆在桌面上:这顿我请!
苏警官在办公室翻查资料,我敲了敲门进去。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终于明白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模式了。
首先,他的确是一位高级的外科医生,他有一位病人,她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严重到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她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位病人可能对这个医生有很重要的意义,他一定要救她,于是他不能再靠医院了,他将她接出医院,在外面住了下来。他给她建造了一个临时病房,那里有很先进的仪器,他每天都很悉心地照顾她,但是她的心脏越来越弱,眼看她快要失去生命的时候,他决定了一件事:私自找心脏移植者。
心脏移植有很大的风险,志愿者本来就很少,而且他现在离开了医院,更加找不到志愿者了,他决定强制性移植。
他找捐赠者要有两个条件:第一,血型必须要a型;第二,心脏一定要健康,并且没有任何的疾病。
他尊重女性,所以一开始就找男人来做实验。
他抓住了第一名受害者,帮他剖开肚皮,准备移植心脏的时候,他才发现第一名受害者的心脏不是健康的,就算移植了,也只会反效果。原本他并没有打算杀人,但是第一名受害人认出他的样子了,他被迫下毒手,割了他的心脏下来;到了第二,第三名之后,结果都是一样,心脏有一点点的毛病,并不完美。
他很生气,他将所有的不快全都发泄在受害人身上。
这时候,那个女人的病情变得恶劣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就算他有多么的尊重女性,也要破例了。
但是这次他变聪明了,首先潜入医院,接触到病人的体检报告,再寻找猎物。很快他找到了罗晓云,知道她的心脏很健康,适合做捐赠者,于是抓走了她。
苏警官听完我的说法,似乎有点凌乱了:你是说,犯罪嫌疑人要那么多心脏是为了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做心脏移植手术?
我回答他:没错,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件案子的受害人的血型都是一样的,包括罗晓云。三个受害人遇害是因为他们的心脏不及格,被犯罪嫌疑人淘汰了,但是罗晓云的心脏是没有问题的,而且绝对符合犯罪嫌疑人的要求。
她会不会有事?苏警官问我。
我摇了摇头:犯罪嫌疑人应该不会难为她,只是让她捐赠心脏而已,但是在动手术的过程中,如果罗晓云受感染,她就会有生命危险。我猜那个女病人的时间不多了,犯罪嫌疑人很快就会准备施手术了,我们一定要抓住他!
苏警官无奈地摊开手:外科医生有那么多,我们从哪里查起。
我将罗晓云的体检报告递给他:仁爱医院的体检报告,可以接触到这份报告的只有医院里面的人,他应该就在里面。
那我让包公和你一起去。他说完以后继续埋头查资料。
我和包公来到了仁爱医院,我随便抓住一个护士说: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找院长!
护士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他在八楼的办公室!
我让包公在外面等,我一个人进去。
院长正在打字,他看到我来了,戴着眼镜问我:你有什么事?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正在调查一件案子,有些事情需要找你咨询。
说吧!他继续看着电脑的屏幕在打字。
我试着将犯罪嫌疑人的特点告诉他:你这里的外科医生有没有一位是比较孤僻,很少说话,但是外科手术一流,最近因为某些事情辞职了,临走前他会对心胸肺外科的事情很感兴趣。
院长终于停止他手上的工作了:我们这里的外科医生是挺多的,但是最近都没有辞职的。
我试着换另一种方式:那医院的体检报告,有谁可以接触得到?
他斜着一笑:体检报告很多人都可以接触,医生,护士,甚至是医院的临时工都有机会接触。
我慢慢地重复:临时工……
对啊,医院最近的人手不够,所以请了很多临时工过来帮忙。还有一些是曾经当过医生的。他不以为然地说着。
有当过医生的?你怎么知道?我问他。
他闭着眼睛一直在想:好像是……噢,对了,我记得那天发生了很严重的交通意外,医院送来很多受伤的病人,医生的人手不够,是他帮忙照顾病人的。
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地址?我问他。
有,你等等!他在桌面上寻找着资料,过了一会,他找到了。
我拿过来一看,直接将姓名和地址发给Amy去查。
我和包公正打算去停车场取车,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了没有?她问我。
崔悦的电话真是打得及时。刚刚查到一个曾经在医院做临时工的医生,他很有可能接触到失踪者的体检报告,我已经让同事去跟进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她给了我一个建议:如果你找到罪犯,你要让他罢手,你就得让他相信,就算移植了心脏也未必有用。
你在教我谈判吗?我逗她。
她没好气地说:我是怕你救不了受害人。
我恢复正经的语气了:我有办法说服他。
另外还有一件事。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柔情似水了。
我的心感到仆仆地跳,直觉告诉我,该来的还是要来。
她在电话那头很腼腆地说:时机成熟了,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见面了,你觉得呢?
