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夫人笑着,转而看岳千凝:“妹妹,姐姐相信你是有福气的,念真这样好,哪一点事情都懂得,实在难得。”
岳千凝深深点头:“是的,蓝姐姐,念真与我自小一起长大,她对我没有二话。为了我,她真正是付出了一切了。”
“小姐,永远都不说素凌连累你,反倒而总是在旁人面前夸奖念真,不怕念真难为情么。”念真不好意思地说道。
“难得你们主仆这样深厚的情意,真叫人羡慕呢。呵呵,念真,你家小姐是真正的看重你,觉得你好。我也知道你好,更相信你家小姐的话。快别说别的了,多日没有见到孩子了,我想看看你家小王爷和小郡主,赶紧的,让她们给我抱出来。”蓝夫人笑着督促念真,“听说王爷已经给小王爷和小郡主取了名字,我看看这名字和小王爷小郡主是不是相配。”
岳千凝和孩子满月了。经历了一个月,岳千凝终于可以走出家门,到外面接受一下阳光。第一次站在门口看外面的太阳,觉得太阳是那样的温暖光明,仿佛堆积了所有的光和热,原来太阳是如此美好……感受阳光,是从内到外的幸福和愉悦。天空又是那样的蓝,高远又深奥,带着无限的神秘和神圣,是无法触及的美好。大地虽然还没有完全复苏,却也褪下了生冷的坚硬,带上了柔软的表情,期待温情的春风将绿意一点点装扮。
世界真美,同世界接触,原来是这样的赏心悦目。之前的时候没有感觉,间隔了一个月,才彻底地有了感受。岳千凝真想在阳光下尽情舞蹈,用她的翩翩舞姿表达她心中的情意,抒发她愉悦的情怀。心一颗心真有飞扬的感觉。
“今有蛰伏人,喜对天地新。丽阳悬碧空,厚土载清明。心飞高远处,无翅也惊魂。驱神觅远景,处处见空灵。”
岳千凝低低将心中的情怀倾吐,真不知晓怎样才能够表达她的豁达愉悦,感觉所有的韵律都无法描述的出来。正扬眉看树枝上掠过的一只轻快小鸟,念真已经将一件孔雀裘的大衣给岳千凝披在身上:“小姐,你刚刚满月,不能这样久站呀。累且不说了,现在的天气还冷着呢,风还是寒的。好歹也可以看看外面的天了,别太执着,以后的时间有的是呢,就回去了吧。不要一下子就这样,慢慢的在增加户外的活动时间,这样对身体才好。”
岳千凝顽皮地扭头,对念真一笑:“你不是已经为我披了大衣了么,我不冷了,再说了,我不是刚刚站在这里嘛,时间不长的。念真你看,这天空多蓝,阳光多好,好喜欢这些。”念真给岳千凝披的大衣是寒冬时候才穿的,此时在岳千凝身上,令她浑身都是暖意。岳千凝知道念真将这样厚重的衣裳给她披上,是担心她被风吹的着凉了。
念真看岳千凝如此,哭笑不得:“小姐,哪一天的天空不是这样?又有哪一天的阳光不是如此?是你在房间里待得久了,才觉得一切都新鲜而已。不可以这样子,身体要紧。”
其实岳千凝的身体虽然回复了,但并没有真正的回复到之前一模一样,站在这里依然觉得足底虚空,如同踩了棉絮,又加上念真如此劝说,岳千凝也就不再坚持。恋恋不舍地望了望天空,终于说道:“好了,我随你回去。”
念真松了一口气,喜悦地扶了岳千凝往回走,说道:“小姐,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一下子就想怎样怎样的,对吧。”
岳千凝笑着,侧头看她:“是,你说得对。你看你,处处管着我,我还不能不听不是。”
念真也笑着:“小姐是知道一切的,更知道念真说得对,因此才听。认真说起来,是因为小姐都懂。”
就这样说笑着,回了卧室。岳千凝刚刚坐下,念真就将饭菜一一摆在了桌上:“夫人,你该用饭了。”我看过去,又是很丰盛的菜肴,也搭配的营养齐全。
这整整的一个月,我被她们服伺的整个人胖了一圈,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不由笑道:“许多衣裳都不能穿了,又要做新的,浪费多少?真的该怪你们了,知道么?”
