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一个煎饼果子,不放葱花香菜。”苏沫看着老人抽完烟,才说道。
老人立刻上前来,动作笨拙的摊好了一个煎饼果子,苏沫咬了一口,那煎饼果子其实很难吃,但更让她难以下咽的是,苏沫接过时发现老人缺了一个母指,这让她立即有呕吐的感觉,她迅速离开,找没人的地方吐了口中的煎饼果子,她不知道自己隔应什么?发现那个残缺的手后就是想吐。
以后的每个早上她都要向老人买一个煎饼果子,然后再把热呼呼的煎饼果子送给天桥下一乞讨的残疾孩子,她不知道孩子为什么乞讨,她更不愿相信这孩子像电视报导里说的那样,是些无良的坏人,偷了别人家的孩子然后打断孩子的手或脚,让他们的伤口总是流脓淌水的不好,引来过路人的同情,施舍一些钱给他们。而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每天下班,天已经黑了。冷风嗖嗖往衣服里钻,真是冷。
但当她看见高高的脚手架上,正在施工建立交桥忙碌着的工人,她又觉得她比他们幸福,她又忍不住眼睛湿润,‘高处不胜寒’正在劳作的工人一定更冷吧!苏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爱心泛滥,或是自己的心比别人软,或是将心比心,因为自己和他们一样是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的一拨人。
老人看着苏沫脱掉外套挽起衬衣袖子忙碌个不停,帮她脱鞋袜,把冰棍包了个保鲜袋裹上毛巾,敷在红肿处,又是喷药,一边用药油帮她按摩。
“家人都有些什么人呀?”苏沫专注的干着手里的活儿,嘴却不停歇的说。
“哦,老伴在我年轻时就去逝了,只有一个儿子,小时候跟我吃了许多苦,现在自己终于干出一番事业了。”老人轻声软语的说。
“哦,那您儿子一定不怎么回来看你,我都瞧见你眼时的寂寞了。”苏沫口无遮拦道。
“他忙,好不容易闯出一番天地了,我也不想拖累他。”老人厚道的说,口气充满对儿子的爱。
“不行,再忙也不能忘了老妈呀?您有空可以去参加社区老年活动呀!跳个舞,扭个秧歌什么的,一是锻炼身体,二是还是可以认识其他朋友,三是可以打发寂寞。”苏沫开导着老人。
“我儿子其实很孝顺的,很听我的话,只是近几年太忙了,看见他累的,我都心疼呀!”老人强忍着难过的表情。
“恩,呵呵,其实呀,我就这么一说,我还不老远的从家里跑这边也没在我父母身边尽尽孝心,哎!为了生活真是没办法呀!”苏沫掩不住心里的悲伤,一切尽在脸上写着。
“孩子别难过,做父母的都理解你们。”老人安慰的拍拍苏沫的肩膀。
“阿姨,你人真好啊!你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给你!”苏沫钻进厨房,看有什么食材。
“阿姨晚上我们就吃混汤面吧?你家也没有什么东西呀?自己平时也不怎么买菜吗?”苏沫在厨房喊着。
“啊!是呀!我一个人做多了会剩下,所以就简单吃一点得了。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老人很是喜欢苏沫,心想着要是儿子能找这样一个儿媳妇给我就好了。
“您那么想可不对啊!你本来就老了,要是营养跟不上,就容易生病,像您刚才摔一跤,很容易骨折的,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儿子想想,要是你生病了,不还得拖累他呀?”苏沫心眼实成的,什么话都往外冒。
“你说的有道理,我以后注意。”老人笑眯眯的听着苏沫的建议。
做了一锅混汤面,苏沫和老人吃的还挺高兴。
“明天我给你买点菜过来,再来看你,哎呀!你一个人住行不行呀?”苏沫一边吃着面,一边操着心。
“可以的,明天你不用来了,我自己能行。”老人心里感激的很,但毕竟是陌生人不能老麻烦人家呀。
“您是不喜欢我吗?干嘛老跟我拉远距离呀?放心我不是坏人,您儿子不在北京,您一个人我还真不放心,你别客气,北京这么大,咱能遇见也是缘分不是?我一会下楼买个牙刷,我在这照顾您几天,反正我刚丢了工作,没事情可做呢!”苏沫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呀!
“我怎么会讨厌你,阿姨喜欢你都来不及呢,你要是我儿媳妇就更好了,我是怕耽误你的正经事。”老人真诚的说。
“没事,您放心吧,我就当孝敬我妈呢,您就当我是您女儿一样的使唤,呵呵。”苏沫笑嘻嘻的说。
“那敢情好啊!我正巴不得有个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呢!”老太太高兴的呀。
“喂?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呀?”康新文一看晚上十点了,忍不住打了电话给苏沫,想这女人不是一听自己的表白,吓的不敢住这里了吧?
“哦,住一朋友家了,你放心吧,没事,过几天就回来。”苏沫轻描淡写的说。
“喂,你不是在躲我吧?你在这里有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呀?”康新文不甘心的问。
“躲你干嘛?你又不是老虎,是女的,你要不要听听声音呀?”苏沫感到康新文有些好笑,又很想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和男的在一起。
“好呀!让我听听啊!”康新文还真就想听听是不是真的就住女的家里呢?
“哼,就是不让你听,拜拜,回去联系你,注意身体。”苏沫挂了电话,留下康新文在电话那头怅然所思。
哼,那么多环肥燕瘦等着我呢,我凭什么对一个对我不上心的女人这么上心呢?爱住哪住哪,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