我怎么会告诉她,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那……我们在哪里见面。我强忍住内心的喜悦问她。
她故作神秘地说: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就挂机了,我开心地腿都软了。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我看都不看就接了起来。
你给我的资料全是假的,系统什么也查不到。
听了Amy的话,我马上回到了现实。这样,这位医生就更加有可疑。你现在在哪里?我问她。
警察局阿,需要我的帮忙吗?她问我。
当然,我们可是拍档。你现在开车过来仁爱医院找我。
我对包公说:我还有其他的事,你先回警察局吧。
Amy的车到了,我坐上车,示意她开车。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问我: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不知道,先在附近兜两圈。
我拿出手机打给情报科。
你好!这边是情报科。对面传来甜美的声音。
美女,我又需要你的协助了。我故作温柔地说着。
说吧!又要查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我开始入正题了:你帮我查查所有的医院里面,有没有哪些病人是患有严重的心脏疾病,需要移植心脏的。
我听到对面传来了打字声。很快有结果了:最近三个月,光是要移植心脏的已经有两百多个了。
我要女病人的。我纠正。
那还好,也就八十个。
有没有病情很严重的,严重到再不移植就会有生命危险。
她又开始打字了,过了一会终于好了:有三个,但是有两个已经找到捐赠者了,下个星期可以安排做手术。
剩下那一个呢?我感觉自己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她接着说:最后一个叫叶小仪,但是她并没有住院,一个月以前已经被人接走了。
有没有她家里的地址?
有,已经发送过去给你了。
谢谢!我说完以后就挂了电话,将地址给Amy,让她开车去叶小仪家里面。
叶小仪住的地方还算高尚,但是我没有钥匙。但是我早有准备了。我拿出一根铁丝,一下子就开锁了。
你怎么会这个?她问我,你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吗?
我收起铁丝说:你不是有警察证吗?怕什么?
她有点生气:警察证才不是让你做这个的。
我把门关上,才发现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客厅都铺满灰尘了,窗边放着很多的照片,大多数是两个女人的合照,右边那个比较年轻,应该是叶小仪;至于她旁边的那个,应该是她的姐姐,因为她们的眼睛实在太像了。
我走进了主卧室,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张铺满灰尘的合照,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合照,男的我不认识,但是女的我认得,应该在客厅的照片看过,她就是叶小仪的姐姐。她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呢?我正纳闷着,突然Amy喊我过去。
你看,这是叶小仪的病历还有她姐姐的。她递给我。
原来她们两姐妹都有心脏病。
我正想回客厅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却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有一封信,我打开来看……
我打电话给苏警官:我找到犯罪嫌疑人了,但是还不知道他的手术室在哪里,你找人查查他的物业,看看都有哪些。接着我报了一个名字给他。
现在怎么办?她问我。
我思考了一下,很严肃地说:先回我的解剖室,我觉得尸体上还有一些线索被我忽略了!
我回到解剖室,将三具尸体重新拿了出来。
我选择检查第一具尸体,原因很简单,其他的尸体都比较惨不忍睹,我还是检查第一副好了。
用手撑开他的嘴巴,没有发现;检查他的手臂,也没有发现。
怎么会没有,一定还有一些线索留下来的。我跑去尸体的头部位置,我用手在他的头部探索着,突然让我找到一些木屑,看木屑的形状,应该是经过脱落才落到他头发里面的,这里不是郊区,不可能有木屑的,也就是说不可能是他生前碰到的,是死后?
我连忙去检查其他两具尸体,发现在头部发现同样的木屑。
我打电话给苏警官:你知道哪里有木工厂吗?
好像在东边的山边有一个,但是那个厂已经废弃很久了。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
东边的山边有一个已经废弃的木工厂,厂里面不停地有一些木屑跌落下来,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如果不用心留意,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
我们开着车来到了木工厂,所有的警察已经准备就绪了,苏警官正要进去,我阻止他:让我和Amy进去就可以了。
他不同意:不行!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危险人物,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
这么多人进去很容易刺激到他,让我和Amy进去,他就不会那么紧张,而且我有办法说服他。
他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好妥协:那好,我就给你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之内你没有出来,我们就会冲进去。
我笑着说:十分钟足够了。
我和Amy一起进入了木工厂,进去的时候,我对她说:借你的枪给我用一下。
她问我:你会用枪吗?
