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渐凝出院的时候，成龙开车来接。

看着略显消瘦脸色有点苍白的张渐凝，成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简单地拥抱了张渐凝：“你没事了，很好，很好。”

此时的成龙对于张渐凝的观感值已经算是被刷到了顶点，毕竟是拿命相换的事实摆在了面前，但是张渐凝对于原本自己无比热衷的这个数据，现在却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当时他冲出去救成龙，就根本不是打着刷数据这样功利的念头去的。

从生死线上溜达了一圈回来的张渐凝，此刻不知道为何，对于这个无限世界的数据感到有些冰冷有些不喜欢，虽然不可否认今后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依靠各类数据生存下去，但是，张渐凝却更加宁愿去相信即使是剧情人物NPC，成龙也好董骠也好李署长也好，都是有感情的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高兴了会笑，难过了会哭。

或许，这样的话，自己存在感也才显得真实。感受着成龙发自肺腑的拥抱，这有一种温度，以至于张渐凝在这一刻决定了，不再去触碰陈家驹的兑换系统，哪怕可以兑换到不错的技能，但是张渐凝不想消耗掉自己与成龙的情谊观感，让自己和成龙的关系变回普通的同事。张渐凝不是想以有恩之人自居，只是一起打生打死一路走过来的警队拍档，很多东西不是功利的价值换算可以弥补的。

那一刻，自己以为自己是真的会死掉了，而恍惚之间看见成龙抱着自己大喊大叫的场景，张渐凝在心里依然记得很清楚，就算是自己傻吧不懂得计算吧，总之张渐凝不愿意拿这些真实的情感去交换就是了。

这一切都不是剧本，虽然玄幻，但是归根到底，这一切也是自己的人生。想想刚刚近来无限世界自己那么斤斤计较着那么多的数据，现在想来，却只是可笑。

张渐凝笑着拍拍成龙的双臂，说：“好啦，我已经完全好了，我们继续吧！”

成龙揉揉张渐凝的脑袋：“你确定你不需要休假一段时间？”

张渐凝摇摇头：“算了，休完假的话，估计朱滔已经被你抓回来了，我没有参与行动的话，我会觉得挺没有意思的。”

成龙大笑，说：“好！那就回警署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

回到九龙警署，从一进门开始，每个人都在略略惊讶之后满脸笑容地看着张渐凝，大家并没有立即就围上来嘘寒问暖，只是在各自的位子上站了起来，这帮只会办案的大老粗们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没办法说得如何漂亮动人，只好一个个咧着嘴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鼓掌，接着大家都陆陆续续开始鼓掌，然后才慢慢向着张渐凝走过来。

董骠这时走了出来，微笑着对张渐凝说：“你昏迷的时候，大家都有去探望过你，每天出去干活，中间有空余的时候都会过去医院看一眼。”

张渐凝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之间有点要掉眼泪的冲动，哽咽了一下之后说：“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张渐凝，欢迎你，回到九龙特警队。”董骠温和地伸出了手。

张渐凝握着董骠的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谢谢骠叔，谢谢大家。”

董骠看着这个此前一直让自己心烦的年轻人，此刻看起来却是挺可爱的，于是董骠笑了：“傻孩子，走，我们去署长办公室。”

李署长在办公室里，微笑地示意董骠、成龙、张渐凝三人坐下。董骠转身去倒茶，李署长扬扬手示意董骠坐着就可以了，自己起身倒了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

在简单的寒暄与勉励之后，李署长说：“张渐凝，在你住院治疗这段时间，我向上级打了报告，希望你见习期结束之后留在九龙特警队。当然，这需要看你本人的意见，现在我想正式问问你，你是否愿意在这里工作？”

张渐凝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接通了明镜台进行询问，明镜台毫不客气地开价500点积分，张渐凝顿时心里大骂，做管理员果然是稳坐钓鱼台旱涝保收赚积分啊，但是现在看着身边几个人都是满眼的期待，张渐凝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拖，于是咬咬牙上贡。自从知道明镜台也和自己一样是空间人物之后，哪怕很显然等级实力肯定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渐凝心里多少对明镜台腹诽多了不少。

