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语文老师回来了!”周鹏在上课前宣布了这一个好消息。
“语文老师?不是一直在教我们么?”王耀东拍了拍萧木。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萧木想着要离开那个循循善诱的现任老师有些不舍。
“是么?!”唐果显得格外的兴奋。
“那还有假!”周鹏信誓旦旦,不过看唐果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柔情。
“我去看看,跟我走。”唐果像唤着跟班一样跟身旁的曹尽说。
“哦。”曹尽懒洋洋的应允。
“你怎么这么听话!要是我,给她两撇子!”苏瑾在曹尽的身后冲着唐果吹胡子瞪眼。
“你!”唐果抬起下巴。
“我怎么了?”苏瑾挽起校服的袖子,露出粗壮的小臂。
“嘿嘿,跟你开玩笑的。”唐果淘气的像个小老鼠。
“呵呵。”苏瑾也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哈咯!~同学们!”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走廊穿了进来。
萧木回过头,看着一个烫着头发,身材跟唐果一样瘦小,不过妆容精致打扮新潮的女人挎着包进了教室。
“梅姐!”唐果扑向女人。
曹尽、苏瑾的眼里都放着温柔的光,不止如此,全班都抬起头,给与热烈的问候和掌声,不少的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跑到讲台将那女人为了个团团转。
“你们还好么?!”女人问候大家。
“不好!”唐果调皮的抹了把眼泪,破涕为笑。
“老师,这一个月你跑哪去了!”有同学问。
“对啊,快说。”同学们跟着问道。
“我啊,被车刮了。”女人故意说的很可怜的样子。
“要不要紧啊!现在好了么?”唐果紧张的问。
“没什么大事了,不过脸还是肿的呢!”女人捏了捏自己的脸给大家看。
曹尽、苏瑾他们在下面心疼的点点头。
“一个月没来,班级里换了不少人啊!”女人向班级里扫视着。
“嗯,来了几个讨厌鬼。”唐果眼神凶狠的瞥了一眼萧木。
如同中了一支冷箭,萧木惊恐的看了一眼正看向自己的老师,心想完蛋了,完美的第一印象全让唐果这个家伙给毁掉了,这个仇,先记着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我哥。”曹尽在一旁介绍。
“哦?亲哥?”女人惊奇。
“不是,不同姓啊!”曹尽笑了笑。
“是不是被撞傻了!”唐果大笑。
“一个月不见你又无法无天了!这回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女人也不甘示弱,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跟一个学生说话。
……
教语文的,也算是正式归位了。原本新奇的生活,新鲜劲一过,接踵而至的就剩下平淡和枯燥。
今天和昨天一样,明日也将会是今天的复制品。到处是试卷,到处都是无名的硝烟,这里没有最努力的人,只有更努力的人。这里也没有永远的第一名,和永远的荣誉。不努力,就要落后,就要被别人看不起,一个人重视你的程度往往取决于你们的分数差。
高度决定视野不错,成绩高的人身边眼里也都是一些成绩高的人。人情味,没有分数来的真实。
仿佛好久都没有回五班了,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萧木决定今晚回去看看。
2
萧木走到门口,看着这个熟悉又逐渐陌生的地方,竟然不敢抬腿进门。
“萧木回来了!”小龙哥笑的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陌生感顿时被冲淡了一半,跟着小龙哥进了门,萧木看到柳杉还在靠着门的位置,正在啃着一块面包,完全没有想到萧木会突然的出现,一脸的惊喜。
“傻瓜,怎么就吃这个?”萧木皱眉。
“哦,今天没有什么食欲,所以……”柳杉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下次不许这样了!”萧木依旧眉头紧锁。
“嗯。”柳杉急忙的咬掉仅剩一口的面包,将包装袋握成一团,扔进垃圾袋中。
“这是什么?”萧木看着柳杉桌上几本新书。
“我新买的。”柳杉笑的灿烂。
“哦?怎么这么用功读书了?”萧木笑着说。
“嗯,我想学好了,去二班找你。”柳杉将眼角和嘴角捏在一起。
“好啊,加油。”萧木笑笑。
“萧木回来了。”董舞站在门口,露着一张笑脸,身后还跟着张灵蔷。
“嗯。师傅,你还好吗?”萧木变得礼貌。
“唉,什么好不好的,就这么过呗。”董舞无奈的说。
“别这么说啊师傅。”萧木给董舞打气,完全视张灵蔷为空气。
“怎么想起突然回来了?”董舞在萧木的身后坐下,张灵蔷居然也在一旁坐下。
这是个尴尬的气氛,柳杉和张灵蔷四目对视,礼貌的笑笑。萧木意识到形势有些不对,于是拉着董舞出了门。
“师傅,最近班级有什么新闻?”萧木八卦起来。
“你觉的把柳杉和蔷丢在一起没有什么事么?”董舞好意的提醒。
