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开了,漫山遍野。暴君独自一人,徘徊在北海道的街头,踏上了血腥的复仇之旅。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杰西卡和渡边瞳是生是死,暴君都要找到他们,然后,复活七杀。踏雪无痕,暴君的双脚踩在雪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他的背影有些凄凉,有些孤独。他自己是没有让死人复活能力的,但他知道,自古相传,中国修真界各大门派中,均有一到两位数百年未出山的禁忌高手坐镇,这些高手,俱是早该飞升之人,但由于担心门派遭到毁灭,所以,暂时留下来。传说中,这些人,有大神通,能穿越阴阳两地,拘人魂魄,断人轮回,让死人重新复活。不过,实力高绝的人都是有性格的。这些高手,千年如一日,闭关打坐,从来不理会世俗之事。想要找到这些高手,只有一个方法,“打”,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至于说,苏美尔、千裂、杜拉、小公主会不会喝孟婆汤,重新投胎,这个问题暴君倒是没有多想,也无需多想,因为天堂不是七杀的家,地狱,才是七杀的归宿。苏美尔等人的罪孽,足够在地狱中关上上千年了。
风吹雪舞,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暴君矗立在雪地中,面色冰冷,眼神沧桑。炎龙无相,无色无相。修炼炎龙无相功的人,不到大成之前,面目始终不断变化,让人无法看清,不过现在,暴君已经成为武神,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的长相,实在是和性格严重不符。面颊消瘦,皮肤晰白,双眉细长,标准的一文弱书生。如果不是那双血红色的双眼,恐怕根本没有人能想到,这就是凶名震天,杀人如麻的千面暴君。
忍魂的基地,设在北海道地下,普通人是找不到的。但各大异能组织,彼此之间明争暗斗已久,对于对方基地的位置,了如指掌。偷袭、潜入,一向不是暴君的作风,那是苏美尔喜欢的手段。暴君正大光明的来到了忍魂基地入口,四名忍者忽然出现,把他围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竟然能来到这里。。。。。。”,血花绽放,染红了洁白纯净的白雪。问话的忍者,还没有说完,头颅即飞上半空。暴君的行事作风,一向是,杀了就会有结果。不管杰西卡和渡边瞳的失踪,和忍魂有没有关系,杀光就好。任何伤害过七杀的组织,都只有死。
“八嘎。。。。。”,剩余的三名忍者,看到同伴被杀,顿时大怒。忍者之间,互相偷袭,暗杀是常事。反正死掉的都是废物,只有活着的才是天才、精英。但是,当有外敌闯入时,这些忍者马上会团结一致,不死不休。三名忍者狂吼一声,手握日本刀就冲了上来。
“三阴绝尸手。。。。。。”,七十二道掌影,层层翻飞,一副巨大的七十二地煞大阵图浮现在空中,散发出万丈黑气。三名忍者,五官渗血,血肉腐烂,瞬间变为一具具黑色枯骨,散落一旁。暴君的白发,随风飘舞,说不出的苍凉,悲戚,神色阴冷,双眼血红。武神境界的他,其实力已经超出了想象,所有杀技均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恐怖异常。
怒火在暴君的双眼燃烧,如果不是小八部众拖住了自己,至少苏美尔、千裂和杜拉,可能就不会死,只有鲜血才能平息他的愤怒,他要杀、杀、杀。狞笑挂在暴君脸上,忍魂,从此可以除名了。
雪花依然飘落,暴君抬腿迈入了忍魂基地。不过,让暴君想象不到的是,忍魂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名衣衫破烂,头发乱蓬蓬的瞎子,跪坐在地上打瞌睡。关于九尾灭世的传说,未必有那么夸张,至少中国就不惧怕它们。但日本铁定是要在九尾的杀戮下完蛋。这让忍魂的人如何能坐的住,除了看门的几个忍者外,其余人全部出动,不解决掉八歧大蛇誓不罢休。不过,凡是异能基地,必定有自己的一套防护措施。忍魂宗主九鬼隆嘉,既然敢放心离开,就不怕有人上门捣乱。因为,忍魂最可怕的人,不是他这个宗主,而是看门的那个瞎子——无名。
恐怖的杀气,在空中不断碰撞。强者之间,是有感应的。暴君瞳孔收缩,面目抽搐,冷冷的盯着面前的瞎子。面前的瞎子,长着一副标准的马脸,丧眉,年约四十来岁,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名乞丐,而非高手。但暴君却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极度的危险。能让一名武神觉得危险的人,可想而知,实力会有多强?
