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轮回里边,会有一些无法清除的孽障,所以人间才会有瘟疫,最开始的时候,人间是没有疾患的,但是人的思想太过嚣张,必须要有东西给他造成困扰,他才会懂得珍惜。
造就瘟疫也就产生了生老病死,所以人也就开始反省,会知道要珍惜眼前的一切,要行善事,这一次在瘟疫中死亡的,都是要清除的对象。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觉得阴间这样处理事情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地藏王补充说明了一下,地狱之中的体系也是存在一些问题的,有些罪犯当时隐瞒过了罪行,但是在之后被追查出来的时候,此人却已经投生到人间了。
那要怎么办,那就只能是通过加重他要历经的苦难,让他将本来就该偿还的偿还掉。
地藏王知道我这个性格不问清楚,不会罢休的,所以很早就将瘟神给请过来了,原本以为和我说几句,我能清楚,这样瘟神就不必要出来了。
没想到我一直没也听清楚,他要表达的意思,所以这就只好让我和瘟神碰面了。
我想起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的琴声,有些难以置信的问瘟神,在后边的弹琴的人真是他啊,他说是的,他看上去长的很粗狂,其实琴棋书画样样在行的。
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想到我追过来这边问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人阴间是要清理门户,这我哪里还能再继续讨要什么说法了。
原本是准备就走的,但是我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那瘟神的师父是谁,瘟神反而是一脸的诧异。
他说自己哪里来的师父,从小不点点出生到现在没有过师父啊,我这说的是哪门子的师父。
老鼠精啊,我眼睛都瞪大了,瘟神想了一半天最后恍然大悟啊,嘿了一声,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那哪里是什么师父的,他也不是什么老鼠精,那是兰陵王。
我黑脸了,这可是和我知道的历史有些出入了,这兰陵王为什么会变成老鼠的样子出来见我,还给我那么多的黄金,说自己是什么财神爷一类的。
瘟神解释了一番,这兰陵王是没有脚丫的凤凰,所以啊去世之后是在天庭有一个职位,但是和财神爷不一样,因为人家福禄寿三星啊是早就存在的。
这个兰陵王每次出现都喜欢变成一种动物,谁知道他下回要变什么出来见人,这遍地黄金是他的独门绝招了,我也不需要那么的惊讶。
瘟神说兰陵王这个人给的黄金,向来是只赚不赔的,让我好生的看着那些黄金,他会有回来要的时候。
他是相当的了解自己的这个师父,一向是哄人的本事大,估计啊他就是借我的房子,放一下黄金而已,迟早是要要回去的,我千万不要把那些黄金给花出去了。
我倒是不至于花出去,但是这样说兰陵王未免有些可恶了吧,口口声声说是在贿赂我的,但是现在反而是迟早都要要回去,这搞的很不像话。
瘟神让我也不要生气了,中间的差价兰陵王一定会补给我的,就算是一点差价的话,我也足够当个富婆了,这一点就不要担心了。
我黑脸了,我又不是要追究钱的事情,我追究的是他是在耍我的,这瘟神咋就一直围绕着黄金在说呢,这越说我就越郁闷了我。
瘟神最后也只好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我越来越生气了,只好说带我到十九层地狱去参观一下,这可是很多人没有机会看到的地方。
本来我也不想去的,但是地藏王说他也去,而且现在也没时间送我回去,和他一起去观摩了地狱之后,他正好有时间送我回去阳间。
所以就只好跟着去凑热闹了,走过十八层地狱的时候,那哀嚎的声音都已经是喊叫的让我心胆俱裂了。
到了地狱十九层却完全是另外的一番景象,这边修整的更像是人间天堂,我问瘟神这反差为什么这样大,他说我应该要问地藏王,这地狱十九层,是他让修建的。
原来这地狱十九层是给那些生前,行为端正,功德圆满的人准备的,所以修整的好像天堂一样。
地藏王的意思是,我要是愿意的话,以后我就能来这地狱十九层,我说他没安好心,咒我早点死,瘟神笑的直摇头。
地藏王送我出了酆都,又在城门口给我挑了一匹精壮的马儿,让我还走之前的小石子路,这一次有马累不着我。
我上了马才想起我不会骑马的,我想说但是这马儿已经是飞火流星一般的蹿跳出去了,我只好紧紧的扯住缰绳,趴在马背上,被颠簸的都要完蛋了。