不会。我老实告诉她,我只是想在气势上压倒他。
她递给了我,我拿着,老实说,枪还挺重的。
我们大概走了十五分钟,发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放满了研究资料,我随手拿起一张,全都是关于心脏移植的。看来我找对地方了。
啊!!!!她大声地喊着。
我被吓了一跳,粗暴地问她:你喊什么!
她指着角落那里,我顺着她指的位置一看,那边放了很多玻璃瓶,本来玻璃瓶没有什么好怕的,但是最后面的三个玻璃瓶里面都装着人的心脏,瓶子里面还冲满了血水,但是已经不跳了。
我靠近瓶子一看,难怪他们会被杀,他们的心脏本来就不健康,心脏的成色一个比一个黑,一点也不健康,他一定是愤怒了。
楼上有声音!她在提醒我。
我正想要上去,突然我发现了一个情况。
我对她说:你还是不要上来好了,很危险,你在这里等我吧。
她执着地说:不行!我们是搭档,我不能扔下你!
我只好让她跟着我。
一路上她都贴在我后面,我早就预料到她会害怕,因为楼上是没有灯光的,黑漆漆的一片,走廊那里有很多关闭着的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是紧紧关闭着,仿佛一打开,就会有一个变态杀人魔冲出来将我残忍地杀害,肢解。
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现,前面依旧是漆黑一片。整个走廊安静得可怕,我都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了,那么多的房间,他在哪个房间做手术?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完了走廊的二分之一再多一点,很快就到了尽头,两排的房间似乎都有声音,她就这样抓着我的衣服,跟着我在后面走,眼睛也不敢睁开。
走廊的尽头到了,我站在那里,正在思考打开哪个房间的门,突然一片木屑落在我的头上,我抬起头一看,天啊!原来一棵树早已经压在天花板上面,木屑散落在我头上,这棵树虽然很大,但是已经很老了,原来受害人头部的木屑是树上的,木工厂荒废了那么久,难怪我们都找不到第一案发现场。
如果死者头发里面的木屑是来自这里,那么被害的地点……
我猛地推开眼前的门,我猜对了。
这个房间充满了化学物品的气味,还有很多精湛的仪器,两张床上躺着两个女人,一位是失踪的女人罗晓云;另一个就是叶小仪,她奄奄一息地看着我。
至于站在我前面的,就是犯罪嫌疑人-张文博。
他手里拿着手术刀,正打算做手术。他正在试图剖开罗晓云的肚子,拿她的心脏出来。
我举起手枪指着他:张文博!住手!你已经被捕了,放下武器!
他好像没有我听到我说话一样。
我重复着:我让你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要开枪了!我只是想吓吓他,我根本就不懂开枪。
可他好像已经视死如归了:开枪吧!我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个手术,治好她的病!如果你要开枪就随便你,反正我已经背负了三条人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逃走,或者逃避什么,我只是想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突然一笑,将目标转移了,用枪着叶小仪:如果你再不停手,我就一枪打死她,你就前功尽弃了!
他虽然无动于衷,但是我已经感觉得到他的不安。
你不会的。他简单地说着。
为什么不会?我指着她说。
你是警察,你怎么会开枪。
我笑着说:有一件事情你搞错了,我并不是警察,我是法医,到时候我打死她了,我可以直接说你拒捕,挣扎之中开枪打中了她。你说到时候陪审团相信你这个罪犯还是相信我这个高级法医。你应该很清楚吧?
你!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气愤地看着我。
我将手枪转移了目标,指着他:就算心脏移植,也是救不了她的,你以前试过的,难道不是吗?
他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知道的,你去过她的家里?
