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劫之人?三百年前就被算准了?”听到吕道长的话,章承炫嗤之以鼻,虽然现在自己也已走上修行之路,证明原来的无神论是错误的,但是对于那种像电视小说里神神叨叨,自己不把事情处理好留着预言几百年后会有人处理的那类人,他是全无好感。
“不错,道友莫要不信,我三百年前那位祖师术算无双,几可算尽天机,也正因为如此,祖师才始终无法度过最后一槛心魔劫,坐化西归。”见章承炫一副不感冒的样子,吕道长解释道。
“若是如此,当年那位祖师为何不将魔界圣兽彻底铲除,等到如今我这个人微法低的小小金丹修士来解决?”章承炫依然不为所动,时间、空间的奥秘,即使是以现如今的科学水准都无法触及,更何况这些乃是涉及到因果循环的至高法则,轻易相信不得。
“道友若是不信,前往一观魔界圣兽便知。”吕道长坚持说道,认定章承炫便是当世的破劫之人。
“既然如此……也好。”见吕道长一直是一副仙风道骨、款款相待的样子,章承炫也不好意思推辞,他偷偷观察了一下吕道长,估计至少是个元婴期的修为。虽然自己的修为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凭着自己的天人道行,想必要走他也是绝拦不住的。何况现在大家都已经身处纯阳派之中,若是太不给对方面子,那也是说不过去。
见章承炫答应,吕道长点了点头,双手一挥拂尘,一道轻云自席下袅袅生成,托到章承炫坐着的凳子下面,连人带凳子都一同托了起来,半浮在半空当中。
[这历史悠久传承的门派果然手段频多。]见吕道长随意露的这一手,章承炫心有所想。飞天遁地,对现在的他来说早已不是难事,但是能够把飞天做的如此仙灵飘逸,如同天仙下凡一般,踏云而飞,这便是仙家手段,他远远所不能及了。和这些传承历史悠久的门派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个爆发户一般。
心里虽然想法频多,不过章承炫也没表露出来,却前这团轻云分出一小半托到吕道长脚下。吕道长双手放在背后,两手握着拂尘,一番飘逸出尘之状。也不知道他下了什么命令,两朵白云便立时飘了起来,托着二人朝着宫殿后方飞去。
这轻云漂浮的速度并不慢,眼见着脚下的宫殿亭台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但是轻云之上呼啸而来的罡风却始终是如同微风和抚,一点也没有高速前进的样子。这两个反差,令得章承炫心生疑惑。不过人家手段花样多,自己多有不了解,那也是没有办法。
章承炫坐在轻云之上极目远眺,却见这纯阳派的后山是连绵无际的山峦,也不知道他这迷魂阵布的是何等广阔。这些绵延的山脊看上去就像是比青城山还要广阔了,也不知道是何等的鬼斧神工的手段才能将这一整片庞大区域困在阵中,不为外人所知的。
章承炫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轻云的飞腾速度可不慢,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处看上去类似于高塔模样的山峰面前。这山峰直插在群山环抱之中,如同一把利剑直击云霄。轻云在山峰脚下落下,章承炫遥遥就能看见一座洞府模样的建筑开在山脚之下,吕道长一个缩地成寸走上前去,两扇红漆门好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气息应声而开。章承炫脚步也不落下,紧跟在吕道长的身后,心想着这剧情和那些什么锁妖塔之类的游戏地图里可真是像。
不过这锁妖塔里面的空间和章承炫想象的游戏里的地图可是完全不同。一般游戏里的这类地图,多半是迷宫式的怪堆,给玩家提供刷怪升级的好去处。这现实里的锁妖塔,可不似那么脑残,章承炫和吕道长一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熔炉。
事实上,原先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除了在游戏里见过这类巨大熔炉外,现实里那是原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熔炉镶嵌在锁妖塔的地层上,锅炉直径足有十丈,像一汪灌满熔岩的熔岩湖。
“这困妖炉便是采集的地底真火,集天地真火之灵力长年累月的煅烧消耗魔界圣兽的魔力,这才能够将它困了三百多年。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布下这困妖聚火大阵的祖师们纷纷坐华,而这困妖聚火大阵的效果却是一年不如一年,提取的地底真火也是逐渐微弱。加上这几十年来末法时代降临,我纯阳门内更是再无度劫高手出师。而魔界圣兽却在长年累月的真火炙烤中渐渐的适应了地底真火的热量,而现在此消彼长,魔界圣兽的动静愈发强烈,也恰巧在这时,道友应劫前来,协助我等彻底一劳永逸的解决这头魔界圣兽!”吕道长简单的介绍着。
章承炫伸头瞅了瞅,这庞大熔炉岩浆下面时不时的有一个个气泡涌出,数根尺许粗的铁链从熔炉顶端浸入熔岩内部当中,好似是捆绑着什么。不用说,它们的作用必然是用来束缚魔界圣兽的。
看到这里,章承炫不知怎的心底里突然想到齐天大圣孙悟空。当年那位斗战胜佛也是被人置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淬炼,却是想不到后来竟为它练出一双火眼金睛,反而成就了他一番天大机缘。
他们,该不会成为为孙猴子雪中送炭、火上浇油的经验怪吧(网游术语)……章承炫西心底暗自想着,一时间也没有顾的上回复吕道长。
就在这时,熔炉底下突然“通通”的闹腾起来。好像有一把巨大无比的锤子在敲击着熔炉两侧,发出金铁相击的声音。同时自章承炫站立的大地下面也传来一股无匹的巨力,如同地震一般震的他脚下快站不稳。
“这是……魔界圣兽的动静?”章承炫心底略为惊讶,从这等动静上看来,魔界圣兽的状态倒是挺好,一点也没有被困三百年的奄奄一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