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个男人开着夜车,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去接人,突然有人截停了他的车,他下车了。
他问他:请问有什么事?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停止了……
他感到困惑:不好意思!先生!请问你可以说清楚点吗?
他拿出电击器袭击他,他很快就晕倒了。
看着他倒在地上,他诡异地说:这下筹码有了……
当一个外科医生沦为罪犯的时候,他的犯罪手法将会变得很高明,可以说是毫无破绽。—《创世纪预言》第七章第五节。
紧急事件!苏警官召集所有的同事开紧急会议,我在旁听。
最近失踪人口不断地接到报案,说家里的男人都莫名其妙失踪了。失踪已经超过36小时了,她们担心他们会有危险,所以前来报案。
包公说:会不会是他们夫妻两吵架所以离家出走啊,我和家里的老婆也经常吵架,这很平常,那时候我还玩失踪,失踪了足足一个月呢!最后还不是乖乖地回家了。
苏警官笑着说:这个你可以说得通,可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在失踪的那晚是计划去旅游的,就连机票,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算吵架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玩失踪,而且根据她们的口供,她们和丈夫的感情都很稳定,完全没有吵架的现象,不像是离家出走。
龙鬼问:那我们现在可以立案了么?
我插了一句:通常一个人失踪超过48小时都可以正式立案了。
苏警官说:没错!可是我们现在的线索非常有限,暂时不能确定失踪的人是被拐走还是自己离开的,不能轻易下结论。
他们正讨论得火热朝天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本这种情况我应该将电话挂掉的,但是来电显示是崔悦,我忍不住跑出去接了这个我渴望已久的电话。
我接了,那边很久没有说话,但是我明显地感觉得到崔悦的呼吸气息,她似乎有心事。
我忍不住说:你还好吗?
她的鼻子在抽泣,很明显她刚刚哭过了,但是她在极力隐藏。
我很好!你最近怎么样了?她在问候我。
我很好啊!只是最近没有你,有些案子很多疑点想不通,没有你的协助,真是很难搞。我想哄哄她。
她忍不住笑了:你真当我是华生啊?没有我你就破不了案?
我装可怜:不是破不了,只是进度有点慢而已。
她的语气终于恢复正常了:对不起啊,我最近出了一点状态,整个人都无法集中精神。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慌乱:我知道,你不找我,一定有你的原因。
原来她不是生气了,我还以为她一直在生气我处理碎尸案的手法。觉得我用情太不理智了。
她很好奇: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
我平静地说:如果你想说,你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原因。
我终于感觉得到她真正的笑容了:你知道吗?我身边很多朋友,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像你这样的,你很特别,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你不会逼我,更加不会打破沙盘问到底。你随意的个性,真的让我感觉和你相处得很舒服。
我大胆地问:那只限于朋友吗?
她假装神秘地说:你猜猜?
我无语地捂着自己的头说:真是败给你了。
她突然很温柔地问我:联系不到我的那几天,你有没有很想我或者很关心我。担心我会不会出事?
她突然这样问,让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问这种问题至少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啊!
我正想要回答,苏警官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有案子,准备出发了。
私事要先搁下了,我赶紧和她说:有新案子了,有机会再聊。
我们一边走,他一边不怀好意地问我:谈恋爱了?
我笑笑不回答,我决定保持沉默。
案发现场在垃圾站的旁边,一名男士躺在地上,面朝上,嘴巴张开,双眼布满血丝。
我弯下腰,越过警戒线,挂上工作证。
我问包公:什么情况。
他说:死者李宏为,被倒垃圾的工人发现,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气息了。死者的钱包和重要的财务都还在,不像是劫杀。
李宏为?苏警官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你认识他?我问他。
他就是失踪人口报案的其中一个男人,失踪了三天了。
我戴上手套,蹲下去准备验尸。
我用手将他的下颚转了两下,用手撑开他的眼珠,捏着他的双手和双脚,用温度器探了一下他的肝温。
我起身对苏警官说:根据他的肝温显示,他应该是死于昨晚的九点至十一点之间,表面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肚皮上好像有一些模糊的印记,好像是被电击造成的。
他是被电死的?苏警官问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死得很奇怪,至于真正的死因还需要我回去解剖尸体之后再作定夺。
苏警官对包公说:通知他的家属,顺便问问他有没有仇家。
好!包公打电话去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失踪者已经死了一个,其他的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如果是同一个人,他们就危险了。
苏警官看着尸体说:现在失踪案可以改为谋杀案了。
我也看着尸体说:凶手可能很变态……
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两名男人被绑在床上,嘴里被塞着白布,他们不停地挣扎,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额头上的汗不停地流出。一个男人进来了,他看着两个男人说:不用担心,事情很快可以结束了。
他从背后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刀……
解剖室。
我戴好手套,戴上口罩。对助手说:记下我所说的话。
死者李宏为,大约28岁,尸体在垃圾站被发现,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嘴巴里没有异物,手指甲里没有皮屑和泥污,手臂上没有淤青,没有伤痕,死前没有挣扎。
肚皮上的印记呈淤紫色,初步估计是被电击造成,但是印记已经淡了很多,说明这个印记已经很多天了,不是造成死亡的真正的原因。大腿也没有伤痕,咦?手臂上有一个很细小的针孔,如果不细心观察是发现不了的。腹部好像有被剖开的迹象。
现在开始解剖,答案就在肚子里面。
我用刀在他的下颚开始割,一直向下延伸,肚皮的中间满面开始出现一条裂痕,肚子里面的东西很快出现在我眼前。
心肝脾肺肾,死者的心不见了,被割开的位置很利落,切口很整齐,我终于知道死者手臂上的针孔是做什么的了。
我正在写报告,苏警官来到我的办公室,他还算有礼貌,用手敲了一下门口。我很有礼貌地说:请进!