等马儿停下来我已经完全痴傻了,连自己是怎么下马的我都不记得了,但是一下来就是我家门口,我掏钥匙开门进去,太岁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
见我蔫儿黄的白菜一样回来了,问我事情到底处理的怎样了,我说算了吧,几乎是打太极一样的把我给打回来了,只要这件事情平息了那也就算了,没啥好说的。
太岁嘻嘻笑着,说他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他不打算劝说我,因为我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得要自己去经历了,那才算是明白服气,就算是不服气也会咽下去的。
我翻白眼凶他,就你聪明有见识行了吧,我要上房间去睡觉去了,又困又累的。
太岁慌忙把我拉住,让我陪着他看看电视,可我的眼皮子就是撑不起来,他还使劲儿摇晃我,让我不要睡觉,不要睡觉,我感觉他的声音已经远去了,终于可以安静了。
身体沉到了黑暗之中,整个人就轻飘飘的浮上来,然后眼前的一切忽然有开始变得清晰无比,我睁眼,世界就在我跟前颠倒了。
我完全是倒悬着挂在天上的,我脚丫子动一动,身体就跟着云层在飘荡,风呼呼的刮着,我的皮子都要被吹掉了一层。
在空中悬挂着,感觉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一直在找机会下来,可我努力了好几次就是下不来,等我最后掉下来,那都已经是我手脚发麻的时候了。
一掉下来就是一只巨大的老鹰,从天际横插过来,看它运动的弧线,完全就是来接我的,我稳当的落在了,老鹰的背上。
我揪着老鹰脖子上的毛,压低了身子,风穿行过来,是一种渐变的色彩,所以我要告诉你风是有颜色的,空气是有质感的。
风刚刚过来的时候,是淡蓝色,之后穿行过大气层就成了乳白色,然后是白色最后是无色,要不是在云层之上飞行,我还完全看不到这些东西呢。
老鹰停在了山崖之上,那山崖上有一个建造的很好的洞府,洞府的四周围都是用木头钳起来的。
我很自然的就朝着洞府走了过去,还有一步就到洞府里边了,却有个声音在呼喊我,远远的,我听的不太真切,但是我知道那是在喊叫我的,这很奇特,我无法解释。
洞府的门修建的形同于城门,这边虽然没有护城河,那城门上却有吊桥,这吊桥放下来,就把这个山崖仅仅剩下的那些位置完全填满了。
吊桥放下来的时候,我是看准了时机,往上跳的,这要不上去吊桥,只要吊桥一下来,我就会被扫下山崖。
回头一看那老鹰已经走了,翱翔的姿态看着都让人迷醉,我正看的入神,身后一个老婆婆走了出来。
她身子佝偻着,头发蓬松零乱,穿着粗布衣裳,看那服饰的年代应当是秦朝时期的。
她拄着一根缠绕着藤蔓的拐杖,站在我的身后,在我望着老鹰的时候,她望着我,我回转身看她的时候,她却费力的抬头望着老鹰远去的身影。
那只是一个圆乎乎的小黑点了,因为老鹰飞的很快,天地何其之大,他当然显得很渺小了。
老婆婆的脸我有些熟悉,和我当时在镜子中看到的男人的脸,有几分的相似,但是此处她却多出了一分和蔼,即使是不笑不说话,也能感受的到。
“老奴也是唐突了,公主见谅!”
老婆婆说着,身子一侧,这是要把我让进洞府里边,我傻傻的看着她的眼睛,她脸上皱纹密布的,几乎要看不见那双极小的三角眼了。
脸上的肉也完全是垂坠下来的,脸颊上垂下来的肉,都快到脖子根处了呢。
枯瘦的身影像极了落叶,一颤一颤的。
“我,老婆婆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喊我公主,我叫夏文我不说什么公主,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见我这样说,她眼睛颤抖着,有些难过,嘴唇抖动了几下,情绪都开始很激动,我有些忌惮的看着。
“老奴怎么可能认错啊,公主这么多年未见了,你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可是老奴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也难怪公主你不认识老奴了。可是老奴……”
她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哽咽,弄的我很尴尬,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这画风为什么看上去那么违和,就感觉好像是我在欺负一个老婆婆一样。
“您,您别着急啊,有什么话,您慢慢说,我就感觉您是找错人了,前段时间也有个男人从镜子里边喊我公主来的,我最近压力都好大,自己真是什么公主吗?”
老婆婆端详着我,眼中是怜惜,是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