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从小巷里悄悄露出头来,查看外面街道上的情景。街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早起的行人,有人手里拿着传单在看。路上有特务模样的人拿着报纸装作无事的溜达着。路人接触到特务的眼神,反应过来,忙扔下手里的传单走开。
陈明仁家的客厅里,谢芳如和陈明仁坐在桌边喝着咖啡,吃着早饭,收音机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陈明仁听着播音,忍不住起身,站到收音机旁仔细听着,然后把收音机关掉了。
谢芳如看着陈明仁,两人都沉默了一下。陈明仁没有坐回来,走到了窗口。
谢芳如:外面真安静啊……陈明仁:芳如,你记不记得年轻的时候,我们在惠州见过的那次海啸?谢芳如:怎么想起这个了?
陈明仁:那天早晨,外面也像现在这么安静,连风都不吹了,空气像冻住了似的,静的可怕!后来,我们脚底下的大地开始震动,海面上瞬间就掀起的滔天巨浪……那些在海岸上被卷走的人,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谢芳如看着陈明仁,会意。谢芳如:湖南,也要有海啸了吗?陈明仁:南京丢了,白健生那里肯定急得直跳脚。肯定又要逼着我替他保住湖南。蒋校长那也是一样。而共产党呢?湖南现在上上下下都渗满了他们的人。湖南现在就是荆州啊!曹操想要,孙权想要,刘备也想要!众矢之的,难保太平了!
谢芳如:这么说,湖南是躲不过这场战祸了?共产党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强,就算打起来,又能撑得了几天啊?这么打,还有什么意义?陈明仁沉默不语。
街道上,一个特务匆匆走到另外的特务身边。特务:来了!来了!另一个特务向着小巷的方向打着手势。国民党军官做了个准备的收拾。小闹钟:准备!国民党军官一挥手,士兵们都跟着他冲了出去。
各个路口的士兵、警察、特务们都冲了出来,却发现堵住的只是一队送殡的队伍。送殡的人们也都吓坏了,停下了吹打痛哭,看着眼前的军警特务们。其中一个拿镲的人把手里的镲掉在了地上,镲滚到了军官的脚下,军官一脚踩小闹钟纳闷的看着送殡队伍,走到军官身边。小闹钟:团座,抓吗?军官皱眉:混账!哪家的王法说出殡的都要抓?让他们走!小闹钟:是!还不快走!快走!快点!
送殡的人们面面相觑,赶忙继续安静的向前走。拿镲的人走到军官的身边,讨好的笑着。拿镲的人:劳驾,劳驾……军官松开了脚,拿镲的人捡起镲,忙跟上队伍。军警特务们都看着送殡的队伍离开。一个拿着报纸的特务溜达到军官身边,打开报纸给他看上面的头条。“共军入侵南京失守”特务:送殡的,还挺应景,倒像是给我们哭丧吹打了。
军官瞟了眼报纸,冷笑了一下摇摇头。沈立人和常杏云正在裁缝铺的二楼向周里汇报工作。沈立人:满街的军警特务,可一个人都没抓到!他们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着急上火呢!
常杏云:克强学院的那个学生高继青,真是有办法!今天一清早,虽然没有游行,可满街的人都在看他们夜里散发的传单!周里:高继青!这个孩子我听说过!胆大心细,是个好苗子……周里的话没说完,梁小民推门进来。周里:人都送走了?梁小民:全部安全转移了!
周里点头。周里:幸亏华东局的命令下的及时,逃过了一次灭顶之灾啊!沈立人皱了皱眉。沈立人:可这次,华东局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消息?是谁通知他们的?保密站那里,还有我们的同志?
梁小民:只有“坚冰”啊!
常杏云:可他的上线是你啊,有什么消息,也应该是我们先知道才对。
沈立人突然想起什么。
沈立人:会不会是那些“红旗特务”?不是有同志说过吗,有些人也在搞地下工作,可是摸不清身份……周里看了眼沈立人,摆了摆手。
周里:华东局的事情,我们不要管。沈立人一愣,随即会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