“应该不会吧。”萧木向玻璃窗里看了看,看见柳杉在座位上做习题,放下心来。
“没关系,杉不会跟她一般见识。”萧木撇撇嘴角。
“我知道你在关心什么,跟你说说吧。薛佳琪呢跟转班来的乔石处对象呢,感情挺好的。潘鑫呢,成绩越来越好,所以越来越受宠,现在是各科老师身边的红人。田晓成每天还是和佟雨像一对儿姐妹似的。不过挺深沉的有时候,其它的人,都是老样子啊。”董舞像是在聊家常。
“哦。”得知所有人都过的还不错,萧木也就放下心来。
“还有么?”萧木看着董舞高高的颧骨。
“还有什么啊!”董舞说“哦,对了,房刚死了。”
“你说什么!”萧木惊讶的看着董舞。
“房刚死了!就是上个礼拜的事情,萝卜回来哭的稀里哗啦的。”董舞的神色也顿时黯淡不少。
“怎么死的?”虽说是房刚敌视自己,可是毕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奋斗过的人,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一下子没了呢?
“有病,一直吃药维持,白血病!”
“啊!”萧木彻底的震惊,一直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电视机里,没想到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希望他在天堂快乐。萧木闭着眼,为房刚默哀了几秒钟。
“好了,你也别太伤心了。”董舞安慰萧木。
“嗯,就是觉得,像一个玩笑。”萧木叹了口气,无奈世事无常。
“萧木?!”暴力男居然出现在五班的门口。
“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都回来了。”董舞笑着合不拢嘴。
“哦,我是来找萧木的。”
“那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去他班级,他不在,所以就过来看看。”暴力男解释道。
“找我?”萧木奇怪的看着他。
“是啊,有点事。”
“哦,那你们聊,我先进去了。”董舞告别。
“怎么了?”萧木看了看暴力男。
“那个,问你点事。”
“你说,今天怎么回事,变得婆婆妈妈的。”萧木奇怪着。
“我,你,你不是谈过挺多对象的么,我来问问你,让你帮我分析一下。”暴力男将脸撇到一边。
“我什么时候谈过那么多了!你听谁说的!”萧木正生着气突然反应过来“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谈?!恋?!爱?!了!”
“额。”暴力男低下头。
“可以啊!小子。”萧木重重的给了暴力男一拳。
“呵呵。”暴力男腼腆起来比谁都吓人。
“行了,别跟我装了,快说,是怎么一回事!”萧木八卦的挑着眉。
“情况是这样的…。”
“萧木。”张灵蔷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打断暴力男的话。
“找我有事么?”萧木冷眼相待,面无表情。
“有事,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张灵蔷表情尴尬。
萧木看了看暴力男,又转过头说:“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张灵蔷尴尬的站在那里,像被点了穴位。
“走。”萧木拉拉暴力男胳膊。
“还是别了,我改天再跟你说,她找你肯定有事,你就跟她好好说说吧。”暴力男劝道。
“好吧,你先回去,我呆会去找你。”萧木拍拍暴力男的肩膀。
“拜。”暴力男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走吧,找个地方说,我不想柳杉误会。”萧木撇撇头,示意张灵蔷离开。
“可以说了吧。”教室办公室的走廊尽头,灯光昏暗。
许久,张灵蔷没有说话,或许是哭了,萧木正猜测着,张灵蔷突然开口。
“你和柳杉还好么?”
“你什么意思?我们非常的好,你要是没有事我就告辞了。”说完萧木就向外走。
“唉,等一下。”张灵蔷的声音透露着什么。
“那就拜托你快点说。”萧木不耐烦的说,这个时候,已经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再无半点留恋。
“你以后别和吉祥来往了。”张灵蔷别过头去。
“为什么!”
“反正你就听我的,我肯定不会骗你就是了。”张灵蔷的态度诚恳。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相信你,再说,现在的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谁在一起,跟谁是好朋友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管好你自己就行!”萧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重重的戳伤张灵蔷的心,每一个字都加重了语气,觉得很痛快。
“好,那我跟你说为什么!”