淑晴欢喜道:“夫人对奴婢们的奖赏,这句话是最好的。不然,奴婢们就要受罚了。”
就这样的,吃了饭,稍微歇息了一下,岳千凝唤晓薇和春桃将她的一双儿女抱上来。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岳千凝发现他们的成长真的是飞速,他们的眉眼已经没有了初生时的暗沉,变得白嫩,看上去又是水一般的滑爽,实在可爱。看着他们,岳千凝的心里涌起了万般柔情。孩子,初生的孩子原来是这样的美好,这样的神奇,真是造物主最卓绝的作品。
岳千凝依旧是一只手臂揽着一个孩子,让她的儿女双双卧在我怀里,他们的小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岳千凝自然地笑着,不由自主在他们可爱的粉嫩小脸上深深吻了下去:我的儿子,我的女儿……
“夫人,一下子就抱两个孩子会累的,奴婢先抱一个,夫人换替着,一个个的抱。”春桃说着将岳千凝怀里的朝霞接了过去,不料朝霞却哇哇大哭起来,就好像不想离开母亲的怀抱一样。春桃一时慌神,连连抖动身体哄着孩子,“郡主乖呀,郡主不哭,不哭……”
岳千凝也觉得有趣,不由笑着看,为孩子的敏感感到欣喜,她的女儿又感知,难道她真的能够感知到她是她的母亲,而不愿意离开她么?岳千凝是真的高兴。
淑晴笑着:“你看看你,春桃,怎么把小郡主给带哭了呢?”
淑晴也是开玩笑的,因为没有那个婴儿永远不哭,春桃却急了:“怪我么?我怎么愿意让小郡主哭呢?小郡主一定是饿了呢,今日小郡主的奶妈张妈有事出府,小郡主还是小王爷的奶妈吴妈给喂的奶,想来是小郡主饿了才哭。”
看到春桃急急分辨,岳千凝笑道:“那个怪你,知道不是你的过错。既然张妈不在,那就让吴妈给孩子喂奶吧。哦,你不用下去,且让吴妈上这里来。”她在月子里的时候,她的孩子一直是有吴妈张妈她们两个喂奶,帮助照应着,她们也极少到她卧房中来。如今岳千凝满月了,倒是很想着好好见见她们。
淑晴冲着门口呼唤吴妈,吴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面对岳千凝跪下,俯身磕头:“奴婢……给夫人磕头了。”
岳千凝忙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吴妈不要这样大礼,快快起来。你看你们将我的儿女哺育的这样喜人,我该好好感谢你们了。”
吴妈起身,低着头,因为胆怯浑身微微瑟缩:“这个……这个是奴婢应该的。”她和张妈都是乡下人,丢下自己的孩子在家中来王府做她孩子的奶妈。也是真的难为她们了。岳千凝是女人,如今她也是一个母亲,她能够体会她们丢下孩子的凄凉心情。说到底,她们丢下自己的孩子来此也是因为家境贫寒,不得已了。
岳千凝微笑问她:“张妈何事出府了,什么时候回来?”
吴妈忙躬身下去,施礼道:“回禀夫人,张妈的丈夫传话过来,言说她的孩子受了风寒,发烧呢,又无钱看病,张妈出去给她的丈夫送些银子,给孩子抓药去了。如今刚刚回来。”
听吴妈如此言语,岳千凝心中酸涩,这就是贫苦人家,岳千凝对她们也是心生怜悯,却不知道怎样才好。对才有吩咐:“你去请张妈上来。”
淑晴答道:“是,夫人。”
张妈身上的衣裳,比起吴妈还要差些,见岳千凝传唤,更是慌慌张张不知所措,还以为我是要怪罪她私自出府。慌忙就跪下去,不住磕头:“奴婢给夫人磕头,奴婢不该出府饿了小郡主,不该的。”
“张妈请起,无需如此。”岳千凝唤她起来,看她垂首躬身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也是难过,岳千凝柔声问她,“可曾给孩子拿了药?”
张妈慌忙又跪下:“拿了拿了,劳夫人动问。”
岳千凝知道她们是乡下普通的农家妇女,没有什么见识,来在王府这样奢华铺张的地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大概是觉得只要对主子顺从,对主子恭敬就是做到了奴才的本份,岳千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吩咐她道:“起来吧,以后不必在我问话的时候就每次都跪下回答。你孩子有病,也是苦了你这个当妈的了。”岳千凝觉得她的一双儿女只有她们两个乳母,若是她叫她回去探望孩子的话,她的孩子就无人喂奶,因此岳千凝也为难,无法让她回去。
岳千凝转脸对念真吩咐:“念真,你去多多取一些银两过来,分发给张妈和吴妈,叫她们捎回家去用。”
“是,小姐。”念真答应着竟自下去。
张妈和吴妈有瞬间的恍惚,两人对视一眼,忙对岳千凝跪下磕头:“奴婢谢夫人赏赐。”
岳千凝叹了一声,说道:“两位请起。从今以后,毋须总是这样多礼了,你们为我哺育儿女,我也要谢谢你们。”
念真倒也慷慨,取过不少银子,脸上别样的神色。岳千凝明白念真同她们一样,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念真看到她们两个一定是想到了她的身世,心中难过才这样的。
念真看了看岳千凝,她知道岳千凝身处王府,如今月例银子还有加上王爷的赏赐又不少的收入,并不缺少这一锭银子,因此也就毫不吝啬。
岳千凝对念真笑笑:“将银子给她们,让她们捎会家去用。”
念真答应一声,将银子分别送到张妈吴妈手里,想来她们是极少见到这么多的银两的吧,因为激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