验尸报告写好了没有?他坐到我对面。
我将报告递给他看。
他看着报告说:死者没有表面伤痕,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一个很小的针孔,你是说他死之前曾经做过手术?
我回答他的问题:没错!死者死前曾经做过手术,心脏被摘除,但是没有被驳回去,导致血管供血不足,脑死亡,呼吸停顿。
苏警官有点惊讶:你是说,他是在进行一场手术的时候,心脏没有被及时驳回去而导致死亡?
我拿回他手里的报告,来到人体解剖图前面。
一般来说,正常的外科医生如果要施手术,他肯定会事先提醒病人在做手术之前是不允许进食的,这样才可以确保肚子里干干净净,一点杂物都没有。但是我在死者的胃里面找到一些残留的食物,也就是说,他失踪那几天,饮食是很正常的,做手术的时候,胃里面还有大量的食物没有消化,这样是无法进行手术的。
说明了一件事,嫌疑人为他做手术,目标就是他的心脏,可能出了某些特殊原因,他拿走了死者的心脏。
苏警官大吃一惊:你是说,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一位高级的外科医生?
我同意他的说法:很有可能,针孔可以弄得那么小,说明他的手工非常好,而且很细心,而肚皮上的针线是非常的细小,但是他一样可以缝合得很完整,第一眼看上去,很难看得出死者曾经做过手术。说明这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外科医生。
苏警官开始不明白了:一个高级外科医生拿他的心脏干嘛?要卖给黑市赚钱吗?
我不太认同,外科医生应该不缺钱,而且就算真的要卖给黑市,他也应该拿另外一个心脏驳回给死者,而绝不是拿走他的心脏就不了了之,说明当时并没有多出的心脏,或者……
或者什么?他问我。
或者他在做某种研究,需要人的心脏来做实验。只有做实验的人才会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事!
一个盗取人的心脏的外科医生?他反问自己。
会不会是医院里面的医生做手术失败导致的?他问我。
我认真地说:不可能!任何一个高级的外科医生,无论你多么有临床经验,医术多么的高明,绝不可能可以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做手术,只要他一开始做手术,就一定会有人监督他,出了事他不可能可以跑得掉。
我们要找的是一个曾经是外科医生,但由于某些原因,手术出错或者心理生理出了问题导致不能继续做医生的犯罪嫌疑人。不能做手术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是很痛苦的,所以他才会醉心于研究手术,可能是在研究他曾经失败的手术实验。可是很多手术都是和心脏有关的,他到底在研究哪种手术呢?
他站起来看着我说:看来!我们要先从外科医生入手了。
包公突然闯了进来说:苏警官,东边的荒山野岭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鉴证科的同事已经过去了。
我重重地说:我们过去吧!
东边的荒山野岭平时人迹罕有,很少会有人路过这边,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流浪汉,他看到草堆里好像有点东西,他就翻开一看就看到死者,被吓坏了,然后就报警。
龙鬼在报告的时候,我打断了他:死者表面应该没有伤痕,为何会被吓坏了呢?
他摇了摇头说:你看了就自然知道了。
我拨开草堆一看,一大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苏警官在强忍着难闻的味道,龙鬼已经开始呕吐起来了。
死者的肚子被剖开,血淋淋而且很粘稠的大肠小肠都露出外面了,中间空了一个大位置,心脏不见了。
我从死者的口袋里摸出了钱包,现金,身份证还在。
我看着身份证念了出来:张继南?
苏警官捂着鼻子说:这是第二个失踪者,现在找到了。
刚刚距离了一天不到,犯罪嫌疑人又做实验了,而且这次更加大胆了,连剖开的肚皮都没有缝合起来,任由死者的内脏暴露出来。真是心理素质超强,光是想着他拖着内脏往外漏出来的尸体就已经感到不寒而栗了,正常人哪会做得出这种事。
苏警官已经快要吐出来了:奇怪,他为什么这次没有缝合肚皮。
我站起来说:鬼知道!大概他生气了!
他已经受不了了,站起来连忙呼吸了几口空气然后问:为何生气了,他做实验不是应该很享受过程吗?
我看着尸体说:死者的心脏被拿走就证明实验失败了,而且连肚皮都没有帮他缝好,他将一切的怨恨发泄在死者的身上。
还有最后一个失踪者,我们要赶紧找出犯罪嫌疑人,不然他的心脏也熬不了多久了。
明亮的天空布满密云,黑暗仿佛将要降临。
心脏的跳动仿佛跳动得越来越慢,他被塞住的嘴巴,眼神的恐惧,他看着桌子上面的玻璃瓶里装着的心脏,整个玻璃瓶充满了血腥。
他在拼命挣扎,但是一切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