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也不得不顺便提醒各位一句,我奶奶嘱咐过不能随意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透露给别人,尤其是陌生人,虽然不愿悲观的去想着世上是不是坏人多过好人,但人心始终隔肚皮,最重要的是先保护好自己!如果是迫不得已说出自己的生辰,那也是最好赶紧去寺庙里求个平安或点盏命灯。
回到正文,这张莉确实是可怜,梅若还说,她本该是能活到71岁的,可是就在她刚满24未满25时便被害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抱着什么目的干的。
梅若说总觉得这事儿,是冲着我来的,虽然没个凭证,但总是能这么感觉到。
大皮一听这话,猛的一拍桌子道:“我靠,冲着你来的找我干嘛呀!这不成了冤大头了么我!”
我本着老子为你下过地府的态度,沉稳且淡定的说:“我怎么知道,没听她说么,感觉,感觉而已,你急啥,你嚎啥,我这会儿身子虚着呢,你别惹我啊。”
小崽子心急什么鬼,但说归这么说,我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突然想起张莉提到的什么秀儿,我赶紧敛下了表情,并没有把这事儿说出来,而是想着回去家里问问娘亲。
张阳打破沉默:“那个,师父,要不就先把大皮这事儿给解了吧,既然跟他无冤无仇的,也不好再白白遭这个罪不是。”
什么叫一语惊醒梦中人,看看,看看,这就是例子,大皮这才反应过这茬儿来,忙点头说着是啊是啊,自己被女鬼折磨的已经快虚脱了。
我好笑的看着他,凡人都不一定吃得消的,何况还是个鬼,真是好奇大皮怎么熬过来的。
后来梅若告诉大皮这女鬼不会再来找他了,她会做超度法事让那女鬼安生投胎去。
大皮这事儿才总算告一段落了,这家伙当即是双手合十对着梅若是拜了又拜,还立马壕情万丈的从包里掏出两个红包儿,一个大的一个小,大的自然是要给梅若了,小的就塞给了张阳,张阳飞快的伸手接过,笑的合不拢嘴,
可我并没有乐呵呵的参与他们,也没有计较我这冒了生命危险替大皮下了趟地府他是不是也该给我个红包什么的。
我却在静静的想着,张莉口中的秀儿是怎么知道我会下地府走一遭,那个秀儿又到底是谁?还有个我一直没想通的,就是怎么说我都是第一次下地府,论身手论经验那都是菜鸟级别的,但竟然是如此顺利,一路上都没遇上个什么小曲折小插曲,而且那么迅速的就把事儿办妥了,难道阴人体质真的那么厉害?
大皮瞅着我一个劲儿的愣神,便凑过来好言好语的说:“之夜,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这恩我会记一辈子,这么着,打后你就跟着我,有我的就有你的!也别在那破公司干了,辛苦还赚不着钱,我把我手上的一半股份给你!以后你就跟我一块做老板!”
我从思绪中缓过来一点点,看着大皮,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这件事呢,算完也不算完。只能说是大皮的噩梦结束了,我的噩梦却开始了。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凌晨5点,我这半天加一个晚上都耗在梅若这儿了。
我揉着发红的眼睛,有些疲惫的问道:“怎么,这事儿算完了吧?都该歇息了吧,这都忙活了一天了都快。”我打着哈欠,这时的大脑亦不再那么清醒。
隐隐约约记得梅若说让我们先回去,她要留在工作室做法超度那张莉,张阳说他要留下帮忙打下手,我懒理他,扯上大皮就出了工作室。
这里我简单描述下梅若那办公室的所处位置。
是一条很长的类似酒店的那样的走廊,走廊两边是整齐的一户挨着一户的门,这栋大厦呢,是典型的商住两用,每层楼的走廊尽头也就是电梯旁边都有公共洗手间,但每一户也有自带独立厕所。梅若那一间呢前边儿也提到过,是在电梯出来左手边第4间,1113室。
那时候早上5点,入秋了的天没有那么快亮,何况走廊也没有窗户,外面就算有光也透不进来。
我跟大皮出了门后,眼前这真真是伸手不见的黑暗着实让我的心磨叽了会,说了句:“怎么那么黑。”
大皮拿出手机解了锁,打开了手电筒,黑暗中瞬时有了点光。
“走吧,又不是荒野山间的,还怕摔着不成。”大皮自顾自走着。
也许是疲惫加上又困得不行,心里没由来就有些急火了,跟那起床气差不多,我加快了些脚下的步伐想追上大皮,可就在要走到公共洗手间那儿时,突然就走出来个人,当时他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我没注意,就注意到他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帽沿压得低低的,只能看清那瘦弱的下巴和苍白的唇。
那人就与我面对面站着,我本就有些心情不爽,又突然出来个人挡着我的去路,我不耐烦的往他边上绕,可奇怪的是,我往哪边走,他就跟着挡在哪边,似乎是在恶作剧,有意挡着我的去路。我叫他让让,可他好像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一下,我语气更坏的叫他滚开些,他仍是不回应我,更是不动弹。我伸长脖子往他后脑勺后面看去,发现竟然毫无大皮的身影了,我想爆粗口的心都有了!我心想,这大皮也不等我,自己就坐电梯下去了!