“那就麻烦你快点。”
“你一定要为我保密。”张灵蔷的态度坚决。
你爱说不说,可是好奇心还是迫使萧木答应对方的要求。
“那天,就是丛浩和他们都回来的那天,你还记得么?”张灵蔷转过头。
“我知道,你继续说。”萧木真的有些不耐烦。
“你走了以后,天黑了,后来我们都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就找地方睡觉。”张灵蔷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这也让萧木想起了那个牵着手到天亮的夜。
张灵蔷继续说:“我们又去了那家旅馆,刚开始我和我哥在一个房间,佳琪和佟雨一个房间,吉祥自己一个房间,可是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吉祥就将我哥支走,然后说有话跟我说,我当时酒已经醒了一半,只是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反正大家都很熟了,就没有多想。他居然说喜欢我!然后居然对我动手动脚的,一开始我以为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后来,他居然开始脱衣服……”张灵蔷没有再说下去,眼泪流了出来,昏暗的灯光打在脸上抹上悲凉。
萧木静静的听着这一切,就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不可思议,心痛,信任的瞬间瓦解和该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交织在一起。
“然,然后呢?”萧木睁大眼睛,盯着张灵蔷。
“后来,我吓坏了,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张灵蔷抽泣的说。
“那你在哪过的!”萧木紧张的问。
“我在街上走了一夜,好冷。”张灵蔷擦干眼泪,眼神中透出莫名的冰冷。
“你说的,是真的么!”萧木咬紧牙关。
“我有必要编这种事情骗你么。”张灵蔷看着萧木,眼里透着不可思议。
“我知道了。”萧木咬着下唇,看着张灵蔷有些枯萎的脸庞。
……
3
萧木没有打电话跟吉祥求证,有些事,不必求证,就算知道了结果又能怎么样,在质疑的同时,就说明你已经开始怀疑对方,而既然都已经怀疑了,还谈什么坦诚相待。
语文课上的PPT,课代表唐果插上U盘的瞬间,萧木的眼前一亮。
居然是周杰伦的背景。
这个勇敢的女孩居然这么勇敢的传达着这种喜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张张的演唱会的海报而已,见微知著,这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萧木咬定了心里的想法。
唐果在讲台上越讲越开心,没放出一张照片的时候,她的声音就会莫名的兴奋,台下的同学们也跟着起哄,其实跟大家分享自己喜欢的事情,是需要勇气的,萧木缺少的正是这份闪闪发烫的勇气。
“唐果也喜欢周杰伦?”萧木小声的嘀咕。
“不是一般的喜欢。”苏瑾在身后接了话。
“是吗?”虽然有些兴奋,可是还是有一些生疏。
“众所周知。”苏瑾的语气好像在嘲讽萧木不知道地球围着太阳转一样。
“哦。”萧木礼貌的笑笑,心想城里的孩子就是不好相处啊。
材料讲完了,台下掌声雷动。唐果享受着一片的欢腾,露出一对儿兔子牙。
……
“兔子!”萧木冲着唐果。
“叫谁呢!”唐果恶毒的看着萧木。
“你啊。”萧木装无辜。
“我哪里像兔子了!你给我说明白!”唐果气势汹汹的来到萧木身边。
“你,你这么站着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萧木昂着头,看着唐果黑色的瞳孔。
“是吗?”唐果笑开了花。
“是的是的。”萧木点点头。
“那你说吧。”唐果温顺的像个女仆。
“这还差不多,看看你那两颗惊天动地的门牙。”萧木威风的说。
“是吗?”唐果像个魔术师,瞬间变脸,狰狞的面孔闪烁在萧木的瞳孔里。
“你要干嘛!”萧木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唐果不禁向后退去,不料却被王耀东死死的抵住。
“拿命来!#¥*&*&@#¥¥%¥##@”唐果用那双粘着萧木A型血的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萧木,有人找。”
“哦?”萧木奇怪怎么会有人来找自己。
好奇的唐果跟着萧木一起走到门口,不知道为什么,萧木在心里暗自发愿,希望不要是柳杉。
“暴力男?!”萧木送了口气,“找我什么事!”
唐果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女朋友?”暴力男笑着问。
“别胡说。”萧木拉着暴力男的袖子向外走,心里还是美的不行。
“怎么了?”
“你说呢!”
