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聂翀的问题,莹莹并不作答。聂翀也不继续追问,只道,“什么大师不大师的,我听都没听过,姑娘是认错了吧。”
莹莹道,“我既然知道你名姓,还能不知你的所作所为?少废话,大师究竟被你怎样了,快说!”
那振缨剑送到聂翀脖前,森寒无比,激的聂翀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聂翀眸色一转,用手抵着剑道,“既然知道,这剑可别送的这么快。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要找的那人可就真的再也出不来了。”
莹莹也笑,“你若再不说,我不杀你,让你半死不活也是可以的。”
聂翀一愣,“哇呀呀——”颇为夸张的叫着,“这般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吓人。这我可不得不奉劝一句了,人呐,有时候口气还是不要太大,就像现在,便是你拿着这振缨剑也未必能把我怎样。你信不信?”
莹莹听的想笑,说到口气大,还有能谁比得过眼前这人的?
聂翀看她眼神不屑,也不多言,脖子猛地朝前一凑,莹莹本意也不是取他性命,下意识的一缩手,那聂翀瞬间手上一拨,足下一点,便避过了振缨剑的锋芒。
竟是以退为进了。
转瞬间聂翀已经立在五步开外,就势扯了一根枝条做自己的武器,挑眉看着莹莹。莹莹暗自叹气,忙运了那振缨剑朝聂翀攻去。
一根枝条如何是振缨剑的对手?
聂翀也自知这个道理。不过自上次和真冥道长交手之后,聂翀也深谙以柔克刚的道理,凭着枝条接下几招后,那枝条被剑气荡的粉碎。聂翀索性也弃了那枝条,却把腰带一把解开,便见那夜行衣一下子敞开。
莹莹拿不定他的主意,慌忙避过眼去,聂翀失笑,见莹莹收了招也不继续打了,索性慢悠悠的解下那夜行衣来,露出身上穿的锦袍。却是笑道,“你怕什么,衣服穿的太厚了,不方便,正好拿腰带用用,你想到哪儿去了?”
莹莹收了剑见状,“啐”了一口。
聂翀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莹莹神色猛地一变,大叫一声“小心”!
聂翀还没弄明白就被莹莹猛地一推,聂翀摔倒在地,回头只见得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没入夜色之中。
聂翀转过头来又见莹莹抱着手臂立在原地,想是没什么大事,正要去追,却听莹莹“哎哟——”叫出声来。
聂翀大惊,过来一看,就见着莹莹两眼一闭,晕厥过去,聂翀接住莹莹的那一瞬才发现莹莹的手臂处两个红红的血印,显然是被蛇咬了。
再一看草丛里,可不就有只黑黄相间的长虫,现在好似刚缓过神来正要溜走。
“金环蛇!”聂翀大骇,立刻给莹莹点了穴安顿好,又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几个药瓶来,挨个儿看了一遍,总算找到了解毒的,立刻给莹莹服下,一切料理妥当后。
聂翀这才寻了过去,将那逃走的长虫抓将回来。那长虫万万也不曾料到自己已经窜出去老远了怎么还会被这人给揪回来。
而且这人的手法还颇为老练一般,那长虫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刚刚被带到目的地,那长虫便被聂翀猛地摔了个头昏眼花。几下下去,那长虫蔫儿了般的躺在那里……
莹莹醒过来时,晨光正好,面前一堆灰烬旁,有一个人正靠在一旁支着头睡的正香。莹莹神色微动,想要起身,猛然想起好像少了点什么。
对了,振缨剑!
莹莹心下一慌,转眼却瞧见那灰烬那一头那明晃晃的物什可不就是那振缨剑!
莹莹小心翼翼的起身过去拿了那振缨剑,唯恐惊醒了聂翀又生出些什么事儿。
好容易走到跟前,却见那振缨剑上怎么好似有一点血淋淋的污渍,再一看,地上还有一些小块的碎骨和一块蛇皮,莹莹心中泛呕,拿着那振缨剑直皱眉。
这可是师父精心守护的几把宝剑,平日里沾了点灰都不成,这人竟还用它来杀蛇!
聂翀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大哈欠醒来,莹莹下意识的把剑一送,却又自己都嫌弃那把宝剑般的把剑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指着这剑道,“你拿振缨剑杀了蛇?”
聂翀嘻嘻笑道,“这不是手上也没个趁手的东西么,正好这剑不错,将就着用用。”
见着莹莹面色不对,聂翀立刻摆手道,“我可是洗干净了的!绝对不会脏手!只是当时夜色太深,难免会有点没看清的,我再洗了就是……”
“你!”莹莹气急,一把将那剑架到聂翀的脖子上道,“你是想用你的血来洗这剑么?”
见莹莹动了真气,聂翀赶紧道,“你不能杀我,你中了蛇毒,是我救的你!”
“那也是我为了救你才中毒的!”
“可你还不知道那个道士身在何处,我要是死了,他可就死在那里了。”聂翀忙道。
“死?”莹莹晃了晃神,因道,“那还啰嗦什么,快带我去!”
聂翀不说话了,好半响才道,“我不能带你去。”
莹莹气急,杀也杀不得,问又问不出,索性收了剑,掏出手绢将上面的污渍擦去了道,“罢,我自己去找就是!我也看出来了,横竖就在那洞里,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人来!”
“万万不可。”聂翀慌了神,“那山洞里机关重重,你不知深浅,进去了未必能再出来,何况救人?”
莹莹不想再听他废话,聂翀忙道,“我同你说实话吧。我们的本意也不是要取那人性命,今次受人所托,不得已将他困住,到了时间自然就会放出来。你又何必……”
见得莹莹横来的那一眼,聂翀只得悻悻然闭了嘴,无奈道,“好,怎么说你也不听。去吧,去吧,到时候两个都死在里面了可没我什么事儿。”
莹莹冷哼一声自己仗了剑走开,留得聂翀一个人立在那里,跟也不是,走也不是。见得莹莹的身影已经没在了层层树荫之后,聂翀终究无奈的叹息一声,提步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