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人干的吗?”虽然此刻沐珞很不情愿认作恶人中的一员,但是视线在瘦竹竿和他身边那几个叫嚣着要为苍蒙报仇的激愤人士中来回转动,又觉得十分古怪。“不是,杀人和善后的方式,都不是门中人的作风。”上官琉微很笃定地告诉她。乖乖,杀个人还讲求特立独行,沐珞将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拍了拍手,“走吧,我们也进去瞧瞧。”
“张堂主,关于苍堂主之死,不该这么轻易就断定是魇狱门的人所为。”沐珞费了一番力气才挤进了人群,正好听见越云瑾清越疏淡的声音缓缓响起。“越少宫主此番言论,可是在为魇狱门开脱?”瘦竹竿睨了越云瑾一眼,张口似乎又要说出什么,却被抢了先。
“我也觉得云瑾哥哥说的在理,”沐珞拨开挡在她身前的瘦竹竿,站到了越云瑾身侧,“俗话说捉奸在床,捉贼拿赃,此事若是魇狱门所为,那么我们必定会新仇旧恨一起跟他们算个明白,但是,若不是他们所为,那么我们这些人之中,便是藏匿了一个杀人凶手,所以当务之急,先是要找出凶手,而不是胡乱拍板结罪。”被沐珞一顿抢白,瘦竹竿脸色极差,“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哪里轮到你说话?”沐珞却是一笑,湛蓝色的眼眸灵动异常,“可是盟主还未发话,我怎么觉得张堂主不仅不容许我说话,还把盟主的话也说了,这叫什么来着……”她假装思虑的模样,张十谒顿时心里一慌,连忙朝她喊道,“莫要胡言乱语,盟主,此事还需交由您定夺。”他恭敬地一作揖,退到了人群中。沈白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朝越云瑾看去,“云瑾贤侄,不知你有什么看法?”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了,老丈人询问女婿的意见。这下不论越云瑾说什么,也不会再有人敢轻易反驳了。越云瑾微微沉思了一下小会,目光落到了蹲在苍蒙身侧的沐珞身上。毕竟也是做过刑侦工作的,沐珞视线一对上尸体,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苍蒙的死状极惨,本来就是身形剽悍,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如今横尸于地,就如同一头身形硕大的死猪,只见他脸部发黑,腹部插着一把利刃,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瞪着一双驴眼,活脱脱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沐沐姑娘,可是看出什么了?”越云瑾清越的声音忽地传来,沐珞这才恍然惊觉自己查勘尸体过于专注,众人都默然地看着她。沐珞抿了一下嘴,用极为严肃的表情说了一句:“苍堂主,死得很惨。”语毕,众人一副鄙夷至极的目光,沈白崖似乎也被她刚刚煞有其事的模样镇住,不料她却说了这么一句废话,顿时脸色阴沉,碍于面子又不好责骂沐珞。就在此时,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道调笑声,
“小姑娘这个结论甚为精准。”沐珞抬眸望去,那人长身玉立,眉目极为璀璨,眼眸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幽紫色,乍一看去,仿佛摄人心魄的美艳妖孽,可他偏偏穿着一袭白衣,令他骨子里的艳色收敛了许多。沐珞被狠狠惊艳了一把,本来以为苏姽婳已经是妖得不能再妖的代表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才是真正美得像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