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娇不屑的撇了撇嘴。殷雪娇: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来!我看,他八成是把你的生日给忘了!沈小菁:不会的!昨天晚上他还打过电话,说会给我带蛋糕……
沈小菁的话还没说完,门铃声响起。沈小菁高兴的起身去开门。沈小菁:来了!来了!
陆智豪礼貌的起身准备迎接肖天济,殷雪娇却和沈培民一起坐着没有动。沈小菁打开门,门口却站着一个拎着蛋糕的陌生人。送蛋糕者:请问是沈小姐吗?沈小菁:我是。送蛋糕者:我是金亨利酒店的,这是肖先生为您定的蛋糕。
沈小菁诧异的接过蛋糕。沈小菁:他呢?哦,肖先生人呢?送蛋糕者:这我们就不知道了。送蛋糕者说完点了下头离开了。沈小菁落寞的关上门,殷雪娇和陆智豪面面相觑,殷雪娇起身迎上沈小菁,发现沈小菁在看着蛋糕上的一张卡片。
沈小菁不高兴的叹了口气。殷雪娇拿过卡片看了一眼。殷雪娇: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还要等他,也太痴心了!站里有事?今天他们能有什么事?又没抓人,又不用审讯!
沈小菁把蛋糕放在茶几上,闷闷不乐的坐下。陆智豪看了眼沈小菁。陆智豪:不能抓人,他们的头儿心里才有气。这会,不一定找什么理由操练他们呢。殷雪娇看着陆智豪还想说什么,陆智豪皱眉冲着她使了个眼色,殷雪娇看看沈小菁,勉强点了点头。
殷雪娇:说的也是。他来不了,至少还知道送个蛋糕,勉强算是有心吧!小菁,来,把蛋糕打开我们吃!狠狠的吃!一点都别给他留!
沈小菁勉强笑笑,点了点头。
钱时来在一片民居门前辨认着门牌号,终于找到了一家。钱时来:是这了!钱时来敲了敲门,在门口整装等待着。一个地下党员开了门。地下党员:你找谁?
钱时来:哦,我……我找一下肖先生。我和他约好的,来看一座钟!
地下党员:请进来吧!钱时来跟着地下党员走了进去。
钱时来跟着地下党员走进屋里,看着客厅里坐着富人(或黑帮)打扮的梁小民,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有些纳闷。钱时来:请问,肖先生呢?他不是说会在这里等我吗?梁小民:肖先生忙着呢。你是钱老板?钱时来:对,对。您……哦,您肯定是他女朋友的……哥哥?
梁小民一笑。梁小民:你挺会看的嘛!钱时来:哪里,哪里……生意人嘛,眼睛要亮啊!那……钟在您这儿?我能先看看嘛?梁小民:不着急!先喝口茶!
旁边一个男人给钱时来端上一杯茶。钱时来:谢谢,谢谢!钱时来端着茶坐在一边。梁小民:买家什么时候到?钱时来:他?他不来啊!梁小民:不来?为什么?
钱时来一笑,放下了茶。钱时来:规矩嘛!梁小民皱眉看着钱时来。旁边的地下党员交换了一下眼色。钱时来:哦,是这样,我呢,受他的委托,帮他寻这座钟。寻到了,就先把钟带到我店里去,等他验过是真的,把钱交给我,我再带来给您。
梁小民想了想,一笑。梁小民:钱老板,你这规矩可不公平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就交给你,万一弄坏了、弄丢了,我的损失,谁赔偿啊?钱时来:这个您放心,钟表行的买卖我做了十多年了,不会有问题的。
梁小民摇摇头。梁小民:不行,不妥当。我看,还是劳烦你把买主一块带过来,我们当面交易的好!
钱时来皱眉,想了想,笑了一下。钱时来:这样吧,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到店里,或者,派个人去也行。等买主来了,验过是真货,当面交易。怎么样?梁小民看了眼旁边的地下党员,思考着。钱时来:先生,我可是退了一步了。这个买主是个内行人。之前也见过几座钟了,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眼睛毒啊!说实话,您这钟……当然了,肯定假不了。可也得让他看过才能定下买不买啊!直接让他到您这来,万一买卖谈不成,你们两位的面子上,都挂不住,不是吗?梁小民:你已经约好他看钟了吗?钱时来:约好了啊!后天晚上,到我店里去。
梁小民点了点头。梁小民: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们跟你到店里去,当面交易。钱时来:那好,那好!不过,我还是想先看看钟。虽然我眼力一般,可看过了,心里总有个数嘛!
梁小民一笑,示意旁边的地下党员。梁小民:把东西拿出来,给钱老板过过目!钱时来笑着点头,却感到腰后被东西顶住了,回头一看,发现是一把手枪,大惊失色。
陆智豪和殷雪娇走在路上。殷雪娇有些微微喝醉了。无人的的路上,殷雪娇唱着歌。殷雪娇唱到最后,做了个有力的手势,身子微微一趔趄,陆智豪忙扶住她。陆智豪:小心!雪娇,你喝醉了。殷雪娇:没有!我是高兴的!和平就在眼前,我高兴,给小菁过了生日,我很高兴!肖天济没来,更让我高兴!陆智豪:恐怕,这事也只有你觉得开心。你没看小菁这一晚上都提不起劲来?