我看到了那封信,叶小仪应该叫你姐夫的,她姐姐叶小樊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你们很恩爱,日子一直过得很美满。
但是她们两姐妹都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这个病是熬不过25岁的,五年前,她姐姐的心脏开始出现问题,你不分昼夜地照顾她,不停地研究外国的案例,甚至用到了心脏移植,她姐姐很辛运地活了下去,但是,她自己很清楚那只是暂时的,果然过了两年之后,她的病情再次恶化,她很痛苦地哀求你结束她的生命,但是你太固执了,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治好她。
你赶去美国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的时候,她用生命最后的一点余力写了最后一封信给你,那一年她二十七岁,她知道自己活多了两年已经很幸运了,那封信刚刚写完,她就心脏就永远停止跳动了,死在她妹妹的房子里面,那封信没有寄出去。
悲剧没有因此而结束,过了三年之后,又轮到她妹妹了。
她妹妹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她主动要求你来医治她,但是你很清楚这个病症根本就无药可救。但是她希望自己也可以死在你的手里,你治不好她的姐姐,也是治不好她,但是上天就是要这样捉弄你,让两姐妹都死在你手里。
但是你始终不相信命运,你觉得自己可以救得了她,于是你不再用正常的途径来医治她,而是大量的掠夺捐赠者,让他们捐出自己的心脏,当然这是强迫性的。你已经走歪路了,就算你是医生也不代表你可以操生杀大权,没有得到病人的认可,你也不可以私自动手术,你已经违反了医生的职业操守。
他放下了手术刀:如果治不了她,做医生根本就没有意思,我最爱的人已经救不了了,如果连她的妹妹我都救不了,我还配做一个医生吗?
我也放下了手里的枪:就算让你做手术成功了,她还可以活多长时间?五年?三年?你知道的,你还用问我?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你已经害死三条人命了,难道你还要再牺牲多一条人命?
他蹲了下去说:我没得选择,我一定要救她。
我看了一下时间,还剩下最后五分钟,他们就要攻进来了。
我对他说:你错了!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对于患有不治之症的病人来说,她们需要的是陪伴,我觉得叶小仪最需要的是你的陪伴,她找你来治疗她的病,并不是真的想要你治好她,只是需要你好像陪伴她姐姐一样陪伴她。我看过她的房子,里面的格局都显示出她的生活过得很孤单,她想要的只是陪伴,就是这样而已。如果你好好地陪着她,她就算还有三个月的命,她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开心。
他扔了手术刀,关掉了仪器,双手举了起来。
我示意Amy将他铐起来。
我低下头轻声对罗晓云说:你安全了,你妈妈在家里等你呢!
张文博被押离开之前对我说:谢谢你!法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们都会没事的。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不要选择最愚蠢的一种。
许仲文。
今晚是最兴奋最期待的一夜,因为崔悦约了我今晚见面,就在情牵咖啡馆。
我特意打扮了一番,还喷了少量的古龙香水,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呢,我还给她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我准时到达情牵咖啡馆,第一次约会,当然是男生早点到比较好的,女生总要打扮一下的,我坐了下去,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她。
情牵咖啡馆门外有一妙龄少女手里拿着一份精美的小礼品,正打算进去咖啡馆……
我突然留意到对面有一男人正在向我的位置偷看,我马上想起崔悦对我提起的跟踪狂,我马上打电话给她。
我已经到了,不用催我了!她笑着说。
不!不要进来!赶紧离开!我认真地说。
为什么,你不是很想见我?我都在门外了。她有点犹豫。
我继续说着:我怀疑你的跟踪狂就在咖啡室里面,如果你现在进来,你的行踪就会暴露。
她妥协了,那好吧,我们改天再见面。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正打算去盘问那个男人,他突然对着我笑,向我身后走过去,原来他在对他的朋友打招呼,他刚才不是在对着我笑,也不是在监视我,只是虚惊一场。
我正打算买单,咖啡店的服务员递给我一本书:这是门外面的女孩托我交给你的。
我幸福地笑了,这本书和我正要送给她的一模一样: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
在男女主角背道而行的背景下,她用自己的笔写下了一首诗:
他们彼此深信
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
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
但变化无常更为美丽。
他们素未谋面,所以他们确定.
彼此并无瓜葛。
但是,自街道、楼梯、大堂,传来的话语——
他们也许擦肩而过,一百万次了吧?
我想问他们是否记得——
在旋转门面对面那一刹?
或者在人群中喃喃道出的“对不起”?
或是在电话的另一端道出的“打错了”?.
但是,我早已知道答案。.
是的,他们并不记得。
他们会很讶异.
原来缘分已经戏弄他们多年。
时机尚未成熟
变成他们的命运,
缘分将他们推近、驱离,
阻挡他们的去路,
忍住笑声,.
然后,闪到一旁。
这是辛波斯卡的《一见钟情》。
我爱不释手地摸着书本的纸质,仿佛还能感觉得到她体内的气息曾经停留在书上面。
咖啡馆里面放起了张学友的《分手总要在雨天》
张学友的歌声在深情地唱着:
总要在雨天人便挂念从前,
是你的一切告别在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