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师从外面走进来,向着老头打招呼。鼓师:王爹!老头倨傲的看了鼓师一眼,点了点头。鼓师:借一步,跟你商量个事啊!
老头慢悠悠的点了点头,先回头看了眼练功的孩子们。老头:都起来吧,活动活动接着练!孩子们纷纷起身,活动着筋骨。老头:什么事啊?
鼓师:是这样,今天晚上万老板的穆桂英挂帅,不是有个女番兵来不了了吗?我给找了个人。老头:什么人啊?学过戏吗?
鼓师:我朋友家的侄女,没正经学过,就是平时爱票两出,倒是有底子。老头:没学过?没学过的能上台吗?胡闹!今天可是军队里老总们的包场!专捧万老板的!能乱来吗?不行,不行!
老头说着,回头看着练功的孩子们。老头:都别玩了!战好了!探海!都给我稳着点!腰压低了!腿抬高!孩子们跑成一排,摆出探海的姿势。鼓师:王爹!王爹!您听我说啊!这孩子就喜欢万老板,说是能跟万老板同一次台,这辈子就算没遗憾了!再说,她就扮个女番兵,跑个圆场,一句词也没有,怕什么的?老头:怕什么?跑龙套也有讲究!那精神气、那步子,一点也不能差!
老头说着,自己摆起了架子。鼓师:差不了!人家说了,知道麻烦您,怕您为难,这不,备下礼了!鼓师说着,塞了两块银元在老头手里。老头看了看,掂了掂银元。老头:这太客气了吧?鼓师:不客气,应该的!那就麻烦您了啊!回头我领她来!老头:行吧,我这都是看你的面子!鼓师:不敢,不敢!我先走了!
老头点了点头,看着鼓师离开,一边验着银元,一边呵斥着孩子们。老头:射雁!孩子们变换着姿势。司马楠独自在办公室接电话。司马楠:确定他会到?好!……这个不用担心,稽查处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哦,对了江师长,事完了,还要麻烦你收拾一下局面!……好,多谢了!
司马楠挂了电话,起身离开办公室。行动科的办公室里,平民打扮的肖天济和扬子午正准备出门,司马楠突然走了进来。司马楠:肖天济,跟我出任务!
肖天济一愣。扬子午:科长,我们正准备换班去送水呢!司马楠:换个人去!
扬子午:可是……司马楠不理会扬子午,看着肖天济。司马楠:还不走?肖天济无奈,只好跟着司马楠离开。
湘剧院的侧台帘子慢慢拉开,乐队的人们纷纷落座,其中就有鼓师。一个跑堂的从军官们和太太们中间跑过,给一桌续上茶水。江其光四处走着和军官们打招呼。
王世雄带着两个宪兵走了进来。门口守卫的卫兵大声通报。卫兵:长沙警备区王副司令到!江其光忙迎了上去。江其光:王副司令来了!这边请!王世雄点了点头,跟着江其光走到第一排左数第三个预留好的位置上。江其光:王副司令没带太太来啊?王世雄:她不爱听戏。
江其光笑着点了点头,招呼跑堂的。江其光:茶!快点!跑堂的:来了!剧院经理走了过来。剧院经理:江师长,都准备好了,可以开戏了吗?江其光:主客都到了,当然要开!
剧院经理点了点头,冲着后台走去。剧院经理:开戏喽!湘剧院后台,一片纷乱嘈杂。《大闹天宫》的演员们已经在帘子后就位。催场人:都码前点!码前点!有《穆桂英挂帅》的角儿在化妆,有女番兵们在领服装,林玲也混迹在人群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肖天济坐着司马楠开的车,车停在了湘剧院侧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肖天济从车上下来,不解的看了眼司马楠。司马楠:走啊!肖天济:到这来干嘛?司马楠一笑:看戏啊。肖天济皱眉,只得跟着司马楠走进了湘剧院侧门。
肖天济和司马楠一起走上狙击位,在狙击位置上观察剧院楼下。舞台上正演着《大闹天宫》的戏。肖天济不解而紧张的观察着四周。司马楠:第一排左数第三个军官,看见了吗?
肖天济看到了司马楠说的王世雄的背影,点了点头。司马楠:以你的枪法,不会打偏吧?肖天济看着司马楠,缓缓摇了摇头,掏出了身上藏着的手枪。
林玲在舞台下的主观视角。林玲举着小弩,盯着外面王世雄的打着拍子的手和腿。
肖天济在狙击位瞄准着王世雄的耳朵。司马楠:开枪!肖天济定了定神,开了枪。子弹打伤了王世雄的耳朵,王世雄赶忙趴低身子。林玲在王世雄趴低的瞬间,对准王世雄胸前射出毒针,王世雄中毒身亡。
湘剧院内大乱。舞台上的演员们尖叫着跑回后台。军官太太们惊叫着往门口冲去。军官们和卫兵都跑到王世雄身边。江其光忙维持着现场秩序。江其光:有刺客!大家不要乱!不要跑!王副司令?王副司令?快来人!送医院!
肖天济紧张而错愕的看着倒地不起,被团团围住的王世雄。司马楠冷静的起身。司马楠:我先走,你等一下再出来!司马楠说完就走了。肖天济像是没听到司马楠的话一样,只是盯着倒在舞台前的王世雄,也看到一个穿着女番兵服装的女孩冷静的逆着人流走进了后台。
惊慌失措的军官太太和人们冲出了湘剧院。宪兵们没有阻拦任何人,逆着人群往剧院里冲去。
肖天济从湘剧院侧门走了出来,刚才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已经站着几个宪兵和一个宪兵队长。宪兵队长示意身边的宪兵,宪兵们冲上去扣住了肖天济。
宪兵队长:别动!宪兵队长从肖天济身上搜出了手枪。肖天济惊讶不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宪兵队长:带走!
肖天济被押走的时候,看到了旁边车里面带微笑的司马楠,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