殷雪娇:长痛不如短痛!我倒是希望她能赶紧看清楚肖天济的嘴脸,早点放弃!陆智豪:嘴脸?这也太夸张了吧。他就是个保密局的文员,做自己的工作而已。殷雪娇:有那么多事他不做,非到保密局去?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陆智豪笑笑。陆智豪:是不是好人,小菁都还是很在乎他的。感情的事,谁说得好啊?就像我,突然被调到长沙,连环境都还没适应,没想到却突然找到了一个志趣相投,想要和她在一起的人。
殷雪娇停下脚步观察着陆智豪,有些不悦,有些落寞。殷雪娇:志豪,你有喜欢的人了?陆智豪点了点头。殷雪娇:谁啊?你同事?陆智豪摇头。殷雪娇:那是谁?你告诉我!
陆智豪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陆智豪:你!殷雪娇:谁?陆智豪:殷雪娇!我喜欢的人,是殷雪娇!殷雪娇看定了陆智豪,一本正经的严肃。殷雪娇:干嘛要拿我开玩笑?陆智豪:谁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殷雪娇突然快步向前走,陆智豪赶忙追上去,拉住殷雪娇。陆智豪:雪娇,雪娇!殷雪娇甩开陆智豪的手。殷雪娇:放开我!陆智豪不解的看着殷雪娇。陆智豪:雪娇,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生气了?殷雪娇沉默了一下,随即抬头看着陆智豪。殷雪娇:陆智豪,你这个人真奇怪!戏弄我很有趣吗?还是你就喜欢看我在你面前伤心难过,惊慌失措的样子?
陆智豪一愣。陆智豪:什么?殷雪娇:在大学的时候,我跟你……我跟你说过我很喜欢你,很欣赏你。那时候你说什么来着?你说我很可爱,可你永远只能拿我当学妹,当朋友看!现在你是觉得在长沙无聊了,想要……陆智豪:我没有!
殷雪娇看着陆智豪严肃,有些生气的表情,愣了一下。
陆智豪平复了情绪,真挚的看着殷雪娇。陆智豪:大学的时候,你的确就是我的小师妹,激进,冲动,很可爱。可这些年不见,你变了,变得成熟,变得明确、坚定了!你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吸引力。你成为了一个……一个林徽因诗里的女子。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陆智豪念着诗,轻轻拉住了殷雪娇的手,注视着她的双眼。陈明仁办公室里,副官站在一边。陈明仁坐着和蒋伏生说话。蒋伏生:子良兄,校长一直很器重你。四平街之战,你受了冤枉气,可那都是陈诚那个小人捣的鬼。校长心里始终放不下你。但他的情况你知道,有些话,在他那个位置,说不出口。后来你去了白健生那,校长知道你是在赌气,没有为难你!我就亲耳听校长说过,不怪子良,是我对不起子良在先!
陈明仁点了点头,不语。蒋伏生:现在你来了湖南整编部队,说实话,我自己是不愿意把兵都交出去的。可校长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无条件的配合你的一切安排!陈明仁:校长真是看得起我!蒋伏生:子良兄,虽然你现在是在桂系手下办事,可校长的恩情,你不能忘啊!
陈明仁看着蒋伏生,沉默了一下。陈明仁:想当初,我离开讲武堂,转投黄埔门下,校长对我的赏识,那份知遇之恩,我并没有片刻忘记。四平的事……哼,我是赌过气!可日子久了,我自己也想明白了。我身上,也有问题!
蒋伏生认可的点了点头。蒋伏生:子良兄啊,你和校长之间别扭了这么些年,也是该和好的时候了。陈明仁:伏生你言重了!我自认从来没有离开过校长,哪谈得到和好?
蒋伏生赞许的点了点头。蒋伏生:说的好!这话要是校长听到,他该有多高兴啊!要说我们黄埔一期的人里,我蒋伏生独独佩服你陈子良!陈明仁:都是老同学,你可别跟我来这个虚套啊!陈明仁说着,和蒋伏生一起笑了起来。
蒋伏生收敛笑容。蒋伏生:好,那我们就谈一点实际的。最近岳阳、长沙的学生、共党分子是越来越嚣张了!南京的学生遭殃,没让他们知难而退,反而倒来了劲,都跟着闹了起来。程颂公一向同共产党眉来眼去,现在还纵容学生和共党分子闹事,不许打,不许抓。我看,再这样下去,湖南可就要完了!校长对此也很是担忧啊!
陈明仁皱眉:可程颂公毕竟是省政府主席。他下的命令,我不能违抗啊!万一他再给我扣个破坏和谈的帽子,这湖南,我就又待不下去了!蒋伏生:子良兄,你现在手握湖南兵权,有白崇禧给你撑腰,校长也在支持你,难道还怕了程潜那个老头子不成?
陈明仁前倾着身子,诚挚的看着蒋伏生。陈明仁:我不是怕,我是在想,现在毕竟是桂系当政,而我,又是带着桂系的兵到湖南来的,行事上多少要有些顾忌,不能太过张扬。毕竟,枪打出头鸟嘛!不过,你我心里都明白,校长,总有回来的那天。你我只要保存好实力,到时候,只待他一声令下,收拾个湖南,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至于程颂公,他想要做什么,尽管做吧,兴不起风浪的!你我,犯不着去跟他较这个劲!
蒋伏生看着陈明仁,终于笑了笑。蒋伏生:好,好啊!有子良兄这番话,校长就能放心了。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会帮你的!
陈明仁笑看着蒋伏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