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尤的算盘打得好,竹叶青的事情他探出了玉芝宫的地址,立了首功。之后又困住真冥道长,动摇真冥道长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而今武林盟里能应战的几乎都已离开,秦春尤更是可以借此机会将武林盟占为己有,届时武当派众弟子又群龙无首,秦春尤更是可以趁机作乱,倒打一耙,说是武当弟子攻占了武林盟,免不了又有一堆望风行事的人誓死追随,到时候天下武林,不就是他说了算?
秦春尤兵马赶到武林盟的时候,邢漠蝉正和冷郁秋在房内说着知心话,忽然就有个老婆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惊慌失措的拉了邢漠蝉跺着脚道,“哎哟喂,邢姑娘你还在这儿坐的稳当呢,前面都乱成什么样了你也不去看看?”
邢漠蝉一脸莫名。
那老婆子继续跺着脚道,“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人杀进武林盟了!你说盟里剩下的人老的老,弱的弱,根本顶不住,就那么几个能办事儿,结果你……你还在这儿稳稳当当的坐着,倒还是坐的安心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邢漠蝉大惊,立刻起身拿了剑。那老婆子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现在那些人都已经杀到前殿去了!怎么老是磨磨唧唧,武林盟怎么托付到了你这么个不管事儿的人身上!”
邢漠蝉气的不轻,也无暇同她争辩这些,走出两步又放心不下冷郁秋,因忙嘱咐郁秋道,“你且见机行事,快些避开些好。”
冷郁秋点头。那婆子又是一阵跺脚急道,“哎哟喂,都什么关头了还在这里说话!邢姑娘你快些去前面吧!”
邢漠蝉提剑出去,那婆子还在后面大喊,“邢姑娘,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里,我们要有个什么闪失,你以后也是不好和盟里的人交代的。”
邢漠蝉懒得同这样不明事理的婆子争辩那些,提了剑绕过亭子,果然就见着一些人影闪动,兵器相交声,惊呼声,呐喊声响做一片,邢漠蝉赶紧出剑迎敌。
那邢漠蝉刚跑到前面去,这边这老婆子便跑到一边,吆吆喝喝的唤出十几个老弱妇孺便要往后门跑,管也不管孤零零的冷郁秋。
冷郁秋听得兵器相交声传来,心念急转,转身也朝后门跑了过去。
却说王于兴带领了人马赶到的时候,玉芝宫内早已乱作了一团,真冥道长前日布下的各路人马已经齐齐出手,现已成合围之势。
玉芝宫内,带着面纱的女子在殿内来回踱步,急不可耐,璇南守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少顷,又有人进来报告最新战况,称武林盟的最后一只队伍也已经赶到,看来不久便会发动进攻。璇南挥退了来人,嘴里不住喃喃,“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又要重演了么?”
带着面纱的女子听不明白,不过她也聪明的不去过问,只道,“今日之势与当年之事相比,如何?”
“今日之势,更猛。”璇南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蒙面女子倒吸一口凉气。
“你怕了?”璇南问。
蒙面女子抱剑叹道,“自然是怕的。”
璇南脸色一变,却听那蒙面女子道,“宫主让我假扮成她的模样,还教我引帛决这些不传秘法,糊弄人倒是糊弄的住,可是假的终究是假的,再怎么装,终究也是能力有限。我只怕……玉芝宫今次会毁在我的手上,辜负了宫主的一片心。”
璇南神色缓和下来,这才安慰道,“你不必怕,便是毁,也不是你一人的过失……”
蒙面女子大惊,“护令使这话何解?”
璇南冷笑道,“今日一战,我只为灭魔门而战,玉芝宫,哼,在这样危难关头,那人都放得下,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蒙面女子垂下头来,摇头低声道,“我不明白……”
璇南看了一眼她,“浣荨。”她唤那蒙面女子道,“我一向都很看重于你,这你还不明白么?”
浣荨不说话了。
璇南沉沉叹道,“这本来就是灭魔门的基业,那人把灭魔门卷进这场水火之中却又想一拍两散,哪有这么好的事。灭魔门的名字说改就改,灭魔门的门人说换就换……浣荨,你自己也看得出来,自从那人当上这宫主,除了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她为玉芝宫做过几件实事?”
浣荨还是沉默。
璇南道,“到时候时机如果不对,你就扯了吧。”
“什么?”
“你不是她,那些骂名,你背不起,何苦落到他们手里受罪?”璇南望着浣荨道,“打起来的时候,我会护着你的,只是以后,光复灭魔门的重任可就要交给你了。”
这言语里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浣荨急道,“护令使万万不可,浣荨如何能担此大任。”
璇南道,“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浣荨不说话了,前方作战的擂鼓开始打响,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呐喊之声,璇南捏紧了手里的双刀站起身来。
“护令使!”浣荨出声唤道。
“什么?”
浣荨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护令使的话错了。”
“?”
“护令使忘了?灭魔门也只是前掌门的。我们想了多少法子要救她出山,都是她自己推拒的。这个新来的掌门,虽然不成事,可到底是前掌门选的。无论是灭魔门,还是玉芝宫,都是一样在效命,这些,我们选择不了。”
厮杀声渐次响起,璇南愣在那里看着浣荨,突然觉得有那么些看不明白。浣荨提了剑出去迎战,临走前,她说。
“护令使,这里面的道理,你再好好想想吧。”
你再好好想想吧……
璇南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双刀,有人过来请示下一步行动,璇南这才缓过神来,顿了一瞬才道,“按之前的计划行事,剩下的人,立刻从东门进石穴转移。”
吩咐完毕,璇南这才仗了双刀向前方赶去。无论如何,今日这一战,都是要为了心中不变的那个信念,拼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