“哦。”萧木想起那天答应解决他的感情问题,“你说吧。”
“那我可说了。”暴力男摘下眼镜揣进口袋。
“快说。”萧木八卦潜质独特。
“她是我班的。”暴力男变得柔软继续说,“是她追的我,老是让我给她讲哲史。”
“你现在跟她成了么?”萧木坐在窗台上。
“没有,不过,快了。”
“快?了?你能不能对别人的感情负点责?”萧木感到好笑。
“一个人喜欢你,你是可以感觉到的,你不是么?”暴力男感性的像个女人。
“是么?”萧木心里竟然浮出唐果可爱的脸,摇了摇头打消念头。
“当然,唉你别打断我,我还没说完。”
“好好,那你继续。”
“嗯,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就完了?”
“嗯,不然还能有什么?”
“那你是让我给你分析什么?你这不分析的挺好的么?又是直觉又是缘分的。”萧木笑笑。
“我就是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了!”暴力男苦恼的说。
“什么不知道怎么办?你的感情,你心里还没有数么?!”
“该不该继续发展下去?我…”暴力男吞吞吐吐的。
“你什么?你不是?初恋吧?!”萧木小心翼翼。
“嗯。”暴力男点点头。
“天啊,我以为你这么Man,怎么还不谈过十个八个的,真是令我汗颜啊。”说完萧木做了个擦汗的动作。
“你以为我有你那本事呢!”暴力男鄙视的说。
“我?我怎么了?”
“多情的种子。众所周知。”
“你大爷的!你再说一遍,哪个众说的,哪个众知的?”萧木从窗上跳下来。
“好了,好了,算我没说,你快点给我想个办法啊!”暴力男诚恳的说。
“好吧,这还差不多,这件事,我看,你要顺其自然了。问问你自己的心,再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如果是好姑娘,那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如果也是个水性杨花的主,就当是苍蝇打扰你睡觉不久行了么?”说到苍蝇的时候,萧木居然想到了苍蝇卓,真是余毒太深。
“行,我听你的试试。”暴力男用力的拍了拍萧木的肩,“够意思!”
“小事,别忘了告诉我你们两个的近况发展啊。”萧木的八卦本质。
“嗯。到时候再说。哦,对了,刚刚去五班找你的时候,柳杉说看见你让我告诉你她找你。”
“哦?”萧木在心里嘀咕她找自己的用意,“好的。”
送走了暴力男,萧木没有马上去找柳杉,而是回到班级,若有所思的揣测柳杉的意思。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爱回去了,那个最熟悉的班级终于开始陌生,陌生的让萧木有些畏惧。或许是柳杉在的缘故。逃避,萧木确实不想承认这个词在心里铺天盖地的存在,可是,一想到柳杉的样子,萧木竟然能看到那熟悉的面容下派生出的竟然是唐果的脸。
“喂!”唐果的出现吓了萧木一跳。
“干嘛?”萧木开心的笑笑。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是不是你托人给你介绍的对象啊!”唐果调皮的挑着眉毛,像是青楼的客人在光顾一个久未相逢的女子。
“看你那邪恶的表情,我要是有两个碎银子肯定打点你了。”
“去死!”唐果露出狰狞的假面。
“少来这套,对我没用。”萧木站起身子,看着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唐果。
“你干嘛你!谁让你站起来的,你坐下。”
唐果有些恐惧的表情让萧木想起大周,“没事!我就是觉得坐着跟你说话太不礼貌了,所以站起来,表示尊重你,和你的身高!”
“你去死!!!!!”
萧木被唐果追出门外,没有跟她绕圈圈,而是径直跑回五班。
“找我什么事?”萧木在柳杉的身边,如坐针毡。
“呐,这几本练习册我实在做不完了,我发现自己就不是学习的料,还是给你吧,这样你的成绩就可以再好一些了。”柳杉有些顾影自怜。
“你别这样”萧木心里酸酸的,“你留着做,不是说还要来找我么?”
柳杉看着萧木,刘海里透着透明的目光,“我真的尽力了,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觉得离你越来越远了。”
萧木没有马上回答,大脑飞快的旋转,企图能参透柳杉的话外音,“你别这么说。”
“我说的是真的,你拿去吧。”柳杉在练习册的首页画了一个大大的狗骨头,这是两个人曾经相互调侃的专属符号。
“那你怎么办?”此话一出,萧木顿时有些后悔。
“我很好,你要常常来看我,我最近心情很不好,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柳杉的目光黯淡下去。
“嗯,这些题我拿回去看看。”萧木接过练习册,道了别。
……
是庚嫂给萧木送来的。
“亲爱的木,展信好……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