看着眼前的人怒道:“能不能让一让,大家都往右走成不?这地那么黑,大家都不想久留啊。”
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何况现在碰瓷的那么多,我也不敢伸手去推他,万一要是推出个什么事故来,那可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可那人真的就像,就像死人一样站在我面前!我忍不住了,往右边一走,他就像是故意似的杵在我面前,忍不住骂道:“到底想怎样啊你。”
忍不住碰了碰他,在手指碰到他的那一下我感到全身寒意正从脚底蔓延开来。
那个人,像个冰棍儿似的,屹立在那。
我有些蒙了,难道,这,也是鬼?!
就在我猛然间收回手想往回跑时,那人幽幽的开口说话了:“你去过地府了?要不要再下去一次?”
我在心里疑惑了一下,这人咋知道我去过那儿,还要再去一次?想要我的命吗?
就在我盯着他不解的时候,那人嘴角微微一翘,露了个无比阴森诡异的笑,我感到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我忍不住抖了抖,打了个寒颤,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这样看着他。
我看见他的右手朝着我的脖子十分缓慢的伸过来,我满是恐惧,却依旧没挪动一步。
眼见着他的手就要触碰到我的脖子了,那是一只无比苍白和僵硬的手,指甲是黑色的!
突然一阵透心凉的湿意彻底让我清醒过来。
我定睛一看,张阳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小桶,满是询问的神情在我脸上来回张望。站在他一旁的是同样着急和疑惑的大皮和梅若。
“你小子干嘛呢在这儿,走着走着突然就给定那儿了,一只手还抬起来定着不动,叫你你也不回答,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我这不赶紧的回头把莫仙姑请出来给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深秋的早晚凉意很重,尤其是日出之前。
我本就被冻得不住的哆嗦,这一桶水下来我承受不住了,我强打着精神,微颤着双唇道:“有个戴,戴帽子的男人,叫我,叫我再去一次,地府。”话一说完,我双眼一闭,脑袋一歪,倒下了。其实后来回想起,我本是没有说完的。
接着,我狠狠的病了一场。
再醒来时,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我娘的神台前了。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里像放了火炭似的,又干又热,额前搭着的一块毛巾也变得温热了。
我娘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听到我这边的动静慢慢撑起身子走过来,又弱弱的坐在我躺的褥子边上,整个流程花了一两分钟,而我也只能是虚弱的躺着,等娘走过来。
“要不要喝点水。”娘边帮我掖了掖被角边问道。
我感觉不仅是喉咙发热,全身都像浸在火炉里,燥热不堪,我皱着脸想踢开被子,奈何乏力无比。
奶奶端着饭菜进来,见我醒了,忧虑的脸上瞬间明朗无比。
“哎呀,我孙儿醒了,饿不饿,来,奶奶正好送了饭进来,吃两口呗?”
我慵懒的眨了眨眼皮子,喉咙管儿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渴。”
奶奶又连忙端了水来,我支撑起上半身,咕咚咕咚的喝下满满一杯热水,像干旱了许久的田地终于得到雨水的滋润。
奶奶拍着我的背一个劲儿的叫我慢点喝别噎着,娘坐在旁边看着我。有了点儿水滋润喉咙,这才渐渐缓过来些。
“我这是怎么了。”我重新躺下,喘了口气问。
“你高烧不退,昏睡了三天了。”我娘又重复着掖被角的动作回答我。
奶奶也坐在我身边道:“可不是!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了,他打电话回来说,你住院了,那下子,吓得我这把老骨头啊,魂都没了!”
啥?住院?我拧了眉,满脸疑惑。奶奶看出来了,看了看娘,语气有些嗔怪说:“我跟你爹一去到医院就听医生说你发高烧已经昏迷不醒了!要赶紧办理住院!可是,可是你娘不让,就又把你给送回来了。”
娘语气有些低沉的说:“不是不能在医院那地方呆着,呆着也没用,医院那地方他现在这身子受不了。”
奶奶顶回去:“医生都说了,再烧下去就是脑膜炎!你忍心看着你孩子变成大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