“呀呵，在新手任务就能开启任职系统，你果然还是有点运气呢。这样说吧，任职系统在空间是有普遍认可标准的一个等价系统，如果你在香港九龙特警队任职了，那么今后你去到其他剧情世界，也一样可以使用九龙特警队警察的身份进行不违反职权范围的活动。在这个职位上你如果有所表现的话，是可以获得晋升的。当然，由于各地警-衔规格不统一，空间系统会按照默认的警-衔进行同步换算。”

“那么呢，作为报酬，每个月你可以领取到一定的积分，这个香港叫做薪水，内地叫做工资，在任职期间内有上佳表现的话，可以申请向系统申请空间任职，就像楚行云CHERE一样，同时是宣传部门的警务人员，又是《警察故事》的初级管理员。”

“不过，当你选择了任职之后，其他可能开启任职系统的渠道会同期关闭，也就是说，你不可能同时在澳门警方、大陆警方或者其他地区的警队任职，而且今后更换任职平台的几率非常小。就好像你已经是大陆公安局人，你过段时间想要跳槽去美国当FBI，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不同剧情空间切换的时候，系统会自动按照时间段进行微观调整和模糊认可，打个比方吧，如果你现在切换去任达华的《跟踪》电影里面去，系统可以承认你是香港九龙特警队警察的合法身份，但是你别想着能够在九龙特警队找到陈家驹作为助力。”

“明白了没有？”

张渐凝认认真真咀嚼完明镜台的几段话，然后闭上眼睛，问明镜台：“还有什么吗？私人建议给一个？”

“哦，如果是私人咨询的话，那是要另外收费的了……2000点积分。”

张渐凝顿时两眼一黑，心想明镜台作为高端存在喝起兵血来可真是毫不犹豫啊，不过在这个关键时候，张渐凝也知道不能小气，反正主线任务已经完成，这个时候自己手里的积分还是相对比较富裕的。

于是张渐凝很快交易了2000点积分给明镜台。

“好吧，好孩子果然很醒目。那我就私人告诉你，这个阶段的香港警方其实并不是完全洁白如玉的，你自己要小心一点，不是所有的积分都可以去赚，不要将来香港掀起廉政风暴的时候一头栽倒。”

2000点积分算是买了一次廉洁从警的政治思想教育，张渐凝肯定觉得有点冤屈，但是想想其实明镜台说的也很有道理，来到无限空间之后多少会有点忘记身为警察的纪律，更多的是在思考怎么利用剧情最大程度地赚取积分，而如果将来穿梭于不同的剧情场景可能这一点会体现得更加明显。明镜台的提示在现在看来轻飘飘，但是如果将来某一天你已经积重难返了，每个剧情世界都多少有贪墨，偏偏又没办法一一善后，之前说了任职系统的普遍等价的，如果不同世界算起总账的话，那真的会一头倒在廉政风暴之下，到时候可是一点余地都没有地直接挂掉啊。

难道要像《雷洛》里面一样，面对廉政公署质问自己400万港币不明财产的出处时，恼羞成怒地大喊：“我老婆去做鸡，一次10万块，行不行？”

明镜台这一句话多少有点用心良苦的意味，比起之前他直接惩罚赵凌天的冷酷，放任李离被萧芒杀死的淡漠而言，真的算是很给面子了，当然，如果不收这2000点积分，张渐凝会更加感动的。

抬起头，张渐凝站起来立正，向李署长敬礼：“这是我荣幸，长官！”

李署长一笑：“欢迎你，加入香港九龙特警队。”

说完，李署长和董骠交待：“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把后面的手续处理一下吧。”

董骠点点头：“好的，交给我吧。”

随机，张渐凝再次接到明镜台的系统提示：

张渐凝，编号010617，1985年警校毕业之后在香港（特别行政区）警务处九龙警署特警队见习，见习期满之后，特批加入香港（特别行政区）警务处九龙警署特警队。香港警-衔为警员，空间警-衔为三级警司。正式任职时间从本次剧情世界结束之后开始起算，每年薪水折算为3000点积分。

鉴于你已经完成本次新手剧情的主线任务，请问你是否现在就结束并离开本次剧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