浩瀚的地球,藏龙卧虎,能人异士众多,瞎子,原名不详,之所以被人称为无名,因为除了武道,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绝顶高手,通常都是隐世高人,不为人所熟知。世间,真正无敌的人,是不存在的。武神,只是一个境界,层次,而非无敌的代名词。因为,世上没有无敌的功夫,境界,只有无敌的人。
无名,出生于武术世家,家境富裕,富可敌国。在他七岁的时候,即靠自己的实力,成为了武士,这是日本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士,被誉为,日本近代武者当中,唯一有希望能达到上古时期,柳生十兵卫和武神须佐之男高度的天才少年。
当无名十八岁时,日本年轻一辈的武者当中,已经没有人是他对手了。这让他养成了高傲自大,目空一切的毛病。不过,无名倒也不负绝顶天才的美名,仅仅过了五年,放眼全日本,凡是有些名气的高手,皆被他打败。可他仍然得不到满足,他想做天下第一高手,于是他到处寻访高手挑战。三年后,他名声震天,许多老一辈退隐的高手,皆被他斩杀。整个日本,已经没有人再敢和他比武了。这一年,无名二十六岁了,他娶了一位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美女为妻,并很快有了一个儿子。
钢则易折,少年人太过一帆风顺,未必是件好事。无名击败了全日本有名气的高手后,自认为武功已经天下无敌,认为日本已经没有人值得他出手了,放弃了继续挑战,每日在家,研习刀法,不问世事。如果真能这样过一辈子,那倒也是一种幸福。可人,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天资绝顶,家财万贯,娇妻子贵,无名的一切,都显得过于完美了。三个月后,一名头戴斗笠,双目失明的老者,出现在他面前,仅仅一个回合,老者的刀都未拔出,只是用刀鞘随意一击,无名的刀就跌落在地。
先折后仰易,先仰后折难。无名深受打击,接近崩溃,他竟然连个瞎子一招都接不住。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日本人一向视刀为生命,万念俱灰的无名,本想切腹自杀,可老者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你出身于富贵人家,从小没有尝尽世间冷暖,根本不可能是我对手,三年后,我再来找你。。。。。”,老者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无名,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地上。此时的他,父母已经双亡,继承了大笔家业,他把万贯家资,全部散尽。只留下一所旧屋,供自己和妻儿居住。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往日人来人往的家宅,忽然变得冷冷清清。无名身无分文,武士的荣誉又不允许他做出抢劫之类的下流事。可他自己不吃饭,妻儿也要吃饭的。三年,整整三年,无名尝尽世间冷暖,看透人间百态,武功大进。当老者在次来到时,他满怀信心,谁知,老者只出了三刀,他即落败。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天分,在你这个年纪,能逼我拔出刀来应战,已经可以自豪了,可惜,你心有牵挂,两年后,我再来找你。。。。。。”,老者的话,犹如晴天霹雷,击的无名站在雨里,整整三天,没有移动。三天后,无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性情大变。他不再顾忌什么武士的荣誉,不再在乎自己的仪容,每日只是练刀,疯狂练刀,这一年,他灭掉了日本一百四十七个门派,杀死了上千名武者,他的刀法越来越凶狠,刀出人必亡。两年后,当老者再次来到时,无名信心暴涨。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无名强势,老者更是深不可测,百招过后,无名手中的刀,依然还是被击飞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无牵挂,可我还是赢不了你。。。”,无名歇斯底里,几近疯狂,为了天下无敌,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妻和儿子,可现在,他还是输了,这让他如何能不愤怒。
“你的心,已无牵挂,可世间俗事,时时刻刻烦扰着你的双眼。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哈哈哈哈。。。。。一年后,我再来找你。。。。。”,老者说完,再次离去。只剩下无名,疯狂的仰天嘶吼。
火光冲天,无名烧掉了自己居住的房子,和个野人般住在深山老林里,他的双眼已经开不见了,可他感觉更敏锐了。一年后,无名和老者在枫林中,疯狂大战上千回合。老者兴奋的如野兽般狰狞咆哮,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的人是孤独的。六年,整整六年,他终于自己培养了一个绝顶高手出来。无名,可以算是他的半个徒弟,武士道,就是要无情无义,才能达到巅峰。
枫叶飘落,瞬间变为两半。老者和无名的刀气,纵横交错。剧烈的碰撞,火星四溅,无名和老者就像两头发狂的野狼,不停挥舞着长刀,誓要把对方斩杀于刀下。
血喷三尺,姜毕竟是老的辣。一道血泉,从无名的胸口喷出,动听的流血声,让老者兴奋的狰狞大笑,他伸出舌头,贪婪的舔着刀上的鲜血,自从他杀死了上任忍魂守门人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哈哈哈哈,痛快。。。。。。。”,老者的笑容,忽然停顿在脸上,面色巨变,因为他的舌头,舔到了刀刃上的一个缺口。陪伴他多年的宝刀,竟然崩出了一个口子,他的心痛了。白光闪过,老者哽咽的想要说出什么,却发不出声来,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割断了。
“哈哈哈哈,你对人无情,对刀有情,而我,连自己的妻儿都能亲手杀死,我已经彻底超过了你,我才是天下第一高手。。。。。。。。。。哈哈哈哈。。。”,无名状似疯狂,狂笑这离开了枫林。从此,整个日本,能逼他出刀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终于明白了老者的孤独,三年后,他接替了老者的工作,成为了忍魂新一任守门人。
“轰。。。。。。。。。。。”,恐怖的杀气,几乎凝为实质,不断碰撞。黑色烛龙,狰狞的浮现在暴君背后,疯狂咆哮。和以往不同,现在的烛龙,不再是一缕残魂幻化的躯体,它的龙身,已经凝结出实质,巨大的独眼,已经睁开,散发出蔑视一切的高傲目光。它的灵识,记忆,快要恢复了。