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诸花轻摇,斑驳的阳光如同一层金色的轻纱披在她的身周,全身散发淡淡耀眼的光华,眼眺远方的天空,眉头深锁,眸底幽深,伸出手将落在颊边的乌发挂在耳后。
“璃儿你要知道,理得太多就会陷入得越多,想要自己不立于麻烦之中,那就是眼见不为见,耳听不为听,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谁低沉温柔的声音随风传进她的耳朵里传达到了心里,宫即璃深锁的眉头一松,她还记得那日末华殿内坐的笔直,修长的手指优雅端放在案几前的琴弦上飞出惊鸿一笑悠扬说道,如若说世间最美的是什么?她总会在心里回答是末华。
宫即璃抿起唇角,苦涩地一笑,看来她败给了自己百年来没有变过的性格就是不愿欠任何人的,尤其是真正的宫即璃。
再看了一眼风信子,宫即璃转身便向自己房间走去,一推开门就能看到桌子上的书,不禁的叹一口气转身轻轻的关上门,她现在要做的是查清楚。
宫即璃坐在圆木椅子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随意的拿起叠起来的第一本书垂眸看着书中的内容,蝶翅般的睫毛投影在眼敛,白衣黑发交织在一起,如若有袅袅的白烟围绕在她身上,简直就是恍若谪仙人,姿态优雅,韶华高静。
静悄悄的房间里只响起时不时的翻书页的声音,宫即璃那双像是镶了黑矅石沉浸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的凤眸认真的看着书上的一字一句。
又是随手将书放置一旁,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本书了,里面都没有她想要的答案,但眉宇间没有透露半点不耐烦,只得又是伸手翻来一本书,不知疲惫的让自己淹没于其中,其实只是为了埋没自己的心慌,暂时遗忘一个人,一些事。
终于她漆黑的凤眸像是晶亮的琉璃透着明澈,罘魔宫中的罘魔两字是远古传说中的魔神,既是神亦是魔,有一头红发,但发尾却是七彩的颜色,被称为七彩红发,罘魔的能力犹如平行线一样没有开头也没有终止,书上说罘魔野心极大想要将天地拉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世界,但书上的内容就此终止没有写出罘魔究竟怎样,让人联想纷纷可又无从得知。
宫即璃紧皱着眉将整本书翻完就是没有写接下来的事情,明明只是个传说,却弄得神乎其神,有头无尾,就像一段历史并不太想全部公众于世。
另一边君淮苍心中一万次草泥马的路过,闭着的眼睛烦躁的睁开眼看向一旁悠哉悠哉的君默寥一副“你不走,我要走”的样子,声音很是哀怨“皇兄,你是锻炼我的耐心还是玩我?”
君默寥冰凉的眸子侧过去看着君淮苍淡淡开口,音若浮云,“如若你想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做的事情就乖乖在这里等着。”
君淮苍听后乖乖的闭上嘴坐直腰板,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为了真相他忍了。
时间就这样安静的一直流,一直流,但唯一没有随着时间流去的依旧是君默寥冰冷的双眼。
终于,几声脚步声踏进让君默寥的眼睛有了波纹,只见来人一身赤金襄缵藩竹长袍,长袍袖口处绣着几株青竹翠曼,翻云朵坠,五官端正,脸庞俊朗的中年男子,身旁跟着一位样貌端庄,下巴微尖的华服妇人,君默寥看着两人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这是他所预料的事情,比较自己宝贝侄女的府里出事,怎会不来看看。
叶西华一走进来就看到君默寥和君淮苍两人,表情疑惑的一愣,立马走上前拱手行礼恭敬道:“见过默王爷和苍王爷。”
“臣妇见过默王爷,见过苍王爷。”
君默寥和君淮苍同时站起身,君默寥微微点头,语气虽冷但少不了敬意“郡王爷和郡王妃不必与小辈多礼。”
君淮苍在一旁连忙点下头道:“就是就是。”
叶西华站直身子看着兄弟两人,索性开门见山道出心里所想“不知默王爷和苍王爷来宫府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皇兄很不放心宫府的情况让我们来这里询问一下情况,正好郡王爷和郡王妃来到,刚好解决了难题。”
叶西华和叶夫人听到君默寥说是皇上担心宫府的事情才让这兄弟两人来宫府,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一听说难题,夫妻两人互看一眼,叶西华才开口问道“可是事情有什么进展?”
君淮苍一听就向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立马耍脾气抱怨道:“郡王爷你都不知道,这二小姐让我们喝了茶就走,能有什么进展嘛!我们在这里都有两个时辰了。”
喝了茶就走?叶西华对于自己侄女的做法有些不解,虽听妻子说侄女性格大变让人欣慰且开心,但居然胆这么肥一下得罪了两个王爷,让他听得有些都不敢相信了。
叶夫人倒是一下子明白了宫即璃的做法,心里有点不悦,男人就是这么大线条,一点都不细心,也不知道脑子是往哪边儿长的。
“这也不能完全怪二小姐,毕竟宫将军不在,我们两个大男人的要进宫府难免会招人耳目。”
听到君默寥依旧带着尊敬的语气跟着叶西华说话,君淮苍撅着嘴巴冷哼了一声,虽然他知道皇兄最尊敬的人是郡王爷和宫将军,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袒护宫二小姐,明明就是废物一个老窝在宫府不敢出来见人,居然上了一杯茶就要赶人走,什么清白不清白,谁稀罕一个窝囊废呀!
叶西华自是看出君淮苍的不悦,但也不言说,毕竟这苍王爷从小爱闹,喜欢闹别扭,但对于自己兄弟的事情特别在乎,自己侄女这么做确实无错之有,但让人空座在这里两个时辰也不询问,真是无错加错啊!
叶西华心中无声的叹息依旧是让叶夫人察觉到了,伸手轻轻的挽着叶西华的手臂,看着眼前的君默寥和君淮苍贤惠道:“璃儿可能因为昨晚的事情有些心神不宁,今儿一大早就听打探回来的消息说璃儿昨晚一夜没睡,精神不太好对默王爷和苍王爷招待不周,一会儿臣妇一定让璃儿给两位王爷赔不是。”
“这倒是不用,如今郡王爷和郡王妃都在就可以免去二小姐说的话,皇兄和我们都很担心宫府的安危,所以不能放过丝毫蛛丝马迹,好让我们兄弟三个有个安稳觉。”
君默寥说的也正好是叶西华所担心的,今天上朝路上一听宫府昨晚有刺客心里就一紧,听说手段很是可怕像极了罘魔宫的手段,但一听自己侄女安然无恙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可不能保证这又是什么阴谋。想到这里,叶西华的鼻子里吐出来的气息有些沉重,道:“如若查出些什么顺便也告知一声,好让我们夫妻俩也放心。”
君默寥一张脸依旧冰冷的点下头,只要脑海里一想到那个女人微弯起来的凤眼笑得倾城,但更多的是让人喜怒哀乐都捉摸不透,话中有话,笑里藏刀,意味不明又让耐人寻味,他现在好想把梧恋捉出来好好问问究竟是不是她做的?能有那么了得的身手定是不凡之人,但丝毫查不出她的狐狸尾巴,她突然出现又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是第一次能有一个女人如此神秘的引起他的兴趣,但更多的是怕她成为敌人,还不如查清楚,是友就留,是敌便除,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威胁性的东西。
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