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听着皱眉。李玉兰：表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来你这里，吃住都没用到你一块钱，还给你们添补了不少家用呢……表舅母：我这说正经道理呢，又没嫌你们，你多什么心啊！

李玉兰撇了撇嘴。表舅母起身去开门。表舅母：来了，来了！司马楠等着李玉兰打开门，打量了一下李玉兰，笑了笑。司马楠：您好，请问，肖太太是住在这里吗？表舅母：是啊！你是谁啊？司马楠：我是肖天池先生公司的秘书。

表舅母：哦！快请进，快请进！

司马楠和李玉兰、肖萧和表舅母对坐着。司马楠喝了口面前的茶，看着依然不大放心的李玉兰。李玉兰：秘书？我怎么没见过你？司马楠：哦，我新到公司没多久，太太当然不会认识我了。肖老板派我来，是接你们回长沙的。

李玉兰：接我们回去？他上个礼拜来的时候，还告诉我说长沙乱的很，让我们就在这里踏实待着，现在怎么又……司马楠：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肖老板只是让我来接你们，至于为什么……他没有交代。李玉兰：那他怎么不自己来？

司马楠：太太您不知道，长沙城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都说是要打仗了。很多公司、商铺都在盘点、清仓，准备歇业呢。公司里那些老人，也在忙着这事，要不怎么会派我这个新手来接您呢！李玉兰：那……他的公司也要关？

司马楠：看着像。现在但凡家里有点钱的，都在想着往国外跑呢。就连普通百姓也想着要变卖家产，赶紧逃离长沙。会不会是……肖老板也有要走的打算？

李玉兰狐疑的皱着眉。肖萧：妈妈，妈妈，爸爸要走，他要走到哪里去啊？

李玉兰：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啊！肖萧不高兴的撅起嘴巴。李玉兰看了眼司马楠，又看了眼表舅母，皱眉思考着。

程潜在花园中散步，手里转着保健球。程博乾和程星龄拿着一封电文，面带喜色的匆匆走来。程星龄：颂公！回信来了！程潜有些不解的回头看着两人。程潜：什么信？程星龄和程博乾对视了一眼，笑了笑。程星龄：毛润之的回信！程潜愣了一下，忙迎上两人，颤抖着手拿过电文，抖开眯着眼睛看。程潜：博乾，去，去屋里把我的眼镜拿来！程博乾：哎！

程博乾说着要走，程星龄却伸手示意程潜。程星龄：颂公，我来念吧！程潜：对！你念！你念！

程博乾走了回来，凑在程潜和程星龄身边。程星龄声音不高，但很清楚的念着电文。

程星龄：颂云先生钧鉴：备忘录诵悉。先生决心采取反蒋反桂及和平解决问题之方针，极为佩慰！所提军事小组、联合机构及保存贵部予以整编教育等项意见，均属可行。此间已派李明灏兄至汉口林彪将军处，请先生派员至汉与林将军面洽商定军事小组、联合机构及军事处置诸项问题。为着迅赴事功，打击桂系，贵处派员以速为宜。如遇桂系压迫，先生可权宜处置一切。只要先生决心站在人民方面反美反蒋反桂，先生权宜处置，弊方均能谅解。诸事待理，借重之处尚多。此间已嘱林彪将军与贵处妥为联络矣。毛泽东。

程潜激动的连连点头。

程潜：三湘有幸！三湘有幸啊！书房里，三个倒有红酒的杯子碰在一起。程星龄、程潜和程博乾正在书房里喝酒庆祝。

程星龄：还记得一月份，颂公就是在这里重写了那首诗——忉怛不自已，翘首望天明。那是如何的期盼，如何的彷徨啊？现在好了，天明之时指日可待啊！程潜：可天明前的夜色，才是最黑暗的。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需要加倍小心才行。程博乾：父亲，可是刚才电文上不是说——派遣军事小组与他们商谈，以速为宜。

程潜：派什么人去谈，我还要再斟酌。星龄啊，你也去征求一下余志宏的意见，听听他怎么说。

程星龄：好的。

程潜亲自给程星龄和自己倒上酒，程博乾接过酒瓶，自己倒了一杯。程潜：我们和白崇禧、蒋中正的较量，现在算是正式开始了！这眼前要过的第一关，就是如何对付广州政府的调令。程星龄和程博乾对视了一眼，都沉默着点了点头。

程潜举杯示意两人，自己沉思的喝了口酒。李玉兰，跟着抱着肖萧的司马楠走在旅馆走廊里。司马楠：肖萧可真乖，肖萧告诉阿姨，就要见到爸爸了，高兴不高兴啊？肖萧：高兴！李玉兰：这什么地方啊？司马楠：是肖老板让我把你们带这来的。肖萧，一会阿姨带你去玩好不好？

司马楠说着，敲了敲一间房间的门。房间门打开。司马楠回头看着李玉兰他们。司马楠：请进吧。李玉兰拉着肖萧走进房间里，奇怪的看了一眼里面，却没有肖天池，只有一男一女便装的两个特务。司马楠：肖萧，等有空阿姨带你去玩好不好？肖萧：好！司马楠：想去哪玩啊？真乖！来！一会就要见到爸爸了，高兴吗？

李玉兰奇怪的回头看着司马楠。李玉兰：天池呢？你不是说他在这里吗？

司马楠一笑：他会来的。司马楠说完，看着两个特务。司马楠：看好了，任何人不许出去。特务：是！司马楠向着李玉兰一笑，转身走了。李玉兰：不许……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肖萧，你快走，肖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